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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牲畜之中,大牲口智力极高,马的智力不次于猫狗,当那赤膊壮汉斩落第一个马头的时候,其他马匹已经看到,顿时受了惊,见赤膊壮汉向自己冲来,都纷纷撒开蹄子要跑,那些马夫们急忙拼命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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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膊壮汉更不说话,只不吭声地一刀又捅了出去。
又一个马夫被尖刀划破了颈动脉,血涌,倒地,抽搐,死亡。
赤膊壮汉又是一刀,那匹枣红大马肚子上被划破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
这匹枣红马身量极高,被赤膊壮汉一刀划破肚腹,吃痛之下,顿时调转马头,撒开蹄子狂奔。
这赤膊壮汉一刀划过,便冲到了马车前方,因为畏惧着赤膊壮汉,高头大马便折返向相反方向冲去,一路冲向城门口。
那枣红高头大马的肚腹已经被划破,有一截肠子滚落下来,耷拉到地上,约摸三尺长,本来那肠子虽然漏了出来,但却没有断,若能装回去,怕还是能活。但这枣红马吃痛狂奔,肠子有一截抖落在地上,被它自己的后蹄子一踏,便绊在了蹄子上,跑动时竟生生将肠子一寸一寸拽了出来,然后是肝,然后是胆,然后是脾,然后是胃……
这些脏器被甩落下来,又被它的后蹄踩在脚下,踏了个稀烂,紧接着又被它拉着的马车碾过……
看到的人纷纷闭上眼睛,不忍直视。
枣红大马跑出二十多丈,腹内脏器已经甩空,长嘶一声,栽倒在地。
这枣红马个头最大,在马群中可能是头马,其他马儿也早已受惊,见枣红马狂奔,也纷纷掉头,跟着枣红马便往城门外奔去。那些马夫虽然手持皮鞭,拽着缰绳,但马儿狂奔,他们没有倒拔垂杨柳的巨力,怎么拽得住?
前面有好几辆马车抢先冲了出去,后面有好几辆一起过城门,竟是撞在了一起,有的撞丢了轮子,有的撞碎了车厢,但马儿发了性,拖拽着残破的马车前行,转眼间冲出了城门,往城外狂奔。
这场景很是惊悚,蔡真固然是始料未及,而柴俊义和柴靖宇也是神色讶然。
但事情还没完。
那个赤膊壮汉,手中的尖刀,尚自饮血未饱。
转眼又是两个马夫被划破了脖子,三个被刺穿了心口,放了满腔的胸口血。
那些马夫虽然也是功夫好手,但却不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见这赤膊壮汉连杀数人,便知以他的武功,在江湖中已经算得上是一流高手,要杀自己简直轻而易举,而且从他下手的狠辣程度来看,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头级别的人物,马夫们都被吓破了胆,一哄而散,纷纷四散奔逃。
赤膊壮汉用舌头舔了舔尖刀上的血,然后转过身,一步一步,向蔡真以及蔡德章的妻妾家眷们走来。
蔡家人方才还气势汹汹,咄咄逼人,这时候却都已经面色煞白。
只听“哇——”一声,却是一个**岁的小男孩哭了起来,乍然看到这般血腥的场面,对小孩子而言,确实是极难承受的。
赤膊壮汉还是一步步向这边走来,因为他所在的位置,不是蔡真等人的正前方,而是他们的东侧,所以第一个迎上这个壮汉的,不是蔡真,而是蔡德章生前供养的谋士,知府大堂的贾师爷。
这贾师爷平日里便筹谋甚远,是蔡德章最为倚重的智囊,柴靖宇暗自揣测,觉得蔡德章那日意图对柴家动手,定然有这位贾师爷献计献策的功劳,所以柴家上下对这个贾师爷也甚是痛恨。不过贾师爷算尽机关,运气却不好,死了蔡德章这个大后台,正自恼恨,蔡真特地赶来江州,说要替堂兄出头,贾师爷便也披麻戴孝,在后面助威呐喊,想要搭上蔡真这艘新船。
谁料却先撞上了这个赤膊壮汉。
贾师爷哆嗦着后退,口中叫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当街杀人?柴家真是乱臣贼子,竟然敢豢养这样的亡命之徒,想要害……”
贾师爷话没说完,赤膊壮汉已经一刀捅出。
贾师爷胸口飙血,原本跟一条细缝一样的眼睛,突然瞪得比马眼还大。
然后,软软倒地。
贾师爷身后,传来一阵惊声尖叫,女人们带着孩子,撒腿逃跑,往蔡真的身后躲。
蔡真看见那赤膊汉子杀了贾师爷之后,又向自己走来,顿时浑身直冒寒气,看了一眼那汉子手中的尖刀,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怎敢当街杀人?”
“我乃江州一屠户!”
这是这赤膊汉子出现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所有人都是一怔,这时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那把尖刀,正是屠夫用来杀猪的杀猪刀。
而这把杀猪刀,却是杀了两匹马,八个人!
“江州屠户?”蔡真的小腿肚子也忍不住抽筋,只觉寒气逼人,色厉内荏道,“柴俊义!你还不快让他住手?你柴家竟敢指使这个屠户当众杀人,其中甚至还有家兄的师爷,他可也是堂堂举人出身,你们知道谋杀举人是什么罪名么?还不让他停手!”
柴俊义道:“蔡大人这可难为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蔡真怒道:“不认识他?你家的屠户,怎会不认识?”
柴俊义道:“江州城做屠夫的不知有多少,谁说此人便是我柴家的屠户?”
蔡真道:“你这话鬼才相信,不是你柴家的屠户,还能是哪儿的?”
却听那赤膊汉子道:“我是蔡德章蔡知府家的屠户!”
此言一出,蔡真怔了一怔,柴靖宇和柴俊义也是讶然。
赤膊汉子道:“我姓冯,人称冯三,以前在江州城贩卖猪肉,后来知府府里的赵管家见我杀猪杀得好,剃得一手好猪骨,剁得一手好臊子,便请了我专门给蔡知府杀猪,如今已经三年有余了!”
那赵管家也混迹在蔡真身后的人群里,众人闻言,纷纷向他看去。
赵管家颤声道:“冯三!你在府里干了这么多年了,知府大人府里定时让你送肉,从不曾克扣过你的工钱,就算是有例银孝敬,那也是府里上下,谁都要出的,我可不是只贪你一个人的钱……不对!我根本就没有贪你的钱!你巴不得多给我点回扣孝敬呢!你这么多年,没少受知府大人的恩惠,府里更是赏了你不少银钱,你怎能在此杀人?”
这赵管家一出声,众人都明白过来,敢情这赤膊汉子,竟当真便是蔡知府家雇佣的专职屠户,负责定时送上新鲜猪肉。
至于赵管家颠三倒四,说到什么孝敬银子,这些当主子的当下人的,也都心知肚明,不以为意。毕竟不论是皇宫还是土地主庄子上,负责采办的向来都是个肥缺,负责采买的管事,必有回扣可拿,而且卖家也情愿多给点回扣,才好多招揽些生意。
所以谁都不相信,这冯三会因为赵管家收了回扣而杀人,若当真如此,杀了管家就成了,何必留着赵管家不杀,要斩杀马夫立威?
这分明就是帮着国公府的!
他显然就是替国公开道的!
蔡真之前还憋着一口气,心想柴家肯定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在城门口一气杀了这么多人,还包括府衙里那位有举人功名的师爷,这样的事情上报上去,只需蔡京稍一挑拨,就能引到谋逆作乱上去,柴家豢养壮丁为私兵,在江州城门前公然行凶,耸人听闻,赵官家只**诗词书画,于经济治国上十分昏聩,听到这样的挑拨,柴家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偏偏,这个屠户,却是他蔡家雇佣的!
古时卖身者为奴,卖力者为仆,这个屠户既然是知府大人府里指定的供货方,有长期供货需求的口头协议,那就算他蔡家的仆人。
蔡家的仆人杀了你蔡家的主子,你再怎么能言善辩,也休想跟柴家扯上关系!
只能说你柴家必定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惹得天怒人怨,连自己的仆人也看不下去,愤然而起,一怒杀人。
天子之怒固然能伏尸千里,流血漂橹,震慑八方,但这流血五步的匹夫之怒,却也格外让人心头发毛,寒意透体。
蔡真方才还是色厉内荏,虽然心头着慌,面上却强壮镇定,但这时候却是面上都装不了镇定了,那冯三每迈出一步,都好像踩在他心头,让他浑身都在抖颤。
他想要一步步往后退,却愣是怎么也迈不出腿。
直到冯三走到他近前。
“咔嚓!”
冯三没有动手,却是蔡真自己手抖,怀里抱着的骨灰盅掉落了下去,摔碎在地上。
蔡德章蔡知府的骨灰,就此洒了一地。
城门之前,一片寂静。
冯三突然仰身大笑。
“哈哈哈哈哈……”
蔡真脸色涨红,尴尬不已。
“蔡德章身为知府,鱼肉百姓,冯三身为其府上一屠户,不堪压榨,今日方才奋起反抗!蔡德章为官昏庸,施政无道,以致江州城爆发尸祸,几乎生灵涂炭,早就应该天诛地灭啦!哈哈哈哈……”
冯三大笑声中,又迈出一步,刀子毫不留情,便向蔡真划去。
蔡真浑身僵直,尖刀一划而过,他脸上一痛,几乎晕倒过去。
却见蔡真脸上现出一道血痕,深可见骨,血淋淋一片。
蔡真“哇!”一声大叫,发现自己没死,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急忙往旁边跑。
而蔡德章的那些妻眷们,却早已躲得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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