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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慧齐从女儿那回来,国公爷也回来了,二郎也是来了,正与他姐夫在下棋,她走过去拿了几个靠枕过来让他枕着,又给他盖好腿,坐到丈夫身边看了眼棋盘,道,“林元帅如何了?”
这被反咬一口的,也不知道怎么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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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二郎接了一句。
“查得清?”谢慧齐觉得施计的恨死了林元帅,想来也是会把路做死不可。
“查不清也没关系,”谢晋庆朝姐姐笑笑,“既然林家能叛徒,对方里也能,到时候查到主凶了也从他们家找个人反咬一口就是。”
谢慧齐摇头,朝国公爷问,“咱们儿子支的招?”
林元帅掌兵马,但那是在军中,这朝政上他能量还没那般大,能撬得开这朝臣中人的嘴。
齐国公没说话,抬手摸了下她的头,拉了她上来坐到身边,让她靠过来。
“林立渊是皇上的人,他不能下去,要不然就得翼云出头了。”她表弟已是兵部尚书,手中也有着一份兵权,这朝廷需要武将震摄,不是林家就得是谷家。
而现在九门提督上去的人也是他提上来的,单论全握在皇上手中的兵力也就是御林军跟林立渊了,林立渊一出事,势必就得他们这派系出头了,齐君昀没有把京城兵力全吞下的野心,还是觉得相互牵制的好。
再则,林立渊是因杀人才犯了众怒,他在其中也是捡了便宜的,为此,他伸手也算是还情了。
“阿姐,你就让璞儿去办罢,”谢晋庆下了一着棋,淡道,“放心,他能办得妥当,如此还能跟林家熟络些。”
“长公子还真是喜**那林家姑娘啊?”谢慧齐听他这么一说,眉毛微挑。
“我看挺喜欢的。”
“那你呢?有挺喜欢的?”
谢晋庆赶紧闭嘴,装作正在聚精会神思考棋势。
谢慧齐也是倒在了丈夫怀里,喃喃自语,“我算是知道了家里有儿子讨不着媳妇当娘的着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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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京城就下了雪,林立渊之事果真如谢二郎所说的那样解决了,这时候谢府来了消息,说是和宁有了身孕,谢晋庆得信忙跑了回去,回头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在药堂里拿了许多的补药,还把齐国公府的活鸡也抓了十几只鸡去,还管他阿姐要了两盒温补的药丸子,大包小包地提了回去。
隔天回来,谢慧齐取笑他,“这是回来以身抵债了?”
谢晋庆喜气洋洋,“我回来给我侄儿挑点好吃的回去,阿姐你赶紧赏点。”
谢慧齐拿他没办法,这厢休王府已经有人去探过了,也该轮到她了,她便带着昨日就清点好了的东西去了谢府。
她去的时候,和宁闺中的几个好姐妹也过来探望和宁,和宁郡主的几个好姐妹也对这个不怎么能轻易见着的国公夫人好奇不已,等到一块说了会话,觉得国公夫人风趣健谈,平易近人也挺是惊喜的。
和宁的这几个好姐妹也是嫁在了京中,还嫁得不错,夫家也有跟国公爷关系好的,就是她们丈夫还年轻,还不到能做大事的时候,也就见不到国公爷,而这几个小妇人对于能见到齐国公夫人是真欢喜,谢慧齐见这些小夫人们挺喜欢跟她说话的,与跟着来的小金珠也是有话聊,便跟她们聊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才回去。
说来,她是端庄大方的属臣夫人见得多了,冷不丁地见到年轻标致还活泼的小妇人,也觉得挺新鲜的。
其中有位跟国公府交好的小侯爷夫人请齐奚去做客,谢慧齐碍于家中守孝没应,但开口请了在场的几位小夫人,让她们若是有空,就来国公爷坐坐,喝杯清茶。
“娘,您总算不拒客了?”齐奚在上了马车后问她,“为了我罢?”
和宁身子好,脸色不错,胎也甚稳,谢府被她也是打点得清透明亮,跟她的人一样洁净又明朗,谢慧齐在谢府呆了一天心情是极好,说话时口气也透着几许轻快,“不只,你兄弟们也大了,要说媳妇不算,等媳妇进了门,岂能让她们跟娘一样过娘的日子?”
她是心小,只装得下身边的这几家亲人,有了闲暇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宁肯清茶一盏看看书,弹弹琴,四处转悠打发时间也不想置于京中贵妇群中,再则她再随遇而安,但灵魂是不可能跟这世道契和的,她跟身边的这些贵妇们打一时的交道可以,交个手也行,但不可能与她们真正为友,到头来相互之间肯定是看不惯的。
但她也仅是她,她不可能让一开始活在这世道的女儿,和以后的儿媳妇活得跟她一样,她也没有那么霸道。
“娘的日子也没甚不好。”和宁悠悠地道。
“哈哈……”谢慧齐轻笑不已。
是没什么不好,不过不适合所有人罢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独特的人生,哪怕有大有小,有好有坏。
这次守孝,谢慧齐确实也不再拒人于门外了,儿女都大了,属于他们的时代来了,她可以坐井观天,但小辈们是不行的,所以趁着她还有这个兴头,她把国公府中院的那几处房舍和待客堂都令人打扫布置了出来,分了男客院和女客院,留给儿女们用。
国公府有三子,但只有一女,留给齐奚用的女客院有男客院一半的大,风景独好,有小溪河流还有花园曲径,占地甚大,尤其这几天雪中的梅花开满了满园,美得不像人间,齐奚知道这地方管她管后,她去视察了一番回来跑她阿父跟前咯咯笑,“我看阿娘也是想让我当管事婆子了。”
谢慧齐也点头,“可不是,还能省些月银,回头让你阿父给我去打支金钗戴。”
齐奚朝她福了又福,脸上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多谢阿娘,回头阿父打金钗的钱若是不够,只管朝我讨就是。”
说罢又按捺不住,去看属于她的领地了。
她走后,谢慧齐侧过头跟丈夫讲,“她的心是关不住的。”
女儿被他们教的已不是寻常小姑娘了。
“那就不关。”齐君昀搂着她的腰淡道,他的女儿总归是可以与别人不一道的,他已拦了她的一条路,如有她有另一条想走的路,他是不打算拦了。
他只会在有生之年扶持着她往前走。
谢慧齐把头靠了过去,任他揽住了她的腰,嘴中轻“嗯”了一声。
她也不想关住她的女儿。
她这一生先是要照顾弟弟们,嫁给身边的人后,眼中心中也只有他了,她有他的家要顾,天大地大在她眼中也不算大了,有他的地方才是她该呆的。
但女儿不一样,她的人生才刚开始,有无限可能,他们当父母的,应该把这天下敞开了让她看,让她去选择有点意思,她也能过得上的人生。
齐国公府把中院收拾出来后,十二月就有几个公子的客人来齐国公府入住了,这时候齐家书院在国公爷的下令下又开院了。
说来谢慧齐当家的这十几年,齐国公府的门也只向与国公爷交情甚好的那几个挚友大打开,即便如此,他们的夫人她都是见的少的,也就过年相互拜年的时候见一面,所以一等府的几个大小公子可以请客人了,府里天天来来去去不少人,每来一个公子来入住,带着浩浩荡荡的下人来都是二三十个人,把国公府的家奴们忙得脚打跌,没几天厨房里都从打扫的下人那调了几个人过去打杂了。
谢慧齐也是听管事的天天报谁家的公子来了,哪一家的要公子也来了,心里想着怕是她把人给拘得紧了,一开禁令,儿子们个个都往交际花奔了。
好在国公府还在孝期,虽然可以迎客,但不宴客,更不可能饮酒行欢,所以还算是清静,没有因大批人马的到来嘈杂不堪。
谢慧齐也是跟国公爷商量了,每个月给儿子用的银子从五百两涨到了五千两——这五千两包括他和弟弟们所有朋友的吃喝,还有各种用度,给客院用的厨房也得从他这里拿银,客院下人的月银也归他发。
齐璞被他们找来一听他娘这么跟他说,眉毛就翘得老高,“我这还没娶媳妇呢,您就要跟我分家过了?”
谢慧齐觉得她这辈子是别想在大儿子嘴里听到一句她中意的话了,这要是真能分出去过,她还不得放三天三夜的鞭炮以示庆贺?“如果真能把你给撵出去,我回头就给你祖母和二祖母磕头去。”
儿子狠,当娘的更狠。
“你先练练手,等你自己能挣了,再请人替你管。”齐君昀见妻子一脸冷笑,就差起身打儿子了,趁时把手中的帐薄扔向了他,“这是京中的几家酒楼粮铺,从今儿起由你打点,每月要上交的银子比照去年铺子每月的结银,剩下的归你。”
齐璞手一伸拿住了,顾不得跟他娘斗嘴,赶紧翻了翻帐薄,见都是京中最挣钱的那几家,他松了口气,抬头就问,“那如果每月不及去年对着的那个月,是不是就得我补?”
“嗯。”齐群昀轻颔了下首,“若是做不到,把帐簿搁下。”
齐璞拿紧帐薄撇嘴道,“你们就这么放心把我推出去?我才多大?真是捡回来的不成?”
他这对父母是他见过的最不拿儿子当儿子养的了,别人家的儿子是护在掌心里怕摔着了,他们是干脆把他推出去面对狂风暴雨,输了回来还得遭顿打骂。
“要真是捡回来的,我得多活一百岁。”谢慧齐指着他往门口道,“赶紧走,多瞧你一眼我晚上就得少吃口饭。”
齐璞轻哼了一声,把帐薄拿好走了过来,低下头弹她的鼻子,“今晚我要去楚家作客,就不回来用膳,明晚留我的饭罢,我好久没在家用了。”
谢慧齐点头。
“阿父……”齐璞转向父亲。
“去罢。”齐君昀点点头。
齐璞走到门口,想了一下,又回过了头,把凳子搬到了父母所坐的案桌前,跟他们面对面坐着,道,“我还是想跟你们商量个事。”
“说。”
丈夫淡淡出了声,谢慧齐也看向了有点郑重其事的儿子。
“我还是想在这几日请林家夫人过来作客,林家若是应了我之请,阿娘能不能下帖子过去?”齐璞看向母亲。
“嗯?”谢慧齐微有不解,这是出什么事了?
林家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还是……
“怎么说?”齐君昀问出了口。
“我想让娘见见林玲……”齐璞敛了笑的脸很是沉静,肖似其父的黑眼默默地看向他的父亲,“在订婚之前还是多见几次罢,我们家不比平常家,娶进来的媳妇我喜欢是要紧,但也得娘喜欢,毕竟那是要代我陪在娘身边的。”
他阿娘是守了他的祖母们一辈子,守到直到她们走,她还在她们的身边。
谢慧齐听这话真真是愣了,愣完她先是笑了起来,紧接着笑叹了口气,与他平静地道,“你这般想是不对的,该真正对我好的是你,不是你的媳妇,你媳妇是你岳父岳母养大的,她对父母好也是应该对她生她养她的父母……”
谢慧齐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她儿子的脸,轻声温柔道,“你已长大,隔个三五天能与我们用顿饭,跟我讲讲你的事,我心里就高兴了,你别想那么多,也无须让别人弥补我,妻子是娶来陪你走下一程的,你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你喜欢的娘也是喜欢的,想来她也是个不错的女子罢?”
见儿子点头,谢慧齐也是笑了,“她肯定也会尊我敬我,有此娘就觉得够了,只是娘现在把这些都给你,不是赶你走,是想在我们还能看着的时候都给你,你心里是明白的,是罢?”
齐璞听着鼻子发酸,在她的温声下连轻应声都带着些许的哽意。
谢慧齐微笑着摸了下他的脸,“你只管去问林家的意思,若是肯来,阿娘就下帖子。”
说罢,她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也没了,“只是,你要问清楚了,人家愿不愿意当我们齐国公府的长公子夫人,还有,她能不能当得起这个长公子夫人。”
婚姻大事终归不是儿戏,儿子既然认真如斯,她该管的也得管,这是她当娘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