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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猜,华时迁会用什么办法拿回虞城?”
坐在靠窗的靠椅上,沈云曦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把玩着手边的茶盏,低低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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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只老狐狸,今天被我们那么刺激,他居然还能沉得住气,也实属难得。”
没有直接回答沈云曦的话,左千宸坐在书桌前,一边写着呈报皇上的奏折,一边与沈云曦攀谈。
虞城攻破,王福叛逃。
这些事都需要上报皇上,而且,接下来,很快他就有大动作了,那也同样要先报备,不然,很容易被他的对手抓住把柄,奏他一本。
他身在他国异乡,鞭长莫及。
一旦被对手抓住把柄,他可能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会死在回京的路上,就算他运气好,没死在路上,估计这辈子也没机会再见到他的父皇了。
左千荀不是傻瓜,隐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那些人也不是笨蛋,自然不会放过任何除掉一个竞争者的机会。
只不过,他左千宸一向做事谨慎周全,鲜少落下把柄,而且,他也在帝京布下了严密的监视网,谁稍有异动,他就能第一时间得到讯息。
因此,他们即便想趁着他征战再往做些什么,还没等他们行动,他就已经实施了强横的手段,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然而,这一次不同。
他离得太远,没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局势的动荡,也没办法第一时间传达指令,一旦出事,那就真的危险了。
所以,为了防范未然,他要全保自己这里没有落下把柄不说,也需要趁早解决了战争,早日返回帝京。
“答非所问。”
作为监军,沈云曦也要及时的将情况反馈给皇上,不过,她并不着急,等左千宸将奏折送出去后,她再写也来得及。
当然,这也是有一定窍门的,如果太晚,会被皇上猜疑,如果太早,又会陷左千宸为不利。
不过,凭借她与左千宸之间的默契,那个问题根本就难不到她,再说,皇上既然派她来,又知道他们的关系,心里其实也跟明镜似的,这些猫腻都一清二楚的。
因此,只要不过分,就是在被允许的范畴内,沈云曦只需要把握这个度就好。
“既然是老狐狸,自然不会莽撞行事。”
手里的动作稍顿,左千宸抬起头来,轻轻的笑道:“没个万全之策,华时迁是不会贸然出手的,所以……”
“嗯哼。”
轻哼一声,算作她的回应,沈云曦静静的看着左千宸,等待他的揭秘。
“所以我猜,他应该会在庆功宴之前,用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拿回虞城。”
继续手里的动作,左千宸笃定的回答。
“你让程昱他们去通知各大将领,用意就在于此吧。”
沈云曦不禁为华时迁等人默哀,费尽心思,其实不过是跳进了左千宸早就挖好的陷阱里而已。
更可悲的事,是明明深陷陷阱还浑然不知,在那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多么多么的了不起,却不明白,其实一切不过是别人的施舍而已。
“有人唱戏,我乐得欣赏,各取所需而已。”
写完最后一个字,左千宸搁下手里的毛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轻笑着站起身,拿着那份刚写好的奏折走到沈云曦面前,将其递给了她。
“天天看,也是会腻的。”
快速的扫了眼手里的奏折的内容,沈云曦就将其还给左千宸,淡淡的笑道。
一次两次,或许会觉得新鲜,三次四次,就会感到索然无味,五次六次,那就彻底的腻味了。
华时迁在周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精明睿智,但也仅仅是与普通人相比而已。
怎么说?
这么说吧,华时迁学得不过是为臣之道,所做的事,也不过是尽一个臣子的本份。
因此,他所触及的东西,了解的东西,都是相当局限的。
而左千宸不同。
他出生帝王家,他所站的高度就比常人高,从小学习的就是帝王之术,掌握的是为君之道。
这就注定了他的心境眼界都会高于常人,看到的,触及到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只懂为臣之道的人能触碰到的东西。
再说了,能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争中顺利的生存下来,不懂得隐忍,不懂得察言观色,不懂得揣摩人心,根本不可能。
常年的侵染,自然也就将他锻炼出来了,其心智自然而然就成熟深沉许多,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匹敌的。
当然,左千宸自身也不是个笨蛋白痴,那就更加如虎添翼,华时迁这样的人物,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没几天可看了。”
细算下来,他们前前后后已经在外面滞留了半个月的时间,等他们解决了这边的麻烦,返回京城的话,差不多要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是会发生很多事情的,也会改变很多事情,而有些事情一旦改变,他要想在扳回来,那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帝京出事了?有人不安分了?”
听左千宸话中的意思,沈云曦不禁揣测起来。
“大事没有,小事不断,特别是再过不久,是一年一度祭天祈福日,而父皇竟然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左千荀负责。”
对于沈云曦,自从认清他的心意后,左千宸基本上就没什么事隐瞒她,包括很多机密的事情。
“为什么?”
这种事情应该有专人负责,怎么突然就交给了左千荀呢?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父皇对他改变了态度,开始重用他了。”
这是个很麻烦的事。
一旦皇上转移了注意力,对另一个皇子委以重任,这无疑是传递了某种信号。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左千荀的能力啊。”
都被打压成那样了,他居然还可以利用这么短的时间翻盘,重获皇上的信任和重用,还真不简单啊。
沈云曦嘲讽的轻笑,人啊,果然都是潜力股,身临绝境,总能激发出意想不到的潜力。
这不,左千荀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上一世,她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一直都是她在想办法化解各种各样的危机,将最安全的地方留给他。
而他,似乎也挺享受这样的安排,所以,一遇到事情,几乎都是直接交给她处理。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习惯,他的那些幕僚们,有事情都会来问她而不是他,而她也总会将事情处理之后在汇报给他。
所以,那时,造成他的皇位是靠女人打下来的这种错觉,责任也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他自己也有很大部分的原因。
可现在倒好,没有她的加入,他的潜力被无限的激发,竟然完全改变了他在她心里的形象,还真是讽刺。
“或许……说我们低估了他更贴切。”
怎么又是那样的眼神?
为什么每每提到左千荀时,她总会露出那种伤感而忿恨的眼神?
她……到底跟左千荀之间,有什么瓜葛?
为什么她会那么恨他?
恨到不惜跟他的死对头结盟,倾尽所有才智,却只为了折磨他,杀他而已。
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可左千宸的脸上却不露分毫,更没有忍不住开口追问,淡淡然的,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也罢,这样更有意思。”
倒不知道左千宸的心思,不过,沈云曦却是更想要知道,他左千荀的潜力到底有多大,能不能再次赢了她?
“你似乎挺享受与左千荀较量的。”
他不喜欢沈云曦的心思放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特别是,那个男人还是他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我更享受一点一点折磨死他的过程。”
冷冷的一笑,沈云曦挑眉看着左千宸,须臾,收回视线,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化解掉翻涌出来的戾气。
“嗯?”
刚平复好她的心情,沈云曦就敏锐的捕捉到了一道不算陌生的气息在靠近,手里的动作一顿,不禁淡淡的笑道:“看来,我还低估了某些人的耐心。”
“来了也好,这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同样感觉到了那靠近的气息,左千宸淡淡的接口,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芒,稍纵即逝。
“我先走了,这戏,还是演全套的好。”
端着茶盏的手一松,顿时房间里响起一声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在那人准备推门的时候,赫然拉开房门,阴沉着脸,甩袖离开。
“是不是过了点儿?”
一旁一直看戏的左千宸见此,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默默的感叹。
演戏,他们是在演戏。
可谁告诉他,演个戏而已,她干嘛那么逼真啊,害他差点儿都以为他们真闹不愉快了呢。
“是你?”
调整了一下情绪,左千宸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扫了眼站在门口走也不是进来也不是的癸丑,冷冷的说道。
“四皇子殿下。”
他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可他也没办法啊,这两天,他根本没办法接近四皇子或者那个监军大人,这让他很着急。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不曾想,竟然会撞见两人闹不愉快的时候,看来……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四皇子殿下真的很娇宠那位监军,否则,谁敢给堂堂四皇子殿下甩脸子看呢?
现在怎么办?
挑了这么个时间来说那件事,正在气头上的四皇子必然不会应允,那他就有得等上几天,可不说吧,就目前这情况来说,也极有可能被迁怒,万一,被驱逐了怎么办?
“有事?”
佯装不知道癸丑心里在想什么的样子,左千宸淡淡的问道。
“就是想问问,那天四皇子殿下所说的,关于马前卒的事,草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上任?”
这段时间,他身上的伤早已经痊愈,眼前这人再也不能再拿他的身体来搪塞他了。
癸丑现在也顾不上别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左千宸叩拜行礼。
“你真的想好了?”
倒没有直接回答,左千宸挑眉问道。
“想好了。”
他就从最底层开始做,然后借着四皇子与监军两人闹矛盾的时候,寻找突破口,伺机接近他们两个中的一个。
“那好,你现在就去上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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