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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健的疑惑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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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曾经在条沟壑旁的大树上做的记号,居然没有找到?
他有些发晕,不知错所,又感觉很累,从马上下来,走进山坡没有雪的一处干草上,仰面朝天躺下来,呆呆萌萌地望着蓝天白云出神儿。
忽然,他头顶上一队排成人字形的大雁,从北面飞来,向南方飞去了。
西门健望着那行大雁出神儿,一直看得没了踪影。
忽然,他的耳旁响起了21世纪的一首歌:“鸿雁,向南方,飞过芦苇荡……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
也许此时此地,这首歌最能表达西门健迫切寻找姐姐的焦虑心情和走不出此地的无奈,以及重生后的一切境遇,那首歌的旋律又在他的耳旁想起来……
西门健禁不住哼出了声:“天苍茫,雁何往……”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山上,哪里有满山的大豆高粱……”
忽然,一个高亢嘹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而且是一个女高音!
西门健一激灵,猛然从山坡上蹿跃起来,向声音的来源方向一看。
“哇——”就在左前方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旁,一位美丽窈窕的姑娘,披散着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在洗头!
“啊?”西门健惊呆了!
这女人是从哪里来的?羊湖沟这地方不是没有人居住吗?怎么会有人,而且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老子在这地方迷路了,都走不出去,她又是怎么来的?
西门健想到这儿,不由自主地向那小溪走去。他要向那姑娘打听一下走出羊湖沟的道路。
他远远地看着那女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看那姑娘,大约20多岁的年纪,红扑扑的脸庞,黑油油的大眼睛,高挑挑的个头,上身穿一件大红的棉袄,下身是一条绿色棉裤,典型的山里人家村姑的打扮。
正在聚精会神弯着腰,用一把木质梳子,梳理着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
长白山的气候很独特,上几天刚一开春的时候,下来一场大雨,然后紧接着又被一场大雪把整个山野捂得的严严实实的,白茫茫一片,这几天忽然又开化了,那清凛凛的小溪水日夜流淌,映照着岸边那位美丽的村姑。
西门健走到村姑的背后,轻声问道:“大姐,刚才那首歌是你唱的吗?真好听!”
“唉呀妈呀!你吓我一跳……”姑娘听见有人问话,身子一震,慌忙转过来,忽闪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看着陌生的西门健,问道:“是……是我唱的?咋了!你……你是在问我吗?”
西门健走上前,习惯性地鼻子翕动几下,内心一动,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个姑娘太有气质了!
虽然她穿着打扮完全是大山村姑的模样,却似乎透露出一种勾人心魄、让人难以忘怀的面容。
“嘿嘿……”西门健谦逊地微笑一下,以便缓解陌生的感觉,说道:“是啊,这里再没有别人,我还能问谁呢?”
“呵呵……”姑娘银铃般笑了起来:“大兄弟,问吧,你要上哪去?”
“啊?大姐咋知道我要上哪去?”
“那你想要问什么?”
“哦,小弟就是想打听一下走出这羊湖沟的道儿在哪里?”
“呵呵……我知道,你等一下……”
村姑说着直起腰,站在180的西门健面前,和西门健差不多一样高。
他重生快一年了,也长了10几公分。
村姑一边灵巧地编着辫子,一边忽闪着丹凤眼,打量着浓眉大眼、风度翩翩的西门健,问道:“大兄弟,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我是从那边山里来的猎人,在这儿打猎迷失了方向,走不出去了。敢问大姐,这里有人居住吗?”
“呵呵……咋就没有人居住呢,你看我不像人吗?”
“大姐真会开玩笑,您家住在哪里呀?”
西门健嘴上这样问着,心里却说老子看你就是不像人,倒像是西游记里在荒郊野外忽然现出美女人形的白骨精!
“呵呵……我家就在前边不远处,转过那座山就是……”
那姑娘迅速编好了两条长长的大辫子,伸手一指右前方的一座山。
“哦……”西门健抬眼向那边望去,果然在一座大山后隐隐约约,若隐若现,有一座小小的茅草房,笼罩在一片山雾和烟岚之中。
此刻,村姑向西门健这边款款走几步,微笑一下,露出满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说道:“我家哥哥也是大山猎人,大兄弟,你看现在已经晌午歪儿了,如果不嫌弃,就到家里坐坐吧?”
村姑虽然是用探寻的目光和试探性的语言,来征求西门健的意见,却有一种不容置疑和强硬的口吻,让西门健不能推辞。
“这……”西门健犹豫一下,其实他还真就又饿又渴,很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打打尖,再说他的花斑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上草料了。
村姑见西门健犹豫,说道:“咱都是实在的山里人,再说我哥哥和你一样也是猎人,我爹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山猎人,俗话说两座山永远走不到一起,两个猎人走到一起就是缘分,我哥哥要是碰到像你这样的猎人会高兴的,你还有啥客气的,走吧?”
“这……既然姑娘诚心邀请,小弟再客气可就不实在了。”
“走吧,大兄弟……”村姑连忙在前头带路,移动金莲小脚,很着急的样子。
“等等……”西门健看了姑娘一眼说:“我把花斑马叫回来。”
“哎哎哎……”姑娘微笑着,回过头生怕西门健不去,用那双丹凤眼妩媚地勾着西门健。
西门健说罢,吹了一声口哨。
“塔塔塔……”
“灰灰灰……”
一阵马蹄声,又一声嘶鸣,在一旁吃草喝水的花斑马就回到西门健近前。
“啊?”村姑看到如此神奇的花斑马,以及马上驮着的搭袋、丈八钢叉、弓箭和老洋炮,脸上忽然掠过一丝不经意的惊讶,旋即又恢复了常态,说道:“哎呀妈呀,大兄弟你这马可真有意思,你一吹口哨它就知道回来!”
“嘿嘿……”西门健就喜欢别人夸他的马好。
于是,他微微一笑:“那当然,这是一匹懂人语的神马,我从8岁就还开始训练它了。”
“哇,你好厉害呀!”村姑天真地夸奖了一句。
然后,她忽闪着一双丹凤眼,看着马背上的丈八钢叉,狡黠地闪动一下,那眼神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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