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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捐会并不是秘密,在征得赵宜与孟三两人的同意后,安若澜打起了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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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盛京城中的有钱人,那当真是数也数不过来,作为国朝的都城,经济最繁荣发达的城镇,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有势的人。那些大门大户的世家贵族,富豪财主家里,不说是当家做主的男人们,就是后宅的女人小姐们,也都或多或少有些私房,只是夫人太太们的银子大多是拿来消遣打扮,或是攀比炫耀,做实事的并没有几个,可说是完全在铺张浪费,既如此,何不把那些银子花的有意义一些?
救援西北是为国为民的大事,这不仅仅是前院当家男人的事。
安若澜觉着,夫人太太们身上的油水可以毫不手软地捞。
只是想要让后院的夫人太太们拿出私房银子来,比劝说前院的爷们出钱难得多。
毕竟没有这个先例,女人们也比男人小气。
为了让盛京城的夫人太太们主动拿银子出来,安若澜着实费了些脑筋,法子倒是想出了一个来,只是她不确定是否管用。
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她去寻了安老夫人。
拐着弯儿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安若澜旁敲侧击道:“祖母,前几日跟姐姐们出去,我碰到宜表哥跟孟三哥了,他们跟好多公子一起呢。”
“哦?”安老夫人低笑一声,老神在在地拨动念珠,假意不知她的小心思,笑道:“应该是在商量募捐会的事吧,这事儿已经在盛京传遍了,没少听人夸他们两个小子。”
安若澜眸底一亮。压抑着激动问道:“祖母也知道募捐会的事?”
“是啊,现在盛京城里没有人不知道了,那些夫人太太们只要聚在一起,就会把自家准备捐多少银子的事儿拿出来攀比。”老夫人颇为无奈地叹道。
安若澜却是暗暗窃喜,看来跟她猜想的一样,各家的夫人太太们又较起劲儿来了。
她要的就是这局面。
灵动黑亮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安若澜望着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故作不经意道:“自打从普济寺回来。祖母越发信佛了,每日佛串子不离身呢。”
闻言,老夫人抬眼笑望向她。道:“有话就直说吧,弯来绕去的,把自个绕晕了祖母可不赔。”
安若澜脸上一热,扑上去挽住祖母的胳膊。笑呵呵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祖母。”
老夫人笑嗔她一眼,继而低低叹道:“自从听了婵真大师讲述西北之行。我心里就一直不舒坦,总想着要做些什么才好,只是我们妇道人家,实在没有什么能力。也就只好求佛祖保佑西北受苦受难的百姓了。”
说着,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
安若澜心底颇有感触,也跟着虔诚念了声佛号。
又听老夫人道:“知道你心里对募捐会这事有些小九九。来给祖母说道说道吧。”
直白的话语,让安若澜窘的不行。她老老实实道:“祖母,我就是想,我们也可以为西北捐银子,人多力量大,盛京城里这么多夫人太太,只要大家每人拿出一点银子来,就可以让西北好多受灾人家吃上饭呢。”
“你说的不错。”老夫人赞赏点头,为她的聪慧善良感到欣慰。
接着却是摇头叹道:“想法虽好,却不实际,凡是当家男人出了银子的,后院哪个女人还愿贴钱出来?让后宅的女人们拿银子太难。”
安若澜自然知道不容易,不然她也不会烦恼这么久。
她说出心中的想法,“但只要有人起了头,总有人会跟风吧?夫人太太们也都是极为好面子的,这种做善事留名声的事儿,想来不少人都愿意的。”
老夫人沉吟片刻,颔首道:“是这么个理儿,只是……”她顿了顿,“这起头的人也不好找,得有名望能让人信服的才行……”
话未完,安若澜喜滋滋道:“祖母您不就是最适合的人选么?”
亮晶晶的小眼神,让安老夫人哭笑不得。
“你呀!”敲了敲孙女的小脑袋,老夫人无奈笑道:“就是会替祖母寻事儿!”
“能者才多劳嘛。”安若澜笑嘻嘻赖到祖母怀里。
老夫人被她赖皮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脑子却是快速转起来。
心里挂了事,老夫人坐不住了,她一向雷厉风行,当即就出门寻一群老姐妹商量去了。
安若澜被三令五申不许将事情外传后,就被赶回了房里。
了却一桩心事,安若澜心中那叫一个舒畅爽快,只是等她回到房里,见到眼眶红红的安若妍时,好心情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怎么了?是不是安若丹又欺负你了?”眉头皱起,她气愤问道。
脑中浮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安若丹又找茬了。
安若瑾跟安若珂也在,也都是双眉紧皱,满脸不忿,安若珂性子急,抢先道:“还不是安若芸,她把咱们去太白楼的事告诉安若丹了,然后安若丹就跟二伯二娘告状,说我们把吃剩下的点心送给哥哥们吃,二娘就把妍妹妹训了一顿。”
被提到伤心事,安若妍又低低抽泣起来,小脸上满是委屈。
“胡说八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送给哥哥们的点心哪里是吃剩下的?!安若丹是血口喷人!”安若澜性子烈,闻言当即就怒了,白皙的小脸蓦地沉下来,眼底阴冷如冰。
如果会市井上那些脏话秽语,她都要爆粗口了。
“我解释了,可是父亲母亲跟根本就不信,安若丹还去告诉二哥他们。”安若妍越说越委屈,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安若瑾心疼地红了眼眶,抱着人安慰。
“不行,这事儿不能这样算了,不能让安若丹平白冤枉,我要去找二叔二婶说理!”安若澜一拍桌子,就要冲出去。
“我也要去!”安若珂也大叫着跟上去。
“诶!你们等等!”安若瑾忙叫住气冲冲的两人,一边拍抚着怀里的安若妍,一边紧皱眉头道:“别冲动,担心安若丹说我们联合起来撒谎骗人。”
稍稍冷静下来,安若澜哼道:“我们有证人,太白楼的小二,还有那日赶车的车夫,都能作证。”
安若瑾摇头,“眼下还是先去跟哥哥们解释吧,还有芸妹妹那里,她到底是怎么跟安若丹说的,我不觉得芸妹妹会颠倒黑白。”
安若珂难得机灵一回,道:“肯定是安若丹断章取义,故意抹黑我们。”
这话引得安若瑾几人不由诧异侧目,安若澜忍不住调笑道:“珂姐姐也知道断章取义的意思?”
闻言,安若妍破涕为笑。
安若珂脸一红,小声嘟囔:“我最近也读了书的,可不能让你们比了过去。”
又是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这样一闹,气氛顿时舒缓许多,四姐妹合计一番,决定先去跟几个哥哥解释清楚。
最先找的是安文晟,一进门,就看到黑着脸瞪着眼的安文齐,安若澜跟安若珂不客气地瞪回去,安若妍被安若瑾拉着走在后面,垂着头不看人。
安文晟已经听安文齐说了,大抵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总觉着其中有误会,这会妹妹们找上门,他正好问清楚。
将四个妹妹引进门,安文晟温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不相信妹妹们会做那样的事。
信任温和的话语,让四姐妹一阵感动,神色瞬间变得乖巧柔顺。
见此情景,安文齐气得差点咬碎一口牙,都是哥哥,这差别也太大了!
安若澜最先开口,带着点委屈道:“大哥,你别听人胡说八道,我送给你的点心才不是吃剩下的呢!”
“就是就是!明明是提前挑了好的装进食盒的,怎么可能是吃剩下的!”安若珂不满的嚷嚷着附和。
倒不是她说乖话,她是真觉得送给哥哥们的都是好的,好些都是她**吃的呢!
安若瑾拉住略显激动的两个小的,郑重诚挚道:“大哥,二哥,我们是开了个玩笑,但绝对没有做那样的事儿,我不知道安若丹都听说了些什么,但我们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若是哥哥们不信,可以去问芸妹妹,或者太白楼的小二。”
闻言,安文齐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心底一震,下意识地望向了安若妍。
看到亲妹妹委屈泛红的双眼,他心底涌起阵阵愧疚,是啊,几个妹妹一向乖巧懂事,是不会做出那样顽劣的事的,是他误信了谗言。
狠狠一捶桌面,安文齐咬牙道:“一定是安若丹故意颠倒黑白,我饶不了她!”
安文晟不赞同地望他一眼,劝道:“你跟个姑娘家计较什么。”
“是啊,三哥,这件事我们来处理就好了,我们一定会帮妍妹妹讨回公道的。”安若瑾淡淡笑道。
安若妍怯怯地望了眼自家亲哥,小声道:“只要哥哥们相信我们就行了。”
软绵绵的声音让安文齐心底暖暖的,轻咳一声,他拉下面子来,对安若妍道:“是哥哥误会你啦,你别跟哥哥一般见识。”
安若妍微红了脸,脸上总算是又有了笑模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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