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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啦啦地跨进大殿,一身戎装的李攸烨看起来英气迫人,女儿家的体态撑起厚重的铠甲,丝毫没有弱化钢盔铁甲的气势,反而是极具张力地弥补了李攸烨身上,那体形过于纤瘦导致的孱弱与不足。
http://www.kmwx.net/Book/0/1/和男儿披挂时的英挺粗硬不同,她的身姿束在盔甲中只觉天然俊秀,精致拔长,一瞬间便夺人眼目。
李攸烨进得殿来,熠熠阳光从金色鳞甲上一一撤去,视线在空荡的殿里扫视一周,径自走到正位设的座榻上,将头顶的翔龙金盔摘下,撂在一边,缓缓放下身子,竟在榻上躺了下来,看起来竟有些疲惫。
权洛颖心里一阵揪紧,为她此时显露出的疲态,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累,硬气的铁甲贴着软榻竟然透出了一丝乏力之感。
过了许久,躺在榻上的人都没有睁开眼,闻着殿里的那股特有的清香,她便知道那人已经来了。
“你和那个李攸焜是什么关系?!”诘问或者指责?都不是,李攸烨慵懒的声音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我……”权洛颖欲言又止,显出身形,想了想,把腕上的通讯仪拆了下来,走到李攸烨跟前:“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李攸烨睁开眼,直直看着那张美丽的面孔,就是这张面孔,给了她一句不算承诺的承诺,让她在漂泊大雨中不忍远离这座皇城。折返的那一刻,她嘲笑自己没用,把别人的一点可怜的施舍,当做香饽饽捧着,可那又怎么样呢,别说有一点可能,就是全无希望,她仍然不甘心舍弃!她回来跟皇奶奶求情,求皇奶奶收回成命,或者把立后的日期拖延,希望给她足够的时间,可到头来,她却转投了别人的怀抱,真是讽刺!她能嘲笑自己傻得可怜吗?不能,所以她愤怒,怒火万丈,怒不可竭,她披挂而来,恨不得当场把李攸焜碎尸万段,恨不得把她心挖出来看看,那是什么颜色?!
权洛颖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神色不停变换,握着通讯仪的手一时僵在那里,抿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直到手腕上受力,一个猝不及防被摔进李攸烨怀里,她才失声叫了出来,通讯仪也落在地上,咣咣当当地摔出很远。
李攸烨翻身欺了上来,把她惊慌扭动的身子压住,手腕也摁在肩上,让她动弹不得。
“你想做什么?你,放开我!”权洛颖不安的挣扎,她讨厌这样蛮横无礼的李攸烨。
“我不准你再靠近他!”阴狠威胁的话语,将她定在那里。豆大的几颗泪珠从眼角溢出,夹杂着委屈恼恨,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权洛颖咬着嘴唇,紧紧盯着那双被怒火灌烧的眼孔,喉咙哽咽几下,侧过脸去,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你放开我,我会解释!”
“我不想听你狡辩!”李攸烨被她那带着抵触情绪的扭脸动作激怒,更用力地把她箍紧。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权洛颖也被激怒了,略带沙哑的音腔控诉着内心的委屈,只可惜这点反抗经李攸烨一番恶意曲解,又变成了十足的排斥。
李攸烨咬着银牙,胸腔被盛怒充斥,突然窜起的火焰将她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她压下身子,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不顾那人极力的抗拒,噙住那朵娇艳的朱唇,肆意吻了下去。权洛颖被她突来的强吻吓住了,似乎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扭开头去,拼尽全力挣脱。李攸烨却箍住她的双手,身子整个压上来,不让她动一丝一毫。
“你……混蛋!”泪终于决堤似的涌了出来,比泪更汹涌的还有心里的气愤。
李攸烨却像是着了魔似的,不顾她的任何推阻,追逐着那紧抿的唇,一而再再而三地咬住,缠绵。
“呜……”手被放开的代价就是下巴被擒住,权洛颖的防线被那贪婪的唇舌撬开,随即欺来的是冗长而又深沉的吻。逃开的双手不停地在那人背后抓扯扭打,可换来的仍然是唇齿间更热烈的痴缠。终于,带着恨意的眼泪不堪滑落,一滴一滴化作对李攸烨所做所为的控诉。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人渐渐没了反抗,当然,也没有任何回应,她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对李攸烨的侵犯全然无动于衷。李攸烨吻着她,入侵她的领地,舌头深入她的咽喉,希望换来一点点哪怕是抗拒的反应,可是,她就像石头一样,没有任何情绪。
李攸烨渐渐停了下来,收回自己那流连忘返,被咬得伤痕累累的舌头,无力地伏在僵硬的躯体上,挫败感笼罩了全身。犹如淋了一场大雨,她的怒火被瞬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疲惫。
就这样伏了许久,耳际听到断断续续的,仿佛从深喉中溢出的细碎哽咽。李攸烨有些迟疑的,抬头望向那早已被泪水浸湿的面孔,那张脸曾是她怜惜的,此时却挂满狼狈的晶莹,那朵娇艳的朱唇泛上糜烂的血色,像一片即将凋零的花瓣,昭示着掠夺者的残忍和决绝。李攸烨的心像被针猛地扎了一下,疼得她牙齿打了两颤。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李攸烨脑子轰然清醒,她捧起那张被泪水模糊的容颜,有些惊慌失措地发起抖来:“权,权姐姐,你不要哭,我,我错了,你打我吧,我求求你,不要哭了……”然而那泪却越流越凶,惶惶无助的恐惧第一时间占据了李攸烨的心,她想,她一定恨死她了!
许久许久,泪终于止住,权洛颖吸口凉气,将仍伏在她身上的李攸烨推开,把方才挣扎中扯开的衣襟拉好,坐了起来,做这一切的时候,没有睁开眼睛看李攸烨一眼。她无法原谅李攸烨居高临下肆意凌#辱她的态度,和她有没有更进一步无关,和她极力地想给的温柔缠绵无关,是那份不顾她意愿的强迫,把她的心刺的生疼,比那坚硬的铠甲磕着身体的疼,要疼一百倍。
“我不想再见到你!”
冰冷的话语让人骨头发寒,马场那边传来热烈的欢呼声,不知是谁取胜了,李攸烨已经无力去关心,她像一瞬间失了支撑,脑袋抵在榻上,手却抓着那淡蓝色的衣襟下摆,不肯放手。她极力地哀求,那人却视她为无物,任她泪流成河。她完全丧失了一个帝王的尊严,趴在她面前痛哭失声:
“为什么?凭什么?是你给我希望的,为什么转眼又要去和别人好?”
“你选别人也好,为什么要选李攸焜,他是我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你选他是想我死吗?”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不见我,我回来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为什么你还要拒绝我!”
“是你说过的话不算数,是你先伤人的……呜……”
权洛颖一动不动地听着李攸烨在旁哭得声哽难抑,刚止住的泪又夺眶而出。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发誓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人,可是在听到她痛哭失声,仍然感觉到揪心的疼。
她回过身来,看到伏在榻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攸烨,纵有万般恼恨,此刻都化成了心酸的泪水。这算什么?欺负了别人,自己却哭成这样,这就是她的本事吗?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个混蛋你!”劈头盖脸的一阵发泄似的捶打,终于把那颤颤巍巍的人一把抱在怀里,自己也哭出声来,这个混蛋,敢那样对她,她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可她居然还有脸哭,哭得居然比自己还惨,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没出息的人!什么叫她投入别人怀抱?不就是耍了她一小下吗?解释了不就完了?哭得那么肝肠寸断干嘛?托起那张泪眼朦胧犹带惊慌的脸,权洛颖心里一疼,捧住,用力地吻了下去。唇舌纠缠,撕咬钻营,把她所用过的招数一一奉还,让她体会体会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
可惜,被欺吻的人只是经过最初的片刻怔愣,就开始对她的动作痴痴回应。让权洛颖肆意侵犯的爽利大打折扣。
时间好似过去很久,唇齿间毫无空隙的相依相存,使得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分开一阵儿。缓口气,看清彼此脸上的红晕,想到方才的缠绵,两人都有些尴尬。空气中夹杂着一种暧昧的气味。李攸烨肩膀一抽一抽的,两颗红肿的核桃眼下仍挂着未干的泪迹,对当前的状况,尤其无所适从。
“你哭够了没有,今天把所有话都说清楚,起来!”权洛颖忍不住大声道,李攸烨哆嗦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惊恐地望着她。
权洛颖将脸上的泪渍抻净,整好衣襟,下了榻,自始至终没多看她一眼。几步走到门口,将摔到这的通讯仪捡起来,一回头就看到李攸烨窝在榻上,两只手臂圈住小腿,脑袋搁在膝盖上,一身威风的铠甲愣是被缩成了蜗牛壳,她那气突然不打一处出来。抿着嘴折回座榻前,把通讯仪嚯的伸到她面前:“你看清楚了!”李攸烨抖了一下,茫然地抬头看她,咽了咽口水,把目光落在那个与鲁韫绮的怪物大同小异的东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权洛颖把照片合成的过程重新演示了一遍,最后啪的一声把通讯仪关上:“看清楚了吗?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吗?”
李攸烨眨着肿胀的眼,摇摇头。
“那你之前发什么疯?我告诉你李攸烨,别以为你的皇帝,就可以为非作歹,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但下一次,我不会再理你……”
话还没说完,某人就扑了上来,抱住她,痛哭流涕道:“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
抱着她的人身子颤抖得厉害,权洛颖眼睛又有些发酸,两人偎了一会儿,她把李攸烨拽开,红着眼睛问:“你的舌头怎么回事?”
“破,破了!”李攸烨口齿不清道。
“你,活该你!”想到这是自己咬出来的杰作,权洛颖脸有些发烫,打了她一拳头!
“是,是,我,我活该!”李攸烨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逆来顺受的样子显得很诚恳,权洛颖一下子没了话说。
“你干嘛还攥着我的手,放开!”
“不,我怕你,扇耳光!”
“你……”权洛颖恨得牙痒痒,她算是明白了,这人撒气泼来,就是个无赖!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攸烨终于摆脱了哭哭啼啼的样子,肩膀不抽了,直直地看着权洛颖,好似要把她看进心窝里:“权……姐姐,洛……洛儿?”
“有话快说!”权洛颖瞪了她一眼。
“哦,我,我们……”李攸烨有些扭扭捏捏,觉得下面的话难以启齿。
“万岁爷,第一场比武就要结束了,长公主请您移驾!”正在她要豁出去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方才营造的良好气氛。李攸烨眉毛一竖,不耐烦道:“朕知道了!”赶紧给我滚!
扭回头来,把眉毛放平,想要接上方才的话,权洛颖却站了起来,作势要走:“到伦尊了,我们去看看吧!”李攸烨额头抵榻,一滴眼泪又拧了出来,把那不识时务的禀报者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好的气氛被他给破坏了,这么千载难逢的时间段他也敢来横插一脚,气死她了!
“权姐姐……”李攸烨幽怨地望着权洛颖,惹来美人的狐疑不定,她嗫嚅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须臾过后。李攸烨容光焕发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彼一出场,便招来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她笑么嘻嘻地应着,一步一步登上观礼台,时不时扭头朝旁边看一眼,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李攸璇狐疑地盯着李攸烨,眼睛红肿,但笑得开怀,及至自己跟前,吸溜着舌头道:“皇姐,辛,辛苦了!”看她说话比谁都辛苦,李攸璇刚想问她嘴怎么了,李攸烨马上转身对大臣乐呵呵道:“众位**卿,辛,辛苦了,大家都,平身吧!”和颜悦色态度比先前煞气十足模样,简直判若两人,长公主这心里就有些捉摸不定了,烨儿莫非病得神智出了问题?
可狐疑归狐疑,面上李攸璇还是撑足了皇家的威仪,和李攸烨相谈甚欢,一团和气,暗地里却细细观察,深怕她真有个什么异常。
隐了形的权洛颖一直汗颜地跟在李攸烨后面,手被牵着登上了高台,心里颇为后悔一时心软答应了她那“只让我一个人看到你”的要求,现下好了,时不时迎上李攸烨看过来的深情款款的目光,把她闹得耳根通红,浑身不自在,躲都没地方躲了!更可恶的是,一路上某人就没停止过吸溜口水,她这张倾城的脸愣是被抹得青黄不接,看到李攸璇瞅着某人的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这心就一直吊着,生怕她多问。
终于李攸璇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放弃了暗中观察,权洛颖松了口气,瞅一眼兀自乐得欢天喜地的李攸烨,有些无力,这叫傻人有傻福吗?
李攸烨小心翼翼地牵着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人,心里觉得既安全又惬意。在正位上坐了,并在旁边留了个空,一只手拉着美人,满怀期待地等着她落座。权洛颖瞥了她一眼,这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此时全都写在脸上呢,心里觉得既好笑又无奈,扭开脸忍俊不禁地抿了抿嘴,然后回过头大大方方地在她身边坐了。李攸烨安下心来,瞄瞄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小心翼翼地把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着握紧,扭头看看伊人微微勾起的唇角,联想起以前辛苦难捱的岁月,为现在来之不易的小幸福,鼻头一酸,险些掉出泪来。
权洛颖狐疑地望过来,李攸烨赶紧别开头去,咽咽口水,继续伤感自己的辛酸史。眼睛免不了四处撒目,好巧不巧碰上了上官凝的目光,两人皆是一怔,李攸烨有些尴尬地朝她笑了一下,握着权洛颖的手不由紧了紧。上官凝坦然地回了她一笑,便又扭头看向别处,把李攸烨的做贼心虚衬得无比华实,权洛颖目光如炬,这场景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不过她也只是暗暗记下,并没有表现出来,继续看接下来的比赛。
李攸烨压下心里的担忧,把受伤的舌头缩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也开始看比赛。这视线往擂台上一扫,她那眼珠子就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望着台上那两个鼻青脸肿扭成一团的人,不可思议,这是方才的那两人吗?怎么都肿的认不出来了呢?啧啧,两人下手真够狠的,把对方打成那样,人家爹娘看着得多揪心啊!李攸烨看了一会儿,就有些气愤,这两人明显是势均力敌,都奄奄一息到直接抱着用嘴啃了,这帮子大臣居然还看得下去,太不人道了!李攸烨赶紧捂住权洛颖的眼睛:“咱不看了,太残酷了!”
权洛颖打掉她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李攸烨这才良心发现,蹭得站起来,冲裁判喊道:“停!他们俩并列进三甲!嘶!”她这一吼,扯动了舌头上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了口凉气,忙托住下巴,慢慢坐下,龇牙咧嘴地望向权洛颖,泪花子在眼眶里打转。权洛颖丢了个活该的眼神给她,把人扯过来,清凉的手指触到温热的嘴唇,李攸烨顺势把舌头伸了出来,让她看看自己的伤口,真的好疼啊。权洛颖见到舌尖上布满细小的红痕,好像肿起来了,整张脸迅速像被火烧一样,红得发烫,又有些心疼,给她轻轻吹了一下,然后眨着一双如水的眸子,眼神探问好点了吗?李攸烨盯着眼前这张温柔的脸目光有些发直,刚才那股凉凉的风把她给吹懵了,鬼使神差地在那红红的唇上戳了一下,一瞬间,两人都愣在了那里。三秒过后,反应不尽相同,李攸烨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忙双手捂脸以防耳光降临,而权洛颖根本没要给她耳光,结果看到她那防备的动作,猛地起了要揍人的心思,恨恨地咬牙,她有那么吓人吗?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过了好久,李攸烨似乎觉得安全了,才慢慢放开脸,重新找到某人的手,把五指穿过指缝,握好,松了口长气!
而擂台这里,皇帝金口一开,那就是圣旨,裁判赶紧敲响了锣。台上抱团的两人,听到锣声,白眼一翻,仰面倒了下去,家属区的爹娘们争相上台,鬼哭狼嚎着把人抬了下去。台下顿时抹泪声一片,这俩人可真是惨啊,为个武状元把命都豁出去了!原来多俊俏的小伙子啊,现在都被打成猪脑袋了!好在都晋级了,真是皇恩浩荡啊!
鄂然和冰儿提前就哭开了,指不定自家的伦尊下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呢,真是太可怕,太惨绝人寰了!
第一场终于结束了。靖北侯觉得两人都晋级不合适,三甲只有三个席位,他们即使并列占一席,到时候争起来,对其他两场选手也不公平,于是就跟李攸烨提了提。李攸烨考虑到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接下来的三甲席位之争肯定没戏,直接定了他们为并列探花,这样,其他两场决出来的选手直接进行状元和榜眼之争,自然没有话说!
终于轮到单伦尊了,李攸烨一点也不担心。之前授意过他不必掩藏锋芒,如今他这一路遥遥领先的成绩让自己很满意。她现在迫切地需要一名忠于自己的大将,一名不逊于上官景赫,不逊于燕王叔,能统领全国兵马的大将,所以她必须利用这个机会加速伦尊的成长,把他直接推向大舞台,而不是让他一点一点的往上攀爬,这样虽然更扎实,但太慢了,她等不到那一天,而且伦尊或许也等不到那天!而且她也相信伦尊有这个能力,这是与生俱来的,很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拥有的指挥千军万马的能力。
第一眼看到伦尊时,他才十岁,十岁的孩子却有一张三十岁的成熟面孔,如果不是偶然和他攀谈起来,李攸烨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他当时负责在军营照看马匹。从他用几声口哨和几声响鞭,把近千匹马儿在最短的时间内,井然有序地赶回马棚开始,李攸烨就认定了这会是一个领兵的将才。她记得燕王叔说过,在一支军队中骑兵是最具威力的,但马儿又是最难指挥的,一匹马儿或许好管,但成千上万匹马儿奔跑起来,如果没有统筹全局的能力根本驾驭不起来。而一个十岁的孩子竟能将上千匹无人驾驭马儿调动自如,不得不让李攸烨折服。
后来发生的事就有些戏剧性了,再一年,军队里突然发生了瘟疫,一夜之间死了大批的马儿,瘟疫是从哪儿传播过来的,根本无从查起,上头追究责任,伦尊不能幸免,被投入了大牢。直到刑部递上秋后处决人的名单来,李攸烨才发现他的名字赫然在列。问清了缘由,去求皇奶奶把人放了,按照玉瑞的律令,伦尊年龄不够行刑,可是刑部的人翻开当时的记录,发现伦尊上报的年龄是三十岁,后来才知道,伦尊为了能挣钱养家,不得已谎报了年龄,这事儿只有他奶奶知道。
最后,总算在户部那里把伦尊十三岁的年龄坐实了,不用判斩刑,改为充军,结果兵部又找来了,说他谎报年龄,混入军中,又把他给抓起来,判了个杖责一百,两罪并罚,流放边疆。最后,李攸烨被逼急了,皇帝脾气一上来,偷偷把人藏起来了,结果,一不小心东窗事发,自己被皇奶奶判了个清斋殿面壁思过五十天。惨不忍睹之境遇至今想来仍令人扼腕。自然,她这么一搅和,摊子自然要皇奶奶收了,还好,皇奶奶最后手下留情,没怎么追究,让她和伦尊幸存下来。有这么个经历,从此她和伦尊就患难与共,惺惺相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