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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徐青山却好像有所感觉一样,竟然在杜威介绍过后,微笑的与杜威点了一下头,又朝着肖遥神秘的笑了一笑.
当下杜威继续介绍道:“那变下一席的,那名一脸的络腮胡子,正在那豪饮的就是江北大营的主帅,瑞阳亭侯江安!”
肖遥打眼看去,只见这江安确实一身武士劲装打扮,约莫三十多岁,正在那豪饮酒水,显是酷爱美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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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军营重地,一般不允许饮酒,只是这次恰好云州候吴可道生辰,太子念在云州候声望卓著,这次又不远千里,率府军驰援,就允这酒宴上可以喝酒。
这江安一听,当时就酒虫大动,不顾一切的非要来这为云州候贺寿。这吉利的话还没说上两军,也不等酒宴有没有开始,就自顾自的豪饮起来。一众将佐看了,也是苦笑不已,只是这江安身份不同寻常,也就由着他去了。
江安身边却是江安的心腹将佐,杜威也只是略略的提了一提,就径直介绍其他人起来。接着就不着痕迹的指了一下身旁的席位,悄悄的道:“那席上,穿着一身银**生服饰的就是武隆伯陈奕!”
当下肖遥也是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却发现那陈奕约莫才三十岁出头,白白净净的,真的如同一名苦读诗书的学子一般。
肖遥去看陈奕的时候,这武隆伯也正好看了过来,当下陈奕微微一笑,对着肖遥拱了拱手。
肖遥也是在好奇,这陈奕难道认得自己,当下就把这个问题问了杜威,不想杜威道:“这次你救太尉有功,这几位大人物哪一个不知道你?便是云州候也是打听清楚了你的形貌,否则你以为随随便便的一个微末将佐,就能坐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当下肖遥也是恍然的点了点头。这些大人物也是消息灵通啊。当下杜威又是慢慢的把这大帐内的将佐,捡重要的都介绍了一遍,只是少了那禁军统领高峰。想是禁军有守卫太子之责,不便前来的缘故。
却见那云州候突然轻咳一声,大帐就自安静了下来。便是那酒鬼江安,也是停下饮酒,静静的看着云州候。
只听吴可道说道:“今日吴某人四十五岁诞辰,有幸得到诸位将军大人的莅临,吴某人不甚欢欣!别的不多说,我吴某人先干为敬,谢过诸位同僚赏脸!”
一众将佐都说云州候寿诞,自己等人如何能不来。往日都是天南海北,不在一处,只得作罢。这次得道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能不前来贺寿。都是一个个的举起杯来,祝福云州候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一杯饮罢,却听那吴可道又接着道:“昨日有那扶桑人行刺太尉,又有那不知来历的小小参将袭扰太子。如今却正值多事之秋,这第二杯嘛,我们就敬愿太子福运昌隆,祝太尉早日康复!”
一众将佐也是站了起来,都向着那太子与太尉的方向,举杯道:“愿太子福运昌隆,祝太尉早日康复!”当下众人又是一饮作罢,两杯酒下肚,这气氛却也开始打开了。一时间,众将都是寻得由头,不时的敬来敬去,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众将也是喝的面酣脸热。
当下有一将径直出列,道:“小将惟愿侯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特做一首诗,用以助兴!”
“哦?”吴可道家学渊源,文武兼修。早年的时候,还私自的冒名去参加了科举考试。后来被先帝发现,当下一阵劝勉,也是一时佳话。
所以吴可道最喜欢的事不是舞刀弄枪,而是吟诗作对。当下听得这有将佐作诗助兴,也是欢喜无比,就叫那将佐说出诗句。
那将佐拱手一礼,道:“展翼唱春晚,海上自凌风。
白云一片拂处,不管lang涛汹。
秉性惯经风雨,劲节能欺霜雪,春夏有秋冬。
日月飞梭处,浩气荡恢宏。
同舟楫,感天地,意何浓。
风烟数载,情愫能将雪山融。
笑对阴晴圆缺,自可冰心自若,妙笔判穷通。
今日重把酒,遥祝万年松。
读罢,帐内都是连连喝彩。
吴可道也是兴奋的端起酒杯,敬了这小将一杯。这却是把一众儒将的话匣子打开了,当下自有那一身书生做派的陈奕道:“久闻侯爷当年冒名参加科举,取得了这进士及第。深得先帝褒赞。今日,我这里却有一个楹联,正好一直没有解开,特向侯爷请教!”
吴可道听到,也是满目含笑。当年中进士及第,可是自己认为一生中少有的自豪的事。特别是这件事得到先帝的肯定,当下也是微笑着道:“武隆伯请讲,我就勉力一试,不成还有在座众位呢!”
当下陈奕也是清了一下嗓子,道:“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湖!”
一众将佐都是凝神听陈奕的对联,只有那江安,还是慢慢的自斟自饮,显是对这诗词歌赋一道不甚感兴趣。
听得这上联,吴可道也是眉头轻蹙,过了片刻,方道:“过南平,卖蓝瓶,蓝瓶得南平,难得蓝瓶!”
“好!”这满帐的讲座听得吴可道这对了出来过后,也都是欢声雷动。陈奕听得吴可道竟然真的对了出来,也是举起酒杯,道:“某谢过侯爷解惑,权且敬侯爷一杯,聊表谢意!”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吴可道对出这楹联,也自是得意,当下也是端起酒杯,道:“陈将军休要客气。莫说你我两家渊源,便是我等今日齐聚一堂,为国而战,作为同袍,也自是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当下也饮了这杯酒。
却见那徐青山突然出声,道:“既然出了这楹联这一项,老朽这里却也有一联,正好说来,大家听一听,解解闷了!”说完,又顿了顿,道:“乔女自然娇,深恶胭脂胶肖脸!”
众将听罢,都是默默沉声,细细思索,便是吴可道,也是想了半晌,虽然能对上一两个,但是都不甚完美,当下只得继续苦思。
“止戈才是武,何劳铜铁铸镖锋!”却是杜威突然出声,接了这楹联。听罢这下联,徐青山欣然抚须,道:“好,好。好一个止戈才是武!杜大人不愧是太子洗马。深得我军中宿将之心啊!”
一众将领也是齐齐点头。自己等人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看似杀人盈野,造下无边杀戮。可是正是因为有在座的诸位同袍的不懈努力,才打得四周列国,都不敢正目而视之,都是对朝廷俯首称臣,年年纳贡,岁岁称臣。自己等人却不是为了杀而杀,只是为了以战止战,促进这天下和平而已。
便是杜威身边的肖遥,听了这一对联,也是重新审视了这杜威,自己这次来这苗疆,搅入这滩朝廷与苗疆大战的浑水,起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苗疆百姓不受太多劫难,想要帮他们平息这场战争么?而现在陪着杜威,来到这云州候吴可道的生日诞辰酒宴,不也是为了调查清楚这幕后到底是何人在针对太尉,好间接的让这场大战的规模不至于扩大么?
吴可道听得这一联,也是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同僚,便为了杜大人的这句止戈才是武,我等武人,便满饮此杯!”一众将佐也是心怀激荡,齐声领命,满满的饮了一杯,看向杜威的眼光,也是多了一丝认同之感。
待得饮了这杯,徐青山又道:“杜大人文采果然不错,老夫还有一联,请杜大人指教!”
杜威连忙拱手道:“指教不敢当,谁不知道徐将军文武双全,又是先帝朝的进士出身,徐将军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徐青山清了清嗓子,道:“冰冻兵船,兵打冰,冰开兵出!”
听得这一联,杜威也是眉头紧锁,略感为难。过了半晌,满帐也是无人对的上来。也是,这帐子里,大部分都是粗通文墨的武夫,也就徐青山、吴可道、陈奕、杜威等寥寥四人饱读诗书。
其他的将领,都是不会找舞文弄墨的活计。让他们提刀杀人,他们一个个的都是高手,让他们拿笔写字,却大部分都是抓耳挠腮,痛苦不已。只是这四位较劲的,有三位是上官,便是杜威,也算是代表着太子,属于太子东宫的成员,也不是个好像与的人。
当下也都只是小声的喝着酒,不去打扰这几位大人物的思索。
肖遥也是跟那班不学无术的将佐一般,自顾自的饮酒作乐,看着这四人在那里斗法。杜威苦思片刻,还是对不上来,当下回头看了一眼肖遥,却见这厮在那喝的面酣脸热,自在惬意的看着自己等人,当下也是一恼,道:‘肖兄弟,我却是对不上了!要不你试试?”
肖遥把头一昂,道:“这有何难,我的下联是,尼姑泥鞋,尼洗泥,泥落尼归!”徐青山听的此联,不觉一愣,良久才叹了口气,道:“真是歪才啊!”一众将佐虽然不通文墨,但是听到这什么尼姑洗泥,也是都朗朗大笑。
那陈奕与吴可道听到,也是表情各异。当下也算这一联被肖遥对了出来。由徐青山牵头,几人就都向那肖遥遥敬一杯,肖遥却在心里暗道,这几人可就是掌控了十万大军的,却都向我敬酒,我却也是绝世才子了。
不知道这几人听到这句话,会作何感想了。当下那陈奕却盯着肖遥,道:“原以为刘将军如此年轻,就身怀绝技,还以为将军就会因为时间所限,荒废掉这文学修养。却不想将军真是大才,直如青山公一般了!”
肖遥却是微微摇手,道:“小将肚子里可就这点货,再多可就要露馅了。哪里比得上青山公这文韬武略。上马可治军,下马可理民!”
听了肖遥的奉承马屁,徐青山也是微微一笑,抚了抚长须,道:“将军不用过谦,只要时时记得勤学多问,日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话音一转,又道:“我这还有最后一联,大家听好了,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