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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商没有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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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多,对面房间没有动静,洗了把脸,不哭了,双眼通红神色憔悴的从酒店出来,到对面餐厅找陆筱。
重新点了菜,安安静静的吃。
全程,不管陆筱说什么她都点头摇头,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进去,神情呆滞的像是被抽光灵魂的玩-偶。
她开始吃第三碗米饭时被陆筱制止。
买单,叫服务员收拾桌子,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的,等到商商回神,桌上已经空了。
胃里很撑,作罢。
开始盯着窗外发呆。
陆筱在她对面陪着,她这个状态很不好。
不哭不闹,平静过头。
好几次想要和她说点什么,张张嘴,声音已经冲到喉咙口,但词穷,不知道说什么。
恐怕再多的安慰和开解,也难抚平**口的撕心裂肺。
只能安安静陪着,等她自己愿意和她交流。
商商眼底没有焦距的盯着窗外。
隔着擦得很干净的落地玻璃仍旧车来车往,这世界仍旧什么都没变,匆匆忙忙,眼睛涩涩的,**口发堵。
想哭,眼泪已经干涸。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绝望?
隐约知道年慕尧是她的一个美梦,这些天沉溺其中,以为一睡就是一辈子,如今惊醒,梦散了,梦境以外,现实而令人声嘶力竭。
她不懂,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也试图安慰自己,一切都是误会。
也想给他全部信任,全心全意,哪怕是个谎言,她真的也愿意深信不疑。
可怎么信?
难道要戳瞎自己的眼睛?
他抱着别的女人姿态亲昵进酒店不假,他隔了好一会穿睡袍出来开门不假,他到现在还在里头没有出来也不假。
商商恨这样的自己。
不敢闹,宁愿委曲求全。
怕失去,只能自欺欺人。
她ting着肚子,满脑子都是他和别人纠缠的画面,暧-昧的、厮磨的、亲昵的、纠缠的、无比疯狂的一切一切……
五点二十五。
酒店正门右侧地下停车场 ,那辆黑色宾利慕尚开出。
车速不快,车窗半开。
商商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到副驾驶上坐了人,女人怀里像是抱着什么,那匆匆一眼,商商难以看的真切。
六点,这会正好大宅饭点。
商商不敢回家,拉着陆筱在商场里头漫无目的的闲逛。
到最后应付着买了几条宽松睡裙,八点半才从商场出来,陆筱开车送她回家。
开机。
短信呼提示有两通未接电话,晚饭左右,沈听荷打来的。
一条流量提醒,四条无聊微信,两条QQ消息,她打开,一一翻阅,没有一条和年慕尧有关,找不着半点他的关心。
这个点,他应该还没回家。
陆筱将她送到大宅外头,没有进去。
商商在夜色里站了会,临进门,低头拨打他办公室的座机号码。
“嘟——嘟——”
两声等待音之后被人挂断。
冰冷提示音重进耳朵,“您所拨打的用户忙……”
还在忙?
商商扯唇笑笑,满脸无力夹着嘲讽。
不得不说,他体力还真是惊人的好。
又站了会,站不动了,就着冰凉掌心在眼睛上贴了会,深吸口气,这才转身进门。
客厅里,沈听荷和几个佣人商量着什么。
见她进来,招招手,“商丫头快过来,我下午跑了好几家婚庆公司,这些策划看得我都眼花缭乱了,你看看喜欢哪个?”
茶几上厚厚扑了一叠。
商商这才想起昨天晚饭时候商量的话题,婚礼。
现在这个状态,她其实怀疑,真的还会有婚礼?
下午遭遇的事情重新密密麻麻覆满心脏,酸酸胀胀的,想哭想倾诉,全都忍住了,不想叫沈听荷扫兴,配合着过去,垂眸抬手翻看。
真的很让人眼花缭乱。
花花绿绿的册子,是各个公司之前举办成功的案例。
每对新人笑容都是灿烂无比,温馨的、浪漫的、还有新娘乘坐南瓜马车的童话婚礼,王子公主最终幸福拥吻。
不知怎么红了双眼。
凝了凝神,怕沈听荷看出端倪,合上册子不敢再看,“妈,都ting好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好了……”
“那好吧。”沈听荷努努嘴,不过转瞬却又战斗力十足,“咱们俩都觉得困难的事情,那就等慕尧回来,丢给他选。”
商商心口一刺,不说话。
“日子呢,我和慕尧爸爸敲定过了,下个月十五。”沈听荷和她宣布如今唯一确定了的事情,“挑选婚纱呢,由慕尧陪着你,婚纱照我已经帮你们预定好了,现在就看慕尧哪天有空,到时候你们过去就好。”
“好……”商商点头。
瞧出她兴致不高,沈听荷还有一肚子没说的话作罢,“是不是白天逛得太累了?好了,你早点上楼洗个澡睡吧。”
商商也想陪她多坐一会,但又怕自己会在她面前忍不住的崩溃痛哭。
沈听荷又看看时间,“晚饭吃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叫佣人做了给你送上去。”
“不用了妈。”商商扯唇朝她笑笑,笑容有些勉强,神色苍白的的确是很累的模样,“我才吃过不久,您不用麻烦了,我先上去睡了,您也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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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商没上三楼,回的自己房间。
没力气洗澡,混混沌沌躺g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十点,年慕尧还没回来。
十二点,空荡荡房间只有她一人。
凌晨两点半,她颤了下从噩梦中醒来,缩了缩冰冷的身子,抹掉脸上泪痕交错,撑着睡意起身,进去洗澡。
新买的睡衣,洗过了挂在阳台上已经吹干。
穿在身上空荡、湿冷。
钻进被子,闭上眼睛,强逼自己入睡。
竟真的睡着了,陷进冗长灰暗梦境里头,想挣脱却越陷越深,到最后无力挣扎,只自暴自弃的任由自己沉陷。
其实没有真的睡多久。
鼻腔间似幻似真钻进某些熟悉入骨的气息时就渐渐醒了。
醒来,光线明亮。
一双睡意朦胧的双眼赫然撞进一双深邃漆黑,商商凝了凝神,被子底下手指下意识搁大腿上掐了下。
疼,不是在做梦。
彻底清醒。
怔怔然,愣住。
年慕尧将她这副模样收进眼底,满脸疲惫都跟着消散了些,喉咙里溢出声低沉浅笑,凑过去在她额上吻了下。
商商没动,身体渐渐僵硬。
能看到他下巴冒出的一圈青色胡渣,和衣躺着,刚回来的模样,身上却不是昨天出去时候穿着的那套黑色西装。
瞧出他眼底的疲惫,隐隐泛着微红血丝,应该是一-夜没睡。
商商盯着他,出了神。
被子底下掐在大腿上的手,颤抖,嘟囔着状似不经意的问他,“衣服怎么换了?”
年慕尧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没什么,原本那件被一个小屁孩吐脏了。”
他在说谎。
只一秒,商商已经肯定。
他昨天进出酒店,进去时候还是那套黑色西装,出来时候即便隔了一段距离,她却清楚看到他身上换过的西装外套。
也对,怎么能不换?
那一身,兴许还留着和别人做过什么的暧-昧痕迹,怎么穿回来见人?
心口刺刺涨疼。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回过神来,已经紧扑过去,埋进他脖颈间,深呼吸,只有他的味道,并未掺杂任何奇奇怪怪的女人香水味。
她是不是应该高兴?
高兴她老公心思缜密,即便偷-腥也做的不留ding点痕迹。
若不是昨天正好撞见,或许此刻她会心疼他整夜没睡,钻进他怀里撒撒娇,为将他赶出房门的事情道歉。
然后,她还是那个很傻很天真的傅商商,事情就此翻页。
可她看到了,什么都看到了……
再多的自欺欺人,经过一-夜沉淀,看清他今早的模样,足够天翻地覆的搅乱她所剩不多的理智,彻底疯狂。
究竟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就因为她傻,她全心全意的**他?
是不是连他也觉得,即便有一天事情被她撞破,她也还是离不开他,又傻又懦弱,因为一厢情愿的**到无可自拔。
所以他有恃无恐?
深呼吸,回过神来,胡搅蛮缠趴在他身上。
在哭,眼泪滚烫。
小脸埋在他脖颈间,却又不停作乱,啃着咬着亲着撩拨着。
眼泪落在他脖颈间含着唇上滚烫温度,年慕尧并未意识到她在哭,只知道小东西这会热情的有些过头。
是昨天早晨的冷落起了效果?
正想着,她一双小手已经掀开他衬衫下摆,钻进去。
不知她怎么睡的,明明才从被子里爬出来,小手温度却是冰凉,不只是手,除了唇上湿热,她脸上也是冷的。
这才意识到一些不对。
宽厚大掌握在她腰上,试图将她拉起来,却抵不过她一阵胡搅蛮缠,又怕伤了他不敢太过用力,“先起来嗯?”
商商不理他,双手死死在他脖子上抱着。
也不作乱了,只是压下嗓音里的哽咽,软着声音咬他耳垂,“老公,我想要……”
要什么?
纤软细腰在他身上扭了下,隔着西装裤蹭得他拉链下绷紧。
年慕尧头皮发麻,差点没忍住的要将她压在身-下,捏在她腰上的力道重了重,身体被她轻而易举撩的生了变化。
但他情绪明显不高。
脸上疲累不散,加上心里藏了事情。
想到楚韵……
在这事情上更是提不起丝毫兴致。
捧住她胡作非为的小脸,对上她湿亮瞳孔,侧了侧身迫使她重新侧躺在g上,搁在她侧脸的手下移,落在她背后,拍了拍抱紧,“陪我睡一会,我很累。”
她主动求欢,他说很累。
恍似一记响亮耳光扇在她脸上,顿顿的疼,心口紧绷。
很累……
从昨天中午到刚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累?
想到此刻抱着她的这堵温暖怀抱不久前抱过别的女人,想到刚刚吻过她额头的薄唇不久前才亲过别的女人,想到刚刚说累的这个人,这具身子才和别的女人抵死纠缠过,想到她呼吸进的熟悉味道,不久前也属于另一个女人。
从中午到早晨……
既然那么难舍难分,又回来做什么?
彻底崩溃。
猛地将他推开,坐起身来。
她匆匆下g,他跟着起身,抬手捏了捏突突刺疼的太阳**方向,皱眉开口时候语气似有不耐,“怎么了?”
商商没有看他,从衣柜抽了件宽松长衫出来,直奔卫生间。
刷牙、洗脸,深埋进掌心捧着的一捧冷水之间。
到最后一脸水渍,泪水交杂。
擦脸,换好衣服,出去。
门外年慕尧斜靠在门框边等着,商商目不斜视从他身边经过,步子近乎小跑的,半点要停的意思没有。
年慕尧抬手拉住她,不懂她一大早突然的脾气是为什么,“去哪?”
“反正不会去死。”商商侧身避开他的触碰,面无表情抬头看他一眼,红唇动了下,到底一脸失望的重新跨开步子。
“傅商商。”年慕尧脾气也上来了,忍着没有发作,“哪也别去,乖乖呆着。”
他嗓音很冷,含着隐忍怒气。
商商听得出来,步子顿了下,头也不回的肩膀一耸,冷笑。
下一秒,自顾自的往外走。
“听不懂我说话?哪里也不许去!”年慕尧窝火,低吼了声,意识到自己失控,嗓音缓和了些,解释,“我睡会,带你去试婚纱。”
试婚纱,准备婚礼,她现在没有半点心情。
不知怎么,一瞬间脑袋里冒出很多小言里的狗血桥段,婚礼当场,新郎外-遇出现,当众抢婚,新郎抛下新娘离开……
凭什么她就要乖乖等着,被他抛弃?
做什么精心准备一场,到时候再由他过来糟蹋?
又凭什么始终姿态卑微,深藏在泥土里头,失了自我?
委曲求全,自欺欺人,到最后能得到什么?
空壳的婚姻,没有**情的坟墓,快要将她逼疯的现实……
“不用试婚纱了,什么都不要准备了。”声音已经不像她自己的了,空洞麻木,不敢回头,害怕被他瞧见满眼脆弱无助,她捏紧了拳头,昨天撞见那一幕开始,心里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清醒,“没有婚礼,我已经后悔了。”
她强迫自己狠心。
不想再做被抛弃的那一个,不想再微微等着什么,不想再一厢情愿的**着,更不想要他三心二意言不由衷的看似疼g。
“年慕尧我后悔嫁给你了。”说着,却又冷笑,“不对,谈不上后悔,咱们那张结婚证可笑的叫我连说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碰——’一声房门开合。
商商捏着门锁,贴着门板,好一会才平复呼吸。
可门里始终平静,即使她说了决绝的话,他也没有要捉出来,里头一片平静,可以听到他至始至终连步子都不曾跨开半步。
抬手,抹一把脸上泪痕交错。
吸了吸鼻子,忍住心口快要窒息的剧烈疼痛,跨步离开。
走着走着,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像是早就安排过的结局,终章和开篇一样,她和他始终不是同一世界里的人。
她那么努力,还是难以缩小他们之间遥远距离。
经过楼下不敢逗留,沈听荷就在厨房里头和佣人一起忙活着什么,偶尔一两句腔调和乐的交谈,钝钝激打在商商痛觉神经上,只逼得她加快了步子,飞快逃离。
打不到车,只能走很远去坐公交。
那么长的距离,她加快了步子到公交站台也要十多分钟,走到脸色苍白,等到公交车过来,投了币,漫无目的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
不死心往后看最后一眼。
马路上偶尔有行人经过,有车子开近又驶离,却始终没有她熟悉和期待的人,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说服自己学会死心。
口袋里手机响。
拿出来看了眼,是沈听荷,愣神,没有接。
响过一遍,停了会,又开始第二遍。
商商咬了咬唇,红着眼按了挂断键,关机将手机重新收进口袋,然后侧头盯着窗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发呆。
到这会等同无处可去。
她坐最后一排,双眼通红的肩膀颤抖,却又紧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来,唇上咬出圈苍白,疼痛却难分散她心口的堵。
公交车开了很久。
她看着窗外,视线始终模糊。
停停走走,直到车子到达最后一站,她才下车。
看着陌生的站台名,茫然。
大概她天生路痴,虽然也在c城,却完全难以分辨自己此刻究竟在哪。
反正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索性坐下来,专心致志的哭。
地方有些荒,那么长时间过去,车子过去几辆,公交站台始终还只有她一人,马路上私家车穿梭,偶尔也有计程车经过,她撇撇眼角看一眼,不担心了,等下想走的时候可以打车,只停了会,又开始专心致志的哭。
不远处,有辆黑色奔驰停着,几乎是尾随她一路过来。
至始至终,商商根本没空注意。
车窗半开着,车厢里一共三人。
司机坐在前头,后座上楚韵同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妪并排坐着,视线落在不远处公交站牌那块,楚韵深呼吸,抑制住胸腔间迸发的强烈恨意,开口时,嗓音不受控的颤颤发抖,“那个人就是傅商商?傅循的女儿傅商商?”
“没错,是她。”老妪点头肯定,而后诡异一笑,继续补充,“也是年慕尧的妻子,已经领了证的。”
楚韵诧异,脸色瞬间苍白开来,似是受了极大打击,“他怎么能,怎么能……”
“楚韵!”老妪一把握住她瑟瑟发抖的手,染了诡异笑容的眸子同她对视,“因为你喜欢年慕尧,也因为他或许已经对你心动,年老头将你一家撵出国门,以致你父亲得了巨款,嗜赌成性,最终闹得家破人亡,以致你被人抓了抵债,辗转送到傅循手里……”
说到这,老妪顿住。
瞧着楚韵回想往事时候,眼底愈发强烈的恐惧和深深憎恨,她明白,这步棋走得很对,恨意能够驱使人的灵魂。
“还记得傅循是怎么糟蹋你的么?”
最后一个问题,彻底将楚韵击垮。
她捂着耳朵,摇头,尖叫,“别说了,我不想再想……”
“他强-暴你,一次两次……”她愈是摇头,老妪的声音愈是清晰,“甚至将你绑起来,找他那帮比你父亲年纪还大的朋友一起玩弄你,拍了视频,啊对了,那段视频我昨天还欣赏过……”
老妪啧啧叹息,似怜惜她的过去,可眼底却又半点怜惜也无,只想掀她伤疤,她越痛,这颗棋才越能发挥她的最大价值!
“玩一次低你父亲十万的赌债,当时他们朝你扔钱,甚至将钱塞进你下-体的时候,你最恨的和最想的究竟是谁……”
老妪嗓音不断。
楚韵整个人都不好了,回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曾经,她抱着身子,不受控的抽搐,发抖,胃里翻涌着想吐。
人怎么能恶心成那样?
那种画面,想一次就能吐光胃里所有的东西。
但她就是里头的女主角,怎么办?
最恨和最想的究竟是谁?
是年家人,都是年家人……
恨当初给她父亲一大笔钱,迫使她家全家移民,以致后头她父亲染上赌瘾、嗜赌成性,原本和乐家庭彻底分崩离析。
可她想年慕尧。
矛盾的希望又不希望他出现。
那种时候绝望的快要死掉,可那帮*给她打了药,剥夺掉她寻死的意识,催眠她迫使她开始迎合。
想见年慕尧最后一面,又害怕被他瞧见自己的狼狈不堪。
她捂着头,只希望一辈子都不要想起的画面,以为被时光深深埋藏,她已经淡忘的伤疤,此刻被这突然出现的陌生老妪生生揭开。
她这次来c城,是迫不得已要请年慕尧帮忙。
却没想到她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被人‘请’上车,尾随着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女孩离开年家大宅。
她说,那是傅循的女儿,年慕尧的妻子……
怎么能?
他怎么能……
“楚韵!”老妪突然叫她一声,迫使她从痛苦中回神,却又将她打进更深的痛苦里,“年慕尧那么清楚你经历过什么,也很清楚傅商商究竟是谁的女儿,可是你瞧,他还是娶了她,甚至她还怀孕了,这和你那个野种不同,这可是正正经经年家血脉,年慕尧的种!”
楚韵抬头,隔着一脸泪痕交错怔怔看她。
“你看多不公平,同样是**上年慕尧……”老妪低低笑了,嗓音有些沙哑,手指指向公交站台方向,“她就做了人人羡慕的年家少奶奶,而你呢?”
人不人鬼不鬼的躲躲藏藏,深怕再被傅循找到。
甚至因为有过那样肮脏的经历,以致后来年慕尧找到她,不嫌弃她,要娶她,她也只能丢开触手可及的幸福落荒而逃。
一别五年,他却娶了那个*的女儿!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讽刺……
她想笑,扯了半天唇,笑不出声来,想哭,一脸的泪痕交错,已经在哭,她知道自己这样有多丑,可是没有办法,控制不住。
他娶谁都好,她都可以笑着祝福。
可唯独傅商商,她不行!
这世上那么多优秀女子任他挑选,他那么优秀,那么多人喜欢和追逐,可是为什么他要娶傅商商?
“你瞧,她在哭。”老妪重新开口,“可见她婚后生活也不那么如意。”
楚韵厌恶看看窗外,摇上车窗,心里骂了句活该,才又抬手擦干眼泪,冷静下来侧头问边上的人,“你究竟想怎样?”
楚韵不傻,自己被请上车,这人不会只是单单想告诉她这些而已。
“熟话说父债子偿。”闻言,老妪这才入了正题,“想不想将你曾经经历的那些,十倍百倍的返还给傅循的女儿?想不想将这个由年老头一手保驾护航放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狠狠摧毁?楚韵,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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