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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家的小花園布置的很是簡單,一張碩大的石桌平穩的立在那兒,四圍分別放著石凳,石凳上鋪著棕墊,顯示出主人的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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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望去,石桌上縱橫交錯分明鐫刻著一張棋盤,秋日暖和的陽光下,在這里下棋,別有一番境界。
南宮正國點點頭示意讓凌天戈坐下,臉上露出了一個恬淡的笑容,猶如一名歸隱的隱士。
凌天戈點頭坐下,伸手接過南宮燻衣端上來地茶。
正欲開口問南宮正國問題,卻見老人只是低頭收拾著棋子,神色很是淡然。
似乎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便暗自住了口,專心地陪老人下起棋來。
南宮正國在棋盤布下了三連星的陣勢,然後用手指院子說︰“小伙子,你看老頭子我地院子風景如何啊?”
凌天戈抬頭環目望去說︰“爺爺的院子恬靜淡雅,花草樹木錯落有致,可以入畫了。”
南宮正國面有得色說︰“這院子端得是費了老夫不少的心思啊,這些花花草草也就罷了,只是這棵梧桐和這張石桌最為費心,也是老頭子最為自得的。”
“所謂的非梧不棲,倘若沒有這棵梧桐樹,整個院子便無意境可言,而這張石桌又恰是點楮的妙筆,雖是死物,若沒了它,這院子又哪來生氣二字呢?”
凌天戈只顧點頭,卻又是似懂非懂。
南宮正國又道︰“剛才你說,此院風景可以入畫,倘若這真的是一副畫,以老頭子我想來,這花草梧桐須以寫意地筆法來寫,而這石桌又當以工筆來描,而老頭子這院子上的湛湛晴空,便是大空的留了。”
南宮正國神色怡然,仿佛陶醉了一般說︰“人在畫中,畫入人眼,如此風景非巨匠之筆不能寫出啊!年輕人,你以為如何啊?”
凌天戈怔了怔,暗嘆這老爺子果然還有幾把刷子,很是恭敬地配合道︰“爺爺所言極是。”
南宮正國哈哈笑道︰“年輕人,不要以為老夫這是在自夸自贊,其實這院落的布置和圍棋的布局也是相通的,同樣講究地是錯落有致,需要的也同樣是謀布全篇的眼力和智慧。”
南宮正國用手指著棋盤又說︰“你且看你這星小目地布局,這顆星位上的棋子便恰似這棵參天的梧桐,直沖雲霄,張力在外,意為志在中腹。”
“而這顆小目上的棋子又仿佛這堅穩的石桌,安若磐石,虎踞自雄,更看重的是實地,這樣的布局張弛有度,富有彈|性,也是天下棋士頗多喜**的開局之一。”
凌天戈听到這里,方才明白南宮正國的用心,只是這樣的論棋他是從未試過,只听的如痴如醉,欽佩感激之情一股腦兒的涌上心頭。
深呼吸了一口,凌天戈暗暗凝神靜氣,看來這一局棋,得拿真正的實力和老爺子火拼一把了。
南宮正國冷靜地看著凌天戈,那有些吃驚又帶著嚴肅的樣子,心想果然是年輕人,隨便露兩手就把凌天戈唬住了。
不過他卻不知道,他的一番話實際上對凌天戈,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不管怎麼說,南宮正國還是很滿意,最起碼凌天戈領悟到了他的意圖,這委實難能可貴,當下對凌天戈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注意到了南宮正國的目光,凌某人不由有一種屈居下風的錯覺。
這讓他很是抑郁,要知道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人,能讓他有這種感覺。
因此凌某人醞釀來醞釀去,決定給南宮老爺子來一次超級震撼!
看了看站在旁邊笑而不語的忠伯,南宮燻衣跟凌天戈提過,這個忠伯在南宮家的地位不低啊。
于是乎他露出一個極為恭敬的笑容,道︰“忠爺爺也下棋麼?”
忠伯依舊笑而不語,看上去極為高深莫測。
南宮正國雖然不明白凌天戈的意思,卻也笑道︰“論棋力,老忠不在我之下,小伙子,莫非你想先與他來一局?”
到凌天戈發揮了演技的時候了,只見他露出一個沖動而靦腆的笑容。
隱約表現出一個有點迷茫地,年輕人的那種血氣方剛與惶恐,腆著臉說道︰“南宮爺爺,我可不可以同時和你們二老,下一局?”
此話一出,南宮正國嘴里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
就算是一直平靜恬淡的忠伯,此刻臉色亦是微變。
要知道南宮正國的棋力已經到了一個相當高明的境界,以他的地位,常常能找到國手陪他對弈。
如今居然冒出一個十七八歲的黃毛小子,想要同時挑戰他和他的老伙伴,這實在太讓人大跌眼鏡了。
當然,凌某人根本沒在意這些,如果有人知道,他腦海里裝著無數精湛棋術的話,就不會這麼吃驚了。
“小伙子,你確定?”南宮正國頗為尷尬地掏出手巾擦了擦嘴,睿智的眼里滿是驚愕,難以置信地看著凌天戈。
輕輕咳嗽了兩聲,凌某人挺直了身子,毫無顧忌地釋放出了他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嘿嘿,我想試試!”
換了普通人說這話,估計早就被南宮正國無視了。
但凌天戈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無比強烈地自信。
卻讓南宮正國產生了極大的好奇,本來他就想徹底的摸|摸凌天戈的斤兩。
既然現在這小子口出狂言,那不如殺殺他的銳氣!
南宮正國笑著點點頭,淡淡地說道︰“好,老頭子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老忠,去書房擺兩排棋!”
南宮正國書房的紅木桌上,堪堪放下兩張棋盤,凌天戈坐了一頭,南宮正國和忠伯坐在了對面。
南宮燻衣卻圍在一旁觀戰,棋還未下,南宮燻衣已經緊張起來。
她知道她的心上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一向很囂張,但這次也委實囂張過頭了,讓她很是擔心。
不過棋盤無父子,這燻衣再怎麼擔心也沒用了,原本雅致地書房里竟然有了絲絲的火藥味。
兩盤棋都是凌天戈執黑,凌天戈知道面前的這兩位都非凡人,絲毫不敢托大,布局時下的是中規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