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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蔓睡醒觉之后,心想着简蕴雪是不是还忙活呢?她便去客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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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厅,果真不假,简蕴雪还在客厅里看着账本呢,她心想别的不说,单就勤奋这条,可是个大优点。
婆婆还没回来,客厅里只有简蕴雪一个人。
一听到动静,简蕴雪抬起头,看到宋以蔓高兴地说:“以蔓,我想到个好办法!”
宋以蔓头大,真心不想听,因为通常这个时候,都是她左右为难的时候。
“什么办法?”她问。人家都兴致勃勃地说出来话引子,自己不接茬可是明摆着要得罪人的。
“你看看这些商品的供应商,不说别的,单说酒这一项,我查了一下价钱,居然发现我们拿货要贵很多,这么多年都用一家供应商,这供应商肯定想着欺诈,你做生意的也知道,没有竞争就没有危机意识,对不对?”简蕴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得!看来功夫是做足了,说的真是头头是道。
宋以蔓没立刻肯定她,而是说道:“如果这家供应商的价格真比市场上同类商品价格贵,且冯家一直拿他家的货,那只能说明这家供应商与冯家有关系!”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不能姑息了!你知道很多家族企业怎么完蛋的吗?就是因为关系啊!上一代不说了,可是我们这一代,一定要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简蕴雪振振有词地说。
宋以蔓心想,既然你这么清楚,那我可以说让你老公离开冯氏吗?恐怕现在冯略就是最明显的凭关系进去的吧!
当然这话不能说!有时候吧,不能痛快地说几句真心话的确不爽,但逞了口舌之快,到时候埋怨自己的就是婆婆了。
于是宋以蔓有耐心地说道:“你说的是不错,可很多时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比如说冯氏,有很多冯家的人在冯氏工作,你不能去阻止,是不是?”
这话够明显的吧!你总能想到你老公,然后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吧!
可是简蕴雪的脑子显然没在那上面,她非常果断地说:“以蔓,我觉得我们就是应该从我们手中的事情抓起,将来冯家除了你就是我,如果都和稀泥的话,那只能是冯家的利益吃亏,妈手中管理的钱财吃亏!”
得,她成活稀泥的了,没劝动自己还惹一身骚。宋以蔓放弃再劝说的意思,说道:“这样吧,这件事你和妈商量商量,看她的意思如何,这么多年的供应商没变,你突然给变了,恐怕不妥!”
简蕴雪执著的很,她摇头说道:“你不明白了吧,这事儿不能告诉妈。如果这家供应商真和冯家人有关的话,那到时候他们会责怪到妈的头上,可如果妈不知道,都是我们的事儿的话,到时候换了换了,对方再想责问,和妈也没关系,你说对不对?”
她真是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宋以蔓为什么都想不到?她觉得妈说宋以蔓很厉害,那都是假的。
于是简蕴雪很是大气地说:“这样吧,这件事我一个人抗下来,我看的出来你不愿意担责任,如果出了事,责任我一个人担,行吗?”
得,她又落一个怕事儿的大帽子!简蕴雪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她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说道:“好吧,那我就不管这件事情了,不过我还是不赞成你的这种做法!”
她是怕事儿,冯家水有多深她不知道,但是那天看祠堂里的阵势,就知道那些亲戚们可个个都不是善茬儿,你想不通过婆婆就想随便去惹?那能行吗?
不过宋以蔓是不会当滥好人的,不惹一次事儿就不会知道后果是什么,那么下次也就不能学会什么是不应该做的。更何况她这好人当了,人家不但不会感激,还不会听她的,并且恨上她,何苦呢?
宋以蔓的话,让简蕴雪内心十分的鄙视,真没担当!简蕴雪说道:“那好吧,你就负责守口如瓶好了!”
宋以蔓点点头,表示同意!
简蕴雪心想,这事儿等她做成了,必须和妈好好说说,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就是妈口中说的那个事业有成的女人?她真觉得奇怪,华曼是怎么做起来的?不会都是大家看冯谋的面子给的生意吧!想讨好冯谋?
这些内心的腹诽,宋以蔓并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当回事。怎么说呢,简蕴雪的那个高度,大概也只是这样了,有时候太急切求成,一切阻碍她达到目标的因素,她都不去考虑,又或者给那些因素找理由,支持她说的是对的。
这算不算是不欢而散?宋以蔓并不觉得,不过这事儿之后,简蕴雪的态度就有点**搭不理的样子,宋以蔓一看这个,干脆就回房间了。
吃过晚饭,冯略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回房后问妻子,“你和宋以蔓没事吧?”
“你看出来了?”简蕴雪问他。
“发生什么事了?”冯略没有发表意见,先问清楚原因。
简蕴雪叽里呱啦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你说说,这宋以蔓那么怕事儿,妈还倚重她,让我跟她学,你觉得我错了吗?”
她的目光盯着冯略,那架势就是找冯略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你如果否定了,那我就跟你没完。
冯略说道:“既然妈让你多跟她学学,我觉得就有妈的道理,毕竟你不怎么了解冯家,你说呢?”
“了解不了解的,像这种情况,也不能用人情来损害冯家的利益啊!”简蕴雪不满地说。
“我先问问,你这酒的价格是怎么比对出来的?”冯略问她:“比市场定价高吗?”
“比市场定价高的话,那就太猖狂了,当然不是了。我从网上找到的价格,比这个可是便宜多了!”简蕴雪说道。
“网上的能信吗?”冯略摇摇头说。
简蕴雪挑了眉说:“怎么不能信?我都打电话问过了,人家是厂家直接代理的,所以便宜多了!”
冯略还想再说什么,简蕴雪不干了,说他:“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啊?你不向着老婆向着外人,你应该支持我的事业知道吗?”
“就是采买个年货,这叫事业?”冯略问她。
“那怎么了?这是我做的第一份事,我投入了这么大的精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简蕴雪说道:“你是不知道,那宋以蔓就会应付了事,以前怎么弄的现在还怎么弄,根本就不上心,我再不上心,冯家就完了知道吗?”
大概是简蕴雪看宋以蔓不像她这样每时每刻都在研究这事儿,所以觉得不重视。宋以蔓不是不上心,而是这东西太简单了,一目了然的事儿,有什么可研究的?制定好了,让下面人去办就是了,难道订货还要她亲自打电话?
这些冯家都有专门的人来做,比她可专业多了!
冯略想起以前他接触的宋以蔓,觉得她不是自己妻子说的那样的人,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下去惹得妻子不开心,倒霉的还是他。
简蕴雪警告道:“这事儿你不能插手管,反正我决定了,就这样了啊!你要是拦着我跟你急!”
冯略说道:“我是不会管你的事,不过你不要弄出麻烦!”
“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啊!到时候等我成功之后,你就明白你老婆是很能干的!”简蕴雪开心地揽着他说。
门被推开了,冯思赋撅着嘴说:“妈妈,你什么时候陪我玩啊!你总是不陪我玩!”
“思赋乖,妈妈现在很忙,你自己去玩,要不找佣人陪你玩啊!”简蕴雪走过去哄道。
“可是妈妈,以前你都陪我的,你干什么那么忙啊!”冯思赋小朋友显然不是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的。
简蕴雪看向冯略说:“老公你陪儿子吧,我得工作呢!”
冯略叹气,站起身说:“思赋,走,爸爸陪你搭积木!”
其实他工作了一天也很累,他真是不适应这份工作,他做不好,费了多少力气,还是觉得力不从心!
但是没办法,看着兴头正旺的她,他心想既然自己不能快乐,那就让她快乐吧!
虽然宋以蔓说了,冯家的钱有他一份,可他还是张不开口要自己的那份钱。赚了还好,万一赔了,那他不是要被冠上一个败家子的名号,再说他没做过生意,他能做好吗?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
所以他暂时只能在冯氏忍着!
简蕴雪并没有感受到老公的情绪,现在她有的只是成功、成功,她想得到承认,想要成为婆婆那样的角色,她在为之努力!
这个时候,吴梅芝正在听吴嫂汇报冯家的事情,吴嫂一件件地说着,小心地看吴梅芝的表情。
说法到最后的时候,吴嫂佯装突然想起来一般,说道:“哦对了,太太,今天我无意中听到简少奶奶自己嘟嚷什么,早知道她就送太太您手包了,很是懊丧的样子!”
吴梅芝抬起眼皮问:“哦?她真是这样说的?”
“是啊太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突然想起来了有这么件子事,难道她吃醋少奶奶送您的手包?”吴嫂小心地问。
吴梅芝摇摇头,没说什么。她心里明白,简蕴雪根本就没明白她的心意,自己这一切都是白做了!
吴嫂向来懂得把握火候,她没再继续说,而是直接就说了别的事,仿佛这件事就是她无意中想起的一般!
事情都说完了,吴梅芝想起明天的事儿,说道:“明天的会可能时间比较长,你让佣人们仔细地照顾好少奶奶!思赋就不用参加了,叫人看好他!”
“是的太太!”吴嫂说道。
第二天一早,冯家人就陆陆续续地到了冯家的祠堂。今天是拿钱的日子,所以大家都很积极!
简蕴雪也是一大早就忙活着、准备着。
宋以蔓到的比较晚,冯谋不让她早去,说去了也是等着,还不如踩点儿去。于是她不得不在冯家人的瞩目中走进祠堂,这滋味儿真不算好受。她感受到很多人的目光都盯着她的肚子,仿佛看到冯家的继承人一样,这是让宋以蔓最为担忧的。
她看到婆婆身边的冯略与简蕴雪,今天简蕴雪穿的是黑色套裙,看起来有几分的干练,以前柔弱气质淡去不少。宋以蔓也没有穿冯谋给她买的那些昂贵衣裙,她穿的是昨天买的娃娃裙,藏蓝的颜色也比较肃穆但又不压抑,款式是减龄的,如此一中和,这件裙子就甚得她心。
刚刚走进去,她察觉到一道视线,存在感极强,与别人的目光热量强了不止一倍,她不由抬眸,对上那道目光。
是冯琮!
他看到她的目光看过来,微微勾着唇,很是善意的样子。
宋以蔓没有反应,移开目光,走到婆婆的身边。可是这一切都被简蕴雪看在眼里。
冯谋扶着她坐下。
吴梅芝说道:“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发钱。现在我们先说今年的收益情况!”
她点点头,立刻有人站出来讲了今年冯氏的情况,然后计算出每家应得的钱。
大家面上都有喜色,因为今年的钱比去年还要多,钱多了是好事,没人不喜欢。
宋以蔓暗中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心想现在的钱拿的比以前多,为什么还要不满冯谋呢?难道拿在手中的钱不是最重要的?如果选择冯谋在位和钱减少,他们会如何去选?
报完了数,吴梅芝开口说道:“今年冯略已经认祖归宗,所以今年的钱有他一份,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没有?”
简蕴雪压抑着兴奋,紧张地看着每个人,生怕有人会站出来反对。
冯略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
没人反对,因为冯略认祖归宗了,有他一份钱,很正常,虽然大家都不怎么乐意,但还是没人站出来为这事儿反对。
“我有点不同的意见!”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说话的人!
说话的,正是宋以蔓!
怎么着?冯略分冯谋的钱,总算有人坐不住了吧!众人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十分期待下面的好戏!
简蕴雪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紧接着是愤怒的表情。
冯略的表情有些意外,可是他却没有说什么,反应也远不如简蕴雪激烈。
冯谋没有要管的意思,在那儿悠闲地看戏。
吴梅芝是意外宋以蔓在这个时候说话,但她知道宋以蔓不可能反对这件事,于是她问道:“以蔓,你有什么意见?”
宋以蔓站起身,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绝大部分都是幸灾乐祸的。
她说道:“我认为,只给冯略今天的钱,对他不公平,应该按他出生之日起,把以前的钱外加利息都补齐!”
此话一出,祠堂内立刻热闹了起来,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冯略面带惊讶。简蕴雪一脸的疑惑,不明白宋以蔓为什么要这样帮自己,冯略分的钱多,冯谋的钱不就少了吗?
吴梅芝的反应十分激动,但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是那双充满了智慧的眼,已经略略地湿润了。这个问题她何尝没有想过?但是她不能提出来,她万万没想,和她心意一致,并且出面帮她的,竟然是宋以蔓,不愧是她最重视看好的儿媳!
宋以蔓之前也估算过,虽然这笔钱数额巨大,可是对于冯家来讲,还是九牛一毛的。她也考虑过,这个提议,由她提出是最好的。婆婆提出来,族人会觉得她以权谋私!而冯谋是不会有这样提议的。
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没有直接的好处!但是这样可以解决冯略离开冯氏的问题,有了这笔钱,冯略想开什么店都没有心理压力了。她知道冯略一直没动静,就是因为开不了口要钱。
冯略那边的问题解决了,和冯谋这边的矛盾就更少了。她是觉得冯谋与冯略现在培养感情有些晚了,也不太现实,如果能够井水不犯河水,那是最好的。而这一点只能由她来帮忙促成了!
冯谋是个得罪人的,她只希望冯略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忍一忍冯谋,这不就万事ok了?
二叔公站起身说:“这样不太公平啊!”
他起了个头,大家都众说纷芸起来,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不公平。
大叔公一直没有说话,不过看表情,他也是不赞成的!
这个局面,宋以蔓早就料到了。冯略一下子拿了那么多的钱,大有眼红之人。怪不得冯谋不屑于这些族人,眼里只剩下钱了,冯家照这样下去,不管婆婆再怎样努力,人心不齐,迟早要散掉的,还不如分了家各过各的去呢!
可是她又知道,每一个管理冯家的人,都不希望家在自己的手中散掉,那样将来无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啊!
四叔公说道:“这事儿跟你又没多少关系,你管他干什么?”
这是大实话!
宋以蔓一看四叔公给她一个开头,于是借势说了下去,说道:“这事儿是跟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我就是看不过眼!在众位长辈、平辈晚辈享受着冯家福利分红的时候,冯略他在哪里?这些我都不说,那么我问一问,当初是不是大家一起到了冯家大宅里与我们对峙,言之凿凿地说冯略是冯家的少爷,不能流落在外,一定得认祖归宗。说到这里,我倒是忘了,不但要补冯略的钱,还得被冯思赋的钱,他也是冯家的一份子!”
众人的表情,那叫一个懊悔,当初他们只顾着对付冯谋,没想到过年分红之事,这钱多一个人来领,他们手里的就会少一些!谁愿意分钱的多?
宋以蔓微微扬起唇角,说道:“人是你们认下的,又在祠堂里认祖归宗了,大家都在场吧!现在又不想给钱了,这样做公平吗?现在谁又站出来说句自打嘴巴的话让我听听?”
冯谋觉得他家这婆娘真不错,利害,瞧瞧那群人脸都绿了,真叫个爽快哈!
他才不在乎给几个人钱,反正他出的钱就那么多!
四叔公说道:“冯家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他的话一出,众人又开始附和了起来,揪住这个理由不放,想着这钱可以不给了!
简蕴雪紧张急了,这得多大一笔钱啊,生怕这笔钱最后飞了。
冯略不想宋以蔓如此为难,张口想说话。可是他看到宋以蔓看了自己一眼,微微摇了下头,他的嘴又闭上了,想看她接下来,要怎样对付这些人!
宋以蔓继续开口说道:“四叔公,我们讲的是公平,不是先例!没有先例的事情多了,如果都这样止步不前不肯改变的话,那冯家如何前进?更何况,如果冯家连公平、讲道理都做不到的话,那又如何去谈德行?”
一听到“德行”两个字,大叔公立刻激动了起来,这是他说的话啊!
宋以蔓继续说道:“曾经大叔公提出过德行这个概念,我深以为然,我认为一个家族的兴旺,走一条正路,是最正确的,现在我也一直以大叔公的理念做事做人,所以今天我才站出来打报不平!”
大叔公太激动了,身子抖啊抖的,一把老骨头都要激动的抖散了,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宋以蔓看着大叔公这样真是想笑,生怕他一个激动再过去了。
四叔公又站起来了,说道:“你说假话,你家冯谋就没有德行,你还讲德行?哼!”
宋以蔓看向他问道:“四叔公,冯谋他一没搞外遇二没有私生子,他哪里德行不好了?今年大家分红比往年都多,我认为这是他优秀的表现,四叔公总不能不承认吧!”
四叔公嘴上一哑,然后看向冯谋,好似发现非常确凿的证据一般,指着冯谋说:“你看看,坐没坐样,腿抖成那样,这叫有德行?”
宋以蔓看向冯谋,冯谋不但没有因此不抖,抖得更加勤,看看他家妞儿怎么对付。真是有趣儿!
宋以蔓忍不住笑意加大了一些,转过头看向四叔公,说道:“他这叫仪表,不叫德行!”
“你……”四叔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瞪着个眼睛,气得直吹胡子。
虽然四叔吃瘪,对于冯琮来讲,他应该跟着生气的。但是他却不厚道的笑了,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怀着孕还这么顽皮,把这一屋子的人都给斗了!这越发让他觉得**不释手!
“行了,都听我说!”大叔公一声喝道。
宋以蔓心想,总算是说出话来了。亏了没昏过去,不然的话她白说出这一套了!
大叔公现在是族长,辈份最高的人,所以他一开口,别人都不说话了。
只见他一手拄拐,另一边被人扶着站起身来,十分的郑重!
他看了一眼宋以蔓,然后又扫了一眼面色不甘的众人,感慨地说:“当年,我提出这个话题,没有人放在眼里,没人当回事,万万没想到,这个话题,竟然被一个嫁进来的媳妇给说了出来,果真是旁观者清啊!”
这自吹的!很多人都不屑,可是没人敢反驳!
大叔公一脸痛心疾首地用拐杖笃了笃地,然后看着众人说:“你看看你们,都成了什么样子?这是一个大家族应该有的样子吗?你们再变下去,结果就太可怕了!善良的人,原来是外面嫁进来的!你们凭心而论,她这样做,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可是她却站出来了!”
众人不说话。
大叔公又笃了笃地,挺直腰板说:“她说的没错,当初人是你们给迎进来的,且承认了的。那你们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同意宋以蔓的说法,给冯略补过以前的钱,外加利息,还有冯思赋的!就这样定了!”
“大哥!”
这是二叔公与四叔公一起叫的。
大叔公瞪他俩一眼,“怎么着?这么大岁数了,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犯浑呢?”
两个人谁都不吭声了!
大叔公看向吴梅芝说:“按冯谋老婆说的,重新计算分红吧!”
吴梅芝点点头,看向管家。
管家忙让人重新计算,结果出来了,一宣布,不少人的脸都绿了,给冯略一大笔钱,他们剩下的能有多少?
大叔公抿下嘴,先发制人地说:“你们年年钱拿的都不少,今年拿少了,是有原因的,我先做榜样,我同意这样,我看你们谁敢不同意!”他说完,还看向二叔公与四叔公说:“你们当长辈的,别自掉身份,让晚辈看不起!”
这话说了出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出头,他们又寄希望于长辈二叔公和四叔公!
刚才大叔公说出那样的话,两位叔公自然不可能明着跟人对着干,更何况他们心里也有数,宋以蔓说的是对的。只不过有人撑腰,这事儿就不能改变,两人心有不甘,但也真的不能自掉身价!
“行了,就这样定了!”大叔公一声令下,拍了板。
众人的脸色难看极了,与刚来时的欣喜,完全是两个极点。不过吴梅芝心情却不错!
冯家人没有愿意多呆的,拿了那么少的钱,纷纷掉头就走,如果有门的话,大概还有摔门而去的,可惜没有让他们摔的门。
大叔公颤巍巍地走过来,赞赏地看了宋以蔓一眼,然后对吴梅芝说道:“你眼光不错,给冯谋娶了个好媳妇,将来冯家有希望了!”
吴梅芝笑得合不拢嘴!
大叔公走了!二叔公黑着脸跟着走了!
四叔公走过来,直接对宋以蔓说:“冯谋媳妇,你这马屁拍得好啊!”
宋以蔓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说:“四叔公,我就是这样想的,大叔公提出的德性这个词,很有意义!”
她的音量颇高,走到门外的大叔公,竟然听到了,他冲屋里喊道:“老四,你为难晚辈有意思?你家缺这点钱是怎么着?脸皮都不要了?”
被大叔公训个没脸皮,四叔公狠狠地“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简蕴雪高兴地跑过来说:“以蔓,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帮我们,谢谢你啊!”
宋以蔓说道:“一家人嘛,应该的!”
吴梅芝一脸的欣慰,她的手放在宋以蔓的肩上,颇有力道地按了按,说道:“蔓蔓,谢谢!”
“妈,您可别这样!”宋以蔓忙说。
“行了,妈不说什么,都记在心里了!”吴梅芝吸了吸鼻子,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激动与翻涌的情绪!
冯守德过来劝道:“行了,你看现在不是都挺好,一家人知道互相帮助,你该高兴才是!”
冯琮一看父亲这样儿,本来还算温和的脸,咻地一冷,转身大步离开了。
宋以蔓注意到这一幕,她发现大伯竟然没有发现冯琮的离开,全身心都在婆婆身上,不由觉得大伯真是什么都不顾了。自从大伯母过世之后,大伯就再也无所顾忌,而冯琮的态度,压根就不在他思考的范围之内。
冯守德跟吴梅芝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宋以蔓便和冯谋先离开了。
冯略其实想和她说一声谢谢的,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帮他,他心里也明白,她这样帮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有钱开店。他心里充满了感激,这是一个心胸大度且善良的女人!
可是他没有机会与她说上一句话,总算等到没人围着她的时候,她却已经和冯谋离开了。
“老公,没想到我们一下子有了那么多钱,我简直不敢想象!”
妻子激动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他点点头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
“这下过年我能买好几件衣服了!”简蕴雪兴奋地说。
冯略的目光温和下来,对她说道:“买几件好衣服!”
看着妻子的这个表情,他觉得有些亏待了她,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努力工作赚钱,给她想要的生活呢?
冯谋与宋以蔓出了祠堂,冯谋踱着步子说:“啊!女人,你今天可是露脸了!”
宋以蔓转过头看他说:“我以为你会喜欢看到那些人自食苦果!”
冯谋一听她的话,立刻说道:“哈!没错,看着他们脸儿都绿了,爷那叫一个爽哈!爷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计呢?女人你真是高!”
“又女人女人的,我没名字?”宋以蔓瞥他,这死男人一得意准得忘形!
冯谋马上哄道:“老婆、是老婆哈!我的亲亲老婆!”
“哎呀,恶心死了!”宋以蔓抖了抖身子。
冯谋哈哈大笑,揽了她的肩,一起向主宅走去。
今天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冯家的各个角落,有些佣人看出风向,这少奶奶太厉害了,把太太给哄得如此开心。但是更多的佣人则佩服少奶奶敢于挑战整个冯家,并且把最难弄的大叔公给搞定了,这是多大的能耐啊!
也不知道这一天是不是简蕴雪处在激动之中,反正她十分的消停,宋以蔓乐在其中,手头的几本书都看完了,她便对吴嫂要剩下的书,还说道:“我去跟太太说一声吧!”
吴嫂正想巴结宋以蔓,毕竟她已经得罪了简蕴雪,更何况她也看不上简蕴雪,于是她说道:“没关系的少奶奶,太太知道这事儿的,她还说呢,您要是喜欢看书,这些书都给您搬来,这几天我正让人把书晒一晒,寻思着弄好了再给您的,现在您有时间看了,刚好,我马上就给您搬来!”
“吴嫂,你的心真是细,麻烦你了!”宋以蔓温和地说。
婆婆身边的人,除了管家就是吴嫂,关系能够搞好自然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儿。
“少奶奶,这不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嘛,您等着,我马上就让人搬来!”吴嫂麻利地说着,退了出去。
像大家族的佣人,最懂得眼高手底。如果你想测试一下自己在家里的地位,那就吩咐一件事情,看佣人多久能给你办好,这就能够看出来了。
吴嫂说马上,还真是没有等,也就几分钟的事儿,书就给搬来了,为方便她查看,还给她整齐地码放在桌子上,免得她弯腰自己去翻了。
宋以蔓大略扫了一眼这些书籍,发现除了一些野史,还有一些风月小说,总之跟情情**的,脱不开关系。
宋以蔓算是明白为什么婆婆对这些书如此不稀罕了,哪怕是古书那又如何?自己的老公总是关注于这些,的确让一个妻子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随意挑出一本眼生的书,翻开来一看,大致是写官家小姐与穷秀才的故事。
文言文虽然枯涩难懂,但是看进去了,别有一番滋味儿,尤其是描写男女动情之处,很是生动,又不直白,相信男人看起来,非常**看的。
千金小姐看上穷秀才,家人不同意,官家小姐最终没能抵抗家族的命令,嫁给了门当户对的陌生人。当晚新郎被灌醉,卧倒在床不醒人事,穷秀才翻窗而入,与小姐洞房花烛。
看到这里,宋以蔓简直惊呆了,不是吧,古代居然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来?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别说公公为什么**看这书,这书简直太刺激了不是?
宋以蔓看得是津津有味儿,正打算往下看的时候,翻了一页,却看到熟悉的字体,公公的批语,“所谓千金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无趣!”
宋以蔓一时转不过弯了,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书上的千金小姐很是无趣吗?可是这书上写的挺有劲儿的啊!看看那秀才的感觉,什么“魂离体魄”又是什么“头似雷鸣”,这足以证明千金小姐的**之处,怎么就无趣了?
这书挺有趣的嘛!
没有想出结果,她继续往后看,这故事真有意思。
糊涂的新郎并未发现昨晚有人代替他入了洞房,看到手帕上的落红,他以为是自己的劳动成果,看到貌美的娇妻,他心中怜**万分。
秀才为了自己的**人进了府做账房先生,他努力工作,慢慢地高升,这样与她见面的机会才能更多。两个人一直暗中来往,竟然没有被人发现。
此处可见秀才的心理活动,虽然他不愿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所拥有,可是他对于这样的生活却又上了瘾。
此处发现了公公的批语,“妻不如偷!”
宋以蔓忍不住笑了,公公对研究男女关系上面,理解的十分透彻啊!随即一个大胆的想法跃入脑中,这四个字的背后,是不是代表着公公也偷过?
她现在可以确定,公公外面肯定有女人,但是有几个,那就不知道了!
越是了解了公公这个人,宋以蔓就越觉得婆婆其实应该珍惜大伯这个男人,大伯比公公痴情多了,她相信公公即使活着,也未必会让婆婆过得幸福!
晚上冯谋回了家,一直到睡觉前都看着自家老婆捧着一本书读得津津有味。
他凑过来看了两眼,说她:“你怎么对这种书感兴趣了?”
“老公,上面讲偷。情的,刺激的很呢,要不要一起看?”宋以蔓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冯谋怪异地看她,说道:“你大着肚子,怎么还想这事儿?你想跟谁偷?”
“说什么呢?我要是想和别人偷,还能约你一起看吗?这书有意思呢!”宋以蔓说道。
“你跟他**好倒相同!”冯谋哼道。
她放下书,靠在床上问她:“老公,你了解爸那个人吗?”
“不了解,我记事的时候,他已经挂了!”冯谋随意地说。
宋以蔓很是无语!这话说的,也太随便了!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让冯谋知道一下,他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样她相信冯谋不会开心,但如果那样的话,他可能会同意婆婆和大伯在一起!
大哥和弟媳,这关系是不是尴尬了些?可是如果单论幸福的话,这又没什么不可以的。大伯的心思明摆着,婆婆没有对大伯忘情,也能够看的出来。但是毕竟这个岁数了,婆婆不想再让整个家族戳脊梁骨,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再说还有冯琮那边,还有冯谋这边,如此看来,婆婆与大伯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可能性!
但如果公公对不起婆婆,那冯谋又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