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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陛下一定要派个身份地位高的人过来,看看这些人懒散的模样,山高皇帝远的,若是来的是个小官,只怕根本压不住这些人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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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付铮有青王的封号,还有个女帝王夫的名头,更有之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少年将军威名,他人往这里一站,不论哪方面,都会让人多方考虑惧上三分。
眼前这些官员个个都知道,这回来的这位王爷要文能文,要武能武,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最关键的是,他在民间声望颇高,哪怕是边城此地,知道付铮曾经威名的百姓也不少。
毕竟历朝历代当中,能出一两个少年将军还是毕竟罕见的。
哪怕这几年他退隐,那也是顶着天禹女帝的王夫之名退隐的,虽再无显赫战功,可他曾经立下的功勋却证明他并非无用之人,不过是人之抉择,各不相同罢了。
“下官等见过青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付铮看着地上跪了一大波的人,风尘仆仆的脸上带了疲惫之色,随从牵了他的马,他边走边简洁道:“诸位大人免礼,本王奉旨来往此地,不必要这些虚礼。”
“下官洪智见过殿下。”领头的那人很是小心。
付铮点头:“想来洪大人就是此地的父母官了。那就麻烦洪大人通知下此地驻军将领,以及各处行官,晚膳后来见本王,本王有事要问。”
驻军将领和县令犹犹豫豫,最后才道:“王爷,下官等准备了王爷的接风宴……”
付铮看了眼周围,道:“接风宴就免了,省些库银留着他用,此次过来还有重要事务要处理。本王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甚熟悉,还望诸位大人多多协助才是。”
主要也是累了,好容易到了,自然是以休息为主。
“那王爷先好生休息,若是需要什么,只管使人开口便是,下官以及诸位同僚,定当足当全力配合王爷……”话还没说完,付铮便笑着打断:“好,本王这里谢过大人,大人们忙值一天,想必也累了,都先回去歇着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和诸位大人详细聊天。”
话都说的这份上了,大家只能赶紧生怕散开,生怕给这位王爷留下奢侈的印象。
洪智赶紧本想把付铮安排在单独的府里,结果付铮来之前早做了探查,推脱驿馆的位置出行方便,最终选择住在驿馆。
付铮回了驿馆,把自己的贴身护卫召来:“本王有件事要你去办,你在周围附近打听一下,哪个地方有山寨,记住不要让人看到。”
护卫急忙应下:“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若那封信是高湛所写,按照那封信的内容,他知道的信息又是那样多,付铮便推断,要么他是住在山寨附近,要么他就是山寨里的人。
所以,先找到山寨,才有可能找到写信的高湛。
来的这些人都累了,到了以后便分批值守,尽快修整精神调整体力,明日再详说也不迟。
高湛在山寨的时候也听说都城金州来的几个大官都到了,已经在驿馆住下,他原本还担心付铮若是住到那些官员的府上,他便没办法去找,不想付铮竟然是住到了驿馆。
这让高湛很高兴。
付铮入住驿馆,而不是官员的府邸,分明就是给了他方便寻去的途径。
高湛当晚就想去找他,只是时机不对,再一个,他也要防着寨子里的人。
若是让这些人知道他和朝廷派来的王爷是旧识还了得,不定以为他是内应呢,虽说他本来就乐意当内应。
第二天午后,他跑去跟小寨主说,还要去那边官家的位置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可以闹大又用不劳师动众的事可以做。
小寨主如今对他倒是有点放心,多少还是有点法子,总比杀了什么人又要东躲**的好,挥挥手:“去吧去吧,随便你怎么弄。”
高湛得了令,便笑嘻嘻的下山去了。
半道碰到寨子里的兄弟,还跟人家打招呼:“晚上等我好消息,再给大家找点事干。”
他下山是光明正大,在街上一副闲逛的姿势也是光明正大,待他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到了驿馆以后,反倒是变的鬼祟起来。
没办法,他离开金州多年,曾经的故人他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
出来第一年的时候,其实他从西溟过了,可那时候的心境让他没有去找季统,若是有如今的心境,他说什么也会去蹭季统几顿饭的。
在驿馆门前的小巷子里蹲下来,手托腮,眼睛就盯着驿馆的大门。
不是进不去,而不是不敢进去。
他还以为出门在外,漂了这么多年,早已百毒不进无所畏惧了呢,可如今,一想到要看到曾经跟人家屁股后面跑的付铮,他反倒是不敢进了。
先是蹲着,再后来蹲累了,他便顺势靠墙坐了下来,继续盯着驿馆的大门。
他来都来了,而且还走了这么时间,让他空手而归,他也不愿意。
自己蹲在这里胡思乱想,一个走神,便捏了一根细细的枯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地上的蚂蚁。
他不想走,却也不敢进去,那怎么办啊?
再说了,他还有重要的事要跟付大哥说,万一误了正事反倒是给付大哥添麻烦了。
戳了一会蚂蚁,高湛站起来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然后朝着驿馆的门走去。
在门口被人拦住了:“这位公子,有何事?”
高湛急忙客气的对人道:“我来找人,不知青王殿下可在?”
这两天来找青王殿下的人多的是,差不多个个都是来攀附关系的,不过青王殿下实在平易近人,差不多是谁来都会见上一见,门房的人倒也不拦了。
门房的人听到高湛说找青王殿下,直接站起来道:“公子请随我来,青王殿下正要出门,只怕见不了你多长时间。”
高湛急忙道:“无妨无妨,我见上一面便知足,不求长谈。”说着,满脸带着笑的往那人手里塞了一些银子。
门房的人接了银子,便主动带了他过去。
对于驿馆门房的人来说,青王殿下是个奇怪的人,他分明不想见那些来拜会的人,不过自打他来了个个都见,若是觉得烦,让门房挡回去便是,为何又非要见上一见呢?
像今天这个,完全就没有见的必要,分明就是个仰慕青王殿下威名的穷小子。
门房指着后面那个带院子,门口还站了护卫的院门道:“那里便是青王殿下暂住处,你自己去跟护卫通报一下,他们自然会带你进去。”
高湛谢过那人,朝着院子走过来:“两位大哥,小人仰慕青王殿下威名,特来拜见,不知能否麻烦两位将士前去通报一声。对了,小人姓高。”
小寨主替他取的这个“姓高”的名字实在好用,就算有人知道到了小寨主那里,最起码他这名还是一样的,姓高。
其中一个护卫看他一眼,说了句:“你稍等下。”
高湛等在外面,只走了一个来回,便看到刚刚进去的护卫突然跑了出来,跟他说:“王爷让你进来!”
高湛想着肯定是付铮听到他的姓氏以后,猜到有可能是他来了,所以这人才这样匆忙。
高湛对门外站岗的将士道谢,然后跟着那人进去。
领到一个屋子里,那将士道:“殿下,这位客人来了!”
高湛有些忐忑的站在门外,然后他听到付铮的声音传来,“请他进来。”
“高公子请!”
正常人听到说姓什么的反应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山上那位小寨子却是不知道,分明就不是正常人。
高湛低着头,小心的跨进门里,“草民高湛,见过王爷。”
付铮站在原地没动,身上刚换了衣裳,打算出门,听到有位姓高的年轻公子来拜见,心里隐约觉得这次该是他来了。
他觉得高湛瘦了,原本圆滚滚胖乎乎的一个少年,如今成长为一个精瘦的青年,脸上少了曾经的稚嫩,多了成熟和沧桑,粗布衣裳,再不见当初的华丽锦衣。
付铮能想象得到,他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才让原本那样养尊处优喝水都要人送到面前的贵公子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高湛。”他开口,“我来之前,陛下让朕带给你一道口谕。”
高湛原本僵着身体动了下。
付铮说:“她说,你若是心中无恨,若是想回金州,便随时回去。各地已取消驱逐令,你现在自由了。”
高湛依旧低着头,眼眶逐渐发红,他忍不住吸了鼻涕,然后他郑重的跪下来,道:“草民谢主隆恩。”
付铮走过来,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起来。”
高湛抬头看他:“付大哥……你总算来了……”然后眼泪就噼里啪啦往下掉,“我知道你要来,我好几天没睡着觉,我想见你……可是我又不敢见你……”
付铮伸手,把他搂到怀里,说:“我找不到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高湛趴在他的肩膀上,哭着说:“我想你,我想陛下,我想金州……可我只是个罪人,我不能回去……”
“你不是。”他安慰道:“高湛,你原本就不是。陛下从未说过你是罪人,在陛下心中,你永远是她幼年最好的玩伴。”
高湛哭的有点放纵,压了这么多年的情绪,终于在看到付铮以后释放出来,声嘶力竭:“我想回家……我想金州……”
付铮红着眼圈,听他一声接一声的哭出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好,回金州,等这次这里的事处理完之后,我们一起回金州。”
高湛哭了好一会,哭完了,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刚刚哭的跟娘们似的,顿时傻眼了。
“那个……付,付大哥,”他问:“我刚刚是不是哭了?”
因为他的反应,付铮原本心里还有些难受,结果看到高湛的表情和问的话以后,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呢?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调了?”
高湛吸吸鼻子,然后对着付铮傻笑一声,用袖子把脸上的眼泪鼻涕赶紧擦干净,然后说:“付大哥,回去绝对不准跟人家说我看到你的时候哭了!”
付铮笑着点头:“好,不说。”
话是这样说,高湛的眼睛说话时的鼻音还在,付铮看他的样子倒是好笑:“我还以为你看到我的时候,应该是又蹦又跳的呢,哪里知道你这是这个反应?”
高湛努力强调:“我什么反应?我什么反应?想我堂堂金州第二美,怎么可能会哭鼻子?”
付铮伸手撑头:“哎,是是,金州第二美。快坐下,跟我说说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高湛看他一眼,说:“也没去哪,就是在周边这些国家的周围转来转去的。挺好的。”
付铮当然知道,他轻描淡写的转了转,挺好玩的,根本不会像他说的那样,他不过就是为了宽他的心罢了。
他人生地不熟的,当初临行前给的那点银子肯定很久之前就花完了,这么多年,他无依无靠没钱没人,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不是一句转来转去挺好就能说清的。
否则,他也不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哭成那样。
他心里必然是埋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痛苦,才让他那样一个个性开朗的人情绪失控哭成那样。
付铮看了高湛一眼,他坐在椅子上,虽然眼圈还有点红,但是脸上带了笑,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恍恍惚惚之间,他似乎又看到曾经那个胖乎乎圆滚滚的少年又回来了。
只是这样近,却又那样远。
付铮一行人到了边境以后,远在金州的魏西溏也在算着时间,想着付铮该是到了哪里,只是消息一时没传回来罢了。
付铮在路上的时候她担心,如今到了没消息回来,她也是担心,想想自己这模样,分明就是一个盼着夫君归来的妻子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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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答案:两文钱
今天问题:天禹唯一不是魏氏皇族的帝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