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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的几日,付铮拉长着一张俊脸进进出出,看到有女子靠近不论男女老幼,都会退避三舍,就连黑面儿给他行礼,他都让到老远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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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溏:“朕倒没甚高兴的,实在是御史盯的紧,这两人你出去便假装不高兴,就当朕说了你,你跟朕置气了。要不然,御史官又要烦死朕了。”
“哦,”付铮道:“罚吧,只要陛下高兴。”
魏西溏自然是信他的,顿了下却道:“就算如此,那也要罚你。”
付铮看她一眼,道:“那女子满口胡言,不说也罢。不过,臣倒是派人一路跟随那女子而去,只不知能否跟到招摇山罢了。”
“那你探的结果如何?”魏西溏问。
“臣虽然记不太清,不过,臣有些怀疑今日遇到的女子便是哪日之人,只不过,臣不敢确认,再者,那女子是从左相府离开,说是要回招摇仙山,臣实在好奇,便多问了两句。”付铮说:“再者,臣对左相来历素来好奇,招摇仙山可是否真的存在还是臆撰之名?臣不过想一探究竟罢了。”
魏西溏看他一眼,“如何?”
付铮求饶:“陛下,你饶了臣吧。臣确实并未非份之想。陛下可还记得当初臣遇蛇一事?”
“你在宫外跟陌生女子勾勾搭搭,你还胆大了?”魏西溏怒道:“若不是今日有御史跟朕说,朕还不知有这事。你都叫御史捉住了。”
付铮只好道:“这样说也不成,那陛下告诉臣,要如何说陛下才肯消气?”
魏西溏:“你!”
付铮想了下,走过去握她的手:“天地良心,若是臣在外头做了对不起陛下的死,就叫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魏西溏又瞪了他一眼:“你还敢说?”
付铮叹气,“确实碰到个穿花衣裳的女子,脑子还有些不大好。说了些稀奇古怪的事,臣一时好奇,便多听了两句,陛下也要听?”
付铮回宫,果然这等事陛下早早就知道了,破天荒的没去批阅奏折,而是等在殿里来回转悠,看到他回去,魏西溏就开始各种瞪眼,问他:“付铮,刚刚朕听闻你在外头跟一个穿花衣裳的女子卿卿我我,可有此事?”
送马给她的护士看她背影,还有点担心,她路上要是饿了,会不会把那马整个儿给吐到肚子里去。
蛇女又一步三回头眼泪汪汪的牵着马,走了。
一个侍卫牵过一匹马,递给蛇女:“拿去吧。”
付铮道:“本公子家有妻室,不敢抛弃,花花姑娘一路平安,有缘再见。”
蛇女嘤嘤嘤的哭,“公子不跟奴家走呀?”
付铮道:“花花姑娘,你这般走不是个法子,看在你我二人难得偶遇,在下送花花姑娘一匹马,这样可脚程便快了不少,花花姑娘也好交差,花花姑娘说是不是?”
付铮站住脚,蛇女立刻也跟着停下脚,眼巴巴的看着付铮,还盼着付铮跟她一块回仙山呢。
吃包子一口吞就算了,哪有喝水还要把碗也吞了的?就这吃法,难怪仙尊要把她腌了。
“仙尊有怕的呀,仙尊怕畏惧草。世上只有畏惧草的毒才能叫他受伤,所以仙尊最怕畏惧草了。”蛇女说着,接过付铮给她的水,连水带碗一古脑往嘴里塞,被旁边的侍卫急忙给夺了过来,“公子,此女脑子确实有些问题……”
“如此说来,仙尊这样的男子,便是世间无人可伤可毁之人,着实让人羡慕。”付铮又递了谁给她。
付铮真的觉得这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女子。只是他还有话要问,暂且不管真假,听听总不会错。
付铮伸手旁人那里拿了个包子递到她手里,蛇女眼睛一亮,一口把包子连皮带馅塞到嘴里,被噎的直翻白眼,然后把整个包子都吐了下去。
蛇女抓着小帕子擦眼泪:“哪里心善了,奴家都被腌了好几回了,公子闻闻,奴家身上都说咸味儿。巫隐最坏,仙尊一定让巫隐做坏事,然后他帮陛下处罚巫隐。”
付铮赶紧陪着笑:“花花姑娘说笑了,你既是左相的家奴,本公子哪敢要花花姑娘伺候?仙尊这样心善的仙人,为何要让巫隐过来做什么坏事?”
付铮的神情严肃起来,蛇女抬头,看着他哭:“嘤嘤嘤,公子你也不要奴家……”
蛇女又嘤嘤嘤哭起来:“奴家哪里知道,嘤嘤嘤……巫隐最坏了,仙尊一定是让他来做坏事,明明是奴家的主意,仙尊却让奴家回仙山,让巫隐过来做坏事……不公平,嘤嘤嘤……”
“仙尊是仙人,要什么得不到,何以非要得到陛下?”
蛇女点头:“要不然仙尊来这里做什么?”
付铮心头一跳:“仙尊想要得到陛下?”
蛇女哭道:“仙尊觉得奴家没用,不能帮他得到陛下,就让奴家滚。”
“花花姑娘这般听话,不知真会惹怒仙尊?”
蛇女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奴家瞧着也是这样的。”
付铮笑道:“仙尊不过一时不悦,他日想通了,自然会让花花姑娘回金州。”
蛇女点头:“就是。仙尊不要奴家。”
付铮伸手,把蛇女肩头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搁到她身后,柔声问道:“仙山?”说着,他脸上带笑,和煦春风般的引着她朝前走去,“可是仙尊曾经居住的招摇仙山?”
蛇女哭道:“仙尊说奴家是废物,不要奴家,要奴家回仙山,找巫隐过来。”
付铮看她一眼,“花花姑娘这是收拾了行头出门,不知姑娘要去何方?”
蛇女扭着身体,激动的差点喷出一脸血,道:“哎呀,奴家这么美丽,公子可是喜欢?奴家闺名花花,仙尊是奴家的主子,不过仙尊不要奴家当奴婢,嘤嘤嘤……”
身侧的护卫要上前推开,付铮伸手拦住,看着她问:“不知姑娘芳名?”
他要是没记错,此女曾一路跟踪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左相府的小童说,此女有癔症。
付铮伸手点在额头,脑中似乎有了点影子,却时时捕捉不到,他问:“敢问姑娘可是左相府左相大人家的远方亲戚?”
蛇女一脸娇羞对他连连眨眼:“奴家心仪公子已久,公子您就收了奴家吧。”
付铮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他眯了眯眼:“你是……?”
走到半道,远远看到前头走了一群人,其中一个背影叫蛇女心神荡漾,她立刻抱着小包裹追了过去:“这位公子,家中可有妻室?可缺奴婢?奴家会端茶、会倒水、会暖床……”
于是蛇女眼泪吧嗒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左相府,抱着小包裹走了。
一个小童给她收拾了一个小包裹,“走吧。”
蛇女立马站起来,颠颠往外跑:“啦啦啦,奴家要回家啦,奴家要回仙山啦,你们羡慕吧羡慕吧羡慕吧?啦啦啦,奴家要回仙山啦?”大家都不羡慕,蛇女便哭着说:“你们一点都不羡慕奴家,奴家的心都碎了。”
“滚。”他又替对面落下一子,道:“若再不走,本尊便让人毁了蛇岛。”
蛇女又开始嘤嘤嘤哭起来:“仙尊……”
“哦,”他说:“那就等着稍后把你腌成咸肉。”
蛇女哭:“仙尊,奴家不愿意离开仙尊您……”
相卿道:“你出山以来,实在没做过一件人事。是以,本尊决定让你回仙山,你回山以后,让巫隐来见本尊。”
蛇女拿着小帕子,差点哭断了肠子。
蛇女被小童拖到相卿面前:“仙尊,带进来了。”
半响,室内传来仙尊的声音:“让那废物进来。”
府内小童个个坐着自己的事,无人理会蛇女的哭喊。
蛇女还在外面哭喊,“仙尊,奴家要饿死了,救命啊,奴家早上没吃东西,仙尊饶命啊,奴家错了……”
自娱自乐,向来无趣,他却偏偏玩的不亦乐乎。
相卿回到屋里,在棋盘前坐下,盯着棋盘,然后他伸手,落下一子。
蛇女扒在门缝上哭:“仙尊,奴家错了,奴家再也不敢了,仙尊救命呀。”
相卿的回答是,他一抬袖,直接把蛇女掀到了一边,其他小童不等蛇女落地,直接把她扔到了墙外。
蛇女又说:“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找仙尊,平常都不管仙尊。”她哧溜一下滑到地方,跑到相卿面前,冒着星星眼问:“仙尊,奴家让这里家宅不宁吧?这样陛下就天天找仙尊啦!”
“不是这句。”
蛇女抱着树杆滑到一半,想了下,说:“哎呀仙尊,陛下太坏了。”
话未说完,相卿突然站住脚,然后他慢慢转身,看向蛇女:“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次。”
然后她顺在树枝往主杆爬,抱着树杆滑下来,嘴里说:“哎呀仙尊,陛下太坏了,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找仙尊,平常都不管仙尊……”
蛇女又喊:“仙尊,是不是陛下又让你做事啦?”
相卿目不斜视。
蛇女立刻复活过来:“仙尊,仙尊,你看奴家美丽吗?”
相卿从府外进来,小童立刻迎了过去:“恭迎仙尊。”
下面两个小童对着蛇女教训半天,结果她都挂在树枝上装死:“啊,我是一条被饿死的蛇。”
“哦,对,煮熟了吃!”
扫地小童碰了第二个小童一下,“不是分几块,是要煮熟了吃。”
“就是!”另一小童过来教训她:“你应该拿刀分几块吃!”
下面扫地的小童怒道:“你又偷吃麻雀了!你是人,不是蛇,麻雀能整的吃吗?”
然后她哇啦一下,从嘴里吐出一只麻雀。
蛇女喊半天都没人理她,有点不高兴了:“哎呀你们这样真的好吗?奴家这么美丽……仙尊怎么还不回来呀?奴家想仙尊想的都想吐了……”
没人理她,小童把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仙尊最讨厌的就是院子里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整理家务和花圃,是小童们每日首要做的事。
两个小童在清扫院长,见她在那边挡道,其中一个拿手里的扫帚柄,拦腰在搁到她肚子上,一手给掀到了树枝挂着,蛇女顿时手舞足蹈的高兴:“哎呀,奴家又是一条美丽的蛇,你们快看奴家呀……”
她虽然喜欢装蛇,不过,她不会爬树,每次都要想尽办法才能爬上去。抱着树干好容易爬到一半,哧溜一下就滑了下来,“哎呀,奴家好娇弱,奴家是病美人,为什么没有壮士出手相助?这不合话本子里写的,奴家好委屈呀……”
左相府内,一群小童一如往日忙忙碌碌,蛇女在旁边爬树。
好在他没把这事给含蓄了,要不然魏西溏非得郁闷死,找他图什么呀,不就是图皮相好身体壮,夫妻生活和谐嘛。
不过,被窝里有一个知情识趣又胆大妄为的夫人,对于夫君来说,实在是件性福的事。
付铮:“……”这越来越不要脸的势头在陛下身上愈发明显,究竟是他面皮薄了,还是陛下面皮厚了?
魏西溏伸手搂着他的脖子,道:“再累,你若还有力气,朕也不介意再应付你一次。”
晚上再亲热完了,付铮怕她白天找茬,不敢没反应,搂着她的腰问:“累了?”
魏西溏总算把他噎的说不出话来,觉得舒心了,午膳用起来的味道也格外舒坦。
这日子没法过了,还叫不叫人吃饭了?
付铮:“……”
魏西溏冷笑一声,问:“你敢说未曾对朕说过谎?新婚夜,谁告诉朕说不疼的?”
“陛下何必非要强加自责?”付铮想了下,然后放下玉筷,握住她的手,道:“臣并非有记恨陛下之意,不过是臣希望臣与陛下能更为长久罢了,望陛下释怀,臣与陛下一路行来,臣何时对陛下说过谎?”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说来说去,还是朕的不是。”
付铮只得道:“陛下,君臣本就有别,你我先有君臣,才有夫妻。臣确实自省过,如此这样才能长久,臣不愿以王夫之身让陛下惴惴不安,是以还是注重君臣更为妥当,并非有心。”
魏西溏沉默半响,道:“之前没外人的时候,你都是称为夫,如今你一直都臣,你分明就是心里记恨于朕。”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付铮看着她道:“陛下,臣之前都是这样。”
她反驳道:“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就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给朕脸子看!”
付铮有点不知说什么:“陛下要臣什么样的脸色?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魏西溏嘀咕:“好了怎还给朕这副脸看?”
付铮点头:“好了,早就好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便信你这一回。”魏西溏瞅他一眼,又往他碗里夹了菜,道:“和好了?”
付铮沉默半响,才道:“这是臣的不是,臣知错。”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反正你也知朕是何人,朕在里面何须形象?再者,本来就是你做的不错,还不叫人说了?”
付铮只得道:“哪有这样说话的?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可是要注意形象才是。”
魏西溏挑眉:“做什么?”
“陛下!”付铮提高声音,这话说出来好吗?隔墙有耳,何况无鸣那小子隔几堵墙都能听到。
“你当朕不知道呢?你心里头就是怨着朕。”魏西溏道:“现在晚上休息,你都不愿跟朕多说几句话,你做完了就睡,你当朕是什么?”
付铮“哧”一下笑了出来:“陛下。”
这边二人准备用膳,膳房今日做的都是付铮平日里常吃的,魏西溏主动往他面前添菜,嘴里道:“你怨朕也没用,总之你是朕的夫君,你别想到外头找别的女子寻安慰,若是让朕知道,朕饶不了她。”
黑面儿大怒,抓起小木剑,对着无鸣就嗷嗷冲过去。
“已经和好了。”无鸣拿剑一拍她的脑袋:“练不练了?”
黑面儿说:“太后奶奶说的。”
无鸣看了她一眼,纠正:“和好了。”
黑面儿和无鸣站在后面,半响小丑妞说:“吵架了。”
付铮笑着点头:“是。”
魏西溏看着问:“朕要去用膳,一起去吗?”
付铮已经站了起来,“叩见陛下。”
“免礼。”魏西溏看眼付铮。
无鸣第二个看到,跟着站起来:“叩见陛下!”
“谢皇帝陛下。”黑面儿爬起来。
魏西溏笑眯眯的看着她:“起来吧。”
黑面儿第一个看到魏西溏,往地上一跪,磕头:“面儿给皇帝陛下磕头。皇帝陛下万岁。”
黑面儿吃的多长的又不好看,亏死。
穿花的她可丑,穿白的滚雪堆里小丫头就只剩脸和手了,穿黑的在夜里的话,整个宫的宫女和嬷嬷都找不到她,皇太后还以为被人掳走了呢,她也不想想人家要她干啥,把她抓走吃亏的绝对是对方。
果然黑皮肤的小孩怎么打扮都不如用好看,五颜六色的衣裳颜色皇太后都试遍了,愣是没找到适合黑面儿的衣裳。
只是皇太后喜欢给小女孩打扮的心思用在黑面儿身上,回回瞧见了都让她觉得不忍直视。
几日不见,小丑妞似乎长大不少。
午时她准备去用膳,在回廊看到了与无鸣在一起练剑的付铮和黑面儿。
魏西溏心里的相卿,从来都是只得到万年的老狐狸,她宁肯相信付铮,也不敢信相卿一分,不过,时至至今,相卿的可利用价值确实多之又多,他的无欲无求,叫她处处提防,去也叫她放心安排些事去做。
可相卿从不点破,她到今天也不知道相卿目的为几何。
其实她一直知道,相卿知道的比付铮要多。
而刚刚她和相卿的一段对话,也让她有些烦躁。
最近一段日子的魏西溏情绪并不太好,她和付铮之间的事还是主要。
魏西溏一个人坐着,撑着头,真希望年年什么事都没有,可惜老天爷并不服管。
那肯定不是天禹之物,天禹缺玉,宫里的大小玉石都是各地进贡而来,更别说那么大一块了。
要说朝中上下,最不会贪污的人,魏西溏相信唯有相卿,这人许是确实来自世外的缘故,对钱银并不十分在意,而他本人似乎也不缺,至今她都记得当年相卿所乘的轿子底部那块世间罕见的墨绿玉石。
魏西溏留下相卿,就是给了他一个任务,算是行监督之能,御史监督的是百官言行,相卿则是针对此次提前防御大旱的监督。
说完,左相大人便施施然走了,留下三个挨骂的人面面相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
对于三个围过来追问的同僚,相卿冷笑一声,道:“以为本相和你们一样蠢?”
等了许久,相卿才从殿里出来,从脸上实在看不出是被挨了骂的人,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
不过想想左相大人好像也很少挨骂,主要是陛下找不到骂他的理由。
留下的三个人都被骂了狗血淋头,退出去以后,就在外头等,等着问左相大人为何被留下的原因,没道理他们被骂了一通,独独左相大人被夸赞的。
魏西溏骂道:“没用的东西,你身为户部尚书,若连这些都不知,你如何知道每年赈灾的钱粮可是全部用在百姓身上,若是他们都满意朝里所为,为何还对天禹诸多不满?”
她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户部尚书只知道每年拨的钱粮,哪里知道下面那些小的东西,叫她一问,顿时哑口无言。
“你倒清楚,”魏西溏道:“你在户部五年,有过多番赈灾经验,朕问你,以往一年赈灾,所需多少钱粮多少粮食?都是在何处购买?哪些地方充裕?各地有多少粮商?哪些粮商存货多可直接采购?”
“回陛下,臣以为,北方大旱年年皆有,不过救济一事实在治标不治本,解决旱灾是首选,而粮食和水源也要提前筹备,如此才能在一旦旱情进入严重期,便能前往救济安抚灾民……”
“正是!”魏西溏问:“爱卿有何见解?”
户部尚书小心道:“臣斗胆,陛下可是要说北方大旱一事?”
结果魏西溏看了他二人两眼,问:“知道朕要跟你们说什么?”
留下的户部和吏部尚书对看一眼,脑子里已经在快速思量陛下有可能问的事,也想好了要应对之词。
“臣遵旨!”郑凯满头大汗的退了出去。
“朕不要你夸夸其谈说些废话,朕要你想出对百姓对天禹有利的法子,且付诸行动,别到头来,各地大旱民不聊生,你一句臣无颜见朕就了事,朕到时候可不会让你无颜,朕让脑袋跟着脸一起掉!”魏西溏看了他一眼,道:“朕给十日时间,思量出应对之策。退下!”
工部尚书郑凯额头都是汗,被点名以后急忙道:“陛下说的是!臣回去以后,便会思考陛下所言。”
早朝过后,魏西溏在召见那四人,开门见山道:“钦天监今日的话想必诸位爱卿都听到了。暂且不管可会久旱,但是从如今状况来看,就要有这个准备。年年都是南方多雨,北方缺少,若能中和二者,该有多好。”她看了眼工部尚书,道:“朕以为,这是工部该要想的对策,郑凯,你以为呢?”
同样状况下,有人主心主政,和无人顾及他们是两种心思。
她若能未雨绸缪,定了百姓的心,即便到时候旱灾不能及时解决,不过,百姓也不会太过慌乱。
魏西溏比谁都清楚,一旦百姓骚动,危机的便是江山社稷。
年年各地都有异常,历代皇帝都希望每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惜常常事与愿违,哪里就有那么容易的事?
相卿应道:“臣遵旨。”
“另外,钦天监注意天向,若有异常及时禀告。”魏西溏看眼相卿,道:“左相稍后也留下。”
“臣遵旨!”
魏西溏略一思索,合上奏折道:“工部、吏部、户部,你们三部尚书下朝以后留下来。关于入夏之旱朕有话要说。”
监正回话道:“正是。”
魏西溏看着钦天监正呈上来的折子,问:“若是今年雨量少,晴日多,那必然会造成旱灾,北方百姓的日子只怕有些困难。”
气候进入六月,酷暑的迹象在月初就突显,午时的日头几位炎热,冲淡了早晚的凉意。
魏西溏久久沉默,最终却还是低头继续处理政事。
他自然是不会说的,可他的偶尔透露的言行,却让她知道,即使如今和睦了,之前那场争吵还是让付铮心里留下了点让夫妇二人隔心的东西。
可魏西溏还是从他的言行中,发现了他较之以前更为谨慎的细枝末节。
付铮重新安静下来,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不过,君为君,臣为臣,朝纲不可乱,他也是提醒自己,日后也要谨言慎行。他自己倒是无妨,若是哪日祸及付家,他定会追悔莫及。
忍得忍不得也得忍。
自然,付铮也认命的知道,自己这没出息的东西,就是见不得她对着自己流泪,忍上三日已是他极限,若不是皇太后这一遭,他只怕自己会颠颠的回宫找她。
夫妇二人难得一次的吵架,在魏西溏难得一见的泪水中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