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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冯玉祥、阎锡山先后放弃部队通电去往国外考察,宣告仅存在两个多月的六省联军便在鲁军摧枯拉朽的攻势下瓦解,至此,长江以北的广阔地域去掉东三省,就只有湖北、陕西的部分地盘未能掌握到王子安手中,而这两个地方,一者是当初跟赵恒锡、丁万松商定好的,暂时没法动,另一个,则是由陕西靖国-军系统占据的陕北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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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对节制一词深恶痛绝的王子安自不可能将其放过,为此在派兵进占各地、收编降军、稍稍整治地方后,于十月初正式向地处陕北的井岳秀、卢占魁、胡景翼、于右任、杨虎城等人发出通牒,要求其在近日内集结军队,向西安方向聚拢,等待接受鲁军编遣。
通电一出,把陕北的这群豪帅给气的三魂出窍五佛升天,想当初俺们哥几个在直鲁大战中严守中立政策,之前虽有人接受吴佩孚的收编,但此事乃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为这内部都起了矛盾,您可倒好,翻脸不认人的速度也忒快了点儿,还真当咱是泥涅的,从护法战争起,手底下刀客们可从没停了跟政府军开战的心思。
说起来陕北的这些国民党人士相比地处南方的同僚或者冯焕章、阎锡山等投机分子,他们才是斗争的典范,从清末民初成立秦陇复汉军开始,到现在十来年的功夫,就一直没消停过,期间浮浮沉沉,失败时只能龟缩一隅、苟延残喘,而成功时所部能编成六路大军,对陕西的北洋军进行围攻,并攻打过西安城,最后虽功败垂成,但却不是败在战斗力上,实在是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北洋到底是一个国家的政府,底蕴深厚。
当然,十来年的经历让这些人的斗争经验无比丰富,知道争取外部援助的重要性,为此在积极备战、准备武力抗拒鲁军编遣之时,陕西靖国-军总司令于右任向孙文请求帮助,希冀这位爷能掀起浩大的文宣攻势阻挡鲁军进攻。
他倒也知道,自己这支缺枪少弹的部队有可能借助地利拖住内部纷乱不已的直皖军队,但对付领袖强势无比的鲁军怕是力有未逮,何况对方连败直奉联军跟六省联军,这会儿声势如日中天,市面上甚至出现了要求其趁机南征好完全统一中国的呼声。
孙文倒也不含糊,那些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信徒,忠诚的战士,若不为其说两句好话未免寒了人心,别说此地还是国民党一系在北方仅存的地盘,故而发表通电斥责王子安狂妄自大,不顾受战争创伤颇重的各地民众死活又要强行开启战端。
以前双方为利益暂时联手,如今最大的障碍直系被剪除,桂系陆荣廷躲到桂北当缩头乌龟,维系双方合作的基础算是完蛋,之间的盟友关系自动解除,因此王子安当即进行反击,靠着比对手更强的掌控宣传的能力,开始扒拉他与日本人之间的关系,把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儿又拿出来吼一遭,顺势污蔑对方阻挠国家统一其心可诛。
不过孙文此次倒也的确冤枉了王子安,他虽然在陕西调集重兵做出于右任等人若不就范便强行兼并的姿态,但真没想着用战争手段来解决此事,之前的一场大战跟善后处理,加上又准备在外蒙用兵彻底清除白俄残军,已经把鲁军数年积蓄消耗一空,基本无力再在他处开启数万人规模的战争了—前提是未进行总动员,可为打个民党孤军进行总动员也是殊为搞笑。
而不用战争,那就只能是分化拉拢了。
……
“关中豪侠、雪夜下耀州的胡师长,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陕西西安,刚把督军署打包当成自个集团军司令部的王子柱在办公室看到一身破夹袄的胡景翼进来,赶忙站起身前去迎接,热情的有些让他受不住。
“王督办谬赞。”胡景翼称呼着王子柱的官职,陕西善后督办,此地刚占下,虽然民政人员已经随着军队进入并紧赶慢赶的恢复当地秩序,可本地形势复杂,各路好汉爷齐聚,一场大战下来又让山间土匪增添了不少助力,暂时还处于军管状态,为此本地最高军事长官同时兼任着这个临时设置的职务:“笠僧当不得您如此抬**。”
“什么抬**不抬**,胡笠僧的大名本就响彻三秦大地。”虽然胡景翼有些肥头大耳,但仍能担得起此说法,倒也没什么不妥:“来,坐、坐,卫兵…看茶。”
一阵无营养的废话过后,还是胡景翼率先进入角色:“王督办,您的信笺我已经看过,说实话,兄弟手下万多张跟着混饭吃的嘴,又躲在陕北那个贫瘠的地方,的确不太好养活,但要说想空口白话将我的兵马吞下,贵方做人未免太刻薄了些。”
历史上陕西靖国-军的分布很广,在陕北、凤翔、汉中、兴平等都有存在,但这里因为四川的道路之前被蔡锷所堵截,南方援助过不来,为此在直系入陕西驱逐陈树藩之后,他们便相继退入陕北一带,以避免同优势装备、兵力的冯玉祥、阎相文、刘镇华起大规模冲突。
在直鲁大战准备阶段,胡景翼又接受了吴佩孚的任命,担纲陕西陆军第一师师长,并将曹世英的兀余兵马编成补充旅,而在之后的鲁军清剿直军残余行动中,他又趁机出手,吞并了几伙逃逸至防区附近的溃兵并编成一个旅,合计兵力约一万两千上下。
“只要有谈判余地,那事情就好说的多,你坐地起价,我落地还钱,到最后再看下,是否能达成一致。”王子柱抽出烟给他递过去,精美的包装让这位陕北的刀客多看了两眼:“若谈不拢,咱再说接下来的事情,而且你放心,我鲁军但不可能做出姜宏模那等没品的事儿。”那人曾假意反正诱捕胡景翼,让他吃了个大亏。
“那好,贵方可以付出多少代价让我接受改编?”
“你想得到什么好处?”王子柱反问一句,别看他刚才笑眯着脸人畜无害,这会儿却才露出身为集团军总司令的威严:“钱?你开个数,只要不太过分,我方便可满足;权?钧座曾对我面授机宜,胡师长有大才,若屈尊师长之职未免格局小了点;名?若你愿意,外蒙将要进行的对白俄残部的清剿行动将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打好了足可留名青史。”
“贵方诚意不错,但我想知道,我的弟兄们将如何处置?”胡景翼不为所动,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没了兵,他就是没了牙齿的老虎,日后等着给人宰割吧。这也是军阀的通病,把军权看成自个的命根子。
“点检、收编,不合格的遣返,剩下的打乱编制分散安置到各部,这也是我鲁军惯例,同时加入到鲁军中的官兵待遇与我军一视同仁,也不会有嫡系、杂牌之分,都是扛枪吃粮的,我也不骗你,省的日后不好相见,如何?”
“您觉得可能么?我辛苦一场还把弟兄们给卖了,实在是得不偿失。”胡景翼把烟放置在鼻子上把玩着,闻言反驳道。
“那你的意思呢?”
“一个军编制。”他伸出两根手指:“由我担任军长,只接受贵军节制,人事任命皆有我等自处,驻地可调换,但不能离开陕西,同时每年协饷一百二十万,帮我的人换装,每师不得少于一个炮兵营,作为回报,我可以代贵军解决掉剩余的靖国-军兵马。”
经过这些年的战斗,胡笠僧成功将自个从革命青年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军阀,若不是暂时不能脱了靖国-军的皮,他早就反了,而前世也为表示同国民党系统彻底决裂,他亲自率兵抄掉三原于右任的靖国-军总司令部,将其撵到杨虎城身边,间接促使杨虎城的崛起。
“这个就更不可能了。”王子柱呵呵一笑,心里暗骂不知天高地厚,再者说,一个军编制,吓死他也不敢私自答应,王子安会扒了他的皮,那人给他的条件可是少得多:“这样,我说个解决方案,你答应,咱皆大欢喜,不答应,你回去备战,我们准备进攻,如何?”虽然没准备真打,可样子鲁军却是做的很足,不止有嫡系部队正从潼关源源不断的开进陕西,还有部分未经编遣的降军向陕北聚集,做出新附军敢为炮灰的姿态。
虽为讹诈,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双方谈判,实力对等了好说,若不对等,弱小一方必然会损失部分利益,而不幸的是,胡景翼此刻处在弱小方,而且他也不知道鲁军没有真打的意思,沉思片刻说道:“请讲。”
“去除不合格兵员,剩下的,按实数整编,装备待遇完全照鲁军走,可不予拆分,但你不得担任长官,可提名一人接任,同时接受我军政教体系、军事教官入驻;而你的义务,就是先前所讲,出兵解决掉剩余靖国-军兵马,尽可能俘虏杨虎城。对于你本人,若想留在陕西,可任省长之职,若不喜欢,则可外调他处担任督军。”这种肯定会有人架空的,给也无所谓。
“为何会有军事教官?我的人打仗水平不见得比贵军差多少…”
“你觉得你的人能不能完成对半自动步枪等武器装备的维护保养?”王子柱毫不客气的点出他的部队素质低下的问题:“我军一个班14人,也只有两人能勉强掌握此种技能。”
胡景翼陷入沉思,期间将王子柱的精品卷烟抽调半盒,直等到司令同志大为不耐,他才缓缓说道:“那我选外出担任督军之职吧,可也有个条件,裁汰掉的官兵,贵方务必帮助解决日后的生计问题。”
“合作愉快。”这个完全不是问题,为地方安宁计,他们也不会放任返乡官兵自流。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