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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遣军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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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治,先遣军司令部里,杜文成对一脸期待的白云生轻声地说出着句话,白云生一声欢呼转身走出了司令部。在随后的半小时里整个先遣军驻地到处都响起“先遣军万岁”的欢呼声。
解除了戒严令,杜文成一脸轻松地走进招待米国人的房间里。“高思先生,马格鲁德将军,我是来向先生们道歉的。因为突然出现的重大军情,让我不得不推迟了为两位先生举办的晚宴,万幸的是我们先遣军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在此向两位先生做一下通报。
本月二十日佛晓时分,先遣军第二师大部会同我的亲卫团以及一个机化营已经顺利地进入并有效地控制了外蒙首府库伦,用时三小时十七分。目前,我先遣军四个师正兵分两路,在穿过南戈壁大沙漠后,正在向外蒙西北的乌里雅苏台和东北的呼伦贝尔方向挺进。”
“这不可能!”
驻华大使高思是一脸的震惊,而作为军人的马格鲁德却是一脸的不信。他相信杜文成有能力在三小时内控制库伦,却绝不相信先遣军这么快就能打进外蒙,因为没有任何情报显示这一点。
想要通过日军防区进入外蒙,总会有消息泄露出来,可是没有,没有任何情报显示。那么先遣军是怎么进入外蒙的?难道先遣军长了翅膀会飞?
马格鲁德想到这里,马上闭上了嘴吧和大使高思相对苦笑。是啊,先遣军的确不会飞,但有了杜文成这个妖孽给他们安上了翅膀,想要飞跃大同、内蒙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儿。
杜文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两个师的兵力运往外蒙,并没有什么奇怪,可问题上是这其中还有一个机械化师。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能想清楚一个道理,能在短时间里空降一个师的兵力,看起来有些夸张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想要空运一个机械化师就会大费周章,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在世界战争史上都是一个奇迹。
现在怎么办?高思和马格鲁德可是带着使命来到这里的,可自己还没开口,人家已经拿下了战略目标。这让他们如何向华盛顿交代?万幸的是先遣军只是进入了外蒙,暂时还没有和苏俄交火,假使加大斡旋力度让苏俄冷静处理,这边在劝阻杜文成不要贸然行事、挑衅苏俄,外蒙事态也许不像听起来那么无可救药,或者大有可为也说不定。
两人紧急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尽快上报华盛顿听候指示。高思遗憾敌对杜文成说:“杜将军,你应当清楚我们的来意,遗憾的是你已经推开了战争的大门。我希望将军能够明白,苏俄的战争潜力绝不是你能够想象的,我承认将军的实力很强,但以将军现有的实力想要独抗庞大的苏俄还是鲜有胜算。
请原谅我的直言,将军。我们希望将军能够适可而止,在维持外蒙现有的秩序下,和苏俄就外蒙的归属问题进行谈判,以外交而不是战争的手段和平解决外蒙的这场冲突。
杜将军,纳粹德国挑起的战火正在蔓延整个世界,而将军引发的这场冲突极有可能毁灭我们的反法西斯战争,还请将军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建议。”
“高思先生,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奇怪吗?外蒙是我们的领土。我们为什么要和苏俄谈判来确定它的归属?此事绝无可能,我也绝不会和苏俄就这个问题举行谈判。”
也许是好消息带来了好心情,杜文成现在的语气舒缓平和,虽然是在据理力争,但却没有一点火药味。“高思先生刚才谈到了法西斯德国,可是苏俄呢?伙同德国瓜分波兰,对于波兰来说苏俄和德国同样都是法西斯。
苏俄入侵芬兰,又侵占我国大片领土,对于我们两国来说苏俄和法西斯德国又有什么不同?难道就因为它在同法西斯德国开战,就可以从侵略者变成反法西斯英雄吗?”
高思苦笑着对杜文成说道:“这件事情很复杂,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我要立刻将这件事报告华盛顿,我请求将军在这个问题上暂时克制一下,我也会要求苏俄政府保持冷静,给我们一点斡旋的时间。”
杜文成考虑了一下点头答应了高思大使,“如果苏俄不主动在外蒙对我们先遣军发起攻击,我答应大使先生暂时不会出击唐努乌梁海地区,我的军队会在蒙俄边境暂时停下脚步,静待大使先生斡旋成功。”
外蒙南戈壁先遣军第三师营地,参谋长正在紧张地和先期到达的各师的进行着联络,军团长则坐在一张椅子上思索着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晏正德的机械师配合先期到达的第二师已经彻底地控制了库伦,张海波的第一师和林子杰的第五师正穿过沙漠,向西部重镇乌里雅苏台攻击前进。刚刚到达南戈壁还没有来得及修整的郑永年第六师将和第三师向东进发,目标是呼伦贝尔。
说实话,军团长并不看好杜文成的这个作战计划,他认为这个计划不仅有些想当然,还削弱了先遣军的整体实力,部队分得太开、太散,一旦有事各师只能各自为战,没有支援也没有配合。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杜文成为东西两方向做攻击前进的部队配备了足够的运输车辆,每个方向的攻击部队还配备了一个坦克连共十二辆坦克。有了这些车辆和坦克的协助,可以稍微减轻军团长对兵力不足又太过分散的担心。
“军团长,郑永年请命出击。”
门外一声报告打断了他的沉思,郑永年矮胖的身躯出现在他的面前。参谋长打个手势示意自己在忙,并且抱歉地笑了笑,郑永年不敢打扰参谋长的工作,便立正站到军团长身前。
杜文成向军团长介绍过郑永年这个人的情况,敢打敢拼的郑永年虽然赢得了他的尊重,但对他国民军的出身却有些不喜。林子杰也就罢了,毕竟是川军将领和国民军鲜有瓜葛,可这郑永年却让他拿不准应该怎么用。
郑永年也知道自身的问题,他在国民军里或许是一个较为公正的军官,可到了先遣军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先遣军的军规军纪虽然不像八路军那样严格,但打骂部下、饮酒赌博等等同样是被禁止的。
混迹国民军中多年的郑永年自以为深谙官场习俗,虽不敢说在先遣军中如鱼得水,至少不会受到排挤。却不料仅仅在先遣军中呆了不到一个月,追随自己而来的手下便因为受不了约束而散去了大半。
不许喝酒?可以,那玩意儿又不当饭;不让赌博?也行,反正手里也没几个大洋;不许骂人?谁他妈愿意……谁没事儿骂人玩儿,不过是习惯性的口头语罢了,在国民军里表示友好才会骂你。可这些习惯性的动作和语言在先遣军里是绝对不允许的,得改,必须改。
郑永年也有心离开,可他的倔脾气以及他的骄傲决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己拿枪杆子的时候,他杜文成还不知道在哪儿躲猫猫呢;自己当连长的时候,他杜文成还不知道在……在哪儿躲猫猫呢;自己当营长的时候,他杜文成还……呢,不行!即便要走也要干出个样儿来再走,绝不能让他杜文成把我这个堂堂的上校团长给瞧扁喽。
郑永年卯足了劲儿想要在先遣军里干出个名堂来,可他偏偏遇到了一位最为正统的军团长,而这位军团长最看不上那种有着兵痞习气的军人。郑永年虽然不知道军团长是什么来历,但从军团长身上看到的那种职业军人的风范,还是让他极为钦佩。
所以,在今天主动请命之前,他极为认真地整理了军容仪表,甚至还在站位和语气方面都下了很大的功夫。现在的他早已刮干净脸上的络腮胡子,一身军装干净整齐,可惜他的身材实在是和这身军装有些不搭调。
“郑师长,你刚才说什么?”军团长刚才正在考虑下一步计划,跟本就没听清楚他在门外说的什么。
“军团长,先遣军第六师师长郑永年请命出击。”郑永年心里这个气啊,感情白浪费表情了,人家根本就没听见。
“不行!”军团长一口就拒绝了郑永年的请求。“你的部队刚刚走下飞机,战士们还无法适应这种长距离飞行。我命令你立刻回到你的部队去,认真照顾好每一位士兵,在你的部队还没有彻底恢复之前,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请求。”
郑永年一听到“不行”两个字几乎就要跳起来大发脾气,可听到军团长对“不行”两个字的最后解释,他又忍不住要对军团长这种**惜部队的行为唱起赞歌来。战事紧急是一回事,但在战事紧急的情况下,仍然把手下将士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郑永年这才真正地感受到国民军和杜文成部队的差异,由此看来杜文成最为人所称赞的“体恤将士”的名头的确不是白给的。国民军中的下层军官时常调侃“**兵如子”这种说法,正因为“如子”才打你骂你,若是“如兄如父”大概就懒得理你了。
郑永年默默地向军团长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军团长的作战指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