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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邵谦的脸上虽然笑著,手臂却猛然一紧,放佛不搂得死紧,下一刻她就会犹如童话故事中的人鱼公主一般,在刹那间化为美丽的七彩泡沫,飘向不知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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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永远也不愿意想起的画面,她的血放佛地底涌起的泉水,不断由她的身体涌出。
他按压伤处的双手满是温热的血液,血流得越多她的体温越低,小脸更是一片惨白。
那个他曾经最疼爱的女人在他怀里逐渐流失生命,爱笑的阳光笑脸不再灿烂,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她的体重变轻了,似乎在等著吐出最后一口气……
“啊!疼,你抱得太用力了,我是刚康复的伤患不是正要上蒸笼的包子,你轻一点,把我捏伤了看你拿什么还我。”
由三个多月前的思绪拉回现在,心口一窒的孟邵谦笑得牵强,稍微松开手,将怀里的人儿送进停在医院门口的私人轿车。
“所以说你要多吃一些,多养出些肉,你瞧瞧,一碰就是骨头,我多吃亏呀!以往的福利全没了,那里……呃,也小了一点。”
说着,孟邵谦的视线落在江雨桐的胸口,随后侧身进入车内,和她坐在后座。
一手搂著她过瘦的腰,一手抚摸她骨节突出的手指,吩咐发量稀疏的司机开车。
从经由医生签下出院许可单到办好出院手续,不用动手只等著院内行政人员办理的孟邵谦也没闲著。
他不假他人的收拾妻子住院时的衣物和一些随身小饰物,再由专人送到车子后车厢,费时不到半小时。
而他最后的动作是像小心易碎物般抱起妻子,温柔而轻缓,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虽然表面上只剩下粉红色的细疤,但谁晓得皮肉包覆之下的骨头长齐了没,同一处伤痕再拉扯也是会疼的,刚长的新肉较为嫩薄。
“你……你的眼睛不要乱瞟,看窗外。”江雨桐感觉好像嫁了个**,满嘴的不正经。
江雨桐两颊微红的捂住胸口,不让身边的色狼看得摇头又叹气,明明是自己吃亏倒成了她对不起他,没把他的美满幸福看顾好。
“城市里的乌烟哪有你好看,你看看街上的行人,个个丑的鼻孔朝天,没有一个比我老婆漂亮,你是最出色的一个。”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孟邵谦眼里她样样都好,连翻白眼的样子都非常有味道。
耳朵听著赞美,江雨桐反而不好意思的一嗔。
“你一向都这么最甜吗?感觉你不想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你应该是很严肃,板著脸训人的严苛上司,绝对不容许底下人犯一丁点小过错。
她说对了,孟邵谦的性格中有固执的一面,他待人处事都有他一套的准则,谁都不能跨过那一条拉起的线,否则严惩不贷。
“以前很少说是一位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我一天一句也能哄你开心,你向来容易满足,一点点好话就能高兴个老半天,可是有些话若不及时说出,很可能再也不能说,你这次的意外吓掉我半条命,我……还好,你还在,我的桐桐不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这一次换他来珍惜她,用满满的爱来守护她。
以前是他不珍惜江雨桐,反而对她摧残或置之不理。
直到他们再次相遇,他才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他才知道江雨桐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情。
可这些她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从来都是一言不发,给他善后好一切。
“雨桐,我爱你,不管有多少人阻拦我们,我都要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虽然话很俗,但孟邵谦是带着感情说出来的。
听着男人鼻音微重略带哽咽,江雨桐尴尬地伸出活动还不是很灵活的手,轻握有她的手两倍大的手掌。
“你不是说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我没事,你也好好的,我们都要过的开开心心才对。”
闻言,孟邵谦心中一阵自责,若是他在快一点,没被当时的情景吓到,她也不会从阳台终身一跃,整个人像破碎娃娃被血浸湿。
“咦。不是我要过马路才被车子撞上吗?你怎么拉住我?要跑到我前头被车子撞呀!”
江雨桐有些纳闷。
被她这样一说,孟邵谦也发现他说话颠三倒四,看来他真的被那事故吓得掉魂了,前言不搭后语,他自己都迷糊了,真是好笑。
孟邵谦脸色微变,轻咳数声,微微一笑,挑了挑眉,“我是说阻止你送午餐,公司有员工餐厅不怕没饭吃,让你大热天送饭来我会心疼,若是人会掐指一算,我宁可辛苦一点天天回家吃午餐,也不让你顶著太阳劳累身体。”
若是人生可以重来,他盼望能停格在那一秒钟,让他能顺利救下她,他亏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你……你不用对我太好啦,我觉得我对你和不是很熟悉,我们可不可以先从朋友做起,你对我好得过分我会有罪恶感。”
江雨桐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听他说著夫妻间的种种过往,她越听越陌生,好像他说的是另一个人。
她不过是过场的第三者,完全无法融入他架构的温情里。
有同情、有惋惜、有一丝丝的怜悯,但是没有心动,他的妻子叫江雨桐。
而她空白的大脑找不到江雨桐这个人的过往,有的只是这十来日的记忆,护士张佩婷、医生秦沛,以及自称她丈夫的孟邵谦。
再多就没了,在她空得很的脑海里居然只有这几个人,她的朋友、她的亲人呢?她的人员不会差到没人来探病吧?
还是他们都太忙了,忙得没有时间抽空来看她一眼,没个聊天的好对象真的很闷。
车祸重伤已经很倒霉了,还没个人和她煲煲话汤,每天一睁眼就瞧见帅得不像话的男人,温柔多情得叫人直掉鸡皮疙瘩。
她都不晓得他是对著她说情话,或是和他老婆情意缠绵,他好得不像是真的。
其实有些话她不能对他讲,只能和姊妹淘聊聊,女人和男人毕竟有很不大的不同,想法也不一定相同,她内心的惶恐他体会不到。
孟邵谦没把手松开,反而握得更紧。“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挚爱的妻子,我爱你全无理由,只是爱你而已,桐桐,我会想吻你、抱你、占有你,让你只能成为我一个人的。”
“我……我……”江雨桐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我也爱你”这句话,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因为她心中没有爱的感觉,眼神有些飘忽地逃避孟邵谦的注视。
“季先生、季太太,到了。需要我帮你们把行李提上楼吗?”前头驾驶座的司机忽然出声,他将车子停在宽敞的地下停车场,守礼地未回头,目视前方询问。
“嗯!”
阑珊别墅还是阑珊别墅,梅花海还是梅花海,这些都未曾变过。
孟邵谦为江雨桐亲手种植的梅花此时已经凋零,就好像在诠释着女主人已经远走。
曾经的傲骨幽幽寒香已经不复存在,路过长长的梅花海时,江雨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中露出些许诧异之色,好像想起什么一样。
发现她的异样后,走在前面的孟邵谦停了下来,柔声问道:“怎么了,想起什么来了对吗?”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中露出翼希的目光。
闻言,江雨桐眼神一暗,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
看到她这样,孟邵谦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是他太心急了,总想着让江雨桐恢复记忆,记忆这东西是说恢复就能恢复的吗?
整栋建筑物是上下两层,中间布置温馨的楼中楼,玄铁色门一拉开,鞋柜上摆了一盆生意盎然的薄荷,再往前是客厅。
一组两大一小的乳白色沙发摆在一人高的窗户旁,小茶几上是家用电话,走到沙发后将玻璃窗往两旁拉开,是足以容二十人烤肉的花园阳台,遍植花木的小花圃旁边有座两人的水蓝色秋千。
江雨桐看到液晶电视下方的香水百合,半盛开的花朵有她巴掌大,硕美洁白的插在八分满清水养著的长颈水晶花瓶里,十分高雅带著浓烈香气。
她很喜欢这样淡淡的温暖,有鹅黄色的墙、浅柚色书架和酒柜,排列整齐但有点小乱的书琳琅满目。
绝大部分是看过的,翻阅的痕迹还在上头,可见看书的人是个爱书的书痴,从散文到杂志。最多的是各类小说,还有历史人物丛书和百科全书。
但是,她为什么有格格不入的违和感?似乎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她脑子里出现类似乱码的影像。
“这是你住的地方?”江雨桐觉得整栋屋子布置的非常好,很有家的味道。
“这是我们的家。”孟邵谦拿起柜子上的相框,轻轻抚摸相片里开怀大笑的两人,他们正合力抱起一尾二十多公斤的大鱼。
“喔。”她偏过头看看他手里的相片,她看见自己晒得有点黑的笑脸,一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深情地凝望她。
“没有记忆没关系,我们创造新的记忆,明天的明天你会偎在我怀里,说起合欢山的雪景,淡水的夕阳,云海中跳出的日出,还有北极的冰海,雪融后的阿尔卑斯山的春樱草,命运不会将我们打倒,只会让你我的心更接近……”
说着,孟邵谦渐渐迷上了眼睛,思绪已经飘到他们曾经携手度过的每一天。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带著她踏遍她想看的美景,寻找她心目中的感动。
睡眼惺忪的江雨桐揉揉发涩的眼,睁开仍发困的迷蒙双眼,清新的青草味由窗外飘入,洗去昨日的尘嚣。
淡淡的鹅黄色映入眼中,她有片刻的怔忡,游离的意识像飞到外太空,有一瞬间她以为她又失忆了,不知身处何处,眼前的一切陌生得宛如在梦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从海洋蓝羽毛被里伸出藕白手臂,斜射入屋内的晨光从她张开的五指穿透,她才知道这不是梦,她离开了令人感到压迫的医院,回到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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