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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起,卷起抄手游廊上落的积雪扑簌簌往里落,雪光反射出一道流光,那流光好似落进了叶宇轩的眼眸中一样,他瞧过来的目光灼亮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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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怔了下才眨了眨眼睛,道:“要不这方子抵了一回欠下的人情?”
叶宇轩顿时便黑了脸,道:“欠了爷的慢慢还,爷不急。可你若想这么糊弄爷,想都别想。”
璎珞笑着笑,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汤盅,道:“趁热喝,凉了喝就没药膳的效果了。”
那羊肉羹里头璎珞放入了药材熬制的极为稠厚,既除去了膻味,又能补肾益气,且最是散寒。
现如今早上寒冷的厉害,喝上一盅热呼呼的羊肉羹,浑身毛孔都是舒展的。
叶宇轩自然也尝出她这羊肉羹不同平常,一时想到了什么,扭头又盯着璎珞,道:“爷前些时日出京了,最近回来却听说四通街上开了一家药膳楼,是迟家的生意,每日里日进斗金,生意红火的连母妃在宫里都有所耳闻,听说最近下了朝,倒有半数的官员不回家,不上衙门,倒先跑去药膳楼用汤。爷也去了两回,怎觉着你这汤倒和药膳楼的药膳有些相似,迟家那生意不会是你提供的方子吧?”
最近药膳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原因无他,前期在药膳楼用饭的人已经或多或少改善了一些身体上的毛病,见果真是有用的,自然就越传越神,光顾的人也越来越多。
璎珞不觉眉开眼笑,也不隐瞒,点头道:“自然是本姑娘的手笔……哎呦……”
她正要说请七皇子多多光顾,也好起个名人效应,给药膳楼引更多的客人去。谁知道脑袋便被叶宇轩抬手狠拍了一巴掌,璎珞惊叫一声,瞪圆了眼怒视着叶宇轩。
却见叶宇轩脸色阴沉的厉害,眉目间一片煞气,璎珞怔住,只觉这人恁是喜怒无常了点。
叶宇轩却冷声道:“姓迟的都退了你的亲事,如此攀龙附凤,你倒还傻乎乎地帮衬他做生意呢,真当自己是迟家妇呢!”
璎珞听他这口气,竟好像是怕自己被迟家给骗了,吃了亏。又像是在为自己被退亲一事儿抱不平,顿时心头一暖,笑了起来,眨眼道:“殿下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就给迟家的药膳楼提供药膳方子呢,那药膳楼也有我一份呢,我不过是和迟大哥合伙做生意罢了,哪里是迟大哥哄骗我?我有哪里傻吗?”
璎珞言罢,抿了抿唇,到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迟璟奕退亲一事儿,便只道,“至于退亲,乃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也不能怪迟大哥,事实上更多的责任在我呢。七殿下好像对迟大哥误解颇深呢。”
叶宇轩本以为璎珞就是个被男子骗了的傻丫头,帮衬着迟璟奕开起了日进斗金的药膳楼,还因为喜欢迟璟奕,甘之如饴。如今听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顿时心中畅快,可又因璎珞句句都维护着迟璟奕而不愉快,沉着脸,道:“依你现在的身份确实和迟家不配,退亲了更好,你值当更好的。”
璎珞不以为然,心道人家海大姑娘还是嫡女呢,都下嫁了迟家,自己如今便成了郡王府的姑娘却也是庶出,这有什么不配的。她和迟璟奕的亲事会退,也不是因为这个。
不过她也不可能向叶宇轩多解释,便只笑了笑,没言语。
叶宇轩见璎珞明显不认同自己的话,偏又憋着不说出来,还笑眯眯的,一副没脾气模样,顿时便有些不是味儿,只觉她这个样子,还没之前处处和他作对的可恶模样来的可**。
他盯着璎珞瞧了几眼,哼了一声,道:“你不用因欠了爷人情,便恭维着爷。没那个必要,爷帮你都是举手之劳,也没指望你如何报答爷。”
璎珞当即狡黠地扬眉抬手道:“真的?殿下当真是通情达理,高风亮节,要不将我上回打给爷的那张欠条还给我吧?”
她这般模样倒是多了几分亲近的娇俏,比方才一直笑眯眯的模样不知顺眼多少,叶宇轩不觉牵唇一笑,见那边妙哥已经快步过来。
他也不再耽搁,几口吃完了汤盅里的羊肉羹,却将粉彩汤盅塞在了璎珞的手中,站起身来,睨着她,道:“想都别想,爷就让你欠着这些人情,等攒成个大人情,一并还才好。”
说罢,摆摆手,撑着护栏便从抄手游廊上跳了出去,往花园方向去了。
璎珞站起身来,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不觉轻笑了下。
璎珞带着妙哥到千禧园时,晚晴也已经从花园回去,只道七皇子已经离开了,唐氏也没留意。
倒是用了璎珞的羊肉羹,难得的问了里头都放了什么,怎么处理的半点膻味都没了,璎珞笑着和唐氏细细说了,唐氏便问起了祁阳王所说的更名一事儿。
璎珞前世虽也姓苏,可如今既然已经重活一世,便也没再执着于苏姓。她总觉得姓名都只是一个代号罢了,对这个没太多的执着,闻言便笑着道:“我都听从祖母的安排。”
唐氏便笑着道:“如此祖母觉得还是改了名字好,你的名字想必当时那苏三老爷也不曾费心思取,如今却是要批了八字,正经取个名字。倒是女子的小字,取的贱一些也无关碍,不若璎珞便做了小字吧?”
璎珞本就是外室所出,彼时想必苏定文也没想着将她带回苏家认祖归宗,取名璎珞,乃是脖子上挂的配饰名,根本就和苏瑛玥等姑娘的瑛字辈不同。
为此,璎珞回府没少受苏瑛珍和苏瑛蓝的奚落。
这个名字确实太卑贱随意了些,若不然当时在楚衣阁,她也不会被推进那璎珞阁中去。
她这个名字倒更像大户人家的丫鬟名字,什么玉簪,华胜,宝盖或者小厮的名字虎章之类的。
以后还用这个名字,难免会遭人取笑,倒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取些贱点的小名,璎珞做了小名却再合适不过了。
想着,璎珞便点头笑道:“祖母说的极是,我都听祖母的。”
见她答应改成萧家这一辈女孩的涵字辈,唐氏很高兴,当日祁阳王回府便说了此事,祁阳王倒是连夜给璎珞和苏景华都想了几个名,翌日一早趁着还没开宗祠便送到了紫云寺,请方丈通济大师看过,最后给苏景华定了名字,萧承麟,为璎珞定下了名字萧涵嫣。
开祠堂,记宗谱这些并不需要璎珞前往,璎珞还和往常一样陪着唐氏说话,兴致来时学学调香,逛逛园子,不到中午,弟弟萧承麟便随着祁阳王回了府,言道已经顺顺利利地将两人的名字记在了祁阳王世子萧岚肃的名下。
为了庆祝,唐氏专门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子酒菜,午膳也不必分桌,只祁阳王和唐氏,并璎珞姐弟清清爽爽吃了一顿,气氛倒是极好,璎珞头一回有了家的感觉。
记了宗谱,璎珞姐弟便彻底在郡王府中安置了下来,郡王府的人口简单,生活也简单的很。
祁阳王虽然也有几房妾室,可她们年轻时都不曾有子嗣,如今年纪也大了,早便歇了怀孕争宠的心思,唐氏这些年避居在佛堂,也不让妾室们请安立规矩,如今虽因璎珞姐弟重新掌管中馈,开始出院活动,可却也没有恢复让妾室前来请安的规矩。
妾室们倒也安分,不会到千禧园中讨嫌,唯一会蹦跶的乔侧妃被禁了足,故此郡王府中日子平静而简单。
璎珞好像一下子就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和唐氏相处也越来越亲近,越来越能找到前世陪伴奶奶的那种感觉。
唯一让人不快的就是,临近年关,府上的事情极多,每日里中馈都有各种琐事儿,加上唐氏多年不管中馈,府中上下管事都被乔侧妃换成了自己人,这时候难免便忙乱了些,下头人倒也闹了两场事儿。
可乔侧妃没了祁阳王的撑腰,和郡王妃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根本用不着什么迂回手段,哪里闹出了事儿,谁阳奉阴违,郡王妃直接暴力压制,杀鸡儆猴那么两回,下头便顿时什么都顺了。
如今大过年的,不好大动,等到过完年,再换上一批人,也就什么都顺当了。
跟着这样强势的祖母,璎珞根本没什么可以操心的,每日里就想着怎么自己高兴,再让唐氏也高兴便成。
这种日子简直不要太舒坦,璎珞愈发觉得不能早早地嫁去了靖王府,起码也要在郡王府中过上一两年舒心日子再说。
倒是弟弟萧承麟最近难免忙碌,年关下总是有不少的祭祖之类的事儿,今年又是他头一年被认祖归宗,祁阳王难免带着他四处走动拜访,将郡王府的一些关系也都慢慢地引见给他,璎珞有时候两三天才能在唐氏处匆匆见上他一回。
舒心的日子总是不知不觉就会过的很快,好像就是一晃眼的功夫便到了年三十。
府中早早便挑起了大红灯笼,四处挂起了红绸,暖房中的花儿也都摆放了出来,各门上桃符换了新,贴了门神,远远近近的不时听到鞭炮声噼里啪啦乍然响起,年味儿一下子便浓了起来。
今年郡王府中添了丁,也添了希望,年便过的比平时要隆重一些,唐氏今年给下人们发的红包都要比往年要厚上一倍,往年按例每个下人都得一套新衣,今年却各自做了两套,三十上下人们统一换了新衣裳。
四下一新,让人觉得整个郡王府都亮堂了起来,大家都知道今年发的红包足,做的衣裳多,皆是托了璎珞姐弟的福,这些日子也瞧的出,姐弟二人在祁阳王和郡王妃心目中的分量,故此璎珞走在府中,下人们老远便行礼问安。
璎珞在郡王府过的如鱼得水,找到了家的感觉,年夜饭便也难得的用心,亲自带着厨娘们整饬了一桌酒菜。因统共也就四个人,也没做太多,凉菜热菜汤品也就一二十道,又温上了两壶梨花白。
过年祁阳王都没将乔侧妃放出来,倒是三爷萧敬亭,本该来正院一起守岁的,可他也不知是真病了,还是不愿过来,却是只让小厮过来说了一声。祁阳王拧了拧眉,神色淡淡的应了。
璎珞整饬的年夜饭得到了一致好评,吃过饭,璎珞便和弟弟萧承麟跑到院子里和丫鬟们一起放起了烟花。
祁阳王和唐氏也站在廊下瞧着,萧承麟今年回到萧家,心中高兴,又吃了些酒,便似一下子放开了自己,加上他本来也就是半大孩子,这会子拉着璎珞玩的极疯。
烟花爆开,流光溢彩,小丫鬟们拍着手,追逐打闹,院子中一派欢天喜地,欢声不断。
祁阳王站在廊下,瞧着烟花下璎珞躲在晚晴身后,尖叫着躲着萧承麟丢过来的爆竿,不觉眉眼染笑,道:“府中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啊,这才像是过年。”
唐氏闻言也面有追忆和感叹,道:“肃哥儿从小就性情沉稳,便小时候过年也拘着不和寻常小孩一般玩闹,倒是珏哥儿,打小便顽皮,最喜过年,闹腾的厉害,有他这个当弟弟的拉着拖着,肃哥儿才松乏一些。后来珏哥儿也长大了,每年吃完年夜饭,便不曾再放什么烟花,这一晃大概也有二十来年了。”
从萧岚肃兄弟二人没了,这还是头一回唐氏主动冲自己提及两个儿子,且语气平静,不再句句带刺,像尖刀一样非要扎进人心房去,再连血带肉的抽出来,弄的夫妻两人都痛苦不堪。
祁阳王心下一跳,不觉转头望去,只见今日唐氏穿着一件朱红色遍绣牡丹宽袖夹衣,紫红色的十二幅绣兰花襦裙,外头搭着件紫红色的金丝彩绣松鹤纹斗篷。
斗篷的兜帽和襟口一圈紫貂毛,头发梳成百合髻,戴着一套镶嵌红宝石的赤金头面,耳边还挂着金色珍珠耳铛,脸上也薄施粉黛,上了妆容,显是精心打扮过的。
其实唐氏如今年纪并不大,不足半百之龄,两个嫡子在时,她生活的如意,体态微丰,在京城是出了名端庄福态,显年轻。
只两位嫡子一去,常年伤心忧神,又不再好好保养自己,再加上身体如今消瘦的厉害,头发也白了不少,便一下子显出了年迈来。
这些时日许是心情变了,人一下子精神了,又养了这一段时日,脸上身上长了肉,瞧着已是年轻了好几岁。
今日唐氏的一身妆容,包括脸上化的淡妆都是璎珞的手笔,璎珞特意寻的显年轻的衣裳,哄了又哄才劝了唐氏穿上,又有她比古代人懂得略多的化妆术,这般精心一收拾,唐氏瞧着比初见时年轻了岂至十岁?
此刻绚烂的烟花一映,更显得人矜贵端方,又因追忆的神情,眉宇间有着年轻女人没有的岁月沉淀的底蕴,当真是风韵别具。
祁阳王瞧在眼中,心头又是一跳,动了动喉结,试探着往唐氏身边挪了一步,两人手臂都碰到了一处去,察觉到唐氏虽然身子僵硬了一下,可却并未曾避开,祁阳王心下大定,不觉又挪近了些,道:“是啊,一晃二十来年就这么过去了,咱们成亲都快四十年了,一辈子的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开不能释怀的,如今孩子们也回来了,郡王府会越来越好,咱们也都老了,往后且一起守着孩子好好过日子。小宛,你说可好?”
唐氏的**名唤小宛,当年也就两人刚成亲那会儿,祁阳王私底下会那样叫她,后来有了孩子,年岁大了,倒没再叫过。
如今乍然听他这样称呼自己,口气中带着点低三下四的哀求之意,唐氏愣了下,脸便先烧了起来,只觉一大把年纪了,如今倒又称呼起新婚时的昵称,实在太令人难为情,不觉瞪了祁阳王一眼,道:“胡子都白完了,孙子也这么大了,没皮没脸!”
祁阳王顿时哈哈朗笑起来,顺手便抓住了唐氏的手,不顾她的挣扎紧握了起来,道:“一辈子的夫妻了,谁还不知道谁,我在小宛面前便没皮没脸也使得。”
唐氏挣了下,没能挣开,便也由着祁阳王拉着,心里想着。
是啊,一辈子的夫妻了,难道还真能置气一辈子?罢了,就像他说的,往后守着两个孩子且好好过日子吧。过去的,总归是要让它过去的,紧紧抓着不放又有什么意思,都到了这把年纪了,人还是难得糊涂的好。有些事儿没有必要记得太清楚,也没必要想的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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