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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回宫去了,王爷,可否送我去娘亲那里,让我和娘隐姓埋名,去他乡生活?”云雪裳转过身来,认真地说道:“王爷这样神通广大,可以说我死了,消失了,不要让太后再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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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三日,好么?大局一定,我立刻接你出宫。”沈璃尘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他还想把王府中的女人清理干净,再正式接她进府,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愿意给她,并且求之不得。
三日!云雪裳犹豫了一下,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反正,三日后她还要为云楠溪送行,她真的不希望云楠溪还活着,这样她娘永远也无法逃开云楠溪的魔障!她不要看到娘再为这个男人哭泣,她已经给了这个男人青春和眼泪,没必要继续守下去,她不许!
回宫时,已到了未时了。
沈璃尘带着她到街上吃了好些小吃,又远远地看了看自己的钱庄,钱庄里的人都不是自己的了,想来是安阳煜那家伙把自己钱庄也夺了吧?
一踏进天龙宫的大门,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几日,天龙宫中并没有这么些侍卫,难不成安阳煜“没了”?
还没走几步,便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喊道:“拿下!”
两个侍卫从一边扑上来,不由分说,一把把云雪裳摁在了地上。
“打!”
喊话的太监从暗处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云雪裳抬头一看,正是太后身边的奴才!今儿出宫时,是沈璃尘直接来接她的,并没有经过太后,想来太后是动了怒了吧。
正想着,那板子已经重重地一大板一大板地落在了她的背上和屁股上,痛得她直颤抖!这些人,平时就吃干饭,吃多了劲没地方去,一遇到这种事,便卯足了劲儿来打人。
“你可知罪?”太监阴阳怪气地问道羿。
“不知!”云雪裳从齿间挤出两个字来,真倒霉,又挨打!刚刚真笨,出了宫便不回来罢了,何苦真的听沈璃尘的话,往这吃人的宫里头钻?
“上刑!”太监一听,便怪笑了几声,往后退了一步,一挥手,尖声说道。
另两名侍卫立刻拿着拶夹上前来,把她脚上的鞋一扯,便把那拶夹上了上去,云雪裳一声尖叫被那剧痛生生吞回了嘴里,那脚趾头几乎被夹断了。
“***才,皇上还在病中,你居然私自出宫,gou引王爷,太后有旨,即刻杖毙!”
不就是和沈璃尘出了趟宫么?
云雪裳的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一件困扰了她许久的事,为何安阳煜受伤那次,太后会失态地去打沈璃尘,太后又为何一直和沈璃尘走得如此之近!
“我没有……”
一句话还没说完,脚上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袭上心来,紧接着,那板子又重重地落下,这回子,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了。她几欲昏死过去,把太后一家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也丝毫不能止住这半分疼痛。
哗啦啦。
一盆凉水迎头浇下,把疼得有些迷糊的她浇清醒过来。
“不许她昏过去,继续打,打死为止!”
太监得意洋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云雪裳尽量仰起头来,看了一眼那太监,今儿打死了自己,晚上她就要变鬼来找这臭太监算帐!
“住手!”沈璃尘的怒吼声从众人身后传来,太严厉,让握着板子的侍卫都不由得一抖,停了下来。
“王爷,这可是太后的……”那太监一见,立刻就上前来说道。
“滚!”
沈璃尘上前去,夺过侍卫手里的板子,往那太监身上狠狠一板打去,偌厚一块板子,打在太监身上,生生断成了两截,那太监哼都不哼一声,便往前一栽,没了声息。
“璃王,你想造反么?”
太后更加冷硬的声音从安阳煜的寝宫里传出来,紧接着,两名宫女掺着一脸憔悴的太后从那殿中快步走了出来:
“太后娘娘!”沈璃尘眸中寒光一闪,冷冷地说道:“本王要带走她。”
“璃王说的是什么话!你要带走谁?你别忘了,云雪裳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她只能留在这里,等着给皇上殉葬!”
太后咬了咬牙,恨恨地看向了云雪裳,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让这女人进宫,云楠溪那老东西,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解恨,说什么以表衷心,可让云雪裳迷惑皇上,现在迷到的是沈璃尘,不是安阳煜!
不,她绝不留云雪裳在世间!
“打!”太后从齿缝里,恨恨地挤出一个字来,侍卫得了旨,又举起了手中的板子,重重地往云雪裳的身上打去。
“太后先打本王便是。”沈璃尘身形一闪,便挡在了云雪裳的身边,用手架起了击来的木板,骨骼受力,清脆的一声响,两块板子又断成了两截。沈璃尘缓缓放下了手,看向太后的目光如冬夜的江水一般寒到了极致。
“好,好你个沈璃尘,你既情深,哀家一定会满足你!
”太后气得发抖,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了,“你随哀家来。”
她怒瞪了云雪裳一眼,转身往另一侧的宫殿中走去。
沈璃尘把云雪裳抱起来,快步走进了她的房间,小心地把她放到了榻上,轻声安慰道:
“不要怕,等着,我很快就来。”
“嗯。”云雪裳挨了这一顿打,明白自己在这宫中无论如何也是呆不下去的了,只盼着现在就能长出一双翅膀来,快快飞走才好。
安顿好云雪裳,沈璃尘这才转过身来,目光生寒,锐利地扫过了屋里的众人,众人连忙跪下去,不敢再直视沈璃尘那双威严的眼睛。
“传太医来,都给本王好生伺侯着,若再敢无礼,本王要了你们的狗命。”
“是。”
众人不敢再造次,恭敬地答了,直到沈璃尘出了房门,才一个个擦着冷汗站了起来。
云雪裳已然是疼得只有倒吸气的份了,这双脚最近走背运,安阳煜那戒尺打过的地方没好,又挨了这拶刑,夹得一双可怜的脚儿血肉模糊。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沈璃尘的身影拐过了前面那道长廊,进了另一间大殿,那门缓缓关上,把沈璃尘的身影挡在了那厚厚的朱红殿门之后。
“沈璃尘,你快些来啊。”
她从干巴巴的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来,可是声音太轻了,像一缕游丝,迅速就被湮没众人的呼吸声之中。
可能是今儿天上的神仙真的不在家吧,所以才听不到自己的愿望。
所以,云雪裳从天黑盼到天亮,也没能盼到沈璃尘再踏进这间屋子,也没能盼到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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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
两声娇娇的喵叫传进了耳朵里。
云雪裳睁开了酸涨的眼睛看向了门口,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只白色的小猫正探头往里面看着。
“小饺子。”云雪裳惊喜地去抱它。
自进了天龙宫,她就没见着这小家伙了,安阳煜是不喜欢这小东西的,顺儿说是碧叶在照顾它,想不到这小家伙居然自己找过来了!
她向小饺子伸出手去,小声叫道:“过来,小饺子,到娘这里来。”
小饺子听到她的声音,叫得更欢了,钻进来,撒开腿就往她的榻前跑,它长大了好多,一弓背,就跳上了她的床榻,往她的怀里钻去,撒着欢儿,脑袋在她的胸前蹭呀蹭。
“娘娘。”碧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云雪裳偏过头一看碧叶正抱着一堆衣物站在门口。
她飞快地左右看了看,便走了进来,把衣物放到一边,看着她说道:“娘娘身上可好些了?奴婢带了些药来,娘娘先抹点药吧。”
“外面什么情况了?”云雪裳本身是想问沈璃尘去哪里了,可是一想,碧叶不过是个宫女,未必知道,而且若让太后的人听去了,碧叶也会跟着倒霉,所以便改了口,只问外面的局势。
碧叶苦笑着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拖不过几日了,娘娘早做打算吧。”
打算,她还能有什么打算?她可不想去殉葬!她懊恼地看着自己的脚,这脚伤成这样,便是想逃跑也不成了!
猛然间,她突然想到了曾经在安阳煜殿中见过的那道缓缓关上的秘道,如果她找到了那秘道,不说逃出去,是否可以躲上几天再作打算?
碧叶打来热水,给她清理了脚上的污血,细细地抹上了药膏,这才行了个礼说道:“娘娘,你好生歇着吧,奴婢现在在浣衣局做现,就得走了。小饺子奴婢也得带走,若被他们看到了,会打死它的!太后最恨白猫儿了。”
太后恨白猫儿?那一日,她在太后宫时,太后分明对小饺子一副怜爱的表情呢!
碧叶抱起了小饺子,把它塞进了自己抱的那堆衣物之中,转身往外走去。云雪裳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身影在窗外消失,才叹了口气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太后恨白猫儿,也恨自己,自己若还不走,真的会被活活打死!沈璃尘,你这个家伙,说要接我走,却人影儿也见不着了,难不成你也怕太后打你?昨儿太后把你叫到一边,到底和你说什么去了?
没人来给她送晚膳,她饿得厉害,肚子咕噜咕噜地响着。手伸在枕下摸了一会儿,摸出一块糕点来,还是那晚和安阳煜怄了气,一个人睡不着,坐在这里看月亮的时候,顺手塞到枕头底下的,已经被压碎了半边,像一张被打扁了的脸。她把糕点一口塞进了嘴巴里,然后掀开了被子,抓起了自己的棉袜子,强行把自己的脚塞了进去,然后再用缠脚的白布一层层地包得像袜子一般,抹得紧些,这疼痛便是感觉到轻一点。
她下了榻,脚挨到地上,顿时辣辣地痛。再深吸一口气,她扶着床柱站了起来,她要去安阳煜的寝殿里,找到那个秘道逃走!</p
只有两个小太监守在安阳煜的殿门外,太后这几日正在加紧安排新帝登基的事,所以并不时常过来,也对,安阳煜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不值得她再劳动腿脚。
天色渐渐晚了,一盏夕阳斜斜挂在高耸入云的宫殿之间,把天地映得红红的。有人在不远处喊了声:“吃晚饭了。”
那两个原本无精打彩的小太监立刻来了精神,撒腿就往外跑。
安阳煜的宫中有血罗烟,他们可不愿意站在这里吸毒气!能躲一会是一会儿!云雪裳抓起了毛巾,浸湿捂在了自己的鼻子上,然后忍住了钻心的痛,快步往安阳煜的殿中跑去。
进了大殿,她径直到了那墙边上,伸手到处摸索着,还是那样的光滑,根本没有机关!难道机关不在墙上?
她沮丧地看着面前这光洁的墙壁,目光慢慢上移,到了墙的顶端!是了,是不是在上面?那精美的浮雕上面?也不会有人随便到上面去乱摸,就减少了机关被人发现的可能!她迅速搬来了桌子,颤微微地站了上去,脚尖怎么能踮?一踮,这痛几乎就让她跌下桌去!
云雪裳,痛算什么?逃出去才是大事!她咬了咬牙,又踮起了脚来,伸手摸向了那凸出来的浮雕上面,这是一只展翅的鹰,鹰嘴尖尖,她抓着嘴巴扳了扳,墙纹丝不动!她又扳着那鹰的翅膀扯了扯,墙还是那堵墙。
失望,如同涨起的海潮,把她淹没。
难不成那天自己真是看花了眼?根本没有那个自己想像中的秘道?
她绝望地坐了下来,盯着面前的墙,脚上的血已经开始往外渗了,那白色的布上面已经看得到星星点点的血渍。
“沈璃尘,你不守信用!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她拍了拍桌子,懊恼地说道。
这一拍,她人又楞住了,她迅速站起来,对着那鹰的脑袋用力地拍了拍,轻微的,一声咔嚓声传进了她的耳朵,她看到,这面墙的正中间,有一道小门缓缓地往里面退去……
秘道,她的自由,她的命!
她掩住嘴,紧张地回头往后看了看,殿门关得紧紧的,她吞了吞口水,把那几乎跳出喉咙的尖叫声一起吞回了肚中,手忙脚乱地爬下了桌子,往那暗室里走去。
好黑!
她摸着黑走了几步,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她吓得连忙停住,在这狭窄的地方,只听得她的呼吸那样急促,心跳越来越快,喉咙也紧得像是快被什么粘住一般。
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这才大着胆子继续往里面走去。
手在墙上摸到了一盏灯,她这才想起用火折子,打燃,点亮灯盏,狭小的暗室出现在她的眼前。
室内一榻,一桌,一椅,一木箱,桌上一壶,一杯,一扇,一副画。
她走过去,打开了那扇子,不过是普通的纸折扇,白色的,无画,只用毛笔飘逸地写了一个梦字,看得出就是安阳煜的笔迹。
她又打开了那副画,楞了,这画不是在太妃那里见过的吗?就悬在堂前,吟吟而笑的女子,沈璃尘说那就是太妃年轻的时候呀!为什么安阳煜也有这样的画?
云雪裳放下了画儿,走到了箱子边上,打开来,箱子还有画儿,一副副卷着,她好奇地伸手拿起了一副,展开来,画中人是陌生的女子,会不会是绮梦?她盯着这女子看着,说不上如何貌美,只是觉得看上去很亲切,让人忍不住就想和她亲近一样。
搁下了这副画,又拿起了一只小木匣子,里面搁着一张薄薄的银票,打开来,只见上面写着:“汇通票号,十万金。”
臭狐狸,比自己有钱多了,还要抢自己的金子!自己的那一万金会不会也藏在这里?她来了兴趣,立刻在箱子里翻找起来,若他也存成了金票,自己拿走了便是,都不用通知他!
今后江湖广阔,臭狐狸,你就在这里睡着吧,我们永不再见!
翻了一会儿,没再翻出金票来,却翻出了一个五彩丝绳吊着的银制月亮,不过手指大小,锃亮精致,上面刻有字:残月!
残月?云雪裳楞住,抓着这银月亮就走到了灯前,仔细看着。
沈璃尘说用十万金找残月赎人,再细看这银票,上面也确有璃王府的印记,难道真是安阳煜做的好事?他抓了自己的娘亲,又找沈璃尘讹了十万金?这臭狐狸,怎生的这般坏,这般厚脸皮?
正想着,脑后只觉得一阵凉风刮来,接着化成了重重一击,她便往前一栽,失去了意识。
“三哥,她居然闯到这里来了?怎么办?”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站在黑暗中的另一个男子低低地说道:“把她丢出去,赶快关上门。”
“是。”女子连忙抱起了云雪裳,快速跑到了安阳煜的殿中,把云雪裳往外一丢,然后把那桌子搬回了原处,关上了暗室的门。
两个太监用完膳回来,只看到晕倒在安阳煜榻前的云雪裳。因为怕挨打,两个太监也不敢出声,
抬着云雪裳就丢回了她自己的屋里。等她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她想经暗道出宫的梦想,就在一片黑暗中化成了乌有。
更让她郁闷的是,她的后脑上又多了一个包!揉着这个包,她把天上的神明也骂了一顿,我分明向你许了愿,还送了你雀儿风筝,为何如此小气,不肯满足我这小小小小的心愿?
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安阳煜若一蹬腿,她的末日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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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龙宫里一片喧闹。
朝中重臣,尤其是轩辕一族,都面色肃然地跪在安阳煜的寝殿外。殿内,一身素衣的太后正站在安阳煜的榻前,定定地看着榻上的人,眼眶里布满了血丝。
“娘娘,回去歇着吧,都未时了,您都几宿未睡了。”贴身太监在她身后小声说道。
“哀家怎么睡得着?皇上如此状况,大越国运如此堪忧。”太后轻叹了一声,伸手轻抚了一下安阳煜的脸颊,面上的表情愈加寒如冰霜。
“太后,求太后早下决断,国不可一日无主,臣奏请,立璃王为帝,请太后明鉴。”
殿外,齐齐响起了高呼声,磕头声一声重过一声。
“闭嘴,皇上还在,提什么另立新君?一群乱臣贼子!来人,都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太后猛地转过身来,冲着殿外的人怒声斥责道。侍卫们立刻涌上去,把大臣们拖下去,不多会儿,那板子击打在肉上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痛喊声此起彼伏。
云雪裳挣扎着坐起来,往窗户外面看过去,二十大板,一下不少地打完了,太后才冷着脸,气冲冲地转身进了安阳煜的寝宫。
天色有些阴暗,似乎是下雨的前兆。
云雪裳有些看不懂了,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沈璃尘为帝不正是她的愿望么?怎的突然这样维护起安阳煜来了?还有,沈璃尘到底跑去哪里了?他不是说要来接自己的么,为何到现在还不见身影?难道是试他的新龙袍去了?
轰隆隆的几声巨响,突然间就打起了雷,春雷总是来得突然,又气势汹汹,在倾刻间把原本清澈蔚蓝的天空染成了暗黑的颜色,又用这闪电的光把天幕生生扯成两片。
不多会儿,大雨瓢泼般地倾倒下来,屋外那汉白玉砌成的雨沟里不多会儿便积满了雨水。宫奴们开始往屋檐下躲,可依然没躲过那来得太快的雨,好多人都被淋了个透湿。
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了,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涌了进来,手中明晃晃的刀剑晃得云雪裳的眼睛有些发花。
“起来。”
一个侍卫上前去,一把揪住了云雪裳就往外走。她刚挨了刑,哪里能走?那脚一挨到地,立刻就痛得她抽搐了起来。
一路拖着她的长发,揪着她的手臂,往那滂沱大雨中走去,那脚趾头渗出的血在地上滴了一地,婉延着,又被雨水冲刷,化成淡淡的血丝,消失不见。她就这样被拖着,一直进了安阳煜的寝殿,到了他的龙榻前面。
太后缓缓地转过身来,冷笑着看向了云雪裳。
这模样儿,倒是可怜得紧,发丝被雨水淋得透湿,贴在那惨白的小脸上,一双小脚血肉模糊,又被这雨冻得发白。可是,还不解恨!她还有更狠的,要送给她!
太后俯下身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雪裳,其实哀家以前真的很喜欢你,哀家觉得你像极了哀家年轻的时候,那么大胆,那么聪明……可是,你为什么要夺走他呢?哀家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你却让哀家的等待成了一场笑话,一场空。”
云雪裳仰起头来,沉默地看着太后。
她不过是这场斗争的牺牲品罢了,便是没有沈璃尘的事,只要她还在宫里,她便只有死路一条,被打死和被殉葬活埋,哪一个都不会让人“享受”。
她只是想知道,沈璃尘去了哪里?
“很奇怪,他为什么不来接你么?”太后低低地笑了起来,一双原本妖娆妩媚的眼睛刹那间被悲伤填满了。
“哀家告诉你……”太后接过了太监呈上来的一碗药汤,然后用力地抓住了云雪裳的手,轻声说道:“只要你亲手送皇上上了路,哀家马上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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