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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射,似乎是所有草原民族的拿手好戏,随着战马的奔腾,刹那间黑压压的箭矢直接形成了箭云,跳到车上嘚瑟的李捷当然成了头号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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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
仅仅来得及骂一声,兜住了脸,瞬间李捷就直接变成了刺猬,被海量的箭雨推下了大车,奔射中,大片的惨叫声也在车阵中响起,杨翊还有刀疤刘几个却是什么都顾不过来了,惊叫着冲到了李捷身边。
“殿下。”
“冲动是魔鬼,低调是王道啊!”被杨翊惊慌的扶起,一咕噜坐起来,李捷却仿佛没事儿人一般龇牙咧嘴捂着摔疼了的屁股嘟囔着,旋即就对着围拢在身边几个人大声的叫嚷起来。
“老子没事儿,该干嘛干嘛去,给老子射回来,尼玛,摔死我了!”
被射成了个大刺猬还啥事没有?杨翊几个先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但看到李捷真的屁事儿没有蹦了起来,还骂骂咧咧不断从身上往下拔箭,箭头上也没有血,杨翊这才反应过来,很是封建迷信的在营地内高声大嚷起来。
“殿下神威,刀剑不入,儿郎们,还不把这帮冒犯殿下神威的跳梁小丑射回来!”
“殿下威武!”听着杨翊的喊声,刚刚担忧的朔王卫队再一次士气高涨起来,踩着钢弩,拉着劲弓,对着来回奔射不休的突厥狼骑也是呼喝着射了回去,天空中也变得更加纷乱,甚至来来往往的箭矢在半空中都能碰撞到一起。
杨翊几个再一次分散回各处嚷嚷着指挥将士反击,躲在大车阴影下面,一面拔着箭,李捷一面也是后怕不已,今天还真是命大。
要不是刚刚出来要装成穿了许多,他一层丝绸一层皮甲的裹成了粽子一般,刚刚小命还真就交代了,突厥人的重箭,就算普通一层皮甲,甚至鳞甲都挡不住,孰不见对射中,不少披着鳞甲拼命射击的朔王侍卫身上都扎进了几根颤巍巍长箭。
这也幸亏不是蒙元时期,那时候发展到巅峰的草原民族,可有着破甲三棱箭,就算李捷身上穿的再多,估计也是透心凉了。
不过一边拔着箭,李捷忽然又是笑着摇了摇头,当初他所在的院系,曾经就有过一次争论,明末袁从焕指挥广渠门保卫战时候身披重甲,身中三十多箭依旧指挥不已,对于这个重,两派就争论不休了,有的说是笨重的装甲,有的说多重好几层的轻甲。
“啧啧,实践出真理,到底还是我对了!”扯了扯身上的一层层衣服,李捷没心没肺的就笑了笑,这功夫,忽然一只肥手猛地从背后拍了过来,一下子就把得意中的李捷吓得嗷一声蹦了起来,没等他拔刀呢,身后一声可怜兮兮的声音就穿了过来。
“队长,别开枪,是我,是我!”
肥嘟嘟的身子好不容易才从车底下钻出来,李搞那胖子真是双眼放光的奔到了李捷面前,跟色狼看美女一般打量着李捷身上左一个窟窿右一个眼儿的破烂衣服,满是痴迷的问着。
“殿下,您这套衣服哪儿买的啊,咋射不死呢?”
李捷脑门上多出了几根青筋。
突厥骑弓也使用了中原技术的复合弓,短小的弓身却又惊人的力道,射程也比普通弓箭远一些,但弓就是弓,一个最佳的弓手连着射出了十三四箭也会肩膀酸软再也拉不动弓弦,更何况还要骑着马进行奔射,所以激烈的对射仅仅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让李捷的车阵多多出了一层箭杆丛,呜呜的号角中,奔射的突厥人也就退了。
这时候,杨翊却是急急匆匆的找上门来,找到了还在冻得直哆嗦纠结着是继续站这儿鼓舞士气还是回去换套衣服的李捷身旁,有些焦急的说道。
“殿下,情况很不对啊?”
“怎么说?”看着一贯标榜自己养气功夫如何如何的老家伙脸上都不知觉起了一层浮躁,李捷心头也是咯噔一下,旋即杨翊的解释让他更是低头思索了起来。
“殿下,草原上,哪怕和平时间,部落间因为争夺草场,互相劫掠财物的争斗也是屡见不鲜,但那顶多也是以各自小部落为单位,能有个几百人出来劫掠已经顶天了,但两千多人,不是大部落,就是几个部落合力而为。”
“尤其是今天这些突厥打的还如此顽强!先前被射死百多人,为了打劫不过是过得好点,犯不上陪上性命,一般知道不好啃,这些马贼就会撤退了,可今天!”
指着远处重新整队,又要酝酿下一波攻势的突厥骑队,杨翊的脸上颇为严肃的说道。“进退有秩,死战不退,明显有人在暗中操纵,尤其是我们还打着大唐的旗号!我们刚踏上河套半天时间,就能组织这么多人前来围攻,他们这是特别针对殿下的!”
莫非长安有人想要我死?应该不能啊?如果我没记错,太子这时候全力忙着明年初的造反,他的实力也影响不到突厥降人才对?长孙老狐狸也不应该,刚嫁出去就守寡,他闺女名声可就坏了,况且我和他的除了相互看不顺眼,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利益冲突才对。
长孙老狐狸不是变态,应该不能这么想陷我于死地吧?
听着杨翊的解释,李捷就迷迷糊糊想着,却是越想越糊涂,想着想着,他忽然眼前一亮,我干嘛非要盯着长安呢?会不会是突厥降众自己内部出了问题,让我给碰上了?
不过这也不对,自己老爹天可汗李世民做的可挺够意思,贞观朝的胡人番将忠诚度上也是颇为高的,更何况凉甘附近可是独耳将军契苾何力的部族居多,这家伙在自己老爹李世民去世时候都想以身殉葬了,又怎么会图谋不轨?
对了,独耳将军契苾何力,我怎么把这个典故忘了!
贞观十七年连续的造反案可让李捷太印象深刻了,以至于把发生在之前的大事儿都淡忘了,看着李捷猛地一拍脑袋满脸悲催的模样,杨翊也跟着心里直着急,试探着问道。
“殿下,马贼挡住了南下的道路,不过我们可以命人北上求援,殿下千金之躯,此地距离夏州治所不远,夏州刺史绝对不敢坐视不理的,更何况前些天可听说左领军将军契苾何力正沿贺兰山这一代巡视突厥降人,一旦殿下有急,契苾何力将军也一定会星夜驰援的!”
“关键问题就出在契苾何力身上了!”一拍大腿,李捷悲催的嚷嚷着,“这家伙都自身难保了,我还指望他来救我?一切还得靠咱们自己啊!”
对于李捷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话语,杨翊明显是愣了愣,但这功夫,对面突厥人的牛角号再一次苍凉的呜呜响了起来,又是一丛丛箭雨纷纷落下,这一次,大批顶着骑盾拎着大铁矛的突厥人也是骑着马,狼嚎着扑了过来,这一次,短兵相接的战斗开始了。
看着气势汹汹杀来的突厥人,杨翊也顾不得和李捷打哑谜了,转过头嚎叫着就命令部下收起弓,架起长长的步槊,叫嚷中,一把把寒光闪闪的枪尖搭在了大车上,不住有唐人勇士在低声嘶吼着,准备着战前的厮杀。
遇到了一肚子悲催事儿,郁闷了一回,李捷忽然也是一声虎吼,一低头,同样一把沉甸甸的步槊就到了他手中,拎着步槊,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即将浴血弑杀的激动,浑身都微微抖了起来。
“本王与你们同在!”拎着长槊,李捷也是步履沉重跳上车,旋即大吼了一声,看着他的身影,不论新投靠的前隋骁果军还是跟了他一段时间,拿着刀剑紧张备战的长安游侠都是愣了愣,旋即大声的欢呼声又一次在车阵中响起。
愕然了以下,看着李捷的动作,杨翊脸上再一次露出了赞赏的眼色,老家伙同样拎出了一把唐刀,却是压在了后续的朔王军中。
砰砰又是一阵弓弦射击声,这一次虽然少了不少弓,但一百具钢弩依旧犀利,,密集的弩箭平射,射过箭冲过来的突厥人愣是人仰马翻倒了几十骑,游牧皮盾纸糊的一般被纷纷洞穿。
不过后面的突厥狼骑依旧不失去草原人凶悍的本色,硕大的马蹄直接踩着同伴尸体冲了出来,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硕大的血窝,数百骑的冲锋,似乎大地都跟着震动了起来,双手端着步槊站在大车挡板上,李捷的血液也有原本的冰凉变得沸腾起来。
百多米骑兵转瞬就到,隆隆震动中甚至李捷还清晰看到了奔腾而来,突厥骑兵同样兴奋恐惧一张张丑陋的脸庞。
就是现在!低吼了一声,越过持盾挡在自己身前的刀疤刘还有小白脸盛问剑,李捷第一个将三米多长的步槊平刺而出,扑哧的一下,没等奔腾的骏马撞在沉重的大车上,李捷面前那个狰狞的突厥骑兵胸口已经绽放出了血碗大小的窟窿。
仿佛信号一般,排成半圆形的车阵上,同样长长的步槊攒刺而出,在车阵前释放了一大圈修罗般妖艳的血花,不过同样,垂死的突厥骑兵战马凭着冲击力重重的撞在了车阵上,剧烈的震动下大批朔王步兵也是被震倒在了地上。
趁着这个间隙,第二排突厥人铁矛同样照着车阵中突刺而来,头顶着纷纷箭矢,扑哧扑哧的入肉声,濒临死亡的恐惧嚎叫,各种怒骂顿时弥漫了整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