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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骑兵有优势,或者李捷也想在伊斯兰铁骑前展现出自己的骑兵,关宁铁骑被选作全军先锋,让药格罗与大度设两个骑兵军统帅得意洋洋的嘴都歪了,一大群步兵将领则是满是不服气的愤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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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出兵大事外,剩下的则是一些琐事,无非各地粮饷上缴状况,或者一些官司,也多是以迁徙唐人与本地贵人的土地争端,这些事各个司在责任内一交流也就解决了,没花费多大时间。
唯一在朝会结束时候,一贯闷葫芦的户部尚书帕拉瓦拖着长袖站了出来,很是恭敬的启奏道:“殿下,一年一度的无遮大会即将到来,僧侣们托付臣请示,是否可以如同以往那样在三珈蓝寺召开?”
如今的婆罗门教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佛教则是一向紧跟统治者脚步,闻言,李捷当然断无不许的可能,很欣然的摆手应道:“准奏,令无遮大会所需粮草交由户部供给即可。”
“谢殿下。”阿罗顺再次鞠躬膜拜,旋即退回朝列。
虽然闽国不再招募阉人,不过退朝还是有阉人负责的,在戒日王朝投靠过来的印奸斯婆罗提陀尖锐的嗓音中,三日一次的大朝会终于拉上了帷幕,诸多大臣或是兴奋,或是沮丧纷纷离开了朝堂,至于兵部,凤台鸾阁则陷入了一片忙碌当中。
朝堂上,李捷不过制定了出兵的大方向以及战争规模,接下来侦查,指挥,粮道,留守,无不需要精细打算。
“凤阁令,殿下如此大规模出兵,那南天竺的遮娄其人一旦来袭又当如何处理?”一面往政事堂走,一面王微不无担忧的提了出来,不想一贯谨小慎微的王玄策这会却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老弟多虑了。”
“前些日子,遮娄其出现叛乱,老主普拉克辛二世中埋伏身亡,如今德干高原上,西遮娄其完全陷入内乱中,附近的朱罗王国也是趁机而起,如果不是大食人忽然来犯,兵部都要制定计划插一脚了。”
“可惜了,这个大好机会。”王玄策还颇为遗憾的晃了晃脑袋,看的王微倒是放下心来,只不过一想到发动全面战争所需要的粮草兵甲,这个闽国财政大总管又是禁不住头疼的捂住脑袋。
“刘将军,咱们同为曲女城留守,当好好交流一下,您去哪儿啊?”另一头,被任命留守在曲女城的兵曹判书李敬业则是在后面大声的问着,可惜,满腹沉闷的刀疤刘却是头也不回直接一摆手:“末将一切听从判书大人命令,大人自便即可。”
“这!”
就在李敬业的纠结中,刀疤刘早已经走没影了,而且路过几个出征将领身边,刀疤刘还愤恨的吐了口唾沫。
“这下可有些难办了。”目送着刀疤刘健壮的身影,李敬业颇为头疼的挠了挠后脑勺。
闽**队在进入天竺后,又扩大了一大圈。
之前一直保持的七万人左右规模,倒不是闽国财政养不起,而是人口不足,二十抽一的兵丁数已经很高额了,尽管军队中已经尽量用畲人以及倭人雇佣兵,在抽掉兵额依旧会影响到社会的平稳与发展,这才保持在了这个规模。
不过得到了天竺后,情况却彻底变了,虽然没有传说中一亿人口那个规模,尽管仅仅是半个天竺,闽国依旧增加了一千五百余万人口,统治数量翻了几番,人力充足,数万数万的天竺人被移民到闽国,到东南亚开垦,军队方面则也是迅速富裕起来。
不算按照大唐制分割在各地的军府,光光雇佣类型常备兵都有了快三十万之巨,其中天竺雇佣兵十万,被分割派遣到琉球,马尼拉,马来半岛维持闽国各地的殖民地统治治安,留在天竺本土的又分四个类型,南部征募的遮娄其人雇佣军五万,以分遣形式遍布在天竺各地防备。
三万闽王铁林,两万关宁铁骑完全由非天竺,华夏各族组成,闽国的最精锐战斗力,留守在曲女城。
十二万新军,按照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骁卫,左右领军卫等分成十二个军府,这支队伍成为了整个闽国新的军队中坚,可以说包含了闽国统治下一切的民族成分,天竺人,汉人,高丽人,倭人,甚至东南亚黑人马来人,尤其还增添了一些新的人种,吐蕃人。
北面快六个州的土地划分给了吐蕃以及其盟国殷勤尼泊尔,大批天竺劫掠来的奴隶被运送到吐蕃本土,奴隶低廉的成本很快击垮了不知多少吐蕃牧户平民,在吐蕃的政策下这些人统统被赶过喜马拉雅山,在新获得的领土上戍守,这可就便宜闽国了。
吐蕃人的骁勇善战是出了名的,尤其还比较好指挥,闽国正规军的待遇可不错,当即吸引了一大批吐蕃人入伍,这些人比可天竺人更靠谱,当即就吸引了各个卫府的哄抢。
再剩下则是陆陆续续补充到三万的旁遮普雇佣兵团,一万多遍布天竺维持治安的警察部队,几千禁卫军,这些军队中,地位最尴尬的莫属于旁遮普雇佣兵团了,数量不少,还保持着天竺第一战斗民族称号,可实际上却什么大规模战斗都没有参加,处于一个旁观者地位。
看着别人的军队飞速集结,自己的军队却要闲置在军营中,回到郊外军营,刀疤刘真是满心的愤怒与憋屈,刚进了中军大帐就恼火吼了起来:“击鼓,升帐,全军拉练!”
这个时候大规模操练,得到命令的几个都尉郎将全都是面面相觑,不过看着暴怒的自家将军,谁都不敢多一句嘴,纷纷灰溜溜的分散出去,集结起队伍来。
另一头,满是低落与失意的还不止刀疤刘一个,曲女城另一头,繁华的第三大街中,临街的酒楼靠着窗台上,一个中年唐人也是醉醺醺的喝个没完。
不由得郑伦不失意,出身五姓七世家最高贵的血统,甚至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中原统治者了,如此高傲的心态,带着家族长老开枝散叶的嘱咐来到闽国,天竺,土地是有了,结果却混了这么个尴尬官位。
尤其是今天早朝结束后,回了官府,郑伦又受到了自家主官的调动,将要去婆罗洲做巡查御史,巡查地方吏治。
婆罗洲是什么地方?闽国在南洋最后开垦的殖民地,偌大的大岛上人口不过三四万人,一半还是未开化的蛮人,要他去那个地方监察地方,不就是变相流放吗?
更令郑伦心寒的是,原本隐隐以他为中心的中原门阀处了事儿之后更是纷纷离散开,如此大起大落下更是令郑伦悲上心头。
“一群鼠辈,还有昏庸的闽王,我郑伦一定会让你们好看!”醉酒中再加上心头的愤懑,平时不敢说的话也说了出来,红着眼睛,郑伦暴怒的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咣的一声引得附近的天竺乐女,酒保,客人,小二全都张望了过来。
还好,唐语虽然开始流通起来,但郑伦又急又醉的关中呛想听懂也不是太容易,一大群天竺人也仅仅是纳闷高高在上的唐人老爷怎么也会如此的落寞狼狈,不过就在郑伦酒后吐真言满是快意的时候,一声轻轻的笑意确实在郑伦面前响起。
“郑大人之言,可是大逆不道啊!”
这亲切的关中腔调,一刹那直接把郑伦的酒吓醒了七层多,圆睁着眼睛,郑伦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身前,披着婆罗门袈裟笑吟吟看着自己的,不是户曹判书帕拉瓦还是那个?
“这,本官酒后胡言,酒后胡言,不得当真,不得当真,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真是吓出了一后背冷汗,酒也不喝了,郑伦微微拱了拱手,转身就想跑,不过没等走两步,帕拉瓦的话又是让他僵了僵。
“郑大人似乎有很多烦恼,无遮大会即将开幕,小王不才,结识了些婆罗门高僧,不弱郑大人与我一行,婆罗门教虽然不如中原儒教那般经世致用,化解人忧思还是有着两手的。”
他这什么意思?看着帕拉瓦满含深意的笑容,郑伦冷汗更加旺盛了几分,不过把柄在人手中,迟疑了片刻,郑伦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有劳帕拉瓦大人费心了。”
“郑大人,请。”
“请。”
一前一后,两人依次下了楼,坐上了停在街角的四轮马车,嘈杂的第三街中,这一幕太常见了,根本未能没人在意,在郑伦一路忐忑中,马车倒是真去了诸多婆罗门所在的三珈蓝寺,很是熟稔,引领着郑伦,一路与繁忙的婆罗门僧侣打着招呼,帕拉瓦信步如常进到寺中。
“小王与阿蔓陀罗大师有约,请领我们找一间静室。”
“施主这边来。”
进了里院,帕拉瓦随意的叫了个小沙弥,爆出个名字后,小沙弥就在前方带起路来,真是满心好奇帕拉瓦这时候带自己看和尚干什么,一路沉默着,郑伦跟了进去,片刻之后,进到供奉着佛祖舍利的一珈蓝静塔下室之中,郑伦的眼睛却禁不住瞪得溜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