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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的痛苦,在其身体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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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苏羽非但不能疗伤止痛,还要强忍不做声。
他将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因为痛苦,牙齿都快咬碎,本就溃烂的面部,亦因为过于绷紧而血流不止。
魔无道怔怔望着苏羽,无法相信刚才的一幕。
直到回过神,才慌忙传音:“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心,波澜起伏。
苏羽强作镇定:“你能陪我走一趟禁忌森林,我替你挨一记,算是扯平吧。”
魔无道望着苏羽,内心如暖流涌过。
掌握北域,成为人人畏惧的北域之王,她已有太久没有在乎过感情,在乎的只是虚无缥缈的永生。
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打动。
“傻瓜,我还没去呢,你就先把命豁出去了。”魔无道眼神柔和。
苏羽呵呵一笑,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全力压制住爆发的裂身之痛。
一天时间飞快过去,可对苏羽而言,却真的是度日如年。
每一刻,对苏羽都是地狱般的煎熬。
好几次,他差点昏迷,但,还是咬牙坚持住。
“还剩最后一天,我可以坚持。”苏羽咬牙道。
只剩下最后一天。
一旦无我之人恢复,他们便可彻底化解烙印,从此天大地大,何需畏惧龙皇?
最后一天的时间更为难熬。
或许是三年之期即将来临,龙皇还未灭杀苏羽等人,即将食言。
因此出手更为频繁。
他将九五龙皇气催发到极致,十只大小相同的龙爪同时抓取。
好几次他们险些被抓到,但险之又险的避过。
但,如此下去,他们被抓到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缓缓过去。
无我之人已经恢复到最后阶段,即将成功。
那十只龙爪亦在此地探寻许久无果,转向了远方。
魔无道眼中重燃激动的火花,他们有救了!
然而,就在此刻,谁也未曾想到,其中一只龙爪,竟极其突兀的抓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龙爪正中心,便是对准他们。
这一爪,四周的魔河骤然一沉,苏羽本就千疮百孔的身躯,更是无法承受,当即被压得破碎,即将彻底崩碎。
魔无道眼里一片暗淡,那希望的火花,如被寒冰冷水泼过,只若死灰。
只是,当望了一眼苏羽,魔无道眼中又多出什么,忽然俯下身,在苏羽耳畔柔声轻叹:“对不起,或许,我要违背人生第一个誓言了,禁忌森林,我不能去了,祝你好运……”
说着,她口中默念咒语,竟施展出浓郁的魔气。
她和苏羽相连的身体,也在此时忽然分开。
深深望了眼苏羽,魔无道欣慰一笑:“人生不在长短,与你相识三年,抵得过我三千万年岁月,我已知足,再见了!”
言毕,向着抓下来的龙爪冲上去。
同时,一指将苏羽和无我之人给推离龙爪的范围。
不!
苏羽内心低吼一声,想要上前阻止,可重伤的身体,根本无力如此做。
只能眼睁睁望着魔无道渺小的身躯,被那龙爪狠狠扣住,然后迅速拉出了魔河。
此龙爪抓到一个人,另外九只龙爪纷纷飞来,将魔无道扣得紧紧,逃无可逃。
苦苦追杀三年的龙皇,老目精光一闪,一步走过来,沙哑道:“总算抓到一个。”
话音一落,五条龙爪抽出来,向抓住魔无道的地方连续乱抓。
但因为苏羽二人已经被推出此地,所以并未抓到任何人。
龙皇徐徐收回龙爪,沙哑道:“也罢,先处理你再说,我寿命无多,需要借你一用。”
他手拄拐杖,以自己为中心,凌空画出一个巨大的阵法。
为此,不惜浪费自己宝贵的龙皇精血,描绘符文。
当阵法完成,一个苏羽微微熟悉的符文映入眼帘。
“这是《龙渊宝卷》中的夺命永生法!”苏羽瞳孔一缩。
创世龙曾经给他看过《龙渊宝卷》内容,其中就有一门夺命永生法。
只要将《龙渊宝卷》修炼到深处,便可成功施展。
此法的唯一作用,便是夺取寿元。
苏羽忽然意识到,龙皇一定也修炼了祖龙涅槃这门禁术。
但之所以不会寿命大减到死亡,是因为一直在剥夺别人的生命,补充自己的寿命。
“你还要多久?”苏羽猛然转身,望向无我之人。
“马上!”无我之人神色淡然道。
苏羽注视着即将大成的阵法,咬咬牙:“算了,已经用不上你了!”
其体内涌出庞大的生命力,将其破碎的身躯迅速复原。
无我之人大吃一惊:“你疯了,魔无道牺牲自己给你换来的机会,你贸然疗伤,不是会立刻被发现吗?”
苏羽身体恢复如初,无声的取出祖龙异羽。
其神色,说不出的肃穆和庄严:“我苏某一生,从不需要女人牺牲自己来救我!”
与其苟且生,不如站着死。
唰——
最后一滴虫祖精血灌输进祖龙异羽,瞬间将其发动。
祖龙异羽在长空带出一条轨迹,便飞掠过天空的九五龙皇气。
锋利的轨迹,轻易切开了五只龙爪。
苏羽双手一探,将魔无道给抓住,然后动用祖龙异羽急速而去。
“哼!”
然而一声沉重异常的闷响,恍如雷霆炸响在苏羽的头颅深处。
其背后的祖龙异羽亦骤然一颤,失去飞行之力。
苏羽连人带翅膀,飞快的坠落下来。
跨越一域的穿梭,失败了!
苏羽迅速稳定身影,凝望着龙皇手中的一枚玄妙龙文,心中反而异常平静。
因为,这一幕没有出乎意料。
他能用祖龙异羽在龙皇分身面前逃过一次,未必能在本尊手中再逃一次。
“早就提防着你。”龙皇淡然的打量苏羽和其背后的祖龙异羽。
苏羽将浑身瑟瑟发抖的魔无道紧紧拉住,冷然盯视着龙皇。
他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升起莫名的战意。
哪怕眼前这位是可怕之极的玄道主!
“我说过,三年之内必取你们性命,本皇从不食言的。”龙皇双手背负,好整以暇道。
今天,正好是三年最后一天。
苏羽取出灭天棍,轻轻抚摸此棍,不疾不徐道:“说过这句话的人很多,但,他们都已经死了!你,也不例外!”
一抹疯狂之意,在其双目内流转。
其头顶的冰晶王冠,多年来,第一次徐徐旋转着离开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