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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够花一千多年去布一个局,只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么在这个时间看不到尽头的仙界,雪君蓝又为什么不能用二十多万年去布一个局呢?各大势力不是不知道,而是从来没有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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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料到,有人会做到这种地步。也许,在修道之路上走得越远,他们便已经越来越麻木,已经分不清究竟什么才是自己的选择,而什么又是命运给予的道路……自己与命运,仿佛成为了一体。
青尧被‘二十多万年’这个数字震在了当场,他看着明明就在他的身边,一抬手就能抓住的墨九,无端觉得,此时此刻的墨九遥远得哪怕他抓住了,也会从手中流失。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过眼前之人,他们懂的,不过是对方世界的一角,真正的风景,是在那天道都无法触及的地方……青尧心中滋生出一种惆怅,忧伤被他很好地隐藏在眼底,连主人自己也未曾觉察。
越接近,越遥远……青尧想到了墨家,想到‘破’,想到了墨九,想到天玉、天道、天命之战,想到了许许多多他自己都无法理清的东西。
这些东西中任何一样都复杂得足以让修士心魔丛生,可在这人身上,却仿佛雪落在了冰面之上,顷刻间就与冰融为了一体,看不到任何痕迹。本应该交错成网的一根根线,却网不住他半分,反倒是执网的人看不清了,看不清那人的身影。
他们,终究在不同的道路上……青尧眼中的青丘依旧很美,可第一次,他发现青丘的风景是如此的无奈。
不是越接近便越遥远。也不是看不清……而是身边的人,与他们根本走在不同的道路上,拥有着与他们完全不一样的目的。
“墨墨。”青尧轻声叫道。
“嗯。”墨九简单地应了一声。
“天命之战后,如果四相界还在,我们便结伴游历吧?你应该还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吧?”青尧弯着眼睛,转头笑对着墨九。
“……嗯。”墨九这一声‘嗯’不知是对青尧前一个问题的承诺,还是对后一个问题的回答。也许同时包含了两者的答案。但墨九却没有再出声,而是问道:“青丘呢?四相界重组,百废待兴。青丘正是需要王坐镇的时候。”
他没有说自己,像是不经意漏掉了,青尧不知为何,也同样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青丘。没有那么脆弱。”青尧望着祥和宁静的国土,笑意温柔:“何况。我们可以寻一个理由不是吗?若是长老们不同意,可以先走为快,见事已成定局,长老们也只能选择接受。”
“……”墨九。
同意吗?他确实很想要游历汨罗。游历整个四相界,看一看一直以来没有时间去寻觅的瑰丽绝美,见一见与他曾经经历过的不尽相同的气质风貌。
但是……
“墨墨。”
“嗯。”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届时可莫要食言哦~”青尧笑得宛如一直偷吃了鸡的狐狸。奸诈又让人不禁想要笑。
“……”墨九无语的瞅了眼青尧,没有出声。
……也不错……如果……只字片语在墨九心中划过,最后融汇成两个字——青尧。
“说起来,曾经答应墨墨要为墨墨绣一幅画呢。”青尧见墨九没有反对,心情好得从面上便能看出来,只听他隐隐含笑道:“墨墨过几日把图样画好了给我吧。”
“哦。”墨九已经完全把这件事遗忘到某个角落积灰去了,翻了好久才从玄冥岛的记忆中翻到有这么一段,因为需要翻找,所以反应慢了半拍,呆呆应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苍玉他们也应该休息够了,我现在下去叫人准备晚膳,墨墨也回去换身衣服吧。”青尧见晚霞已经快要褪尽,灰蓝占据了差不多整个天空,一些星辰闪烁着微弱的光,说道。
“嗯。”墨九没有意见地与青尧告别,没有问相聚的地点,直接离开了这个地方,往他的住处‘青宸殿’走去,看速度得半个时辰才能到。
墨九这是扣着时间在行动:侍者准备需要一个时辰左右,完成和苍玉他们到场大概还需要半个时辰左右,加起来是一个半时辰,足够他以这种让人看了心急的龟速晃悠回去。
最重要的,还是大家都很熟悉,不用他提前到聚会的地点等候苍玉他们到来。
青尧盯了一会儿墨九的步子,确定墨九没有改变速度的意向后,放弃了目送的打算,灰溜溜地下去准备了。
是夜。
宽大的桌子上是各种珍馐美味、美酒佳酿,玉碗金碟碰撞间发出悦耳的声音,温暖的黄色光线将这个地方照得如同画中的世界。
墨九面不改色地夹起某道用灵族做成的菜放入口中,入口的瞬间一种清郁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让他享受得眯起了眼睛,又夹了一小筷子吃下,然后把目标换成了某盘妖兽肉。
“这算是同族相残吗?”南宫婠婠目瞪口呆地看着墨九进食的过程,想起对方夹起盘中的同族脸色变也没变地吞下,将后面的话无声咽下,低头专心吃菜,全心投入的样子好比修炼。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张子衡闭眼念叨着,道了声‘罪过’后果断把筷子伸向主材为墨九同类的那盘菜,动作干脆,毫无犹豫。
“……”纳兰子矜左边坐着南宫婠婠,右边坐着张子衡,他夹在中间清楚地听到两人的话,拿着筷子一时间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尴尬地停留在原地——他的目标也是那盘菜啊!同根生……同类相残……他只想安静地享受一顿饭!这让他如何再纯洁地看待那盘菜!
在场之人的耳力怎么会没有听到南宫婠婠与张子衡的话,对两人中间的纳兰子矜抛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后手下的筷子速度又快了几分,迅速将墨九的同族,同时也是苍玉的同族做成的菜分瓜殆尽,连渣也没有剩下一点,只剩下一些只能靠舔的‘汤汁’。
“……”纳兰子矜还没对同伴给予的眼神有所反应,便发现盘子已经空了一个了……一向温雅的人看到此景,也终于忍不住石化了,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也有些崩坏,眼看着就维持不下去了。
你们是蝗虫吗?入仙期的蝗虫!其中三个更是已经到达了大罗金仙期!纳兰子矜笑着笑着,心中莫名感到悲凉,防止自己破功,握着筷子的手指节已经泛白。
“纳兰。”忽然,一旁的南宫婠婠用胳膊戳了戳纳兰子矜。
“嗯?婠婠有事吗?”纳兰子矜迅速收敛起内心的情绪,笑容也再度恢复了完美,微笑着望向南宫婠婠。
“你的筷子……”南宫婠婠只说了四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纳兰子矜手中的那双白玉筷——
难为这双筷子了,在纳兰这样的手劲下都没有断裂,只是弯了而已。
“啊?我的筷子?我的筷子有什么问题吗?”纳兰子矜顺着南宫婠婠的视线停留在自己右手上哪双饱受他的折磨,被他迁怒的筷子,笑容不变地将之掰直,微笑道。
“……”南宫婠婠抬头仰望了一眼笑容温雅的纳兰子矜,和往常一样的笑容,温和如春风,浩然文雅,如光风霁月一般,只是从里面透露出来的咬牙切齿的感觉是什么?错觉吗?还有……纳兰,你这是将‘腹黑’与‘黑暗’混淆了吗?!
“不,没有什么,纳兰你快吃吧,这道菜味道不错。”南宫婠婠迅速低下头,用筷子点了点桌子上的一道菜,语气坚定道。
南宫婠婠的动作配合她此时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她是胡乱点的。纳兰子矜却真的认真看了一眼南宫婠婠点的那道菜,然后笑意深了起来,深得……有些莫测了。
“婠婠所说的那道菜,确实不错,只是看着,便知道味道绝佳。”说着,纳兰子矜手指一动,从那道菜里面取了一小份,放入了南宫婠婠碗中,“婠婠既然喜欢,便多吃些吧,不然一会儿怕是要没了。”说完,他自责地一敲额头,“年纪大了,记性便不好了,怎么能忘了子衡呢?”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又取了一份放到一边张子衡的碗里。
南宫婠婠内心崩溃地死死盯着碗里的、由纳兰子矜夹给她的菜——一堆蜚蛭……
有山不咸,有肃慎氏之国,有蜚蛭,四翼。蜚蛭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南宫婠婠眼中,与虫子,不,比虫子更加恶心……
纳兰,不,是子矜兄,她错了!南宫婠婠内流满面地抬头看了眼桌子,回想了一下自己先前指的位置后,心中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此时已经汇聚成了一条河,汹涌澎湃——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谁来告诉她怎么办?!
最受伤的,还要数张子衡。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就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