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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虚最想解决的事,是牧歌抛下他这件事,即便恢复大半记忆,也无法抚平他之前那痛不欲生的心痛,那被人抛弃的滋味,如崖顶坠落,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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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满腔苦涩,枉他很傻很天真去相信一个人类,没想到竟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何其可笑。
不死不休!
这是虚唯一的信念,不然,他余下的漫长生命,都将活在痛苦中,每每忆起,都鲜血淋漓。
虚空洞的双眼坚定不移,迸发出强烈的情感,那抹灼热仿佛要把那两点空洞点燃,沸腾。
眼看再无回旋余地,幽米米缓缓吐出一个单音符,“战!”清凉的童稚嗓音,散发着迥然不同的肃杀之气,同样一身黑衣宽松系在身上,整个人多了份慵懒的味道。
噼里啪啦的轰鸣声不断,墨黑的大门里不断有电光闪现,每道声音,每道电光,都让看者心惊不已,连心跳都不由自主跟着轰鸣跳动。
明知这种时候是逃走的好机会,香满堂却开不了口,一路走来,凭借牧歌,药剂工会的队伍才得以走到这里,让他在此时抛弃牧歌,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人活一世,结局不外乎是一死。
如果在这里退缩,即便日后活着出去,他也永远无法摆脱这层枷锁,那深深的罪恶感,无时无刻都会侵蚀他的灵魂,摧垮他的心。
绝大多数人,与香满堂想法一致,皆默认得和同伴相互搀扶,握紧拳头,眼睛眨也不眨瞪着墨黑的大门,祈祷那个十岁的精致稚童,再次从里面走出,一如他出现时那般震撼。
可是,他们这般想,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将生死置之度外。
“香会长,我们还是趁哪两个怪人不在,赶快离开这里吧!晚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这不,很快便有人忍不住,双腿打颤,眼中布满了无尽恐惧,哆哆嗦嗦不断扫视四周,如被厉鬼缠身,精神被逼到崩溃边缘。
“是啊,香会长,我还不想死啊,求求您,救我们出去啊!我不要死,不要死在这里啊!香会长,求求您…”一个断了条腿的中年男人,推开同伴的搀扶,栽在地上,结疤的伤口立刻被血染红,可他好似感受不到疼似得,一路爬到香满堂脚边,抱着他的腿,抽噎着恳求不止。
进入神迹后,接连遇上的危险和死亡,已让他们游走在崩溃边缘,稍有不慎,一脚踏空,整个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便会轰动分崩离析。
其中,不乏有这样的人,那声声“不想死”,一遍遍刺激着耳膜,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嗡得断裂,理智快速崩塌,名为疯狂的负面情绪拔地崛起。
“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你是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是不是?是不!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们啊,何必让我们步步落入陷阱,死于非命!”那人神色疯狂,冲向香满堂。
一身嬉皮士装扮,破破烂烂挂在身上,已经分不清是褐色还是灰色,双眼泛着微微呆滞和空洞,显然已失了心智。
众人立刻上去拉住他,那位称香满堂为师傅的中年男子,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修里斯,你别太过份!要不是师傅暗中保护大家,你以为失去一条腿,就能保住你的命吗!”
“那就让我走!你们想死,就尽管留在这里,等那两个恶魔出来吧,我可不想留在这等死!”灰暗破烂的嬉皮士服,因修里斯的大幅度动作,又撕烂几处,整张脸胀的通红,似被滚水浇注过,隐隐有些狰狞。
香满堂胸膛上下浮动,只片刻,便恢复如常,声如雷鸣,冲人耳膜,“让他走。”
修里斯眉飞眼笑,咧开嘴角,呵呵呵…连笑三声,才目光呆滞的招呼其他有意离开的人,“大家伙儿听见没有,我们自由了,我们安全了,你们还在等什么,我们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吧!”
不少人蠢蠢欲动,要怪,只能怪修里斯不仅地位,实力不可小觑,已达天尊下级的他,一番话,自然鼓动不少人离开。
可惜,上尊晋级天尊时,他根基未稳,是靠着药剂逆天提升上来,并非他自己顿悟而来,所以,心魔悄然滋生,经过神迹一系列事件的滋润,心魔飞一般蹭蹭膨胀。
只可惜,那些被他鼓动的人,并不知晓这件事。
跟着修里斯离开的人,纷纷摇头叹惋,好似选择跟随香满堂的人,都已成了死尸,而他们,才有机会满载而归,活着出去,逍遥快活的渡过余生。
“师傅…”
一只手布满皱纹苍老的手,阻断下面的话,“寒儿,随他们去吧,他们并非药剂工会的人,我无权强求。”
“可是,师傅,他们…”以天尊下级实力领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几率,都是死路一条,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只有零点零零几,更别说跟着修里斯的二十五人,都能平安活着。
许一寒,也就是香满堂唯一的徒弟,心中不忍,加上修里斯,那是二十六条鲜活的生命啊。
“寒儿!”香满堂声音骤降,眉头紧锁,有一丝愠怒在眼底升起,“无需再说!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是好是坏,结果都得他们自己承担,我们无权插手!这一点,你必须记住!”
他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天赋好,悟性好,还肯下功夫,不骄不躁,低调还不浮夸,无论哪一点都极合他胃口,唯独这仁慈过头的善心,让香满堂每每气不打一处来。
“是,师傅…”许一寒知道他又惹恼了香满堂,丧气得垂着头,有气无力应声道,嘴上如此说,心中却还是放不下修里斯等人。
修里斯带着决意跟随他的人,奋力狂奔,正沉浸在活着的喜悦中,还没从自由的快感中走出,便永远也醒不了了。
“…”
画面就此定格,不管是正想着如何劝解修里斯的许一寒,还是面上无所谓,心中心痛的香满堂,又或是全心投注在牧歌身上的寻佣兵团,所有人忘记了呼吸,只是怔怔得瞪大眼,目视前方两百米外。
宽敞的通道中央,横空出现一道参差不平的黑窟窿,如野兽露出锋利的獠牙,大口张开,咕咚,瞬间把以修里斯为首的二十六人生生吞下,连渣渣都没剩一丁点儿。
“啊!”久到让人窒息的沉默,最后由艾琳尖锐的尖叫,为这场无声话剧收尾。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欧克曼的注意力,一直在牧歌身上,所以并未太注意刚才的情况,一时间,显得有点懵,再看周围人惊疑不定,好似遇上了多么惊吓的事。
“消失了,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二十六个人!”艾琳抱着肩膀,蹲坐在地上,又往奥沽丁身边靠了靠,似乎,有牧歌在的地方,才能让她微微安心。
即便牧歌此刻看上去,犹如死人。
“消失了?”欧克曼惊疑不定,目光挪到新出现的黑窟窿上。
一眼望不尽的黑,浓稠如墨染,好似融合了天地间至纯至正的黑色,宣泄得泼洒而出,把那片天地都给染成墨黑,美如诗画都道不尽的淋漓自然,却又吸引人堕入其中,永不复生。
“别看!”耳边,是奥沽丁的大吼,带着点点焦急。
欧克曼猛然回神,收回目光,只觉得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赶紧坐下打坐,以平复那动荡不安的心神,好险,若是没有听见奥沽丁的警告,或许,此刻他已心神大乱。
仅仅一个黑窟窿而已,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威力!这神迹果然不同凡响,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
心神慢慢稳定下来,欧克曼睁开眼才发现,原来,刚才不止他中招,香满堂周围也七零八落就地打坐了一群人,有的人嘴边还挂着,没来得及擦去的血迹,欧克曼感叹,“真是好霸道的东西。”
“不,这和先去的大门一样。”奥沽丁波澜不惊,已从最初的诧异很快转为平静。
什么!欧克曼转头,目光在墨黑的大门和参差不齐的黑窟窿之间来回扫视,果然,里面散发的墨黑是同一种色泽和质感。
先前,他们并没关注察黑色大门,注意力都放在了墨黑锦袍青年身上,自然就没受到反噬。而这次,他们想要从黑窟窿里,找到修里斯等人的身影,所以自然而然投入了最大的精神力。
同样,反弹回来的伤害,也因人而异,欧克曼实属幸运,算是受伤最轻的人。
正庆幸受伤不大的欧克曼,很快发现不对劲,满腹疑惑,“你怎么知道这黑窟窿和墨黑大门有异?”不然,又怎会及时提醒他?
很快,欧克曼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惊喜得看着奥沽丁怀中的某人,本该紧闭双眼的牧歌,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湖蓝色的眸依旧温暖如春,让人情不自禁全身放松,跟着平静下来,只觉身心,都**在那湖蓝色的世界。
柔柔的,暖暖的,静静的,融入其中,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