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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七章清烟(上)
从句容回到江宁的路上又出了些小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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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考验军队的夜行军能力,第三十三标和第三十四标的出发时间定在了下午三点,阅兵式结束之后。
本来经过三天多的高强度训练,大部分官兵都已经疲惫之至;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嚼着干粮喝稀饭,又不停地搬营、防守、进攻,还有挖战壕。此刻再背着负重走夜路,崴脚的事件时有发生。
最终,疲惫不堪的第三十四标用了比来时慢了两个多小时的速度才在夜里一点钟进了江宁城的军营内,而早出发半个小时的第三十三标则直到三点才抵达。
1908年9月8日。
同样在野外幸苦了五天,住在第十七协司令部内的沈同午第二天一大早便爬了起来,精神抖擞地拉着张孝准在协内参谋的辅佐下开始整理演练报告。
海量的文件,按类区分,还需要多方进行验证、最终在沈同午率领下,一群参谋没日没夜地忙碌了三天后,才最终得出了一个终极演练报告。
而第十七协的协统刘继业,却在演练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带着刘德等护卫出了协司令部。
“长官,是去第三十四标么?”刘德如此问道。
刘继业拿起马鞭指了指前方道:“第三十三标。”
…………………………
抵达了第三十三标军营,刘继业下马后来到司令部前,此刻时间是早上九点半。
进入之后,在门厅处看到两名军官在聊天,二人在见到刘继业时都停下了声音,站直了敬礼道:“一队队官熊成基!”
“二队队官冷遹!”
刘继业知道这两人,他们是第一营管带柏文蔚的下属,也是当初被赵声发展进入岳王会乃至同盟会的革命团体。在赵声离开后,他们便协助柏文蔚继续在第三十三标从事革命活动……只是他们岳王会在吸取了赵声的教训哦胡,手法更为隐蔽。
同样的,两人自然也熟悉刘继业的身份。
同是敬礼,熊成基脸上难以掩盖一丝不情不愿,倒是冷遹中规中矩,军礼也非常的标准。
刘继业回礼后,对同是岳王会成员却态度各异的骨干心中有了点想法。不过面上,还是温声询问道:“标统敖正邦可在?”
“标统长官在参谋室内与王副参谋官商事。”冷遹回答完了,指向楼梯道:“就在二楼左手第二个门。”
“多谢御秋了。”刘继业朝愣了片刻的冷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便上了楼梯。
“奇怪了,他怎会知道我的字?”冷遹望着走上楼梯的刘继业,心中暗自奇怪,熊成基则始终没有好脸色。
刘继业果然在二楼的参谋室内找到同样在整理文件的敖正邦,见其面便说明来意道:“这次来,是为了看看第三十三标的士气和官兵情况……这次演练幸苦,还有不少官兵受了轻伤……而且再过一个月又是太湖秋****,这段时间子瞻你、我、第十七协上下全体的压力都很大,我便是来实地看看的。”
敖正邦听了后不觉得有何不妥,本想让标副陪同,再一想觉得不太礼貌,便干脆将手中的活儿放下,拿起桌上军帽道:“明白了。就由职下陪同文鹿吧。”
与敖正邦一同出了司令部,路上敖正邦对刘继业在演练结束第二天就过来巡视而感到有些奇怪,于是从侧面试探道:“原来我们全标不少军官都自命不凡,认为是第九镇……乃至整个东南军队中最厉害的部队,没想到浙西演练才发现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两人身后跟着五名刘继业的护卫,在来到第一营的一件宿舍外,看着立面士兵们清洗自己的装备,刘继业的视线放在一个奋力搓衣物的士兵身上,一边轻声道:“子瞻,你自己也知道吧。”
敖正邦脸上有些难看,同样低声道:“知道。”
“虽然两标都犯了不少错误,但是你们第三十三标的错误实在太多了!第一场进攻乱哄哄的,领军的柏文蔚居然下令正面冲击拥有六挺机枪的阵地!还排成如此密集的阵列!若真是在实战,他起码要害死数百士兵!”
刘继业在宿舍军官的敬礼中走入宿舍内,士兵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站了起来,好奇地看着两个最高长官。
“职下失职,请文鹿责罚!”走在刘继业身后,敖正邦咬着牙道。
“此事子瞻虽有过错,但是并非主要责任。”刘继业随意挑选了几个床位,自己观察普通士兵对装备和军服的保养情况。翻动半天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军官虽然战术思想不行,但是士兵的素质还是很不错,对自身装备的维护也很上心。
刘继业满意地离开这间第一营的宿舍,走向另外一间,边走边与敖正邦道:“不瞒子瞻,这次演练足以证明,第三十三标在某些方面落后的厉害,必须要大刀阔斧地改了。”
“职下明白。”敖正邦亦露出赞同表情。
“……当务之急,首先是使军令畅通,尤其是你子瞻的军令。”刘继业打开天窗说亮话,直白地让敖正邦都有些不适应。
“职下先拜谢文鹿了……只是,文鹿恐怕不知,这第三十三标情况错综复杂……”
没有与徐绍桢那般的好关系,又不是能够下狠手的主,而且在江宁又由于外乡身份而被孤立着,敖正邦并不习惯用、或者说下意识地就希望避免出现争执。也正是因此,他身为标统却无法好好控制自己手中的标。
刘继业挥手打断了敖正邦,转过头拍了拍其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子瞻不必担心,我已考虑好了对策……子瞻不觉得,这次演练的糟糕成绩,必须要有人负责么?”
“文鹿是说……?”敖正邦有了一丝明悟。
“对子瞻阳奉阴违,不肯用心训练、思想顽固不化的人,不应该继续留在新军当中。”
“这样好么?徐统制能同意撤了那些人么?空出来的职位怎么办?”敖正邦还是有些犹豫。
刘继业温声道:“我是支持子瞻的,到时候也会派出得力能干的军官来第三十三标协助你控制。至于徐统制,他也亲眼看了演练的结果,晓之以理,问题不大。”
说着说着,刘继业便来到了操场上,粗略一看没有觉得什么,但是再一观察,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操场上一个队百多名士兵正在站队列,可是负责指挥的却是几个士官,而不见军官的身影。
刘继业给了敖正邦一个眼色,大步上前,快速来到正在发号施令的一个年轻士官面前,忽然大声问道:“你是几队的?”
“……三……三营九队的。”士官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半天才报上番号。
“士兵在训练,为何操场上看不见一个军官?你们的队官、队副、三个哨长都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
士官支支吾吾,还是说不出话来。
如此反应,让刘继业心中大概摸清了情况,外表上却眉头一跳、一只手抓住对方的领口,大喝道:“说!第九队的军官呢?”
已经陷入慌乱中的士官两只手胡乱挥舞着,拼命摇着脑袋道:“不……不知道啊!”
刘继业松开手,看了对方一眼,又打量了一番四周,忽然问道:“他们可是在队部里?”
“啊……?”士官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刘继业继续问道:“不是队部,难道在军官宿舍中?”
“……我……”
刘继业不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机会,忽然大声喝道:“是在那片林子中么!?”
士官刚有些放松的心情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操场左侧的一小片树丛,急忙挥手道:“不在、不在那里。”
只是眼神却已经暴露了其心虚。
刘继业笑了出来,不再看他,扭头朝几个护卫大喝一声:“随我过去!”说完,便朝着不远处的小树丛快速跑了过去!
这篇树丛严格意义上来讲只能算是一小片灌木丛,却是第三十三标军营内唯一的植被,应该是当初建军营时没有来得及清除的荒草地经过三年时间而慢慢变成的模样。
跟着刘继业狂奔,敖正邦心中有了点不妙的感觉。对于第九队的队官,他还是了解的,知道是旧军出身、一年多前端方为了压制新军内一群不稳的思想而专门从巡防营中调入的旧式军官。
这些人平日除了没少给他敖正邦添乱,军纪作风也不甚良好,弄得原本训练不错的第九队也有些乌烟瘴气的。
眼见这群人似乎又闯祸了,而且还被协统刘继业发现了,敖正邦虽然很不喜欢这些人,下意识地却还在心里希望不会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操场到树丛的距离并不远,百余米的距离刘继业十余秒便跑到,靠近了便听到树丛后一阵‘沙沙’声,同时也能看见人影晃动和低声说话的声音。
刘继业一下便跳进树丛中,只见几个穿着军服的军官一脸讪笑地站了起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