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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别担心,我的腰硬朗得很,”王屾笑着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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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畅又心疼又好气,他那个脾气,真是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夜里梦见他就在大山里干活,还差点跌下山崖去。唉,她叹了口气,有点内疚,都是自己连累了他,要是他和殷秀琴,能遭这罪吗。
刘萍笑嘻嘻的进来,“姐,菜都炒好了,我给阎斌打个电话。”
“你不是说他值班吗?”
“跟人换换,姐夫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说着,她拨通了阎斌的电话,“喂,姐夫回来了,你快回来的吧,嗯,快点,”挂了电话又和刘畅笑说:“一回来就来。”
王屾洗完了澡,三人刚坐到饭桌旁,阎斌匆匆忙忙的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两瓶好酒,一脸的笑,看着王屾笑,“啥时候回来得?”
“刚到一会儿,你很忙吧?”王屾起身迎着他。
“可不是,省里追着那个案子不放,可又没一点线索,整天研究啊、调查啊,应县都快翻个底朝天了,”说着,阎斌坐下来就要倒酒。
“洗手了吗,怎还没记性呢,”刘萍说他。
阎斌看了她一眼,嘿嘿笑着,就去洗手。
王屾心里有些吃惊,怎还追着那案子不放呢,就笑问,“省里没事干了,又没点线索,还查个啥。”
“怎不是,我听说了,是董书豪的意思,他追起来不放,还不时打电话来询问,比谁都着急,依我看呢,他好像怕啥,掩盖啥。这段时间弄得人心惶惶,齐老爷子更是焦头烂额,整天虎这个脸,没个笑容。”
两人端起酒杯来喝了口,吃着。
“你看,破案的几率有多少?”王屾笑问。
阎斌笑着,说得很干脆,“零!”
“那还叫什么劲呢,有意思吗,况且这个云中飞燕并不是啥江洋大盗,又不杀人越货。相反,专门剪除恶人,对这个社会来说,有利呀。”
“姐夫说的对,你们公安局就是一帮饭桶,欺负老百姓还可以,干别的,都是一帮吃货,”刘萍说。
阎斌不高兴了,“过分了,啥叫欺负老百姓。”
“不欺负老百姓咋的,就说昨日来化肥厂上访的那些工人,你看你们那个威风,全副武装,还动用警棍,水枪。干啥呀这是,知道人们背后叫你们什么吗,土匪,流寇,比日本鬼子还狠,杀人不眨眼呢,”刘萍说话跟机关枪似的。
“怎回事呀?”王屾忙问。
阎斌很尴尬,“是这么回事,县化肥厂不是倒闭了吗,县里出台个政策,想把它专为民企,工人知道不干了,把个县府围堵了,工作做不通,劝说无效,只好清场。嘿,还真有不怕得主,和我们厮打,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们只好强制执行。”
“化肥厂的效益不是一直很好嘛,怎么会突然倒闭了?”
“谁知道,自从龚凡生任化肥厂党委书记后,他来了个大换血,原来的生产厂长,车间主任都换了,还又上了个啥纺织厂,把化肥厂拖垮了,还欠下巨额债务,工人的工资都成了问题,能不闹吗。”
王屾听了禁不住好笑,“龚凡生去化肥厂,他不是退了吗,能干啥呀他,背后搞点阴谋诡计还行,是干企业的料吗,谁的馊主意?”
“还有谁呀,当然是黄安然安排他去的,这些败家子心怀不轨,工人们不闹才怪呢。我听说呢,上面有个国企改革的文件,意思是国企转私企,他们有这个图谋。”
王屾听着,微微点了点头。
刘畅忙说:“不说了,快吃吧,菜都凉了。”
“是啊,姐夫,你反正离开了,让他们糟吧,跟咱没一点关系,”刘萍说。
王屾喝了杯酒,苦笑了一下,“真要这样下去,应县这面旗帜倒用不了多久了,真是让人痛心啊。”
阎斌走后,王屾关了手机,早早的歇了。可是,他怎也睡不着,“你的工作还顺心吧?”
刘畅偎依在她的怀里,“还好,黄安然见了我客客气气的。”
“这就好,他小子还算不错,少说话,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我知道,你呢,干活也悠着点,别那么拼命。人生地不熟的更不能得罪人,还得防着点,哪里都一个样。”
王屾点点头,“对了,今儿我发工资了,一个月将近四千块钱吧。”
“是吗,不少啊,还真按副市级待遇给你讨工资了,人家高书记对咱还不错。”
“嗯,不过,我想把钱全部捐出来,也没和你商量,你不知道,现在那儿正修路,资金一直没到位,营区县穷得,两万块钱都拿不出来,真是愁人啊。”
“真的,一个县还不如咱这个家啊,别让人给耍了,我还真不信,怎说也是个县呀。”
“我也不信,但看他们束手无策的样子,好像不是撒谎。”
“你还是多长个心眼。其实,捐了也就捐了,咱呢,够吃够喝就行,也不需要那么多钱。我是担心,别捐出啥毛病来。”
“你想得很细,”王屾把她紧搂了一下。
“对了,我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托人做b超了,是个男孩,好着呢。”
“真的,”王屾也一阵惊喜。
“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你这一走,说不定啥时候回来。”
“让我想想,将来咱儿子一定志向远大,鹏程万里,志远、鹏程,你喜欢哪个?”
“志远、鹏程,都不错,可听起来很普通,不如叫万里吧,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万里,这可是国家领导人的名字,好是好,有点不妥。”
“有啥不妥的,重名的多了。”
“依我看呢,还是叫志远吧,志向远大,很深邃,前程不可估量。”
“那好吧,就叫志远,”刘畅紧紧偎依着他,很享受。
又谈到看孩子的问题,王屾说:“我娘身体不好,有高血压。再就是在农村住惯了,一来城里浑身就不舒服。我爸呢,也是,就怕进城。我觉得,还是把你阿爸阿妈接来吧,反正你哥家的孩子也大了,不用看了,让他们来城里享享福。”
其实,刘畅也是真么想的,听了他的话很高兴,“那好吧,我就怕你爸妈有意见。”
王屾笑着,“有啥意见,感谢还来不及呢。”
久别胜新婚,睡下的时候早,睡着的时候晚。反正是,王屾只是觉得打了个盹,天就亮了,听到刘萍在院子里走动的声音。
刘畅睡的很香,王屾没惊动他,悄无声息的起来,来到院子里,刘萍正打算出去买饭,“我去吧,你姐还没醒呢。”
“那我给姐熬点小米粥,对面左边那个小吃部炸的油条好吃,别去东边哪家,氨水味很重。”
王屾应着走出了家门,却看到龚凡生正跑回来,身穿一身浅灰色运动服,跑得浑身冒热气。“龚书记,锻炼呢。”
“嗯,啥时候回来得?”龚凡生很热情。
“昨天吃晚饭时回来的。”
“哦,挂职很辛苦吧,看你黑了,也瘦了,”龚凡生一脸的关心。
“还好,呵呵,我去买饭去。”
“中午有空吧,咱凑凑,很长时间没见了,”龚凡生热情邀请。王屾答应了。
吃了饭,刘畅姐妹去上班了,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又到地下室看了看,确认没人来过也放了心。大约十点的时候,他给高书记打电话,高书记说常委会上讨论了,常委们没形成统一意见,他也不便贸然决定,还是再等等吧。
王屾很失望,他觉得没戏了,本来他就没报多大希望,想一想就是不成的事,两个市,根本没啥瓜葛,总不能因为自己在那边挂职,市里就会无私支援。这种想法太天真了。黄安然给他打电话,也说中午凑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