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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泰的表情,实在是说不出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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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袋昏昏沉沉,看着柴靖宇一步一步走进门来,干笑道:“国公爷,国公爷……”
柴靖宇笑道:“你是什么人?在我家里如此大呼小叫?”
胡泰急忙脸上堆笑道:“这个……小的名叫胡泰,国公爷或许不知道,我以前也是在锦绣成衣铺做工的,当了数十年裁缝了……”
柴靖宇没等他说完,便又问了一句:“那我再问你,你刚才所说的那个败家子国公,指的可是我?”
胡泰顿时说不出话来,干涩着嗓子道:“国公爷……国公爷,我刚才胡说八道来着,您大人大量,莫要见怪……”
柴靖宇道:“我当然大人大量,当然不会见怪!你不过是一个蝼蚁,胡说八道很正常,我岂会在意?不过我却是堂堂国公,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一定是要作数的!对了,我刚才进门之前,说什么来着?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胡泰脸色惨白。
柴三长就跟在柴靖宇身后,提醒柴靖宇道:“国公爷,您刚才说是让这姓胡的去****……唉哟!”
却是柴两短在柴三长屁股上踹了一脚:“你这二愣子,会说话么?国公爷怎会说这么粗俗的话?”
柴三长道:“那还能怎么说?”
柴两短道:“国公爷是让胡泰那厮尝一尝在人体内轮回过的五谷,是什么味道!”
柴三长怒道:“你这厮,要是再敢踹我,小心俺让你跟那姓胡的一起尝一尝五谷轮回是什么味道!”
这两个家伙又开始争吵,而胡泰则是脸色难看,有些不知所措。
柴靖宇看着他道:“怎么着?我柴靖宇可向来都是言而有信的,你不会是想让我食言吧?”
国公爷是绝对不能食言的,而为了国公爷不食言,胡泰就只得食屎。
柴三长和柴两短对恶趣味的事情,却是格外感兴趣,两个人打打闹闹,居然就跑出了大厅去了,没多久就跑了回来,一个人拿着一帮汤勺,一个人端着一只马桶,大呼小叫道:“来啦,还热腾腾的呢!”
柴两短叫道:“姓胡的,赶紧的,乘热吃吧!”
胡泰看见那只脏兮兮的马桶,还没有闻到味道,就忍不住想吐,但想起之前被柴靖宇做实验冻死的左管事,想到泡在冰桶中两个时辰的老嬷嬷,顿时就不寒而栗,咬咬牙走了过来,然后端起马桶,就往嘴里倒。
“勺子!勺子!”柴两短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但胡泰实在迫不及待了,根本顾不上勺子,便将脑袋埋进了马桶里,颇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势。
“哇!哇!”一帮看客们先吐了起来。
胡泰比自己要想象中顽强得多,抱着马桶,为了让柴靖宇消气,不敢轻易停下来,竟吃得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柴靖宇也被恶心到了,心想这厮也真够狠的,赶紧让他出去了才是。
柴三长最是明白柴靖宇的意思,眼见这胡泰也受了惩罚,赶紧将他轰了出去,口中叫道:“莫要急,莫要急!这东西茅房里有的是,你放心吃,管够!”
胡泰抱着马桶灰头土脸地跑了出去,只是“英雄”已远,余威尚在,胡泰走了许久,堂厅里的众人还都捂着鼻子,表情痛苦,如同窒息一般。
柴靖宇又将目光放到了唐全发身上,唐全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
柴靖宇道:“怎么着?干嘛苦着一张脸,见到我好端端回来了,你很不开心是不是?”
唐全发浑身一个哆嗦,急忙摇头道:“不是不是,见到国公爷平安归来,我实在是欣喜若狂,激动得不能自已!”
“哦?我怎么看不出来?”柴靖宇一脸揶雨揶揄,看着唐全发道,“我怎么听说,你对我提出的管理规划很不满意呢?”
唐全发浑身一抖,道:“没有没有!我不是对国公爷提出的那些法子不满意,只是觉得小王大夫的管理有些不当之处……”
柴靖宇道:“有什么不当之处?”
唐全发道:“岐黄之术,自古以来就不是一门简单的学问,学医之人各有师承,所学医术都是传自祖师,这是极为严谨的,祖上传下来的方子,不能说改就改,祖上留下的规矩,也不能说变就变,要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该方子,那还成何体统?”
柴靖宇道:“湖泉医馆经常用到的几味方子,已经是百十年前传下来的了,如今世人体质有变,药材药性和分布也和以前大有差异,所以是我让小王大夫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方子清理一遍的!”
唐全发没想到这事也是柴靖宇出的主意,急忙改口道:“我是说这些方子改得妙!国公爷这主意出的是没的说,只不过小王大夫水平有限,而且请来的人不是很得力,其中居然还有开澡堂子的人存在,要知道行医可是要讲究师承的,否则什么人都可以当大夫,这还得了?小王大夫请来的那些人,都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要知道庸医害死人啊……”
唐全发还没说完,柴靖宇又淡淡道:“那个搓澡师傅,我倒是很感兴趣,以后每天早上请他来给我搓澡按摩,除了基本薪水之外,我另给他工钱!”
唐全发脸一黑,急忙再度改口:“国公爷,其实我的意思,不是小王大夫不应该请这些人,而是关于分科的事情,岐黄之术,本就讲究五脏和谐,六腑安泰,人的健康体征,乃是精气神所决定的,要做咱壶泉医馆的大夫,不说精通医术,起码对医术经典都倒背如流,滚瓜烂熟,各种大病小情都能有两手。小王大夫分的什么科室,说起来好听,是各个医生各有所长,但若一个医生不能博闻,不能了解医学原理,又如何治病?”
柴靖宇又淡淡说了一句:“你忘了么?划分科室,也是我提出来的!”
唐全发脑门上渗出斗大的汗珠来,他刚才也是在柴靖宇的气势压迫之下,急于讨好对方,竟是昏了头,居然再三被柴靖宇呛了回来,此时才觉自己实在笨嘴拙舌,根本不知说什么好了。
柴三长和柴两短却是不肯干休,这两个家伙要是不插上两句嘴,就会浑身不自在。
柴两短道:“俺从外面就听到这唐大夫大呼小叫了,唐大夫是自持医术高明,经验丰富,对咱国公爷提出的想法嗤之以鼻,看来他一定是有真本事的。”
柴两短道:“那是那是,唐大夫是什么人?人家眼光那么高,岂会将咱国公爷放在眼中?咱国公爷好不容易提出几个点子,还被人家批判的一无是处呢!”
柴三长道:“国公爷,看来您的见识还是不够广博,需要向唐大夫多多请教学习!”
柴两短道:“俺觉得就算国公爷虚心求教,人家唐大夫还懒得指点呢!”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唐全发脸色发白,刚开始的时候,还急切分辩道:“哪里?我怎敢这样想?”到后来已经没有他说话的份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又大模大样地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已是耄耋之年,头发花白,但却是鹤发童颜,显然是养生有术,虽然年纪大了,精神却是格外矍铄,一进门,便看到那唐全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唐!”
唐全发怔了一怔:“赵老?”
这人便是唐全发和小王大夫口中的那位赵老,在太医院任过职的老太医,在江州城也算得上名望最高的大夫了。
只是这位赵老却没认出柴靖宇来,先跟唐全发打了一声招呼,转头又看见小王大夫,一张脸顿时就冷了下来:“小王?哼!先前小唐请我来宣国公府,说是要给我一个交代,给江州医界一个交代,我也是小唐再三邀请,才来到宣国公府,就是为了见一见你!”
小王大夫虽然对赵老对于医学的态度不赞同,但对于这位医术高明的老太医,他还是很尊敬的,虽然赵太医趾高气昂,丝毫没有看得起他,但他还是恭恭敬敬鞠躬道:“赵老好,您莫要生气……”
“生气?我能生什么气?医术这东西,你不在意,我还在意呢!随便什么人,挂一个壶泉医馆坐诊大夫的名头,就能给人坐诊看病的么?那败家子国公对医术一窍不通,却对壶泉医馆的诸多事宜指手画脚,你学医也有些年了,也算是学有所成,不好好钻研医术,不刻苦研读先贤的医经,只知道拍那败家子的马屁,哼!真是有辱为医者的身份!”
赵太医以一个前辈高人的姿态,在柴靖宇面前对小王大夫破口大骂,言语之间颇有侮辱宣国公的地方,唐全发吓得脸色苍白,大声叫道:“赵老!您别开玩笑啦!其实国公爷给小王大夫的那些意见,是极为中肯的……”
“中肯个屁!他一个臭名昭著的败家子,当了国公就找不到北了,壶泉医馆的事情,就应该找医术高明的大夫来解决,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在这里指手画脚瞎指挥,真是胡闹!”
唐全发一直在给赵太医使眼色,可赵太医心高气傲,眼睛长在了脑门子上,哪里能看得明白,反倒又将柴靖宇骂了一通,唐全发差点没昏过去。
赵太医骂得兴起,唾沫飞溅道:“也就是那败家子死得早,他要是在这里,我一定要好好教教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什么叫做敬畏先贤!什么叫做不懂就别瞎起哄!”
柴靖宇在旁边听着老头子破口大骂,鼓掌道:“好好好!赵太医说得真是太好了!我柴靖宇正好在这里,倒是要请教一下赵太医,究竟怎样才算尊师重道?究竟如何才算敬畏先贤?在你瞎起哄的时候,我究竟如何做,才算不是瞎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