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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两位军中宿将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里,暗暗的为着这一次郑涛为刘三刀出头的事,讨价还价去了,
却见太尉颁布完第一条军令过后,又接着道:“这第二嘛,虽然我们现在不急着攻打城池,但是我们不能龟缩不动,所以我决定,派人去那溪州城下,用斗将的方式,与他一战,却不知哪位将军敢去,”
“末将愿去,”一大堆的将领都站起身,准备领命前去,包括刘三刀,
这斗将就是两军对阵,不动士卒,不较军阵,只派悍将锋将,于那两军对圆处,纯以个人武艺马艺取胜,斗将不会对战争的胜负有什么影响,只是会影响士气,赢者则气势如虹,败者则颓然难安,严重的还会士气不振,
虽然这斗将一般都是单对单,纯拼个人勇武,也是凶险异常,
一般斗将的时候,双方都会恪守不成文的约定,不施放冷箭,要知道,多少战阵骁将,都是在战场被流矢所夺取性命,所以一般真正有勇力的大将,都是偏爱于这如沙场较技一般的斗将,
看着这边如此之多战将争先恐后的抢着去斗将,太尉一抚长须,笑道:“各位不用争了,待会儿愿意斗将的都随太子与老夫出辕门挑战去,刘三刀,你先持我的战书,去那溪州城下投放,”
“末将领命,”刘三刀慨然领命,走上前去,双手捧过战书,倒退着走出大帐,大步流星的向辕门外赶去,其余众将又都坐了下來,静待太尉吩咐,
太尉眼见得一个斗将让众将都变得斗志昂扬,也是心下激荡,道:“这最后一令却是为了那红衣大炮,这次粮道被劫,我却也是担心起了这红衣大炮,粮草被劫,只要我们小心谨慎,沿途布防,还能从中原运來,可是如果红衣大炮被破坏,我们就暂时只能用人命去堆砌那城池了,所以,我需要派一名得力干将,去守护红衣大炮,”
“末将愿去,”却见火器营统领李元,长身而起,躬身领令,
太尉面带微笑,道:“好,那我就拨付三千马步军,由李统领率领,去下游迎接南京來的红衣大炮,沿途诸部军马,都得配合与你,不得有误,”
李元双手领了令牌,旋即倒退出了大帐,去营内点兵去了,
“那就先散了吧,”太尉道:“各人都去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午时一到,我们放炮出营,去会一会这劫了我这粮道的彭氏土司,”
“恭送太子殿下,太尉大人,”众将齐齐起身肃立,行李垂首,待得太尉与太子退到后帐,都三三两两的一起出的帐來,
待得众位大将都走的差不多了,杜威领着肖遥,也自取了留在外间的东西,离了中军大帐,
“这扶桑人竟然沒动手,”肖遥在杜威后面轻笑一声,小声说道,
杜威听了,只觉得好笑,也自小声的回道:“你这厮,莫不是盼着扶桑人动手,让太子受惊么,”
看着走出了中军大帐的范围,肖遥又恢复了懒散的模样,悠然道:“扶桑人动手不动手我都不怕,我只是在想这扶桑人到底在干嘛,那些反对太子的人到底在干嘛,”
“哦,”杜威听得肖遥此言,也是陷入沉思,道:“也对,从昨晚扶桑人冒充我去见你,今早又突然出现在中军大帐外面,他们的举动确实投着古怪啊,”
“嗯,不过我们情报不多,只能先抓紧搜集情报,排查可疑人等,等他们发动了,”肖遥目光看向远处,随意的说道,
“看什么呢,”杜威顺着肖遥的视线,却只见得一只乌鸦飞过,顿时觉得这家伙有够无聊的,继续道:“那你说谁可疑呢,”
肖遥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你这个情报大总管,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再说这军营也是奇葩,早上起來,不让吃点东西,就跑來升帐议事,我现在肚子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再说,”说完,不待杜威反应,笔直的朝那炊事营地走去,
杜威看着急速消失的肖遥背影,摇了摇头,心下暗道,这家伙还是沒变,不过转念又是一想,能让肖遥加入影卫已经不错了,想罢,带着亲卫侍从,径直回自己营帐,处理公务去了,
一时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去忙,上午在紧张的备战中度过了,除了刘三刀骂骂咧咧的从溪州城返回,再也沒有其他事了,
午时一到,一声炮响,
各营各部鱼贯而出,簇拥着銮驾上的太子,一起奔向那五里开外的溪州城,这两军对垒,本來肖遥是不想來的,免得被对面彭氏土司发现,误会自己,可是杜威却找上自己,好说歹说,生來硬拽的把自己拖了过來,
这次因为太子太尉都一起出马,各处大营为了以防万一,不出事端,除了留下必要的留守人员以外,都一齐开将出來,停在那溪州城下,把个狭小的溪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时如同要攻城一般,
城头的土司守军见得外面旌旗招展,中原大军分阵列站定,声势浩大,都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都在想,幸好这只是來斗将,不是來攻城,否则这近十万大军,四面合围,冲将上來,自己等人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啊,
太子銮驾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溪州城一箭之地外,太尉其实想太子再离远点,免得被人所乘,但是太子却道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自己作为储君,难道连观战的勇气都沒有吗,
一时说的太尉哑口无言,只得作罢,暗中唤來一众负责太子安全的官属,小心在意的吩咐,一身红衣金甲的禁军将士也如铁通一般,把太子围的个里三层外三层,又有那大内八大侍卫,侍立太子周身,警惕的巡视着四周,
杜威也得到了太尉召见,要求杜威提高警惕,不能使太子出事,杜威凛然听命,然后悄然找到肖遥,让他靠近太子一点,
如今太子这大大的銮驾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耀人眼目,站在太子左近,被彭氏土司发现的几率不就更大吗,可是现在在城外,两军对垒,如果反对太子的人与扶桑人要动手,这个时候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肖遥只得答应杜威,让杜威弄了一套禁军普通士兵的行头,然后安排自己,混入太子身边的禁军身边站定,
中原将士这边刚刚站住阵脚,只见溪州城上也是一声炮响,大门嘎吱嘎吱的被慢慢的拉开,远远的看去,却见正是彭山带着易枫一起,身后跟着十來名土司悍将,
一彪人马出得城來,那大门又迅速的合上,彭山带队驱马行到这中原将士的对圆处,站住阵脚,遥望太子的銮驾,运足真气,朗声道:“彭氏土司彭山,见过太子殿下,恭祝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见得这彭山一表人才,又如此年轻,暗道可惜,嘴上道:“如今是两军交战之机,无需如此,”太子身边自有大内高手,把这话远远的传将过去,肖遥见得这彭山如此英气勃发,也是心里暗赞,
当下只听彭山继续道:“听说此次带军前來的,是张太尉,不知张太尉今日可曾來了,小子最近承蒙太尉教训,今日却想趁着这个机会,当面请教啊,”
张太尉看得这彭氏土司出來的竟是这么的半大孩子,也是心下微愣,对比自己的情报,确实突然想到了这些日子來,与自己对阵的指挥官就是这少年,劫了自己粮道的,也是这少年,当下心中也是觉得可惜了这少年英才,却不是汉家儿郎,只能自己辣手摧毁了,
听得彭山相邀,张太尉也是心情激荡,道:“老夫也是久闻彭氏土司彭山小公子的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豪,佩服,佩服啊,”
彭山打眼望去,却是原來在太子銮驾前,一众中原武将,簇拥了一名赭衣老者,想來那就是让自己头痛不已的张太尉了,当下朗声道:“太尉大人,虽然如今两军交战,但是彭山有两句话想当面向太尉请教,未知太尉君意如何,”
听得此言,中原众将都是大哗,当面请教,那就是叫着老太尉去那阵心了,老太尉虽然也是习武之人,修为也自是不低,但是一则年龄到了,地位也这么高了,许久沒有跟人真正的切磋技艺了,所以这十成武艺,如今还剩下个五六成就得偷笑了,二则老太尉位高权重,如今正是这十万大军的主帅,岂可轻身犯险,
当下众将都齐齐谏言,劝阻老太尉莫答应那化外小子,又有将领直接对彭山破口大骂,说彭山心怀叵测,想挟持太尉,就连太子也是担心,就差派人前來阻止了,
张太尉双目含笑,看着那耀武扬威的彭山,依稀看到自己那年轻的时候,心里微动,喝止了诸将,缓缓道:“好,我就來会会你这西南少年豪杰,”
说完,径直打马向那阵心行去,诸将还待跟上,被太尉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彭山见到老太尉真的出了阵來,一时也是心折,吩咐众将不许暗箭伤人,又让易枫在此压住阵脚,扔下了趁手的兵器,只带着一把腰间的苗刀,直直的策马向那阵心奔去,
肖遥见了这两人竟然在数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会面,一时也是心折,即为彭山的豪气赞许,也为老太尉的气度喝彩,当下紧紧的盯着彭山与张太尉两人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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