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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陆续的的走了,王屾却执意留下来,留宿山夹坳村,说明天再来看看,是否有开发价值,他还没摸透。
http://www.kmwx.net/Book/0/1/季福来和季德才劝说了几句,实在劝不住就和老韩头说,照顾好王市长,多弄点好吃的,特别是这儿的特产,打根单据回去报销。
韩忠答应着,心想,一顿饭还管得起,光说好听的,真要去报还不知怎样推三阻四。送他们走后,就邀请王屾去他家。李敏虽有不愿,但是为了他也只好住下来。
一路上,老韩头给他们介绍着这儿的风土人情,地质风貌,从春说到冬,每个季节的特点都说的头头有道。还以为他是个沉默的人,没想到这么健谈。一路走着,很多回家的山里人聚拢来,老韩头就介绍着,口气里满是自豪。
这时候,夕阳已经在山坳里了,山鸟匆匆飞过,雾气渐渐拢来,使人感觉满是凉意。山里的气候就是这样,中午热,两头凉,湿气也大。
天渐渐黑了下来,李敏却恨恨的小声骂了句,“什么东西。”
“怎么啦,谁惹着你了?”
“人模狗样的,都是下丧良心的,看刚才说的多好听,一副嘴脸变来变去。他们惹我不要紧,怕是对你也没安好心,咱还是趁早回去吧。”
“好了好了,别说了,他们怎样的人我心里明白,”两人慢慢落在后面小声说。
“还说呢,以后少让人操心好不好,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想刘畅姐交代,你的两个孩子谁管,真是,一点也不考虑自家的事儿。”
王屾笑着,“好、好,我记着了,”看老寒头跟一些人放慢了脚步在前面等他们,两人赶紧加快了脚步。
老韩头的家在村外,没多会儿就到了。山夹坳村的名字名副其实,整个村子就在两座山的夹坳里,也没多少户人家,稀稀落落的,数一数,也就十多户,分散在山坳间的缓坡上。这时,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几群羊儿很有秩序的回家,山里人憨实,打问着来访的客人,无不对老韩头露出羡慕的神情。
看来家里早已经知道来贵客了。走进家里,二拐早把杀好的羔羊送来了,还亲自下厨。老韩头的两个儿子也都在忙活着,看到他们又围上来迎接。老韩头乐呵呵的一一介绍着。对他们来说,王屾上门是最大的荣耀,村里几辈子都没来过这么大的官。村里像是都听说老韩头家来了贵客,打酒宰鸡,都来帮忙。很魁梧的汉子红着脸走到李敏跟前,把钱还给她,说啥也不要了。再让,扭头跑开了。
二拐笑说着,“他们这些后生啊,糊涂,怎能要你们的钱呢,都把老祖宗的脸丢尽了,俺把他们一顿好训,告诉他们,你是帮俺们致富来了。他们的亲老子也都骂他们,骂他们都钻到钱眼里了,要钱不要脸了,都是些败家子。”
王屾笑着,招呼着所有的人,和他们说着话儿,打听着这儿的情况,看到每个人迫切致富的心情,心里有了底。为了保护这儿的生态环境,本想着不打算在这儿开发的。现在,他却打定主意在这儿搞开发试点,老百姓的热情使他下定了决心,只要合理开发,对山上的动植物加强保护,应该对环境没有多大危害。
一家来客,全村来贺是这儿的传统。喝酒期间,当王屾问起是否有到山上偷猎的,村长点点头,“有啊,又来收蛇的,收动物皮的,自然就有偷猎的,原来咱这儿的金丝猴成群结对,对人根本不怕,时不时的偕老带幼来村里玩耍,现在没有了,山上也很少了,还有糜子,那可是咱这儿特有的,肉很鲜美,现在几乎不见。”
王屾点点头,在山里还有糜子,他碰到过一头。但是,他不能说,免得被人惦记,再去偷猎,那就真绝种了。“我到山上看了看,黑蛇还不少,大的小的,地下的树上的。”他故意这么说,是为了吓唬人。
“这东西真咬人,没几个人敢去抓,也就是腊五和三根他俩敢进山。”村主任说。
腊五是刚才那个魁梧的汉子,此时正在大碗的喝酒,听村主任点他的名,忙低下了头,只顾肯着根羊排骨。王屾看了他一眼,呵呵笑着,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你的胆儿还挺大。”
腊五咧咧嘴,像是要笑,却没笑出来,脸跟红布一样,一直红到脖颈子,头更低了。有个瘦高个凑到王屾身边来,“王、王市长,俺跟你喝一杯酒吧,”一副讨好的嘴脸。
“好啊,”王屾端起一碗酒。
激动地他双手捧着酒杯赶紧喝干,把空碗给王屾看。王屾也一下子把酒喝干,把空碗亮给他看。高兴地他呀,嘿嘿的笑个不停,从小到大,他还没跟这么大的官喝过酒呢。
二拐说着他,“三根呢,以后你消停点,别招些外乡人来咱这儿祸害,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你就是三根呀,不怕蛇?”王屾笑问他。
三根的瘦子点头哈腰的,“怕,怕得很呢,”说着就要溜走。
王屾忙喊住他,“你怕蛇怎还敢进山呀?”
“俺跟着他们,给他们看个门啥的。再说小的俺不怕,大、大的就怕了。”他说话经有点结巴了,明显的心里有鬼。
“你见过多大的?”王屾依旧笑嘻嘻的问他。
三根比划着,“胳膊粗细,扁担那么长,发起疯来不好斗,蛇药也不管用,嘴里还发出嘶嘶声声,很吓人的。”
“那你怎么擒住它?”
“俺不敢,腊五哥敢,他家里从他老爷爷开始就以抓蛇为生,听他说呀,他老爷爷见过一条水桶粗的大黑蛇呢,跟蛇斗了三天三夜,最后被蛇吞了;他爹也是死在蛇的手里,浑身被蛇咬的血肉模糊的,把尸体抬回来,很多蛇还跟到家里来寻仇,被腊五哥都收拾了,是不是腊五哥?这事儿村里都知道。”
腊五抬起涨红的大脸看了看,骂了句,“这些畜生,俺跟它们是血海深仇,不消灭光它们,俺誓不为人。”
听他的话,很多人都表示了同情。王屾也不好说什么了,蛇伤了他的家人。所以他恨蛇,抓蛇。似乎没反驳的理由,也值得同情。但是,你不去祸害它们,它们怎会伤你们。可是这话儿不能说。
二拐和王屾小声说着,当时,腊五爹那个惨,浑身被蛇咬没点好地方,腿上都露出了白生生的骨头。听他爹说呀,那条大蛇也受了致命伤,斧头已经砍进了它的七寸,他没防备还有条大蛇,背后袭击了他,擒住了他的脖颈,他慢了一步,一斧子劈掉了蛇的上颚。说起来,他还心有余悸。
“大蛇都死了吗?”李敏小声问了句。
老韩头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腊五这孩子在山里一个月也没见它们的踪影。”
火堆光越来越弱,微弱的火光下看不清腊五的表情,却知道他恨蛇,恨得咬牙切齿。
王屾端起酒杯来到腊五身边坐下,拍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该放手就放手吧。动物寻仇我听说过,动物主动攻击人类我也听说过,不过那是极个别的,只要你不伤害它,它也不会伤害你。大部分动物都能与人和平相处。说到家,减少杀戮,就能友好相处,大伙说对不对?”他提高了声音,却没有人回声。
整个院子里静下来,王屾又端起酒杯站起来,“往往,我们人为了一丝之利,对动物大开杀戒,不惜让它们灭绝。动物们为了生存,反击是必然的。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们不去伤害它们,它们会主动攻击我们?我不相信。这个家园是我们和动物共有的,它们也是这儿的主人,社会讲究和谐,自然界也讲究和谐,和谐相处是我们和动物和平共处的前提。不是吗,你去伤害它们,不惜把它们赶尽杀绝,它们对咱们能友好吗。大部分人都对捕获一只动物,杀死一只动物习以为常,觉得理所当然。但是,万一动物伤害了人就大呼小叫,不能容忍,非诛杀不可。试问,这公平吗?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我们是动物,我们能忍受吗?”
人群里一阵唏嘘声,议论声,还掺合着嬉笑声,他还听到了有人说他太书生气了,怎把人比喻成动物,动物就是畜生,这不是骂咱吗?于是,还有了不愤声。
二拐大声地吆喝着,“静一静,瞎议论啥,俺看王市长说的在理,咱们骂动物畜生,动物也骂咱畜生吗,一样的道理,人难道就高动物一等吗,看看吧,咱在这儿啃着动物的肉,动物为啥不能啃咱的肉?”
不知谁回了一句,“那你赶紧把自己喂了山上的大黑蛇吧,也为你侄子赎赎罪。”
人们立刻大笑起来。
“是谁、是谁,有种的站起来说,躲在旮旯里瞎叫唤算个啥,”二拐恼怒了,他觉得在市长面前丢了很大的面子,是故意让他出丑,冒犯他,对他大不敬,这还了得。
老韩头忙劝着,“二拐爷,都是些不明事理的后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听听王市长怎说。”
王屾在人群里走着,“山里人说话直来直去,我喜欢。刚才我说的这些也许你们一时不理解,没关系,以后啊,你们会慢慢懂得,这些事咱也不说了。今天下午,我上了趟山,说句真心话,元宝山的环境保护的很好,我也看到了很多动物,心里很兴奋,一时打消了到这儿开发的念头,怕已开发毁坏了这儿的环境,但是又一想,开发也是保护,我们把元宝山保护起来,也就是保护动物的家园。咱开发不上山开发,只在山的周围开发,把元宝山作为一景点,只可远观,不可进山,就这样也一定会吸引大批的游客来,游客来了,也就是钱来了,不是吗,人来了要吃要喝要住吧,只要留住客人,我们就有收入,我们要有收入就得搞好服务,这样说,大家明白不?”
人们都呵呵笑着,腊五却一声不响的走了。
“俺们这穷地方,路那么难走,又没有电灯,还都是些石头房子,谁来见了不吓得跑,怎把客人留住?”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人议论二拐的儿媳妇,整天最呱啦呱啦的,没个把门的,就像早晨讨厌的麻雀儿,这说正事儿呢,她也插言,表弄啥。议论声不断,都表现不愤。
王屾却笑说:“说的很对呀,咱条件是不好,就要想法改变呀,咱可以修路、架电,盖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