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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政没有否认,点了下头,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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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太太却不那么淡定,她被儿子这话给吓到了,她的手轻抚了抚胸口说:“潘政,宋家虽然不比我们潘家,那好歹也是y市能数上名号的大家族,你要收购宋氏,这决定不妥吧!”
潘政勾了勾唇角,眉梢挑起一抹嘲意,说道:“小公司我还没看在眼里!宋氏只要管理有问题,那就有我收购的理由!”
“但那毕竟是冯谋妻子的娘家!”潘太太压了压气息,语气趋于平稳一些,劝他:“冯谋不是你的好友吗?这样会不会太伤感情?”
“妈,您觉得冯谋会把宋东海当他岳父?他那个人是什么样儿,您也不会一点都不清楚吧!”潘政好笑地问。
潘太太当然明白冯谋是个什么样子,除了吴梅芝,大概没有一个人能让冯谋当亲人来看,包括他的老婆。想到这里,她长叹一声气,说道:“幸好妈没跟宋太太敲定什么,那你现在留在这儿,还想做什么?”
他现在想的,不能说了!他薄唇抿成一道直线,沉了沉气息,说道:“当然是为了我的收购计划!”他双手插到兜里,换了副表情和语气,说道:“妈,您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自然就回家了!”
潘太太颇有不满,说道:“你回去也不住在家里,非要自己住,你说你要是能有个女朋友妈也不干涉你,可是你……”
“妈!”他不耐烦地打断,说道:“我要找的,是能跟我站在一个高度上的女人,您别再瞎折腾了!”
潘太太不**听了,挑着眉说:“我怎么就瞎折腾了?你不去处处,怎么就知道人家是不是跟你站在一个高度上?”
“妈,处了,再不合适就晚了!”潘政知道那些所谓的门当户对千金不能招惹,你和人家谈了,再想分,对方家里能同意?到时候就算分了,也能扒你一层皮下来。
他是早就看透了,所以才懒得去找。
“你总不迈出那一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看冯谋那样的都结婚了……”
“行了妈!”他再一次打断她的话,有些敷衍地说:“您就别瞎操心了,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什么?”潘太太眼前一亮,立刻就来了精神,一脸八卦地问:“你怎么不早跟妈说?那是哪家的姑娘?哎呀,妈帮你出出主意也行啊!”
“妈,您别再打听了,要不这个也没了!”潘政眉目之间染了不耐烦。
潘太太一听,果真不敢再问,但心里已经和之前的担忧不同了,儿子有了目标就好,以他们潘家的地位,还有她儿子的优秀,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还能跑得掉吗?关键她知道她儿子的眼光,带回来的不会让她失望!
好不容易送走了缠人的妈,潘政这才提步又向里找去,寻找宋以蔓的身影。
宋明珠回了房间洗了澡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一张脸更是惨白暗淡,哭丧着脸,哪里还有从楼上下来时的光彩照人?跟换了个人似的。
虽然天气渐暖,可也只是春天,在冷水里趟了一番,宋明珠这小体格儿能受的了就怪了,但是现在,谁也顾不得她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在房间里等得焦躁的宋东海此时终于忍不住问她:“明珠,好好的你怎么就从大厅里跑到喷泉里了?”
这跳跃性太大,他怎么也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可能性。宋东海此时,气急败坏。可不是,他能不气吗?本来好好的潘政都要当他女婿了,这么一搞,他不用看都知道潘太太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今天晚上,明明让人提起来羡慕的生日会,完全成了笑柄,这都有赖于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宋明珠告状地说:“爸,我看到冯谋在喷泉前站着,我就过去叫他。他一直冲我笑,我说我喜欢他,他也不拒绝,还是冲我笑,我一看他对我有意思,就一时难忍,扑进他怀里,哪想到他突然躲开,我就掉进水池子里了!”
说到后面,她简直就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究竟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冯谋笑的,真好看,一切就跟梦似的。
杨双美听的直眼抽,今晚原本就是冲着潘政去的,怎么成了冯谋?
宋明珠觉得自己委屈,所以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就说了,还指望她爸给她出气呢!她也不想想对方的身份,她爸有没有那个胆子给她出气!
宋东海气的,简直都快要炸了,他咆哮道:“宋明珠,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不是说你喜欢潘政的?怎么又成冯谋了?我早跟你说过,冯谋是你姐夫,你什么想法都不要有,你这是在勾引你姐夫吗?简直就是丢我的人!”
宋明珠是个被宠坏的,她正委屈着,还骂她?她登时就跟老妈顶了起来,一副极有理的样子说:“爸,当时是我要先嫁给冯谋的,我就是喜欢他,你愣让宋以蔓嫁了过去,是她抢了我的男人,现在我要抢回来,又有什么不对?”
姐妹俩,看上同一个男人,放在哪个家庭都是一件头疼的事。宋以蔓倒是巴不得把冯谋让给她呢,就怕她要不起!
宋东海气的额上青筋直暴,杨双美赶紧出来劝道:“明珠,那潘政呢?今晚你也看到了,潘政对你,还是不错的!”
“妈,要是冯谋回头,我就不要潘政了!”宋明珠想起冯谋在喷泉前的笑,俊美邪气,她就掉里头出不来了。
宋东海抖着手,“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杨双美不敢袒护,骂道:“明珠,你真糊涂,冯谋跟以蔓感情那么好,哪有你能插足的地方?潘政一表人才,又对你有意,再说潘政没有什么花边新闻,是个专一的男人,不比冯谋强多了?”
“妈,那冯谋他,为什么要冲我笑呢?”宋明珠就拧这牛角里拐不出来了。
“我看准是你眼睛出了毛病,冯谋要看上你,娶的早就是你了!”宋东海哼道。
杨双美倒不太相信女儿是看错了,她也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关键她心里不甘啊,一切都发展的好好的,到最后砸了,她不找个人出出气,她简直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杨双美疑惑地说:“东海,不说我倒是忘了,怎么一直都没看到以蔓呢?她去哪儿了?”
宋东海愣了愣,随即无所谓地说:“大概跟冯少一起吧!”现在他没功夫想大女儿。
“不对啊,那冯谋冲明珠笑的时候,以蔓呢?”杨双美就是下定决心要把她拉下水了。
宋东海没说话,杨双美说道:“这样吧,把以蔓找来,事情能弄明白更好,要是弄不明白,让她求冯谋说两句好话,没准潘政的事情,还能挽回呢?到底冯谋是潘政的好友不是?”
这话还是打动宋东海了,原本宋东海对潘政的希望不大,可是今晚看到潘政的表现,给了希望再让他的希望破灭,得有多么不甘?于是这事儿他还是想挽回的。
见他没吭声,杨双美说道:“我去让人找以蔓过来问问!”然后瞪了宋明珠一眼,让她不要再乱说话,转身就出去了。
宋明珠撅着嘴一脸委屈,她埋怨地说:“爸爸,您为什么那么偏心呢?一个男人,您说让我让就让我让了!”
宋东海脸色深沉的难看,他重重地吐出一句话,“你姐没妈,可怜!”
“可怜?我妈不是她妈?”宋明珠尖叫着问。
他突然抬眼,目光转冷,说道:“行了,后妈能跟亲妈一样吗?你住的房间、你穿的衣服、用的东西甚至零用钱,哪样不比你姐多、比你姐好?”
宋明珠怔了怔,她没想到,爸爸将这一切都看的明白,怔愣过后,她带着哭腔说:“我宁愿不要那些,我都还给她,让她把冯谋还给我吧!”
“住口!”宋东海喝道,一双眼睛闪着冷厉,教训道:“简直就是胡闹,冯谋已经娶了你姐,那是个男人,说能还就能还给你吗?”
宋明珠骄纵惯了,即使明白道理也不想遵守道理。
杨双美进门了,她担心的果真发生了,就出去这么一下的功夫,宋东海就被气成了这样。她赶紧转移话题说:“东海,以蔓在房间里,我已经让人去叫她了!”
这话没有转移了宋东海的注意力,他十分不满地说:“看看你把女儿都教成什么样了,她要是有以蔓一半懂事我就开心了!”
杨双美心里也烦,自从宋以蔓嫁给冯谋之后,一切事情就不顺心,现在她跟明珠在东海眼里的地位,越来越低,越来越不如宋以蔓那个死丫头了。
这个时候,宋以蔓听到外面佣人叫她过去,她应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去!”然后她捡起床上的靠垫扔了过去,说道:“找我算帐来了,你跟我一起去!”
冯谋把头一偏,精准地躲过沙发垫,他心里正不爽,拒绝的很干脆,“不去!”
“你惹出的事,你不去处理?”宋以蔓笑着问。
冯谋气的哇哇叫,“你这个女人,有没有良心啊?我不是为了哄你开心?”
“你就没有点好办法?脑子里除了女色就是男色,除了出卖男色,没个更高明点的?”宋以蔓说着,自个儿先没忍住,笑了起来。
冯谋刚才就让这女人弄的很不高兴,他一听这话,蹭地就站了起来,冲她走去,“宋以蔓,你个没良心的,看来爷不好好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这家是谁在当!”
“不是我吗?”宋以蔓很是纯良无辜地反问了一句。
冯谋捋袖子,看样子要好好地收拾她。
她吓得赶紧往床那边跳,他要真想逮她,她还能跑得掉?她那脚还没沾地,就让他拎着后脖领子给拎了回来,他渗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女人,你完了!”
她赶紧说好话,“老公,有话好好说!”
冯谋勾起唇,样子十分不善,“现在才想来讨好爷,晚了!”
宋以蔓赶紧抱了他的手臂,讨商量的语气问他:“诶!你陪我去一趟,我跟你花前月下,怎么样?”
冯谋为什么不爽?就是因为他刚才要跟她浪漫的建议被她拒绝而嘲笑,所以他大少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正想着怎么收拾她呢!眼下听她这么说,他抬眉问:“真的?”
“当然!”她说着,把她往外拉,“走吧、走吧!”
大少的自尊心,这才修复了,他一边由她拉着往外走,一边很是自得地说:“就说你**爷**得无法自拔你还不承认,瞧瞧,这么迫不及待地跟爷约会!”
宋以蔓哭笑不得,不过也懒得跟他计较,先用了再说。
宋以蔓刚刚走进房间,就听到杨双美说:“以蔓,你睡了吗?这么半天才来?”
明着听,这是关心,其实是挑事儿的话。
出了这糟心的事儿,宋东海心里能不埋怨这大女儿什么忙都没使上吗?所以他的话也冲了起来,“怎么这么磨蹭?刚才你去哪儿了?你妹妹的事儿,你究竟知不知道?”
宋以蔓进门,没有立刻就回答,而是等冯谋进来再说。
冯谋步子散漫,是落下她一截,可那话都听到了,他出现在门口,冷冷地往屋里扫了一眼。
宋东海的表情僵住了,杨双美也是一惊,跟着表情不自然起来。只有宋明珠,一脸惊喜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大少”!
宋以蔓这回没计较她,而是问道:“爸,发生什么事了?”
宋东海见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些意外,他看向冯谋,欲言又止,但还是说:“冯少……我不明白!”
他相信宋明珠说的都是真的,不明白冯谋到底要为什么这样做。
冯谋抖了抖腿说:“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教的什么女儿?居然连姐夫都勾引,投怀送抱,简直就是没有廉耻嘛!我能让我老婆误会吗?所以就躲开了!就这样喽!”
宋明珠一脸不相信,她还是觉得这不是真的,她追问道:“那你冲我笑什么?你分明就是喜欢我!因为宋以蔓,所以你才不好承认的!”
“哈!你脸真是大!爷喜欢你?真可笑,你要不是爷家蔓蔓的妹妹,爷鸟你是谁?早让人把你丢粪坑里了,还让你掉水里?”冯谋抬着下巴,极其倨傲,看宋明珠那目光,就像是看一坨大便。
这女人对他死心,才能好好地去追潘政不是?
宋以蔓完全没了作用,站在一旁成了配角,光看戏,倒是省心。
宋明珠一脸的不相信,她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简直惨白成了纸片一样,她还是不肯死心,又重复一遍,“那你为什么冲我笑?”
“爷对谁都在笑,爷现在就笑,你能说爷对你妈也有意思?”冯谋斜着她问。
冯大少一直以笑面辣心为标签,笑面就是说他时刻带着笑的,你要是以为他在冲你笑,那你就太自作多情了。
此时冯谋的比喻,让宋东海脸直抽,杨双美心里也别扭。
杨双美可没心思看戏,她就捡着时机找宋以蔓麻烦,问她:“以蔓,怎么这事儿你不知道?”
宋以蔓还没说话,冯谋一个犀利的目光就扫了过去,他没拿正眼看杨双美,挑着眉说:“爷当然不能让老婆误会了,早把她支走了!”
他冷笑一声,寒眸骇人,带着阴戾的警告,“这人哈,太贪心最后只能是什么都得不着!”说罢,他转身,兜里的手伸出,自然地揽了她的腰,“老婆,我们约会去!”
大好的夜景儿,他干什么把时光浪费在无聊的人身上?应付完老婆的差事,他当然赶紧走了?不过他呢,不再恶心恶心别人,他就不那么爽快,于是他没有回头,随意地说:“做了无耻的事,还妄图指责别人,脑子不清楚人品也没有,教成这样,当妈的也是奇葩了!”
冯谋这态度,两人光应付都应付不过来,哪里还想起来提潘政的事儿?而宋明珠还沉浸在这打击中没回过神儿来!
按大少的意思,今晚这事儿,完全就是一场误会,一场宋明珠自作多情的误会!
宋以蔓对于冯谋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光看宋东海跟杨双美那绿脸就痛快,当然还有宋明珠没颜色的脸。这么多年,似乎这次是心里最爽的一次吧!
上次她嫁给冯谋,虽然对杨双美跟宋明珠打击大,可远没有冯谋亲自出手让她们打击大。
宋以蔓心情好了,尤其是这个男人让她心情好了,她自然对他的态度也就跟着好了。冯谋一向嫌女人脏的,可他都没意识到,他的手一直在她的腰间,根本就没想要拿开。仿佛,这个动作非常自然,两人感情也到了这一步似的。
冯谋心里的想法,就是潘政跟司拓都跟她在月下浪漫了,他这正牌老公还没有,凭什么?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很是期待!
两人直接走到了楼下,度假酒店虽然地处偏僻,可景色非常的好,可谓是依山傍水,除却刚才那优美的人工景致,酒店后面还有一大片的花田,这么高端的酒店,花田不是薰衣草也不是郁金香更不是什么香水百合或蓝色妖姬,出乎意外的,竟然是油菜花。
但是,这油茶花景观,却震惊了宋以蔓。
面前的一大片,一直蔓延到半山,这是多大面积的油菜花儿?黄灿灿的,哪怕是夜晚,也无法遮挡这令人震惊的美景儿。简直是太壮观了,尤其月光下,微风吹过,那黄黄的花儿就好像麦田一般,随风摆头唱歌,带着一股特有香味儿,让人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美景儿谁都**,关键是美景儿,对于滋生**情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冯谋一向看惯了高大上的东西,并未见过这花儿,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儿,但他觉得这里的景色,美极了,他微微眯着眼,也享受着这景致!
冯谋眸芒一扫,手从她腰间滑落下来,改为拉着她的手,指着不远处说:“老婆,那里有个亭子,我们去看看!”
宋以蔓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真发现一颗颗圆木排成的小路,直通往一个原木亭子,这个亭子,在花海当中,显然是花海中观景的最佳地点。
冯谋说着,拉她走过去。
她也有几分期待,跟着她一起走过去,然而那圆木铺就的路,并不平,她那七厘米高跟鞋踩在上面,简直跟踩圆桶似的。来这里玩的,都是度假的,很少有穿高跟鞋来的。而开宴会的,都是晚上,也少有来这儿踏青的。
冯谋见她跟踩高跷似的,嘴立刻咧了起来,“哈,叫你臭美,这下好了吧!”
这臭嘴,可真是煞风景,她还没反驳,他就没有防备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稳稳地向前走着,嘴里还嘟嚷着:“要你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还是爷勉为其难抱你过去吧!”
嘴臭,人却不臭,宋以蔓要冒出口的难听话,给收了回去,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由他以公主抱的方式,稳稳地向亭中走去。
两旁都是令人心醉的花海,这样的景色,她也真是要醉了。
冯谋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解气的,可这小女人异常乖巧,他那酸话儿,也破天荒的没有说出口,一直就这样沉默地将她抱到亭中。
后面,二黑实诚地要跟上,大黑一把将他拉住。
二黑疑惑地看他,大黑用极低的声音说:“拢了大少的兴致,你倒霉可别连累我!”
不是他**管二黑,而是二黑这蠢货,经常连累他一起挨骂。因为大少从来的口头禅都是“两个死人”而不是“一个死人”,所以他每次都在其中,这是有多倒霉?
二黑恍然,他挠了挠头,小声说:“就是的,我差点又犯错!不过我看大少跟少奶奶今天咋这么不正常呢?”
大黑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想,傻货!
冯谋将宋以蔓抱到亭中,却没有将她放下,而是顺势坐到了木椅上,她则顺势,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这就像是自然而然的,没有刻意,甚至两人都没有察觉。她靠在他胸前,真像是一个小女人。
也奇了怪了,此时借着月色低头看她,水眸小鼻粉唇,简直就是个绝色小妖精,更不要提那一字领,让他拉上去的荷叶袖,一边不经意滑落,露出小而圆润的香肩,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让他好想把手放上去,真是邪了!
“老公!”她轻轻开口,让他回神,那手也没贸然放上,而是落在了她的腰间,揽着她不让她滑下去。
“嗯?”他轻轻地应声,带着懒洋洋享受的惬意。
“真美!”宋以蔓感慨。
这个时候,大概景色醉人,她抛开了他是什么人,以前有过什么恩怨等等,她只是单纯的享受景致,而这里有个名正言顺能依赖谈情的男人,没有什么顾虑,可以放心享受,仅此而已!
“嗯!”他应声。
他又何尝不是在享受?他大少见的美景儿多,可大部分都是人工雕琢,这种大自然壮观之美景儿,还是很少见的。
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一阵飘香,陶醉了冯谋,他低声叫她,“蔓蔓……”
他没发现,他的称呼变了。
“嗯?”她随意一应。
他没说话,刚才他并没有什么话想说,就是无意识地想叫她,想叫就叫了!
见他没说话,她抬起头看他,看到他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夜色下,倜傥又性感,她晃着腿,欢快地笑着说:“老公,你长的可真好看,怪不得宋明珠被你迷成那样!”
“那是!”冯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谦虚。
宋以蔓被他这德性逗乐了,她勾着他的脖子问:“老公,你长这么好看,你老婆允许你随便往外露了吗?”
她叫的那声“老公”,在他听来,娇娇中带着软意,简直是受用极了。他低头,看她那张被月光镀了魅惑的小脸儿,妖冶异常,简直就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她身材娇小,又比他小那么多,可不就是个小妖精?
此时她霸道张扬的一面,已经被大少的脑子主动给屏蔽了,反正什么浪漫,就想什么。
他一只手抬起,轻抚上她的脸颊,只要低头,就能尝到那粉粉润润还带着水气的唇,多么的诱人?他喉间上下频频滑动,嗓音也异常沙哑,“女人……”
他是动情了!
她却不满,撅了嘴说:“都说了,你不准叫我女人,我没名字吗?我总觉得你在叫别的女人!”她晃着腿,随便问他:“我问你,你女人很多吗?你也跟她们这样浪漫?”
这话也是随便问的,完全没有走脑子,女人嘛!这也是撒娇的一种,如果撒娇的时候,还要去想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那也就不叫景色醉人了是不是?再说这话她也不是生气问的,就是说到这儿了,随意这么一说。
其实冯谋随意哄一句,哪怕什么都不说,直接去做他脑子想的那事儿,也就应了这浪漫的夜晚了。可是这位大少爷,偏偏装逼习惯,他脑子里眼里全是她娇俏的小脸,还有她渴极想尝的小唇,哪还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想法?
于是他的大脑本能地给出了指令,“啊,爷当然有很多女人,爷跟她们,当然也浪漫极了!”
多么可悲的习惯?导致了这可悲的结果,您大少只能装逼的在这儿悲春伤秋,学学李白一壶小酒浇浇您那愁了!
反正美人香您今晚是别想尝了,女儿红倒是能满足你的愿望,让二黑给搬一坛来就成!
没有比这更煞风景的了,宋以蔓气的想都没想就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把个地板跺得咚咚响!冯谋有些怔怔然,他还没反应,她就先叉着腰指着他质问:“冯谋,你到底碰过多少女人?”
在她的心里,冯谋唯一的可取之处,那就是他虽然看着女人多,但实质跟那些女人们没有发生什么,这让她心里对他还有些期待,觉得他不是那么的脏,这算是她给他的机会,他要是承认了呢!这事儿兴许就过去了。
冯谋哪知道女人心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他要是说自己没有女人,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好歹他是花花大少啊!于是他那装逼的毛病,又发作了。
“啊!爷也想不起来,爷到底碰过多少女人了!”他心里不明所以,还问她:“老婆,这时候你问这些干什么?”
他还想继续呢!
脑子怎么长的?想什么呢?
宋以蔓气得抬脚对着他腿就是一脚,“你个花痴!”
“喂,你踢我干什么?”冯谋不满地嚷,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了嘛又!
宋以蔓转身就往外走,结果刚踩到那圆木,身子一歪,冯谋赶紧伸手扶住她的手,嘴里还说:“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好似是她不讲理!
她气的把他手一甩,他无奈地说:“别闹了,你又走不出去!”
“别管我!”宋以蔓说着,一只手脱了一只鞋,拎在手里,光着脚就向外走去。
事实证明,哪怕是一个女人,她真想走,不管什么办法都会想出来走人的。
这副壮举,看的冯谋目瞪口呆,但他并没有追出去,他一时间还没从大少的身份转化成一个追女的男人!笑话,向来都是女人追他,哪有他追女人的时候?
大黑跟二黑都不明白,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妙,到底发生什么了?眼看少奶奶走了出来,两人赶紧低声叫问:“少奶奶?”
宋以蔓没说话,冷着脸往前走,鞋子也没有穿上。她不是被冯谋气坏了,而是被自己气坏了,她真是脑抽了,才会真的想跟冯谋花前月下。
她挑谁不行?非要挑那渣男,还是渣的连渣都找不到的那种!她真是活该,受这种刺激!
大黑二黑赶紧向里走去,冯谋正气的踢亭子的木头桩子,那模样,多少看着有些懊丧。
冯谋见两人过来,吩咐道:“给爷找壶酒来!”
大黑看了二黑一眼,二黑忙飞奔而去找酒,很快,他搬回来一坛酒,他还献宝地说:“大少,这是属下找到的女儿红!”
女儿红……女儿香……
冯谋更加郁闷了!到底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胸中像塞了团棉花似的那么不舒服呢?这感觉,真是不爽!
宋以蔓穿过长廊,刚好被满地儿寻找她的潘政看到,潘政见她怒气冲冲,再看她光着脚,不由一惊,赶紧两步上前拦住她,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宋以蔓目光微怔,看到是他,吐出一口胸中闷气,低低地说了一句,“没什么!”然后就想往前走。
“真是胡闹!”潘政将她拉了一把,把她拽坐在长廊的木椅上,他蹲下身,托起她一只脚,用手细细地抚过脚掌,幸好,这地很干净,脚虽然有些灰,可并没有被扎伤。
她的小脚,在他手里,显得那般小巧,嫩白白的让他有一种想吻上的冲动,他马上压抑住自己这种想法,赶紧从她手里拿来鞋,给她穿上。另一只脚,他用同样地方法检查了没伤,给她穿好另一只鞋。
他半蹲在她面前,她的膝头,望着她,低声问:“蔓蔓,发生了什么?”
蔓蔓……
刚才冯谋也这样叫的她,她惶惶惊醒,思绪从恍惚中被拉回,再一次看清面前,是潘政。她的理智渐渐回笼,她不由惊的站起身,往旁边移了两步,她在干什么?在冯谋那里生了气,然后在**她的男人这里舔伤口?
她怎么能这样做呢?这样她都看不起她自己。今晚她真是太不正常了,她脸上那恍惚不定的表情,也终于归于平静,她抿了抿唇,然后说道:“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好!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去吧,我走了!”
“你干什么去?”潘政跟上她问。
“明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我要回去!”她不想在这什么破地儿呆着了,什么宋东海、杨双美、宋明珠,没一个让她高兴的人,当然还包括冯谋。
大少现在已经被她归为宋明珠那一流的了。
潘政当然感觉到了她的不正常,他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回去?于是他果断地说道:“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开车回去!”宋以蔓说着,快步走上了楼。
潘政跟着她上楼,看她从房间里拿了包跟钥匙,又跟着她下楼。
“我不可能看着你一个人回去,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要么你坐我的车,要么我来开你的车!”潘政语气果决。
宋以蔓走到停车场,她的步子停住,转过头对他说:“潘政,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心情不好,不是心绪大乱,你让我静一静行吗?”
她一不想让潘政再往下陷,二是真想静静,她今天这脑抽行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的出来,她现在的确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潘政还是不放心,他打定主意今天不会让她自己走。
她按开了车,他看到亮起的,是冯谋那辆跑车,即使他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明白,房里没有冯谋的身影,冯谋的车又在这儿,刚才和她在一起,惹她生气的,就是冯谋。
她快步走过去,坐进车里,潘政几乎同时跟她一起坐进了副驾驶室!
宋以蔓转过头,无奈地说:“潘政,不能让我自己呆会儿吗?”
“不能!”潘政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决。
“你在担心什么?你看我这样,像是不理智的样子吗?”宋以蔓又问。
“我知道你是个理智的人,可毕竟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作为朋友我也不能看着你有可能受到伤害。你别说你不好欺负,可这世上厉害的人多了,万一有那么一个比你厉害的,这后果不用我说吧!你是做公关危机的,你更应该比我懂得如何规避风险!”
他说的十分认真,宋以蔓知道他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于是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系上安全带,开车驶离了度假村。
夜晚的车很少,偶尔才有一辆飞驰而过,公路上十分安静,路灯一波又一波闪过她冷静的脸,显得十分静谧,在这春天里,感觉很是美好。
原来,这也是一种享受。
他看着她,她没有说话,也没注意到他的注视,专注地开车。虽然她心很乱,虽然她生气,可她开车时,还是不会胡思乱想的。大概是因为今天的生活来之不易,所以她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也只有宋明珠那样的人,不会珍惜!
都说开车好的男人很有魅力,原来开车好的女人,也同样极具魅力,她那淡定的操控着汽车,专注的目光,让他极其的欣赏。潘政看了会儿她,便回过头,看前面的路,依旧没有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但是冯谋那边就不怎么好了,他借了酒却浇不了愁,他碍于自己的面子不想去找她,可他心里又翻腾着想要去找她。他的人生中,何时有过如此纠结?
大黑二黑两个粗人,更加不懂得**,不知道怎么帮大少。
大黑走开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脸色都变了。二黑给他使眼色询问,大黑走开一些,用眼神勾二黑。二黑赶紧跟过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黑低声跟二黑说着,二黑一听就大吃一惊,头脑一热,然后什么都没多想地过去说道:“大少!”
冯谋乖戾地嚷,“滚,别扰爷!”
他刚要有个答案,就让这死人打断了,答案又没了!愁死他了!
“大少,少奶奶走了!”二黑不敢不报。
“你说什么?”冯谋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阴旎残戾,在月色下看着很是让人心生寒意,二黑突然后悔自己来接这差使,就应该让大黑汇报,他好奇心这么大干什么?
话说到半截,也不能不说了,可是这话说出来,不知道大少要怎样暴怒,他真恨自己的头脑一热。他硬着头皮,一股气说出来了,“大少,少奶奶开着您的车,载着潘政,一起走了!”
真是不会说话的艺术!
宋以蔓跟潘政?还开着他的车?
不管哪条,都是犯忌讳的,这大少气坏了,又得翻出多大的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