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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被她的问题给问住,原本是栖身覆在她身上的龙陵夜,却是翻身而下,平躺着,皱眉盯着空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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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悠若也不想要再追问下去,忽然间觉得这问题实在有些多余。即便听到了龙陵夜的答案,又能如何呢?能改变什么?不管龙陵夜的答案是什么,她自己的心,难道是说变就能变的么?
爱了,便不会轻易说放弃,不管在龙陵夜的心中,她是什么,她只要知道在自己心中,龙陵夜是什么,就够了。
如果闭上眼睛,抛却一切杂念,于她而言,龙陵夜就是她的心。
“心儿。”龙陵夜轻唤了一声。
程悠若转过头看去,见龙陵夜正闭着眼睛,眉目舒展开来,道:“如果闭上眼睛,你便是我的心。”
程悠若一怔,心似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所有强撑着的情感,瞬间崩塌开来,却是带着欢呼的声音。
“龙陵夜……”一声带着欣喜的轻呼,俯身下去,吻住了他的唇。
龙陵夜呼吸一窒,睁开眼睛看着她,看到她的眼中,满是喜悦。这女人,就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就欣喜到这个程度吗?
程悠若松开他的唇,盯着他的眼睛,道:“龙陵夜,因为,你也是我的心。”
锁着她的眼眸,龙陵夜只觉得自己这一刻沉寂了许久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炸裂开来,就像是一团烈火,冲破了这坚固的寒冰。
“心儿……我的心儿……”他反身紧紧抱住她,不住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像是要把她揉入到他的身体中一般。
如果我们都只有此时的这一颗心,那该有多好。
程悠若从未如炽烈的回应过他,不单单只是回应,甚至是索取。她想要把自己的心给他,也想要他的心,迫切的。
冬夜静好,**帐暖,是谁先动了心,又是谁先忘了情。
一夜香梦了无痕,梦醒,却是天已明,冬日愈冷。
昨夜龙陵夜并未去丽景轩,这使得陆芷溪更担忧了几分。原本以为龙陵夜虽说并不碰她,但至少还是每晚留宿在她的院子中,也算给足了她面子。但是不过是找那女人闹一番,这样一个小小的试探,龙陵夜就沉不住气,不但责罚了她,反而还去看了那女人。
看来,这女人在龙陵夜心中果然不容小觑,不解决了这个女人,自己的任务就很难完成。想起昨晚龙陵夜的紧拥,程悠若但觉心内软绵绵。
每年四月,便是天一国皇室选秀之时,原本心内已经定好的事情,想起龙陵夜的面庞,却又有一瞬的迟疑。
但是,这也仅仅是一瞬而已。
这仇,必须要报,九龙玉玺,她也一定要拿到!
爱这个字,到底还是太虚幻了一些。她可以爱,但是她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字,而放弃了一切。陆芷溪仍旧继续送药过来,程悠若照旧倒在内室的花盆中,想必不出十日,这盆花就会枯萎。倒是可惜了这么一盆在冬日还能开得如此茂盛的花朵。
“姑娘……”秀清急冲冲的跑回来,进门便道,“我好像闯祸了!”
“什么啊?”程悠若被她逗笑,心想哪有真闯祸的人会这么说的?
“刚才去厨院的路上,小婉叫住了奴婢,说是王爷有话要问”,秀清道,“当时奴婢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或许是王爷要问关于姑娘的事情,便跟着她去了。可是到得丽景轩,却并未见王爷在,只是陆侧妃在,而且胡乱问了奴婢几句话,就让奴婢回来了。”
程悠若听了,也是觉得蹊跷。陆芷溪平白无故的,骗秀清去她的院子干嘛?总不会只是想要和秀清套近乎那么简单。
正寻思着,便听得外面一阵喧闹,示意秀清:“去看看。”
“好大的胆子!竟敢偷侧妃娘娘的东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秀清刚出门,便被小婉一巴掌打在了地上!
程悠若见此,忙起身冲出房门,冷喝一声:“住手!”
小婉原本还欲拉起秀清来打,听得程悠若这一声冷喝,倒是暂且停手,只道:“姑娘,你这没见过世面的贱婢见钱眼看,我们侧妃娘娘好心叫她过去,想着询问一下姑娘的病情,顺带着看看姑娘这边有没有什么缺的短的,却不想被这贱婢顺去了一颗上好的东珠!”
“那可是我家娘娘的长兄,当朝太师陆大人给我家娘娘的陪嫁,这丫头偷什么不好,偏偏偷这个东西!若是普通金银珠宝,娘娘看在姑娘的份儿上,想着顾及姑娘的脸面,也就不与她计较了,但是这个东西,她今天必须要交出来。”
小婉说得理直气壮,程悠若冷静的听着,待到她一番咆哮完毕,便扶起秀清,问道:“秀清,你拿了陆侧妃的东西没有?”
“姑娘……我真的没拿啊……你是知道我的……”秀清原本还是很平静的,但是被程悠若这么一问,竟是委屈的哭了起来。
程悠若忙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例行问一下。不然给陆侧妃也没法交代。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是清楚。别说是一颗东珠,就是百两黄金放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动了歪心思的。”
听程悠若如此说,秀清便忍住了眼泪,道:“姑娘信我就好,她们怎么冤枉我,都没关系。”
“陆芷溪,你那东珠,值多少两银子?”程悠若问道。
“大胆!竟敢直呼侧妃娘娘的名讳!程悠若姑娘,谁给你这个胆子?侧妃娘娘可怜你,对你以礼相待,却不代表你就能因此而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小婉一声厉喝,打断了程悠若。
程悠若扫了她一眼,知道她只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要是没有陆芷溪的事先授意,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和自己如此。狗咬了你,你又何必再去咬回来?这不是脏了自己的口吗?
只是看向陆芷溪,道:“到底值多少两银子?”
“那可是家兄给本妃的陪嫁之物,岂能用银子来衡量?姑娘,本妃看在你是王爷曾经看中之人的份儿上,对你也是颇为敬重,却不想你竟是如此铜臭之人。”陆芷溪弱弱的说着。
程悠若心想,你不但变脸变得快,性格变得也是足够快。前几天不还是趾高气昂的嘛?怎么,今天就装起柔弱来了?
“陆芷溪,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程悠若一脸轻蔑的看着她,道,“你为何今天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冤枉秀清,你我心里都明白。而且,不光是你我,整个行宫上下的人,心里都清楚得很。你不过就是因为王爷昨晚留宿在我这里,所以心生嫉恨,是也不是?”
“胡说!姑娘,你的贱婢偷了娘娘的东西,你不说先搜搜她的身,搜搜她的屋子,却来质问娘娘,这不是明摆着在包庇这个贱婢吗?”
“啪!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小婉的脸上。
程悠若冷眼看着她,道:“你给我记住了,你叫一声贱婢,我便打你一个耳光。放干净你的狗嘴!”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陆芷溪袅袅娜娜的走到程悠若面前来,道,“程悠若姑娘,不是本妃故意刁难于你,只是你这做法实在有欠妥当。小婉说的没错,你好歹也要让本妃搜一搜这贱婢的身……”
“啪!”毫不客气的,程悠若的一巴掌已经落在了陆芷溪的脸上。
“哎呦……姑娘……娘娘,你们这是何苦啊!都是老奴的错,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要打便打奴婢吧!娘娘,您要是想要搜身,也尽管搜奴婢的身!老奴活了这把年纪,贱命一条,没什么可畏惧的。”李嬷嬷见此剑拔弩张之势,急忙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看到李嬷嬷,程悠若这才知道陆芷溪今天你为何表现得这么柔柔弱弱的。她知道李嬷嬷是龙陵夜身边经年的老奴,以为李嬷嬷说话有些分量,所以才故意在李嬷嬷面前表现得十分在理的样子。
只是她千算万算,却忘了算计到,李嬷嬷既然是龙陵夜身边经年的奴婢,岂能对这先下时局摸不透彻?即便龙陵夜并未授意,李嬷嬷也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也知道龙陵夜到底对她怎么样。
“嬷嬷,这不关你的是,是这……是秀清做了错事,要怪,也要怪她自家主子教导无方。”陆芷溪道。还要再说“贱婢”二字,却是忌惮着程悠若,不敢再说出来。
“你搜吧!”秀清忽然道,“我黎秀清行得正坐得直,没做过的事情,我也不怕你搜查!况且这辈子也没想过要嫁人,随你们怎么看就是!搜完了,就赶快滚出我们的院子,别打扰了我们清静的日子!”
秀清说着,已经解开了外裳的带子,忽而轻蔑一笑,道:“还有,你自己管不住男人,不要把气都撒在我家姑娘的身上。有本事,你倒是拴住了王爷,别让王爷过我们青芜院来啊!”
“你……”陆芷溪气得脸色涨红,却是没想到,秀清当真毫不畏惧的当众脱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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