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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屾刚回到自己的屋里,就听到了老韩头的咳嗽声。
www.biquge001.com来了这么多日子,只要听到老韩头的咳嗽声,差不多天就亮了。这是老韩头的习惯,看门很负责,每天早晨都围着大院巡视一遍后再去做饭,等他们起来,饭已经做好了。
他换下身上的衣服藏好,又躺在床上歇了会儿。听到李敏屋里有动静了,那是阿花起来了,差不多再有半个小时李敏才起来……
一切如常。
刚吃完饭,季福来就到了,他来到厨房随便吃了点,就和王屾商量着去斜庙村的事。
“我想了一晚上,依我看就别让季县长他们去了,弄不好再出别的事。死者家属可是很激动地,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王屾点点头,“也好,你的顾虑有道理,季县长呢,他啥意思?”
“他也不想去,他说要是你非让他去的话他也去。”
王屾看着他,心想,啥意思,我让他去?看来他们是商量好了,只是来和我说一声,自己也犯不着和他们过不去,不去也好,省得人家看见他们生气,就说:“这样也好,你们想的比我周全,就这样吧。”
“那好,让李县长给他打个电话不让他去了,”说着就冲外喊阿花。
阿花应声进屋。
“去和李县长说,让李县长给季县长打个电话,斜庙村他就不要去了。”
阿花应着出去了。
季福来又和王屾说到修路的事,“施工设备咱都租来了,人员也组织起来了,料也备得差不多了,你看看啥时候开工,咱的搞个开工仪式。”
“市里的技术人员来了吗?”
“昨天就来了,住在了县宾馆。”
“那就好啊,你让人去看个好日子开工就行。”
“日子我已经看好了,三月初十宜动土。”
王屾心里话,日子都看好了还来征求我的意见。话虽没说出来,心里却有点不快。“好、好,别的我不参与,就是质量,咱不是专业的施工队,要让技术员盯在工地上,一刻也不能放松。”
季福来点着头,“王市长,管理我是外行,你还是总指挥,一切你说了算,我和季县长做好安全保卫工作。”
“那施工会议就定在明天吧。”
季福来答应着,看了一下表,快八点半了,两人去了办公室。各部门的头头们都等在了那儿,马文炳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又把一张单据递给季福来,季福来接过单据看了看,走到桌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把单据递给王屾。按说,王屾不该签这个字,他犹豫了一下,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也不该推辞,接过季福来手中的笔签上了名字说:“都到了吧?”
没人应声。
季福来扫视了一眼,“初安德呢?”
“初局长刚才还在这儿,说局里有点急事,马上就回来,”宋山说。
“啥急事呀,还有这事急吗?”季福来很不满。
季康赶紧给他打电话。
满屋的人谁也不再说话,目光都集中在王屾和季福来身上。
“我看呀,有人是想离开咱这个班子了,很好,很多人想进还进不来呢。”
季福来的这句话分量很重,所有人暗暗为初安德捏把汗,被领导盯上了,准没好果子吃。也都明白,初安德是季德才提拔起来的,是季德才的左膀右臂,和季福来关系很不好,曾经在常委会上,初安德还顶撞过他。现在,从王屾来后,季德才不得势了,不像以前那样骄横跋扈,独揽大权,一人说了算了,何况又出了这样的事儿,他是自己往枪口上撞,该倒霉了,季德才是保不了他了。
人们的猜忌不错,初安德风风火火的进来,说是自己的老婆感冒了,在医院住下了,过去看了看。
“那你还来干啥,去医院吧,”季福来阴着脸说。
初安德听了一惊,他的话不但没招来同情,反而是这样在他看来是不近人情,故意刁难他的话。老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嘴角哆嗦了一下,想说啥,看了王屾一眼,喉结上下滑动着没有说出来。
季福来不再理他,环视了一下,“以后开会,谁要是再来晚了,干脆别来了,让一家人等着你自己吗,还有点组织纪律没有!我们的一些干部懒散惯了,开个会,不催个十遍八遍的,就是不动。你干的是啥,勤务员,人民公仆天天挂在嘴上恬不知耻说着,就是说人话不办人事。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管是什么原因,责任都在我们,打人得是公安系统的人吧,怎处理的,县里已经有了明确的指示,就在今天早晨,我看到打人的协警还在上班,老初啊,你解释一下吧,上班的协警是你的小舅子吧?”
初安德说啥也没想到季福来这样刁难自己,这样不给情面,老脸涨得通红。“打人的协警都撵回家了,经核实,季宁并没有参与打人,本来我想让他回家,季县长留下了他,”初安德分辨着。
“情况是这样吗,我了解的和你说的恰恰相反,就是季宁带头打人的。而且,他打得最狠。你小舅子是啥人你最清楚。不但如此,他还涉黑,好几个案子牵扯到他,”季福来义正言辞。
初安德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季福来,“你、你这是打击报复,落井下石,你这样说有啥证据,没证据就是诬陷。我知道,你想借此整我是不是,告诉你,我不怕你,营区县是你家的吗、想整我,我还不知要整谁呢,”说着,起身就走了。
把个季福来气得,“王市长,你看看、你看看多么嚣张吧,我不把他拿下来,这个书记我也不干了,管他后台有多硬。”
王屾制止了季福来,“该怎样处理这是后话,现在不谈这些。一个班子,团结最重要。党的组织原则,下级服从上级。我要说的是,今天初安德同志的做法很不对,违反了党的组织原则,必须严肃处理。”
王屾的这些话使季福来很受用,明显的替他说话吗,也不再那么气。
“本来啊,斜庙村的事我不想掺和。但是,作为一个领导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刚才季书记反映的事,黄杰同志,以纪委牵头,政法委协助,成立以我和季书记为正副组长的调查小组,你主抓这项工作,要进行彻查,不管涉及到谁,该处理的处理,该法办的法办。”
黄杰忙起身答应着,“我马上招收安排。”
王屾点头,示意他坐下。
“斜庙村这件事,性质很严重,造成的社会影响很恶劣。今天我们去的目的,不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样简单,去认个错,去道个歉。这是挽回我们政府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让人民重新认识我们,拥护我们,不再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季书记刚才说的不错,我们有些人啊,到现在都不清楚我们自己是干啥的,给谁当的官,当了官该做什么,为谁做。这个问题值得我们好好反思呀。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罗嗦了,”王屾指着自己的脑壳,“我们这儿该好好想想了,人民不是敌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就说这些,季书记,咱们走吧。”
季福来站起来,“好,这么多人,车里也做不开,反正也不远,王市长,我提议,咱们一块走了去吧,也表示一下我们的诚心。”
王屾应着,“我和你们一块走。”
王屾和季福来走在前面,其他十几个人走在后面。这可是营区县所有的大官,也是一道很奇特的风景。街上所有的人都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斜庙村头,早有守着的人跑回去报信了。他们刚到村口就看到一群穿着孝服的人迎了过来,哭声阵阵,使人心情陡然沉重。村长扶老太太走在前面,一路快走,老远就向王屾奔过来。
王屾也忙迎上去,看老太太要跪下,忙把她扶着,“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该下跪的是我们。”
虽然,他扶住了老太太。可是,孝子孝女们却跪了一地。
“王市长啊,您们这样来,俺怎受得起啊,”老太太紧抓了王屾哭着说。
“老人家,是我们不对,我们错了,应该来,应该来呀。”
季福来把两万块钱递给王屾,王屾接过来,“老人家,这是政府的一点慰问金,你收下吧。”
老太太推辞着,“王市长啊,钱俺不能要,不能要,您领了这么多人来送他,老头子该知足了。”
“老人家,收下吧,我知道你们日子难,孩子们还没成人,这钱呀也许能帮上大用场。”
老太太抹抹眼,拉着王屾和季福来走到一旁,“和你们说,昨晚上不知谁给俺送来了三万块钱,放在俺怀里俺都不知道,俺正想把钱送给你们呢。”
“是吗,有这样的事?”季福来惊奇地问。
老太太点点头,“真的,在一个大信封里,俺就打了个盹呀,一睁眼,钱已经在俺怀里了。”
“会不会是……”
王屾打断了季福来,“老人家,既然人家把钱送你怀里就是你的,这个钱呢,你也收着,以后啊,好盖房子给儿子娶媳妇。”
“这、这行吗?又不知谁送的,咱怎能要人家的钱呢。”老太太说着还有点过意不去。
“行,由我和季书记为你作证,你就放心的收下吧。”
老太太终于点了点头。
王屾和季福来一边一个,挽扶着老太太回到了家。一路上掌声不断。虽然没啥言语,这掌声足以证明老百姓的心情。按着当地的风俗,所有的领导到灵棚吊唁死者,并且直接把死者送到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