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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一会,窥道禅师才抬起头,对着余容度说道,“这原本,徒不揭师之短,作为我一个晚辈,老衲这些话自然是不好说的,只是,你也知道,有些事却是跟你有些关系,毕竟,说实话,从一开始老衲遣我这俩徒弟去三仙岛就是为了你,这告诉你来因去果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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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窥道禅师对着大真大如和尚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离去,看到二人离开之后,窥道禅师才抬起头,喃喃的说道,“你身为天外之人,自然明白这天外之人身份的重要性,能够和天外之人牵扯上,个人的命与运就会发生转变,至于说变的好还是次,就要看个人的造化。更重要的是,天外之人关系到一个劫数之内的走向,这也就是很多派系都争抢这个天外之人进入到自己门下的缘故,这个你了解吧。”
余容度想了一下,不少人都刻意的跟自己交往,比如转世帝辛天喜星猴格,比如大秦余孽赢秦,比如徐神翁,纯阳真人吕洞宾,乃至蜀山,都不敢刻意的灭杀自己,点了点有,说道,“这是自然,似乎这个身份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咬上一口,即便是咬不上,也想蹭一口香味。”
窥道禅师听到余容度的话也是笑了笑,依旧以一种平淡中见证沧桑的深邃说道,“你的话不错,我问你一句,你可曾听说我师父的大唐玄奘西游记的故事?”
西游记?余容度心里想着,这我倒是知道,只是不知道跟你要讲的故事是不是一个版本,但是这个时候自己也不能打击窥道禅师的谈性,点了点头说道,“令师唐三藏玄奘法师西天取经,给中原神州带来大乘佛教教义,功德无量,令师的故事自然知道一二。”
“那你觉得在唐初的几十年里,谁是这天外之人?”窥道禅师望着余容度问了一句。
余容度一愣,暗道着,这还用猜么,唐初无论是袁天罡还是魏征,又或者李世民斗不过是当时那个时代所能成长起来的人物,唯独有一个不是,那就是在短短时间就成长为旃檀功德佛,想到这里,余容度明知道肯定不会是唐三藏玄奘法师,因为如果是他,作为法相宗,唯识宗,慈恩宗的创始人,不会让大慈恩寺沦落到这种地步,但除了这个人,他却是想不起其他人来,看着窥道禅师,试探的问到,“难道不是,令师唐三藏玄奘法师?”
窥道禅师却是苦笑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哪怕就是先师从西天取经回来,被我佛如来封为旃檀功德佛,然后降下一尊分身成为我师父,在大慈恩寺里翻译佛经的时候我们也都以为是。”
“但你要明白,很多时候,你越以为是的未必就真是。而历史上没有名的人未必不是真豪杰,露出名字的也未必就是真的栋梁。直到先师回到长安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不是。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却已经悄然成长为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也能够自保的人物,而先师却是又跟他有着近乎无法消除的矛盾,我大慈恩寺能够到今天的地步,却也正是拜其所赐。”
窥道禅师说道这里,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在你一出现的时候就派出了我的两名弟子去跟你结善缘,不要以为我有多大的本身能计算到你,如果没有跟你接触,没有牵扯因果,谁都算不到你。只是我这里有那位天外之人交给我的锦囊,才能算到你,。毕竟几门同为天外之人,还是有一定的感应。”
余容度一愣,这个时候他的心思完全被窥道禅师说的话说吸引起来,有些好奇的问道,“那,窥道禅师,上一个天外之人是谁?”
窥道禅师微微闭着眼睛,轻声的说道,“你可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僧不问俗姓,道不问岁月?”
余容度点点头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因为僧人都是出家为僧,出世之后自然不再跟俗世牵扯,自然也就不问俗家姓氏,而道家追究长生不老,所以一般也不会有人追问年龄和时间。”
“那你知道仙师唐三藏玄奘法师旃檀功德佛的俗家姓氏是什么?”窥道禅师依旧轻声的问道。
余容度想也没有想到,“姓陈啊,他父亲陈光蕊,母亲殷温娇嘛。”
听到余容度的说法,窥道禅师猛然间睁开眼睛,那刚猛的眼神似乎要把余容度压扁,片刻之后才恢复正常,点了点头,说道,“你竟然能知道,也难怪是天外之人了,你说的不错,那你可知道先师是如何出家的?”
余容度一想,这可是他说熟知的,小时候那电视版的《西游记》可没少看,尤其是那集,于是说道,“不就是陈光蕊娶了殷温娇,然后去江州上任,结果被船工刘洪杀了,推到河里,霸占了殷温娇,而殷温娇因为坏了陈光蕊的孩子只得假意顺从,最后生下来之后,被殷温娇用木盆送走,正好被一僧人所救,后来长大成人之后,告发了刘洪,救了母亲,而陈光蕊也因为与龙王有旧,也被救活,而殷温娇也是自杀,玄奘法师这个时候又被观音选中,西天取经。不是这样吗?”
窥道禅师却是一脸诧异的望着余容度说道,“谁告诉你殷温娇自杀了?老夫人要是就这么归天了到是好事了。唉,你知道的也是张冠李戴的,我告诉你吧,殷温娇殷老夫人没有自杀,反倒是跟那刘洪又有个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我说的,真正的天外之人。”
“不然你以为,原本西游之后我佛大兴的,为什么没有兴起来,还不是因为他!”窥道禅师沉声的说道,只是言语中却并没有多少愤恨,反倒是有几分认真和赞赏。
窥道禅师叹了一口气,说道,“按照我佛的规划,这殷温娇却是要自杀的,只是她又跟那刘洪有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存在使得殷温娇没有自杀,而先师要成佛自然要抛弃一切俗世的羁绊,这其中就有老夫人,这不是说谁对谁错,只能说,这就是命。”
“但刘洪的那孩子跟刘洪截然不同,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有情有义,尤其是孝顺,这下你明白了,兄弟两个为了母亲的事成了死敌。从那以后,那孩子不知不知道经历多少艰难险阻,甚至放弃了天庭给予的神职,甚至是西天我佛赐予的某个小千世界,但是,人家就是不同意,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修炼,保护着自己的母亲。这也让先师成为了一名只有佛号和佛位,而毫无佛蕴的尴尬地步,而先前本应该是我师引领的佛教大兴也彻彻底底的被打破,成了一个口号。”
余容度听到了这个故事,竟然立马想起来妙善观音说的他那个义弟,情不自禁的问道,“那,这个人,是不是观音大士的认的一个义弟?”
窥基禅师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你也知道啊?怎么那刚才你还说殷老妇人自杀?看来你知道的也是支离破碎啊,也是,这样的事,知道的人自然不多,而又千差万离的,能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了不得了。”
“那,窥基大师,就是这个人让你们沦落到这种程度?”余容度问道。
窥基禅师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他的哥哥,我的先师的缘故,他自然对佛教没有好感,百般压制我佛门,最后沦落到这种程度,也不能不说有很大关系,但最后他却告诉我,要我不要先急着把寺庙恢复成什么样子,说‘不要务虚,要务实’,以实际行动来彰显佛心慈悲,然后给我一个锦囊,告诉我你的一些信息,说是你如果能够真的成功,佛教自然有一份新的天地,如果你没有成功,自然也能恢复到原有轨迹,所以要我结好于你。”窥基禅师倒也没有隐瞒什么,老老实实的把所有的话都讲明白。
余容度叹了一口气,有些讽刺的说道,“他,对于你们有这么好心?”
窥道禅师没有搭话,似乎是回忆了一会,才说道,“那是你不了解这个人,这个人,大气,有担当,有气魄,不是一般人,而且他当时就说了,他那兄长是兄长,我们大慈恩寺是大慈恩寺,迁就于我们,他也是有错的。不能不说,到了今天,我也觉得,在做人方面,这人算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他倒是一个人物,怕是,你那师傅就不是一个人物啦,”余容度却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也是豁出去了,朗声说道,“这事,我倒是想起一首诗来,大师要不要听一听,这还是一个小故事,跟你们佛门喜欢讲道理融于一个小故事异曲同工。”
窥道禅师平静的看着余容度,然后点了点头。
余容度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梁上有双燕,翩翩雄与雌。衔坭两椽间,一巢生四儿。四儿日夜长,索食声孜孜。青虫不易捕,黄口饱难期。咀爪虽欲弊,心力不知疲。须臾千往来,犹恐巢中饥。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喃喃教言语,一一刷毛衣。一旦羽翼成,引上庭树枝。举翅不回顾,随风四散飞。雌雄空中鸣,声尽呼不归。却入空巢裹,啁啾终夜悲。燕燕尔勿悲,尔当反自思。思尔为雏日,高飞背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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