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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们投降了,这是一个巧妙的陷阱,首先被恐惧击垮的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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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活生生的同伴的愤怒的山民砍的血肉模糊,燕子沟的汉子手中没有刀,用尖锐的石头切割下死山贼的头颅。他们哭喊着要去祭奠死去的家人,仇恨在此刻得到升华。此夜之后,山里出现了第一波山民与笔架山的盗贼有我无敌,有敌无我。
余下的五个山贼学着王二才,扔掉刀趴伏在地上。
四周的山民疯狂的呼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王二才磕头如捣葱,额头血肉模糊,“爷爷们饶命。”他一边用狡黠的目光打量四周,这次真是倒霉了,反抗必死无疑,求饶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坐山虎,全是坐山虎,我们是被逼的,笔架山早就有人不服坐山虎的残暴,你们饶了我,我加入你们,弥勒教才是罗霄山里的王,我……,我从小就信弥勒教。”短短片刻,他说了许多话,虽然语无伦次,但表达的意思很清晰。他要投降,哪怕他知道这样做事后会激怒虎王,但只要能保住性命,他现在做什么都愿意。
山民们围成圈,用竹枪顶住趴在地上的六个人,等候毛三和周光过来处置。
“他们已经投降了,”周光犹豫了,“留下他们,香主要对付笔架山,留下他们也许能打探出笔架山的虚实。”
毛三摇头,战斗已经停止,此刻周光才是这群人的头领。他是来协助周光打仗的,不能越过周光下达命令,但可以提建议,“不妥,你看看周围的汉子,他们的怒火需要鲜血来平息。”
“杀俘吗?”周光心中不忍。他没有山民的切骨仇恨,香主曾经说过,圣教弟子当以仁心对天下人,他认为那是对的。
“杀了他们,”山民们还在疯狂的呼喊,“杀了他们!”
王二才额头的汗水和血水交融在一起,再不做出点行动,他就要没命了。相距二三十步远,他看见一群人包围中,周光和毛三在小声嘀咕着。那两个人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他突然顶着竹枪扑上去,爬向周光脚下,“爷爷,饶了我,叫我做什么都行,坐山虎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是弥勒弟子啊,我信弥勒佛。”
“杀了他们。”毛三小声催促。山民们都在看着它们,圣教的威望凌压着众人。圣教帮他们报了仇,所以听圣教的命令,在这里,周光就是圣教的象征。
王二才真的恐惧了,“弥勒佛仁慈,不杀无辜的人,小人从前有错,以后知道该,堂主请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想起曾经当农民的日子,那时候他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每年能多收一斗谷子就是最开心的事情。那时他别说杀人,连杀只鸡都觉得残忍。
十年了,他从人变成了鬼,死在他刀下的足有十几人,有朝廷的官兵,也有无辜的百姓。在笔架山盗贼窝里混了几年,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此刻面临生死危机,他体会到当初对着他的刀求饶者的心境。
“我真的错了!”
山民的喊声平息下来,他们看出周光在犹豫。许多人以为这六个人死有余辜,但他们会听从圣教的命令。没有圣教聚拢人心,他们没机会报仇,没有圣教做后盾,他们应付不了坐山虎的报复。
“如果不杀了他们,会让山民对圣教很失望。”毛三再劝。他是山民,知道从山民的身份考虑问题。
周光猛然扔下手中长枪,咬牙低呼:“杀了他们!”
“喔……!”山民们举起手中的木棍狂叫,这是今夜胜仗的喜悦的顶点,用仇人的鲜血祭奠他们的重生。
圣教做出来使他们畅快淋漓的决定,圣教果然与他们站在一起。
周光呆呆的看这山民们把六个山贼从地上揪起来,拖向燕子沟后山埋葬妇孺尸首的地方。山民的报复一定会很残忍,他想到香主对自己描述过,周王被官兵车裂的情形。
香主在私下里对他说过,蒙古人是禽兽,圣教以仁**对天下人,迟早有一日会得天下汉人的信任。弥勒佛仁慈,圣教也讲仁慈,他入过明教,入过弥勒教,其实从来没有真正信仰过什么。现在他是圣教的香主,决不能让属下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哪怕他们是如野人一般的山民。
“圣教弟子,亲如兄弟,”他在胸口做一个圣火礼,“我绝不会让自己的亲人被仇恨操控。”
“来人。”
两个护卫过来行礼,“堂主有何吩咐?”
“把那六个山贼押往燕子沟死难百姓的墓前斩首,不要再折磨他们了。”
“遵命!”
护卫听命而去,郑晟有过交代,他们要听周光的命令行事。毛三站在一边,听见了周光的话,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辰时,迎着朝阳,六个燕子沟的汉子举刀劈下,六颗人头滚落。燕子沟大仇的报,山民们冷静下来,想到可能面临坐山虎的报复,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周光身上。
“我们回去吧,燕子沟的这地方不能留人了。”周光朝护卫们下令,“香主有吩咐,命各村的山民回归各村,等笔架山有动静,我们再召唤他们。”
护卫向山民们下达解散的命令,但山民们没有一个人敢离开。
周光等人走在前头返回山谷,几百人在后紧紧的跟着他们。
“回去吧,等候我的召令,‘周光摆手,“不要怕坐山虎的报复,圣教不会离开你们,圣教很快要发动山里所有的村落,你们不再孤独。”
郑晟在山谷中等周光归来,毛大带三十个弓箭手早一步返回山谷,禀告了燕子沟发生的一切。他没有刻意赞许周光,这本就是一场稳操胜券的伏击,否则他不会放心让周光领军。
山民的头目和周光的传教者各站一边,把郑晟围在中间,等待他下一步吩咐。圣教和笔架山的战争开始了,虎王的报复一定迅猛激烈,他们都准备好与虎王大战一场。
周光藏着一肚子的事,见郑晟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不知该不该问。他不是小孩子,香主不是仁慈的老师,行军打仗更不是过家家。他尽量想按照香主的话做事,不知是否能合香主的心意。他关心的是传教,山民头目们关心的是打仗。但哪怕战争迫在眉睫,他仍然认为传教比打仗重要。
郑晟一开口便让所有人很惊讶:“战或者和,这不由我们决定!”
杀了二十五个小喽啰,还有与虎王求和的机会么?
郑晟拔出赤刀在地上划出一个小圈,“这里是下坪,如果坐山虎决定放弃攻占茨坪,我们可能要迎来狂风暴雨,或许不得不做好退往湖广的准备。圣教的力量在山中很分散,没有一个固定的据点,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坐山虎想报复,但很难找对地方,但圣教也因此无法与虎王对抗。”
毛大急吼吼的表决心,“我们不怕猫王!”他攒下浑身的力气,急于在战场上显神威。
郑晟摇头,“不,虎王麾下都是惯匪,我们虽不怕他,但死拼之下两败俱伤,也许会让渔翁得利。张世策在翠竹坪,杜恭在茨坪,如果官兵借机入山,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
他不急不慢的用刀尖在圆圈中画出一个叉,“我们不得不与虎王为敌,但真正不容于我们的敌人是官兵,笔架山里的几大山贼的事都好商量。”
毛大和毛三的脸色都变了,他们雄心勃勃抱着解救山民的愿望杀进燕子沟。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虎王承认我们在山里地位,与他平等的地位。虎王喜欢杀人,但不像传闻中那么吓人。再说,我不能让你们的兄弟死在下坪。”
毛大和毛三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