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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章拓展
“我有一好友,名叫周承炎,与百里学长是同乡,因参加同盟会被清廷鹰犬发现后而遭到陆士除名退学……退学后,他时常参加浙江同乡革命者的聚会,后来在民报馆工作、在与《新民丛报》舌战时,偶然在一篇旧版《新民丛报》上找到了文鹿你刊登在《新民丛报》的文章……”
身处第十七协司令部的协统办公室内,沈同午端坐在刘继业与张孝准面前,将自己如何解除国家主义的经过徐徐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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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读了这篇文章后惊为天人,不过报馆的诸多革命同志,包括展堂(胡汉民)并不欣赏,所以周君就拿了文章来与我等一群好友分享……正是通过周君,我才接触到文鹿的观点、也同样与周君那般被说服。”
“国家之强大,必靠工业化、而工业化则必靠强大之国家!此言诚世间真谛也!而且后面文章对工业化后所必然出现之社会矛盾,以及如何解决之方案、建立公平之强大国家,由国家负责监察生产资料、生产工具的使用,通过深入调控社会经济来改善社会之公平……此治国良策,我等亦深以为然!”
“虽然人数不多……不过我与周君,还有湖北人尹天、江西人聂思源四人一起深读国家主义……我们想尽办法,通过周君在报社的关系找到了能找到的,由文鹿你发表的文章……包括最早在《江苏》一刊刊登的‘军国民主义’、以及‘论革命之必要’等文也都找了出来。”
听到沈同午提到几个熟悉的名词,刘继业下意识地回想起当初初到日本的时光,那时刚加入青年会,与王东、赵声等兄弟共同立志排满复汉……
“……后来,我们还把拉塞尔的原著看了……就是因为是德文翻译日文,我们日文水平也不佳、看得枯涩难懂……不过也把关于德意志的国家主义相关的文章也找出来看过……”
沈同午简单说完了经过,刘继业实在没有想到当初自己留下的文章,居然真的在一小群人中得到了传播!
“不知圣逸你们研究国家主义的团体有多少人?”
沈同午尴尬地笑了笑,舔着下唇道:“我、周君、尹君、聂君……还有一个山东的范鹏……总共五人吧。”
“这些人如今都在哪里?”
“我是光绪三十二年底学成,在日本联队完成队付后归国的,我们五人中,尹天回了湖北,加入第八镇……现在应该是一营的管带。聂思源与周承炎二人留在东京活动,范鹏应该是入了京师陆军部。”
得知众人分散的如此广,刘继业暂时绝了与他们见面的打算……沈同午他们搞的这个小团体、小国家主义研究会就如同当初的青军会一样,只是一个松散的俱乐部性质,随着大家学成归国后就慢慢淡下了。
不过留在日本的周承炎与聂思源却有些用处……对于在日本留学生中推广国家主义,还是能够起到作用。
“实不相瞒,我当初在日本提出国家主义后,也曾找到志同道合的同志,组成了青军会来……当时闰农与百里、还有第三十四标标统王光照,都是成员……”刘继业见沈同午无比关注地看着自己,轻笑一声,继续道:“后来担任第三十四标标统时,在闰农和允亮的协助下,组织起了一个学习国家主义革命的团体,名为文学社。”
“文学社!?”沈同午听到刘继业居然在第九镇内搞出了一个革命组织……还是信奉国家主义的革命团体,甚为惊讶。
于是刘继业与张孝准二人便将文学社的大概结构说了一遍;包括文学社的推行国家主义的宗旨、以及社员人数在64人、组织结构为社员、执行委员两层;社内决策由执行委员参加的执行委会议决定,各个执行委员还拥有各自的负责方向等等。
听得越多,沈同午就越是激动。
在日本的时候,与周承炎等人高谈阔论国家主义的时候,就曾幻想能够找到更多志同道合者,一同在中国推行国家主义、只是无奈大部分革命青年都是三民主义的信徒、要不就沉醉于无政府主义与社会主义,对国家主义感兴趣的实在是少只有少。
此刻,得知居然就在第九镇就有这么一个组织,沈同午只觉得如同梦想成真一般,又高兴又兴奋、有种终于找到了组织的感觉。
沈同午虽然在日本曾加入了同盟会,但是有鉴于周承炎因为与革命党人交往过密而被退学,为了不被暴露、再加上天性使然,沈同午回江宁任职后就一直小心谨慎,与同盟会在江宁的分会尽量保持着距离,没有过多接触。而刘继业的文学社又很低调,就连同盟会也不清楚文学社内部的消息。
“若圣逸有意,我愿以文学社社长之身份做你入社之介绍人。”
听到刘继业说出这句话,沈同午喜形于色,站起来脸上笑容无法消去,激动道:“拜托文鹿了!”
“不过入社后,圣逸你就必须发誓以国家主义革命为宗旨,遵守社规、遵守执行委决议,否则违反了也会受到处分。”
“文鹿无需多虑,我坦然接受!”沈同午许久没有像今天这般展露那么多的笑容,心情也从未如此开心和兴奋过。
“圣逸加入我社后,若能与周承炎等同志取得联系,我这里有这两年来新增的对国家主义体系补充的文章、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寄到东京去。”
“当真?”沈同午又是一喜,想了想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笑道:“我先替周君谢谢文鹿了!”
“哪里、我也很期待听听圣逸你对国家主义的看法啊。”
三人同时笑了出来……
聊了很多后,沈同午要筹划军务就起身告辞,刘继业与其约好晚上出司令部去第三十四标逛逛,将几个文学社同志介绍给他认识。
送走了沈同午,刘继业关上门来,回到座位上,与张孝准互相对视,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的笑意。
“真是巧合了!”
“谁说不是!”张孝准摸着胡尖子,笑道:“居然真还在日本组织了个国家主义研究小组,对文鹿你膜拜的不得了,有趣啊!”
“他们敬重的是真理,而非我个人。”刘继业虽然语气严肃,但脸上亦是一脸笑意。
沈同午的出现给了刘继业一个惊喜;一方面是他作为第十七协正参谋官,又是很有能力的军官,加入文学社后能够方便将革命势力遍布整个第十七协。另一方面,沈同午作为没有受到刘继业直接影响,而是完全被国家主义的观点和理论所折服的青年,并与一群人自发组成了国家主义研究小组,证明这一理论是有受众的。
一直以来,刘继业对国家主义的可行性虽然坚定,却对短期未来持较悲观态度;他知道之所以文学社能获得成功,部分原因是自己作为标统所具备的天然优势和威望、部分原因是当初考核军官时将思想进步、做派新式的军官留了下来,使第三十四标的军官们更有革命倾向、还有部分原因是国家主义相比简单的排满种族主义更像那么回事……再加上身处江宁,大部分军官无法像日本的留学生那般接触到各种革命主义,使得大家在信息封闭的环境有点盲目地跟从了他们的标统刘继业。
通过不断的灌输国家主义的思想,刘继业在潜移默化中逐步影响了一群一开始只是单纯抱着排满复汉心情加入文学社的军官;让他们对国家主义产生些许认同感。
但是对于大部分出身富农、中产之家的军官们而言,国家主义核心的‘土地改革’、社会改革实际上会间接损害到他们自家的利益。虽然刘继业对这些内容作了模糊处理,但是其内容依然时常引发争议;比如王光照就经常与关启平俩人为土改的方法而吵起来。
真正懂刘继业想法,也同时全心全意赞同国家主义的,依然是那不到十个人。
现在这个人数还得加上沈同午一个。
说到底,像国家主义这般要求苛刻,需要参加者损害自身利益的主义、这样的理想必须依靠能够舍己为人的理想主义青年才行。他们,才是真正的核心。
这也提醒刘继业,不应单纯在军营中发展;国家主义的真正受众,应该是年轻的学生……!
在光复会这次起义、以及太湖秋操等事情结束后,有必要开始着手改组文学社的事项了……
“闰农,你觉得,第三十四标里,哪些人可以调任?”
张孝准见刘继业谈正事,也收回了笑容,一本正经地思考起来。
“祁匡训如何?”
副参谋官祁匡训当初也是刘继业与张孝准在东京的同学,不过此人行事低调,虽说也是革命同志,但属于那种没有多少存在感的人。人性格倒不坏,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文学社内,他也属于很低调,几乎不对事情发表看法,弄得虽然是副参谋官,执行委内却很少说话,自然也没能进入刘继业的核心圈子。
这样的性格,辅佐丁鸿飞做些参谋的事情很称职,但是到第三十三标发展革命势力就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