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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哭声悠悠传來,和珅眉头微凝,冷冷道:“风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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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言有些紧张,但他到底是有些急智的,连忙答道:“可能是有人出了丧事吧,还请圣上早日进宫休息,此事交由微臣來处理便是。”
乾隆皇帝也未多想,道:“别人家里有丧事,必定十分担心,你去处理的时候,且不可仗势欺人。”
风言连连应着,然后带人向哭声传來的方向走去,和珅见机,连忙请乾隆皇帝到行宫休息。
却说乾隆皇帝颔首向行宫走去的时候,柳舟对于风言的话却有些怀疑,因此给自己的人做了个暗示,那人是柳舟的亲信,对柳舟的一言一行皆是了解,见此连忙颔首,然后悄无声息的跟在了风言后面。
十七皇子永璘见柳舟如此,便知他有深意,浅浅一笑后,道:“柳大人,请。”
“贝勒爷请。”
一行人來到行宫,乾隆还是沐浴更衣,这样一番休息后才将柳舟和十七贝勒二人叫來,他要听一听这两人巡视大清途中所发生的事情,毕竟人來了之后,就喜欢听一些有趣的事。
十七皇子永璘和柳舟口才皆是不错,自然将这些事情说的精彩非凡,不过虽是如此,他们在说的时候并沒有夸大彼此的意思,毕竟他们不想让乾隆皇帝有一种功高盖主的意思,而且除此之外,他们还说了很多皇上保佑才化险为夷的话,如此一來,倒将柳舟他们所作好事的功劳分出好大一半给了乾隆皇帝。
乾隆皇帝何等精明,自然明白这两人是要让自己高兴,不过他偏就是一个喜欢听这种话的人,因此也是越听越喜欢,越听越觉得浑身舒畅。
三人这边一聊,已是料到了天黑,柳舟见时间不早,连忙起身道:“圣上长途奔波,也是时候休息了,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乾隆皇帝微微点头,道:“那尔等先行退去吧。”
柳舟和十七皇子两人行礼后便出了行宫,而后径直向扬州驿馆走去。
來到驿馆,柳舟派去的人已经回來。
“可有调查到什么。”
“回大人话,那哭声却是丧事传來,不过此事却奇怪的很。”
“哦,那里奇怪了。”
“那户人家却是哭丧,可他们家死的人却……却是被风言分大人给逼死的。”
“这……。”柳舟和十七皇子两人皆是一惊。
十七皇子在惊讶后则有些愤怒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属下调查过,那户人家有个女儿,二八年华,长的颇有姿色,可风言却要她去当行宫侍女,那女子不从,风言派人强抢,那女子的父亲与之发生冲突,结果就被官兵给打死了,最后连他的女儿也被拉了去。今日他们听闻圣上前來,本是要告御状的,可还未來到跟前,便被风言的人给轰走了。”
探子说完,柳舟微微凝眉,十七皇子则有些怒不可揭:“可恶,实在是可恶,一个小小的扬州知府竟然敢这般草菅人命,本王这就将此事禀告皇阿玛,要皇阿玛杀了那个狗奴才。”
十七皇子说的愤怒,柳舟却一语未发,十七皇子见柳舟如此,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深知柳舟本事,也知道他心有正义,遇到这种事情柳舟保持沉默似乎有些说不通。
“柳大人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柳舟抬头看了一眼十七皇子,而后幽幽道:“这风言的确该死,只是我们要对付他却不能以此事,圣上下江南这件事情,风言有职责为皇上布置行宫,我们若说风言这样做错了,那就是在指责圣上下江南错了,指责圣上,我们两人可担不起。”
十七皇子永璘何等聪明,听完柳舟话后已是明白柳舟的顾虑,只是他又心系那些百姓,道:“可如果不这样做,我们又如何能够打败风言,替那些百姓伸冤。”
柳舟笑了笑:“王爷真是糊涂了,要打败风言的办法很多,又何必拘泥与这一个。这风言在扬州敢这般草菅人命,在其他事情上必定也不干净,我们只要找到他在其他事情上的污点,再以此对付他就省事多了,圣上下江南不是说过要体察民情吗。整治贪官污吏,也算是体察民情啊。”
听到柳舟这样说,十七皇子永璘顿时明白过來,道:“沒错,沒错,柳大人说的极是,既然如此,本王立马吩咐下去。”
柳舟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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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扬州的春夜很美,美的像一个站着繁华中的美人,那一颦一笑一回眸,都有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和珅在府衙端坐,他的对面坐着风言。
风言浅笑:“今天多谢和中堂了,跟着和中堂,绝对错不了。”
两人心知肚明,自然知道彼此说的都是什么事情,不过和珅还是微微凝眉,道:“让你给皇上找侍女这件事情你就办出这么多漏子來,万一有所不甚,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风言错愕,而后连忙跪下:“请和中堂提携。”说着,已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美玉,和珅笑着接下,道:“以后小心一点才是,如果平时倒还无妨,可如今柳舟在这里,被他抓住了把柄,就沒你火头了。”
风言连连应着:“多谢和中堂提醒,下官会谨慎小心的。”
见风言已是明白局势,和珅又道:“你的责任就是把皇上侍候好了,只要皇上高兴了,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可你若是敢把这件事情办砸,你可知道后果。”
“下官知道,下官一定尽心尽力服侍皇上。”
和珅颔首:“皇上贵有天下,不稀罕那些俗物,如何让皇上开心,你自己多琢磨吧。”
说完这些,和珅便起身离开了。
却说和珅离开后,风言耷拉着脑袋,在客厅走來走去,和珅说的话自然不是危言耸听,他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步步为营的,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想到柳舟的手段,他就吓得后背生风。
柳舟柳舟,他真想大声痛骂,怎么偏偏要跟这样的人为敌。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柳舟和十七皇子永璘巡视全国,各种杀伐,对他们來说,杀人就跟杀头猪一样,他这样的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可风言又绝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在客厅思索许久后,立马将自己的小厮叫了來。
“你们去给本官盯着柳舟,他要是是有什么举动,立马來报。”
小厮领命而且,风言又对自己的师爷吩咐道:“我们可有什么把柄被人所知。”
风言的师爷是个大胖子,他眯着眼睛想了想,摇摇头:“应该沒有吧。”
“本官要的是肯定的话,到底是有还是沒有。”
师爷浑身一颤,连连摇头:“沒有,沒有,”
“沒有就好。”
风言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并不怎么踏实,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那些事情谁敢说他都隐藏的很好,那一件他都把自己摘的很干净。
那柳舟是什么人,他有什么手段,如果被他给查出些什么來,可是不妙。
风言在客厅自言自语,许久之后,突然抬头看着自己的师爷:“你再去调查一遍,一定不能留下与本官有关的任何恶迹,如果有什么人知道了,杀之灭口。”
肥胖的师爷似乎是干惯了这种事情的,因此并沒有表现的十分惊讶,微微颔首后,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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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乾隆皇帝在行宫休息。
他对扬州很喜欢,甚至有时会突发奇想,如果将京城开在扬州就好了,可是他却不敢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口,迁都是件多么重大的事情啊,他不认为自己迁都的提议会被群臣认同,当然,他也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被迁都这件事情而毁了。
乾隆皇帝在床上躺着,他并沒有叫侍女前來服侍,因为今天的他不知为何,对那件事情的兴致不大,可能是因为年纪已老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这几天休息的不是很好,精力有些不足。
可躺着床上,他又睡不着,因此便胡思乱想起來。
他先想到了迁都,想到了扬州城的繁华热闹,也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在扬州城留下的那些风流韵事。
如果是以前,他定要半夜带着太监去青楼的,那种地方是他觉得最为有趣的地方,可到底哪里有趣他也说不出來,可能就是觉得那个地方把人性无限的放大了吧。
他犹记得自己第一次去青楼临幸的那个女子,记得那女子的娇羞,那女子的紧张,她是第一次跟男人做那种事情,只是这么多年了,乾隆皇帝却忘记了她叫什么名字,是小蝶还是小鱼來着。
想着想着,乾隆皇帝想到了自己的儿子,第十七子,大半年沒有见他,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儿子成熟稳重了不少,也英气逼人了不少。
他到底是长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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