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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老疯子再次消失不见,这一次似乎真的是为了突破那天堑境而做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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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宫内,看着空空荡荡的无双府邸,拓跋苦径直来到了花园内。
花园的一处空地上,有一块边缘不规则的石头,乃是那次从太史家族中交换而来的星辰石,如今只剩下半块,虽是半块,也足足有半个人大小。
很快,拓跋苦坐下,一阵嘎嘣嘎嘣的声音悄悄响了起来……
“想不到那焱炎如此不放心我,竟然让我一年之内不得离开皇城半步。”换上一件粗布衣裳,此刻的拓跋苦看起来如同一个邻家男孩。
走在大街小巷,战争之后的焱国没有丝毫的寂寥,反而透露着生机,一些淡薄的龙气不时帮助着他们修复家园,使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别跑!偷东西的小子!”远处,有一群人在追逐,跑在前面的是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孩,脚下生风般跑着,背后是一群比他大了一点的少年,撸着袖子,快速逼近!
“臭小子,看你往那里跑!”一个少年手中打出一串珠子,瞬间把男孩的双脚束缚,一下子就绊倒在了地上,暴露的膝盖与双手立刻鲜血淋漓。
雨点般的拳头很快落下,其中不少都带着灵气波动,打在凡体上,尤为的严重,不小心很有可能死去,一命呜呼。
拳头大的,永远是站着说话的那位。不久,出了脾气之后的少年快速离去,手中拿着一包黄纸包裹的草药,透发着淡淡的香味。
拓跋苦走了上去,他想看看那男孩死了没有,因为在刚才,他听不到任何痛叫,也没有任何的哀求声响起。
那被破布裹住的身体,蜷缩在地面,一个老人轻轻把他搀扶,起来的时候,满脸皆是青一块,紫一块,淤血爬满整个身体。
“谢谢爷爷。”虽是一句感谢的话,拓跋苦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皱了皱眉头,悄悄跟着那男孩走去。
青石小径,蜿蜒幽长,布满了星点的血斑,那男孩一路咳血的来到焱国一角的平民区,四周皆是竹木搭起的屋子,似乎轻轻一晃便可倒塌。
“封哥!”一个竖着小辫子的男孩跑了出来,神情带着希翼,不过望到满身是伤的他时,又是一脸的愤怒,两只手握的紧紧的。
“对不起……”说着,两个人朝着一间半塌的屋子跑去,拓跋苦悄悄飘在空中,收敛了气息之后的他如同一阵风般跟了上去。
房门破烂,拓跋苦能够看到床榻有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封哥,再没草药,爷爷就怕是不行了。”男孩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老人淡薄的衣角,眼睛红红的,蓄着泪水。
“我去做矿奴!”瞬间,少年站起,回头就往门外冲,拓跋苦避让不及,两人便撞在了一起,少年横着飞了起来,却被一股凉飕飕的力量稳稳托到了地上。
“你是谁?”少年心中一惊,回过神来把面色紧张的男孩挡在了自己身后。
“你清楚什么是矿奴吗?”拓跋苦没有回答,饶有兴趣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在焱国,矿奴说白了就是一些挖矿的奴隶,虽会传授一些简单的修炼法门与钱币,但是终身不得离开矿区一步,而且为了全面控制这些奴隶,所传授的修炼之法几乎是只字片语,需要他们自己领悟。
矿奴的一生极其悲惨,当初长孙策告诉他有关未元大陆一些常识时,就着重告知了这一块。矿奴,几乎都是一些走投无路之悲,里面鱼龙混杂,一旦身为矿奴,终生便是奴隶,高于神海的修为甚至会被直接废除!
在未元大陆各处,各个势力之下,皆有无数的矿奴,他们承载了矿藏的挖掘,其中多半都莫名死于矿藏之中。
传说,矿藏中皆有凶灵把守,有些特殊的地方甚至被一些古老的物种侵占,吞吐云烟,使人无法看清其中的奥妙。
在各大陆中,未元之地尤为的众多。
“清楚又如何,你到底是谁。”那少年双目坚定,直视着拓跋苦。
“救你爷爷的人,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第一次相见,那少年不知怎的就相信了他。
“跟我十年,这十年内任我差遣,生死不论。”
略微的停顿片刻,少年闪烁着一双淡淡的灰色眸子,其中有着挣扎,但都在最后化为决绝,沉闷道:“好!”
“你爷爷跟人动武了吗?”掀开老人遮掩的胸口,一道紫色的掌印很是清晰可见,隐隐还往外渗透着黑色的血液。
“嗯,为了一根兽骨,在兽潮的时候与人争执被打伤。”说着,那少年从衣服内取出一跟白色晶莹的尖锐骨头,泛着光滑的流丝,缠缠绵绵,散发着浩大的气息。
“这是什么骨头?”拓跋苦握在手里,竟没有丝毫的重量,古怪至极。
“不知道,估计爷爷醒了就知道了。”说着一脸祈求的望着拓跋苦。
从**道里取出一颗通体混白的药丸,剥去药衣,仍是雪白晶莹,放在老人的嘴里,一阵咕噜之后,胸口上的黑血加速,瞬息便消失干净,发白的面色也渐渐多了一丝血气。
“好了,把你的爷爷抱起,跟着我来吧。”走出了这房间,外面阳光灿烂,光华漫天,与阴暗潮湿的小屋,竟是两个世界一般……
“这是驸马府邸?!你是那个被自己女人踢出新房的倒霉驸马!”就在大门口,那少年的弟弟像是火烧屁股,尖锐的同音惹得四周人纷纷侧目,拓跋苦更是面色青白相间。
“虎子,闭嘴。”抱着老人的少年名叫陆封,此刻双目一睁,瞪了男孩一眼。
时间来到了第二日,拓跋苦从修行中醒来,一股压迫之感使飘荡在空中的尘埃一停滞,随后再次扬扬洒洒起来
自己住的是主屋,院子就在门外,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硕大的一个无双府邸,可谓应有尽有,一应俱全。就连平时打扫的仆人、护卫,实力皆是神海境。
悄悄走出屋子,拓跋苦看见铺满鹅卵石的院子里,那个昨日刚刚被他自己收留的陆封正神情严肃,一招一式比划着。
在拓跋苦的眼里,这套淬炼筋骨血肉的武技并不见得有多高明,血肉不纯,体内的杂质也未完全排尽,如果没有外界的压迫,想要实力更进一步,短时间十分的困难。
对于昨日收留这男孩的决定,拓跋苦并非一时兴起,在举目无亲的焱国,找一个身份合适,又能帮助自己的人,这个陆封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不过,他仍旧不放心,毕竟一个人的秉性不会如此快的暴露。
连续几日,拓跋苦一直悄声无息的看着这个年仅只有十二岁的陆封,性格沉闷中带着一丝倔强,天赋平平但也算努力,对于老人可谓至亲至孝,大致还算得上可以。
“大人,有何事可以效劳。”这一天,拓跋苦找来了陆封,他打算着手自己在焱国的府兵,也就是属于他自己独有的势力。
“今天你要去一趟焱国的矿区,买一些矿奴回来,到时候你替我挑选一二。”
“矿奴?具体有什么要求吗?”
“三点要求。第一,年龄必须是15岁以下,男女不限。第二,修为层次,未到神化。第三,最后一点,他们的背景必须是干净的!也就是说,所选之人,无论男女,必是因为生活所迫,那些偷窃杀人**之辈,一概不许!”
“是!”
很快,陆封穿着一件特殊的衣服出去了。那件衣服,白底金丝,背后处绣着一轮黑色的弯月,随风沉浮。
一直到下午时分,夕阳快要落入地平线时,陆封带着一群穿着灰色短衣短裤的人儿匆匆来到了无双府邸。
里面,男男女女,皆是如同陆封一般的少男少女,每个人的眼中皆露着不安与慌张。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们来到了一间房屋外,房门轻轻开着,露出一丝黑暗,走近了看,甚至还可以看见一缕缕的白烟在飘荡。
“一个一个进来。”拓跋苦从屋内传出声来,很快,一个接一个的人影走进了这未知的木屋,心里万分的紧张。
而木屋里,拓跋苦坐在一张圆桌旁,中央摆放着一根轻烟袅袅的烛火,在对面,却是一位矿奴,双眼呆滞,嘴巴却一张一合,向着拓跋苦诉说着自己简单的一生。
“这唤音烛虽说对神海无用,不过对付他们,却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拓跋苦心中暗自叹息,这所谓的唤音烛,乃是迷惑众生,了解其内心的最好幻香,没有之一,是长孙策临走前特意交给他的。
一位接着一位,直到天上的明月升到另一边天空,一共200个矿奴,直接缩水到了五十人,其余一百五十人又一次被遣送回了矿区,裹着永无天日的生活。
“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自由了,不必再回到那尘埃弥补的矿区工作。”拓跋苦略一停顿,又道:“你们可以选择留下做我的士兵,从此之后,所有之事皆听我一人而行事,就连那焱国之主焱炎也无法左右你们的意志!”
“当然,你们同样可以选择离去,选择权皆在你们的手里。”
“想留下的,到我的身边。”
很快,陆封第一个站在了拓跋苦的身后,眨眼的功夫,五十人之中有三十人出列,其余二十人皆犹豫不决。
拓跋苦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机会,直接命令陆封带着他们离开了这府邸。
从此,包括陆封在内的三十人,皆被打上了无双的印记,黑月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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