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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旁邊的秦格格正好扭頭,恰巧瞥見了了她手腕上戴著的鐲子,眼楮微微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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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秦家小公主,對各種品牌的奢侈品以及高檔珠寶都有不俗的鑒賞力。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只鐲子的質地品級。
“很漂亮的鐲子,正宗的滴血翡翠。路易斯小姐你的這只尤其不凡。放到現今市場上也屬于有價無市的極品。男朋友送的?”
路易斯臉蛋緋紅,搖搖頭,一口純正的中文腔,還帶著一點點東北味道,“不是,是一位長輩送我的紀念品。”
秦格格笑著說道︰“看來你的那位長輩在貴國也不是一般人,這種滴血翡翠材質雕琢的成品首飾不但價值幾十萬,更重要的是,像你戴的這種品級有錢也買不到。”
“不,秦小姐誤會了,我的那位長輩是中國人,哦,這個鐲子真有那麼值錢嗎?”路易斯抬起手腕,手型很美,小巧縴細,膚白如玉,嫩滑如脂。鐲子晶瑩剔透,顏色鮮紅。不論鐲子還是少女手腕,同樣的晶瑩細滑,兩相襯托,色彩對比強烈,有種炫目的視覺沖擊。
“當然,而且我說的這個價格只是最保守的價錢,如果放到拍賣行的話,估計價格會直接翻上好幾倍。我有位姓甦的長輩,他是國內有名的玉石專家,一直想擁有極品的滴血翡翠,可滿天下搜羅了幾十年也沒有找到。我也是曾經在歐洲一個小國的公爵府上見過,所以印象頗深。”
“哦。謝謝,我一直把它當成那位長輩送我的紀念品,如果早知道這麼貴重的話,我當時說什麼都不會收下的。”
“路易斯小姐,我想你是多慮了,看來你的那位長輩是非常的喜歡你,老人家的心意是無法用價值來衡量的。或許在老人家的心里,再貴重的物品也無法跟對路易斯小姐你的喜愛相比擬。”
路易斯美麗的大眼閃過幾絲羞澀,輕咬紅唇,微微低下頭。手指輕輕撫摸著光滑細膩的鐲子,這只鐲子一直陪在她身邊,卻從來不知道它居然有這麼高的價值。
當時姑婆婆為什麼要送給她呀?如果真有特殊意義的話,那也只能是給飛飛,而不是她。
想到這些,路易斯有些迫不及待了。但神情又有些猶豫和懼怕。
曾經的那些兄弟姐妹,早已駐進了她的心里。想要忘記,太難了。她不是虛榮的人,雖然身份改變了,地位跟從前相比,天差地別。但她從未忘記過自己的出身,自己真正的根在哪里。她還在想著那些人,可他們呢?是不是也像自己想著他們那樣在想著她呢?
人都是會變的,隨著環境地位的變化而變化,有變好的,也有變壞的。她從未變過,私下里,她還是那個心直口快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小辣椒。可是別人會怎麼看她呢?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們!
控制不住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在海外這段時間,周圍復雜的環境、人性的陰暗讓她已經學會了控制情緒,學會了偽裝,學會了果敢果斷,甚至是殘酷。會做一些以前不敢想更不敢做的事情。但內心深處還是柔軟的,善良的。
“路易斯小姐,你......有什麼心事嗎?”秦格格敏感的察覺到了她神情變化,試探著問道。畢竟關系不熟,涉及個人私密還是會有很多忌諱。兩人之間的接觸,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一言一行都必須得仔細斟酌,因為這涉及到方方面面,跟龐大的商業利益相掛鉤。
兩人的立場定位不同。各自代表著背後的龐大利益集團,但同為華夏種,同為黑發黑瞳的中國人,在天性上總是會有一絲天然的親近感。所以秦格格才會下意識問出這句話。如果可能的話,她希望能幫到這位名叫路易斯的華裔女孩。不涉及其他,不為公,只為私,為了雙方初見面互有好感的這份友誼。
看出了她在害怕,在猶豫。秦格格握上了路易斯的白嫩小手。手在顫,心不平靜。手心發涼,則預示著她的心在恐慌。秦格格的手緊了緊,目光真摯,給她鼓勵,給她支持。
抬起另外一只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路易斯鎮定心緒,微笑道︰“對不起,秦小姐,讓你見笑了,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可以嗎?”
“你說,我一定盡我最大努力。”
“謝謝。我想讓你幫我在京城打听幾個人,是些學生,現在應該......大概還是在高二吧,我也不太確定。”
秦格格松口氣,原來只是為了找幾個學生啊!看來這個路易斯很感性。外表再怎麼會偽裝,看上去跟年齡有一種不相配的成熟睿智,但她身上這份純真的地方是掩藏不住的。
“他們都叫什麼名字,最遲兩天就能告訴你消息。”以秦家龐大的人脈關系網,調查幾個人當然不會太難,何況還沒有出京城地界。
當路易斯連續說出了幾個名字之後,秦格格啊地一聲捂住小嘴,傻眼了,有些啼笑皆非。
“秦小姐,你?”
秦格格手扶額頭,輕呼口氣,然後大眼眨呀眨,問道︰“路易斯,你確定是這幾個人?沒記錯?”
“怎麼會記錯呢?他們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朋友!”路易斯認真地說道。
秦格格握住她雙手,失笑道︰“路易斯,你知道嗎,剛才在咱們吃飯的那個陶家魚頭館,就有一位你說的那個人在後廚幫忙。”
“真的,是誰?”路易斯滿臉驚喜,情不自禁地追問。
“飛飛,許夢飛,許大班長!”
“飛飛!”路易斯的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兩只小手捂著嘴,瞪大眼楮,不敢置信的望著秦格格微笑唏噓的臉,任憑淚珠兒不停地滾落眼眶,順著俏麗甜美的臉龐流淌。
“有道是無巧不成書,這麼說,你是柳甜?石頭猴子大壯經常提起的甜甜姐?”
“嗯嗯,我就是,我是柳甜。”強行抑制住內心深處難以言表的激動,飛快的抹去眼淚,大聲吩咐︰“掉頭,回到剛才吃飯那個地方。”
三十來歲,西方臉孔的司機有些遲疑,“小姐,現在已經很晚了。是不是明天再......”
“掉頭,原路返回!”此時的路易斯,也就是柳甜果斷吩咐,拿出上位者的威壓。
“是。”司機不敢遲疑,剛想遵從吩咐將車子提速,準備在前面找合適的地方調頭。
秦格格突然開口道︰“路易斯......”
“還是叫柳甜吧,甜甜也行,听秦小姐的你的口氣,好像跟飛飛她們很熟是嗎?”
“熟!非常熟!我叫你甜甜,你也別叫我秦小姐了,飛飛就好。是這樣,這個時間估計飛飛她們應該回家了。如果你急著見她們的話,我帶路,咱們直接去花園小區。”
“好的,都听你的。知道飛飛下落,我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真想馬上見到她們。”隨後,柳甜通過車載電話,通知後面那輛車里的隨員們直接回下榻酒店。而她們則由秦格格帶路,直奔花園小區。
兩人都很興奮,彼此關系也頓時親近了好多。渾然沒有想到,剛才柳甜提到唐寧名字的時候,坐在前面副駕駛位置上的那位秀美的女保鏢神情忽然有剎那的恍惚。嘴里無聲的念叨︰“唐寧......小弟......”
位于東三環老巷子口四合院里有三個人影正在苦練。雖然已經很晚了,但自從唐寧他們走了以後,猴子,大壯,石頭,更加刻苦。如此寒冷的夜里,在室外只穿了單薄衣衫,渾身上下熱氣騰騰。尤其是大壯,出汗出的連襯衫都脫掉了,袒露著岩丘一般的肌肉群。頭臉上汗簌簌,身上的汗水順著後脊流淌。
嗡嗡,放在不遠處圓石桌上的手機震動不停,夜色中,閃爍藍色的指示燈非常明顯。
“誰的電話?”猴子收功站立,他練的是周宇教的三十六路小擒拿,內家拳派系。收功而立的時候,嘴前呼出尺許長的白色氣柱,化氣顯形,內勁入門的征兆。
“大壯,不是你們家那位秦大小姐耐不住寂寞,這麼晚了還找你吧?”頭朝下倒立的石頭靈巧的翻身而起,抹了把頭上的汗,哈著白氣調侃大壯。
“我手機的指示燈是紅色的,格格送的。藍色的那個是猴子的。”大壯現在的臉皮也是夠厚的,坦然承認收受秦大小姐的東西,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我靠,咱們哥仨都在這杵著,還能有誰找我,難道是俺家婷婷寶貝兒?”猴子回頭一瞅,還真是他的手機在嗡嗡震顫著打轉,一邊拿起手機,嘴里還賤兮兮的在嘀咕︰“長夜漫漫,想我是對的,更是應該的......”
“我呸,真他媽肉麻,猴子,你這個酸勁兒也不像是家傳的啊?”
猴子懶得搭理那個吃不著葡萄楞說葡萄酸的單身狗,得意忘形之下,也沒仔細看來電顯示,直接按了接听鍵,剛說了句“誰”隨後就嘴巴張大,傻哪兒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木然轉身,呆愣愣地看著石頭和大壯,神色震驚又驚喜,磕磕巴巴地說道︰“甜......甜甜姐回來了......”
“誰?”
猴子忽然來勁了,一蹦老哥,神情興奮的大叫︰“哥幾個,豎起耳朵听真亮嘍,偉大的甜甜姐大駕光臨了,就在花園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