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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溏目不斜视,抬头挺胸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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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声音继续道:“公主好面相。”
魏西溏站住脚,转身朝着轿子走过去,刻意隔了一段距离后停下,拉着小脸,“本公主知道,福相天成贵不可及。托仙尊吉言,本公主早已记下。”
轿子口的小童伸手掀开轿帘,那人从轿子里钻了出来,素来白衣飘飘把自己捣腾的跟个真神仙似得妖道,意外的换了一身黑衣,衬托的那张仙脸愈发苍白,额间的水滴砂犹如鲜血初点,红的刺目。
他从轿子里走出来,缓步过来,站在个子小小的魏西溏面前,顿时遮住了她面前的光亮,魏西溏警惕的后退一步,问:“你想干什么?”
这神仙微微对着她躬身,冷清漠然的眼对上魏西溏的眼后,染上一层笑:“在下专程过来,是为昨日之事赔个不是,在下已在望峰楼设下宴席,望殿下赏脸。”
魏西溏斜眼看他,一口回绝:“不去!”拉了拉衣领,一副看变态的眼神,道:“本公主还是小孩,宴席什么的就免了。”
神仙站着未动,只道:“不过清茶午膳,殿下何惧之有?还是殿下记恨在下昨日之事不愿接受在下的歉意?”
魏西溏转身,略略思索一下,对身后跟着的魏丁道:“魏丁,你回去跟父王说一声,就说仙尊邀约,本公主前去赴约,让父王和母妃勿等本公主用膳。”
魏丁赶紧称是,然后拼命往王府跑去。
那神仙伸手掀开轿帘,道:“殿下请上轿……”
魏西溏已经抬脚走:“本公主长了腿。”
神仙也不生气,只抬脚缓步跟上,他身高腿长,慢悠悠的走着也跟得上,还边走边说:“殿下性情中人,不拘小节,在下佩服。”
魏西溏倒背双手,走的目不斜视。
其实她有些奇怪,这街道上这么多人,总会有见过神仙的人,怎么这些人在看到身旁这妖道的时候都没甚反应?难不成就因为换了衣裳,神仙就成了凡人?
她扭头看了那人一眼,除了白衣成了黑衣,别的也看不出来有甚差别,本来还满心以为往路上一走,这些人围过来她走的也就理所当然,结果人家压根当没看到他们。
到了望峰楼,那人伸手道:“殿下这边请。”
引着她往楼上雅间,饭菜似乎刚刚摆好,还冒着热气,魏西溏进门前左右看了看,然后走进去,那人转身掩上门,道:“殿下请入席。”
魏西溏径直坐在首席,然后看着那人道:“吃完饭就散了是不是?”
他笑道:“殿下膳后还有课业,自然要回去上学。”
于是,魏西溏拿起筷子,看了看那双洁白如玉的象牙筷,什么话没说,埋头用餐,而这人也未言语,只在她对面坐下,魏西溏用餐时,他自热而然往她碗里布菜。魏西溏瞬间一口吃不下,“啪”一声扔下筷子,瞪着他,“你做什么?”
这人道:“可是饭菜不合殿下口味?”
魏西溏眯着眼看他,问:“你是何人?”
他手里握着玉筷,只抬头看她,淡笑道:“原来在下还未向殿下报上名姓,是在下的失误。”然后他放下玉筷,道:“在下西海招摇山之主相卿,见过殿下。”
魏西溏还是坐着没动,只问:“你一个什么山的主人,不好好当你的神仙享福,你找上我有什么目的?”
相卿笑笑应道:“在下前来助殿下登基问鼎,达成所愿。”
“放肆!”魏西溏一拍桌子站起:“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神仙?一介草民这种话你也敢说?也不怕传出去掉脑袋?”
相卿抬头,看着魏西溏道:“殿下龙相天成贵不可及,龙袍加身登基称帝乃天命所为,命中注定的事,殿下何须介怀?”
魏西溏冷笑:“什么神仙?分明是个疯疯癫癫的妖道!本公主若登基称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你祭天!看你还敢胡言乱语!”
“那在下拭目以待,盼殿下举行祭天大典那日尽快到来。”
魏西溏真想抓起桌上餐盘砸他一头一脸菜汤,看他还能这样轻描淡写仙气飘飘说这些大逆不道专招杀头的话来,“什么祭天大典,一派胡言!你这人听不出别人好赖话么?”
相卿淡笑,已重新握住玉筷,“殿下胃口实在小了些,吃这一点怎能长高?若不能强于他人,怎能服众?”
“你闭嘴!”魏西溏被气的胸口发涨,半响才道:“你真是神仙?”
“殿下若进食,在下便告诉殿下答案。”
魏西溏拿起筷子,冷着脸问:“你是神仙?”
“不过世人强加罢了。”
魏西溏又问:“你能为老皇帝练出长生不老丹药?”
他笑笑,道:“不能。”
一听他这样说,魏西溏顿时气结,“就知道你是个招摇撞骗的妖道!”
“也不尽然,”相卿突然又道:“若殿下想要长生,在下便能制出延寿丹药。”
魏西溏嗤笑:“你敢制,本公主还不敢吃。”
相卿只道:“殿下切勿气坏了身子,还请先用膳。”
魏西溏拉着脸,重新抓起筷子,正要继续吃,忽然那门被人一把推开,魏西溏扭头看去,就见付铮站在门口,睁着眼咬着牙唤:“魏池!”
筷子上还夹了一块肉,被他这一吓,“吧嗒”掉在桌上,魏西溏“唔”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付铮冲过来一把拉起魏西溏,怒道:“你在做什么?”
魏西溏道:“用膳呀。”
“我早上怎么跟你说的?让下学后等我,你等了没?”付铮捏她的脸,怒:“怎就这样不听话?”
魏西溏捂着脸不让捏,嘴里道:“哪里?我以为你说晚上下学,午膳我还是要用的。”
付铮一窒,伸手把她手里的筷子扯下来放到桌上,然后转身对相卿道:“仙尊见谅,殿下年幼,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仙尊海涵。”瞪了魏西溏一眼,一扯她的手:“走,我带你用膳去。”
相卿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玉筷,目光冷淡的看向付铮,道:“付公子,初见时本尊便想提醒一二。”
付铮和魏西溏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看向他,只听他道:“从付公子的面相看,命短了些。”
付铮没开口,魏西溏倒是好奇问了句:“怎么个短命法?”
相卿对她淡笑,柔声道:“英年早逝。”
英年早逝的付铮很是淡定,对相卿施礼:“若命中注定如此,付铮不与天争,谢仙尊警言。”然后拉了魏西溏,直接离开望峰楼。
魏西溏未拒绝,乖乖跟着他走了。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便看到那人站在窗口俯视下方,见她看过来,他微微躬身,对着魏西溏行了个礼。
魏西溏一阵恶寒,扭过头紧走两步。两人走了一段路,魏西溏偏头看付铮的侧脸,问:“生气了?”
付铮停下,然后转身让她看自己生气的眼,道:“你觉得呢?”
魏西溏撇嘴:“我又不是你肚里蛔虫,哪里知道你心里所想?”顿了顿,又有些幸灾乐祸:“那妖道说,你短命呢。”
付铮气笑:“我短命,你就这样高兴?”
魏西溏道:“也不是高兴,就是想不出你现在好好的你怎就会短命。”
付铮道:“你也说了,那是妖道,妖道的话我若信了,岂不是上了他的当?除了刚刚那地方,可还有想吃的地方?”
魏西溏伸手一指前方,“那家鱼头汤勉强入口。”
付铮带她去,坐下准备吃的时候还说:“怎得跟高湛学会了?整天就知道吃。”
魏西溏也不吭声,端上来看眼筷子,坐下来就吃。
她在那边吃,付铮这边教训她:“早上谁说那妖道是仇人的?怎么一扭头就跟人家一起用膳?你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魏西溏抬头道:“我让魏丁回去知会我父王妖道做东,那人哪里会有那么笨给我下毒?”
付铮不由笑道:“还好,还算有点脑子。”
看他一眼,也懒得跟他狡辩,好歹这小子算是为她着想,喝口汤,顿时嫌弃的吐到盅里,恼道:“难喝!是不是这家的厨子换了?”
付铮一见,直接对门外说了句:“让掌柜的进来,看看是不是厨子换了?”
魏西溏摆手:“算了,这年头找个好厨子不容易,等过些日子着人打听打听,哪家厨子好,直接请府里最省事。”
勉强凑合了午膳,付铮送她回学堂,拉着她提醒:“下学务必要等我,记住没?”
魏西溏点头:“记着了。”
千叮咛万嘱咐以后,付铮才匆匆走了,本来在宫里伴读午时回不来的,若不是哄了太子,哪有这么多闲功夫出来陪她?实在是昨日的事有些吓人,让付铮不放心这闯祸精。
高小胖这几日还是跟十七皇子混在一起,为了证明他和魏西溏是一伙的,三天两头给魏西溏传达些十七皇子从宫里带出来的消息。
比如荣承帝提点了腾王,让红灵公主再去国子监念书有些不妥,女孩子怎么能同一帮男孩子一起玩儿?再比如荣承帝还关心了腾王长女的婚事,让选好了夫婿他老人家来赐婚……事情没多重要,不过高小胖做了就让人觉得他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魏西溏就是这样想的。
腾王怎么跟荣承帝说的魏西溏不知道,总之她回去以后腾王也没跟她说。当然,腾王爷最近的心思全在腾王妃身上,因世子变成了公主这事,腾王妃还病了几日,把腾王吓的半死,有时间就跑荣承帝面前嚎,嚎的荣承帝完全没脾气了,还时不时拿点赏赐出来安抚腾王爷遭重创的心肝肺,要不然他能把荣承帝烦死。
付铮连着两日都接送魏西溏,而且来的十分及时,不会让她等的不耐烦,万一来不了,他身边一直跟着的四个大汉里头必然会来两人送魏西溏回去。
其实国子监距离腾王府距离不远,魏西溏还从来没在意过,不过付铮一番心意,魏西溏领了,再者那几个大汉也不需要她出银子养,白得的护士多好的事。
晚上下学,付铮让护卫带话,今晚过不去,魏西溏自己回去,进了王府才觉得府里气氛不对,怎么那些丫鬟婆子一个个含羞带怯桃花满面呢?
魏西溏一问才知,今日在宫里腾王见到了仙尊,神仙君非要来亲自赔罪,结果就来了腾王府。
厅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魏西溏进门就看到仙气飘飘的白衣妖道相卿坐在客席,言行举止皆对腾王恭敬有礼,跟在宫里时一脸世上男人都是畜生的表情截然相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