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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急匆匆来到晋王身边,耳语几句。
www.biquge001.com沈静如竖起耳朵偷听,只听到只言片语。
晋王笑呵呵的,同众人招呼了一声,就跟着管事急匆匆的前往男宾席。沈静秋没有迟疑,当即拉上沈静宜,跟着晋王朝男宾席走去。
沈静宜一脸糊涂,“这是去干什么?”
沈静秋抿唇一笑,“看好戏,你去吗?”
沈静宜哈哈一笑,“有好戏看,我自然要去。只是我们就这样大喇喇的去男宾席不太好吧。”
沈静秋淡笑不语,只拉着沈静宜往前走。沈静宜也不反抗,反正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沈静如这边,见沈静秋同沈静宜都跟着晋王离去,也不迟疑。当即将孩子交给奶娘,找了借口就急匆匆的离去。世子同世子妃也不甘落在后面。坐在席面上的诸位夫人太太,见主人家全都走了,也呼啦啦的跟了上去,打算看个热闹。
晋王并没有直接去男宾席,而是转道去了供男宾休息的厢房。
刚进院子,就听到厢房里面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沈静秋站在院门口,嘴角含笑,神情平静。她也不进院门,只站在院门口看戏。跟在后面的人,见沈静秋同沈静宜都没进院门,也都止住了脚步,狐疑的朝院子里望着。
沈静如同世子还有世子妃急匆匆的赶来,意味深长的朝沈静秋看了眼,三人沉默不发一语,齐齐走进了远门。
厢房里面的动静,若有似无,落在沈静秋的耳朵里,却如同身在现场,真是一出精彩的春宫戏。
晋王咬牙切齿,一脚踢开厢房大门。门里面传来女人的惊声尖叫,紧接着就听到晋王大声怒吼,啪啪啪扇耳光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声,陌生男子的一声大吼,之后又是小声求饶。
沈静秋含笑听着厢房内的动静,沈静宜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跟在沈静秋后面的那些人,听到屋里传来的动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个个比沈静宜表现得还要兴奋难耐,恨不得现在就能冲上去,一睹奸夫**的真面目。不过因为沈静秋同沈静宜两人挡在门口,大家都不敢放肆,只能伸长了脖子好奇的望着里面。
晋王大怒一声,拉着一个光着半边身子的女人,就丢在了院子里。众人轰然一声,其中不少人都认出来,被丢出来的女人正是晋王的侧妃李氏。
沈静如扬起嘴角淡淡一笑,心头同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李侧妃犯事了,真是老天都在帮她。
李侧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唯有抽动的肩膀证明她还是清醒的。
暴怒中的晋王,才不管脸面不脸面的问题,又冲到厢房里,这一次终于将奸夫给丢了出来。
奸夫已经穿上衣衫,蒙着脸不敢见人。不过还是有眼尖的认了出来,兴奋的大叫:“那是三王爷。”
三王爷轩辕靖,华淑妃的儿子,而华淑妃则是谢明笑的姨妈,谢家大夫人华氏的长姐。沈静秋回头一看,果然就见到谢明笑紧紧的捂住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晋王大怒,从管事手里抽出鞭子,吼道:“竟然敢到本王府上偷人,偷的还是本王的侧妃,本王岂能饶你。”一鞭子抽下去,正好抽在三王爷的背上。
“王叔饶命,王叔饶命啊。是这个女人勾引我,是她勾引我。侄儿不过是一时行差踏错,还请王叔饶命。”三王爷一边痛呼,一边求晋王饶命,还要躲避无处不在的鞭子。
李侧妃猛地抬起头,对三王爷怒目而视,“你胡说八道。王爷,是三殿下强迫妾身的啊。三殿下说王爷年老体衰,根本就满足不了女人,还说沈侧妃生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王爷的种。他还说要是妾身不从的话,他就告诉王爷,说妾身主动勾引他。王爷,妾身是被冤枉的啊,请王爷替妾身做主……啊……”
晋王一鞭子抽在李侧妃的脸上,李侧妃捂住脸,惊恐大叫。
晋王大怒,吼道:“竟然还敢编排沈侧妃,本王岂能饶你性命。”
“王爷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沈静如当即就哭了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之意。沈静如小声的抽泣,“李姐姐竟然污蔑我的名声,我不活了。王爷,让我死了吧,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晋王大感心疼,丢了鞭子,赶紧搂住沈静如,轻声安慰道:“**妃不哭。谁敢污蔑你,本王就要他的狗命。来人,将李氏拉下去,严刑拷打,务必问出这些年她究竟背着本王做了多少坏事。”
“王爷饶命啊,王爷,妾身是冤枉的……”李侧妃的声音渐渐远去。
沈静如还依偎在晋王的怀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谁敢污蔑她的名声,就要有死的觉悟。虽然不知道李侧妃犯了什么蠢,竟然会和三王爷勾搭在一起,不过这算是帮了她的大忙。至于李侧妃本人,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晋王世子目光阴沉的盯着沈静如,瞧着沈静如唱作俱佳的表现,世子内心涌出极为复杂的情感。
世子妃咬着晋王世子的耳朵说道:“李侧妃怕是被人算计了。至于幕后黑手是谁,看看谁受益最大就知道了。”
晋王世子冷漠的说道:“你是指沈侧妃策划了一切。”
世子妃严肃的说道:“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不简单。等她解决完了父王身边的人,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了。”
晋王世子捏紧了拳头,“此事我自有主张。”
世子妃得意一笑,静默的看着这场大戏。
晋王见沈静如哭的那样的凄惨可怜,心中大生怜惜。见到三王爷还在蹦跶,贼眉鼠眼的鬼样子,那怒火腾腾的往上冒。抽出鞭子,又朝三王爷抽打过去。
三王爷嗷嗷大叫,“王叔,侄儿是被冤枉的啊,求王叔饶命。”
“父王!”晋王世子突然站了出来,“三王爷毕竟是皇子,还请父王暂且息怒。将此事禀明陛下后,请陛下出面处理。相信陛下一定会秉公处置此事。”说完后,晋王世子瞥了眼院门口挤满的看热闹的人群,既然此事已经遮掩不住,不如就大大方方的摊开来,将难题踢给光启帝。倒是要看看光启帝会怎么处置此事。
晋王狠狠的踢了三王爷一脚,心头大骂了一句孬种,懦夫。有胆子上门偷人,没胆子承认。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晋王丢掉鞭子,“行!来人将三王爷带下去收拾干净,一会本王要带着他一起进宫面圣,请陛下替本王做主。哼,偷人都偷到本王的身边,本王不扒掉你一层皮,岂能罢休。
三王爷好想装晕,晋王这是不弄死他不甘心啊。
晋王邪气一笑,他就是要弄死三王爷。敢睡他的女人,就该想到这个后果。
”热闹都看完了,都散了,散了。“世子妃出面,要将所有人都打发走。
晋王哈哈大笑一声,”看热闹怕什么。只要不怕惹上麻烦,尽管看。“
晋王这样一说,反倒是比世子妃说的话有更好的效果。不少人心生畏惧,担心被晋王记恨上,于是纷纷离去。
沈静秋朝沈静如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同沈静宜说道:”我们也走吧。“
”走吧,走吧,没什么好看的。“沈静宜啐了三王爷一口,真是恶心。这皇家的人果然没个好东西。不是惦记着别人的兄弟,就是惦记着别人的女人。难道就没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吗?
沈静宜拉着沈静秋离开,等走远了,沈静宜才嗤笑一声,说道:”沈静如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吧。这才几年啊,同当年相比真是大不相同。瞧晋王护她就跟护宝贝似得,可见沈静如早就笼络住了晋王的心。不过那晋王世子也有些好笑,你瞧他看沈静如的眼神,就跟个怨妇一样。莫非他以为沈静如辜负了他。他也不想想,沈静如本就是晋王的你人,他偷自己老子的女人,竟然还有理了。真是一个比一个贱。“
沈静秋笑道,”你没看到世子妃在同他咬耳朵吗?你猜世子妃会怎么说?“
沈静宜嘲讽一笑,”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说李侧妃被人算计了,得益者是沈静如,沈静如自然就是幕后黑手。“
”然后又说沈静如收拾完晋王身边的女人后,就该对付他们夫妻二人。因为沈静如打算仗着儿子还有王爷的宠**,争夺王府的世子之位。“沈静秋笑道。
沈静宜有一瞬间的愕然,不敢置信,”那个世子妃真的会这么说?这么荒谬。“
沈静秋轻声笑道,”果然荒谬吗?我倒是觉着她说的很有道理,沈静如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从她当年义无反顾的嫁给晋王做妾就能看出一点端倪。没有大决心的人做不出这么疯狂的事情。而且她为了巩固地位,为了往上爬,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身体,同晋王世子苟且,然后又冒险生下儿子,充作晋王的儿子。这样疯狂的事情,你认为一般人能做的出吗?“
沈静宜笑道,”别说做不出,就连想都想不到。一般的女人啊,嫁给了晋王,过着半死不活的日子,多半就是认命,慢慢在王府里熬着日子。不肯认命的,就开始同别的女人斗,想法设法的笼络住晋王。不过没有一个人,敢像沈静如这样大胆,竟然同晋王世子偷情,还敢珠胎暗结,冒险生下孩子。难怪那个李侧妃会说沈静如生的孩子是别人的种。晋王十几年没让女人受孕,偏偏沈静如就成了那个幸运儿,换做是我我也会怀疑沈静如是在偷人。只可惜那些女人棋差一招,没有找到沈静如偷人的证据。如此说来,沈静如真有可能会打世子之位的主意。“
沈静秋笑道,”只要晋王还能活个十七八年,沈静如自然不会安生下来。打世子之位的主意,再正常不过。“
沈静宜笑问,”那如果晋王没有十七八年的寿元,沈静如又会怎么做?“
沈静秋笑了出声,”自然是想办法笼络住世子,让世子相信她没有任何野心,一切一切只会自保,只是会孩子争取一个好的未来。只要世子相信了她,她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沈静宜点点头,”也值有沈静如这样有大决心的,能豁的出去的女人,才能在王府这样的肮脏地方活的如鱼得水。说实话,我有一种冲动,想要揭穿沈静如的真面目。只是这样一来,就没好戏看了。所以,我只能容忍沈静如继续蹦跶下去。“
沈静秋失笑,”现在我们应该关心一下三王爷的命运。“这才是沈静秋的真正目的。设计了这一切,抓住所有的机会,不是为了替沈静如扫清障碍,而是要让光启帝的儿子,一个接着一个陨落。不如此,不能消她心头之恨。至于光启帝本人,沈静秋相信,终有一天,她能亲手结果了他的性命。
”陛下怕是会重拿轻放。“沈静宜不在意的说道,”这种事情,倒霉的永远都是女人。男人嘛,不过惹人摇头笑笑而已,说不定不少人还会羡慕三王爷,竟然有胆子睡了晋王的女人。这可不是随便哪个男人就能享受到的。
沈静秋摇头失笑,她得承认沈静宜说的是对的,但是她肯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晋王要带三王爷进宫面圣,晋王府的宴席自然没办法再继续下去。大家纷纷起身告辞,回家传播八卦消息去。
沈静秋同沈静如告辞。沈静如一脸抱歉的看着大家,“今儿让你们看了笑话,真是过意不去。谁会想到,李侧妃竟然……总之改天我再备上礼物道歉,还望大家能看在我家王爷的面上,给我一二面子。”
沈静秋笑道,“六妹妹真是太客气了。被就是意外,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总归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大家。”沈静如抱歉一笑,又特意朝谢明笑看去,“三嫂,你没事吧。看你脸色苍白的紧,可是身体不舒服?”
谢明笑无精打采的摇头,“不用在乎我,我就是觉着累的很。”
沈静如掩嘴一笑,“三嫂莫非是又有了。”
众人纷纷朝谢明笑的肚子看去,沈静坤还在孝期,这个时候怀孕可不是什么好事。
谢明笑脸色发窘,“六姑奶奶不要胡说,自侯爷回来后,我同侯爷还不曾同房过。晋王府的女人不守规矩,不代表其他人都同晋王府的人一个样。六姑奶奶以后说话注意点,你虽然是侧妃,可是不代表你就能为所欲为。”
沈静如的脸色蓦地沉下来,显然很不高兴。“没想到今日还要麻烦三嫂来教训我,我真是受宠若惊。不过三嫂这喜欢教训人的毛病,可不怎么讨人喜欢。我劝三嫂最好还是收敛一二,别闹到最后,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等到那天,墙倒众人推,三嫂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谢明笑冷哼一声,“若非你们王府的女人不检点,三王爷又怎么会被引诱犯错。我看该反省的是侧妃本人,可别行差踏错,让人抓住把柄。”
沈静如有一瞬间,显得格外的心虚。接着一脸怒意的看着谢明笑,“三嫂这样高贵的客人,我可招待不起。三嫂请吧。”
谢明笑哼了一声,“你们冤枉三王爷吗,会有报应的。”
沈静如嗤笑一声,“三嫂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明笑怒斥,“沈静如你敢承认吗,就是你设计暗害李侧妃,害的三王爷也被牵连其中,无论如何都少不了一顿斥责。沈静如,你的心肠太歹毒,会有报应的。”
沈静如嘲讽一笑,“让三嫂失望了,这件事情还真不是我做的。至于三王爷,那是他活该倒霉,又怎么能怪旁人。哪里偷人不好,偏偏偷到晋王府来,他不倒霉谁倒霉。”
“沈静如,你别太得意,会有报应的。”谢明笑怒气上涌。
白氏赶忙拦住谢明笑,“都别说了。三弟妹,这是没影的事情,你怎么可以随意指责侧妃。六姑奶奶,三弟妹同三王爷是表兄妹,她关心三王爷的情况,难免激动了一些,还请你体谅。”
“还是大嫂会做人。”沈静如笑了笑,“我也得跟大嫂多学学,不会同三嫂计较的。没脑子的人,我何必计较这么多。”
沈静宜同沈静秋站在一旁看好戏,沈静宜忍不住笑了出来。沈静宜摆手,笑道,“你们继续,继续,我会控制自己的。哈哈……”
谢明笑怒目而视,转身离去。白氏赶紧追上去。
沈静宜叹气一声,“可惜啊,一出好戏就这么结束了。”
沈静如笑道,“大姐姐想要看戏,有的是机会。比如五王府,每天都在上演好戏,大姐姐又何必专程到晋王府来看戏。”
沈静宜笑了起来,挽着沈静如的手臂,亲如一家人,笑道:“六妹妹,看自家的好戏哪里比得上看别人家的好戏。你说是不是?比如你们晋王府吧,晋王身边的女人该有十多年都没有动静了吧,偏生六妹妹有福气,一举得男。你说这出戏好看不好看?”
沈静如心头一跳,面色微变,目光如刀似得的刻在沈静宜的身上,“妹妹能生下哥儿,自然是有大福气的人。而且福气这种事情,可是羡慕不来的。大姐姐要是也想有这样的大福气,那就多做做善事,多积阴德。说不定下辈子,也就能有妹妹这样的好福气。”
沈静宜目光闪过怨毒之色,狠狠的掐了把设静如,转眼又笑了起来,“六妹妹说话这怎么这么不中听,难怪会同谢明笑起了纷争。”
沈静如一把推开沈静宜,“大姐姐好走,不送。”
沈静宜冷哼一声,接着又笑道,“六妹妹不懂事,我却不能同六妹妹这样子冲动。六妹妹好好保重身体,别整日里惦记着烧香拜佛。我看你啊,少做两件亏心事,都比拜佛来的强。”话毕,挥挥手绢,摇曳着身姿,施施然离去。
沈静如心中暗恨跺脚,心情就如同这天气一样,阴沉,不见一丝阳光,好似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沈静如回到房里生闷气,心腹丫头悄声来到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启禀侧妃,世子要见侧妃。说侧妃不肯见他的话,他就来见侧妃。到时候后果自负。”
“砰!”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惊地桌面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往外洒。
心腹丫头胆战心惊的看着沈静如,不敢出声。
沈静如抿唇,一脸严肃,皱眉深思。望着窗户外面,心情越发阴郁。此刻她以最虔诚的心盼着黑夜的到来。深沉的夜,能够隐藏一切的罪恶和肮脏,同样也能让她摆脱晋王世子轩辕治的纠缠,让她安然入睡。
沈静如笑了,笑容清单得如同刚绽放的花骨朵。她问心腹丫头,“世子可有说在哪里见面。”
心腹丫头顿时感觉像是中了大奖一样的欢快轻松,她说道:“启禀侧妃,世子说在老地方见面。”
沈静如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仿佛是听到了这世上最恶心的话。她叹气,对心腹丫头说道:“你先外面守着,过后你同我一起去见世子。”
“奴婢遵命。”
沈静如把玩着一串佛珠,心情如同三月的天气,一会晴空万里,一会阴云密布,一会清风拂面,一会狂风暴雨。纠结完了心情,沈静如才起身,从暗格里拿出一把匕首揣在怀里,这才去见轩辕治。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后花园边上的一处长久无人居住的院子。
心腹丫头在前面开路,到了院子门口,回头看了眼沈静如。见沈静如没有要打退堂鼓,这才轻轻的推开院门。
院子里出乎想象的干净,还种了一些花花草草,一看就知道一直有人在照料那些花草。沈静如冷哼一声,心头鄙视轩辕治。两人的关系早就是过去的事情,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轩辕治还放不开。随意的拔起一株花草,轩辕治何必要花费力气在这上面,有意义吗?难道将这里布置一新,她就会改变主意吗?真是幼稚地可笑。
丢掉手中的花草,沈静如昂首挺胸去见轩辕治。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沈静如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如果说之前她是带刺的玫瑰,那么现在她就是一朵柔弱的百合花,没有任何锋芒,没有任何攻击性。男人只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女子的娇弱和无助。
推开门,沈静如眼泪汪汪的望着轩辕治。轩辕治本有一肚子火气,可是在这双含情脉脉的双眸凝视中,也得败下阵来。轩辕治急忙上前,紧紧的抱住沈静如,“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你知道吗?你为什么总是不肯来见我,你真的有那么狠心吗?难道就如别人说的那样,有了儿子后,你还打算抢走我的世子之位。”
沈静如心跳如鼓,眼泪却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世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是不是也同别人一样,认为我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甚至还想抢夺你的世子之位,是吗?你知道不知道,为了生下孩子,我冒了多大的风险。我们的关系,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就是千刀万剐的下场。而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我只是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我只想要后半辈子有一个依靠,你怎么可以这样曲解我。别人不理解我,我不在乎。可是你不理解我,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你指责我不肯来见你,那你可曾想过我的苦衷。”
轩辕治拿出手绢,轻轻的擦拭沈静如的泪痕。看着她这样柔弱无助的模样,他的心都快要碎了。轩辕治心疼的看着她,“既然有苦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只要你说出来,我肯定会相信你的。”
沈静如很失望,“我以为不用我说一句话,你就会理解我。显然,我高看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你真让我失望。”
“静如,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及时了解你的情况。静如,你告诉我好不好,只要你说的,我就相信。”轩辕治情深款款,温言细语,真是一个有情郎。
沈静如微微低下头,露出嫩白修长的脖颈。她委屈的说道:“世子,我们都是有罪之人。我礼佛,就是为了给我们两人赎罪,给孩子积福。世子,你有妻有妾,有子有女,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只有哥儿。哥儿他不仅是我们的孩子,更是我的未来我的希望,我的下半生全都寄托在哥儿身上。我只盼着他能健康成长,永远都不要知道真相。我既然做不了贤妻,可是我想做一个良母,替孩子做一个好榜样。世子,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在忏悔我们的罪过,我们都是有罪之人。只希望老天不会报应在孩子身上,所有的罪过都让我来承担。若是有一日,我不幸离开,至少还有你能够替我继续照顾他。”
“静如,静如……”轩辕治心头难受,“就算有罪也要算上我一份,岂可全让你一个人承担。孩子是我们共同的,我对他也有一份责任。”
“那就不要打扰他,好吗?让他平静长大,等到王爷百年后,我会同哥儿一起搬出去。世子,求你成全。”
轩辕治捧起沈静如的脸颊,“对不起,静如。我之前竟然错怪了你。我以为你野心膨胀,对付完了李侧妃等人,转头又要替孩子争抢世子之位。都是我糊涂,静如,你能原谅我吧。”
沈静如表情愕然,“世子,哥儿是你的孩子,我怎么会让他同你争抢世子之位。子与父相争,那是大不孝啊。”
轩辕治很是羞愧,他竟然被世子妃蛊惑,怀疑沈静如会仗着孩子抢夺世子之位。轩眼治抱紧沈静如,说道:“静如,我以后不会再犯糊涂,我一定会全心信任你。可是你也不能长久拒之不见。你这样做,我难免会胡思乱想。”
“世子,为了孩子,我们尽量少见面,好吗?万一关系曝光,我就算死了也无所谓。可是孩子呢,孩子还那么小,他能怎么办。”沈静如眼巴巴的望着轩辕治。
轩辕治蹙眉,“静如,非得这样吗?我会很小心的。”
沈静如神色痛苦又纠结,“如果世子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只求他日我身死之后,世子能对孩子多一份怜惜。”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我答应你,以后我们尽量少见面。”
“多谢世子。”沈静如倒在轩辕治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轩辕治激动得索取她的嘴唇,她的身体。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声隐秘的**声透过屋檐下的红色灯笼,飘在空中。转瞬戛然而止,四周寂静下来。小雨点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遮掩住了那一室春光。
沈静如行走在雨中,脸色如黑沉沉的天空一样。心腹丫头跟在身边,根本就不敢开口说话。
抬头望天,沈静如冷冷一笑,捏碎了手中的佛珠,珠子滚落一地。低头看着地面上的珠子,既然心中无佛,又何必时时假装有佛。不如做个蛇蝎女人,还能活得更为潇洒惬意。
国公府内,沈静秋同罗隐并排坐在一起。沈静秋手里拿着书本,伸出左手拿起一杯茶水放在罗隐跟前,又递上一条手绢,示意罗隐擦净手指上的墨水。
罗隐头也没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至于手上的墨迹暂时无暇理会。
沈静秋单手撑着下巴,含笑望着罗隐。已经许久没看到罗隐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的做一幅画。今日,还真是幸运。
一副寒梅傲雪图,跃然纸上。沈静秋提笔,点上一朵花蕊,笑道:“可是借画喻情?”
“算是表明心迹。”
沈静秋含笑不语,心中却有触动。问道:“何不画雄鹰,更显傲气。”
罗隐神情平静的说道:“雄鹰虽好,却过刚易折。也不适合我如今的心境。”他曾想如同雄鹰一般,直到死都要翱翔在天空。可是世事无常,老天爷并不愿意垂青他。不过没关系,做傲雪寒梅,依旧能够舒展心中抱负。
沈静秋拿起手绢擦掉罗隐手上的墨迹,问道:“寒风刺骨,却依旧傲然立于雪中,这是否就是你如今的感受。”
罗隐轻声一笑,随意的拍打自己的双腿,说道:“一半吧。除了双腿不良于行外,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静秋,你可不能嫌弃我。”
沈静秋笑了笑,说道:“其实一开始我真的有嫌弃过你,不仅不良于行,某方面来说,就跟半残废一样。但是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熬了过来,所以现在我已经不嫌弃你。这么久以来,可以说今日是你最为平静的一天,也是我看你最顺眼的一天。”
罗隐摇头苦笑,“你这话真够残忍。”
沈静秋轻声说道:“因为我知道你承受得住,所以什么话我都可以在你面前说出来,不用遮遮掩掩。”沈静秋仔细的擦着罗隐的手指,一根一根手指的擦过去,连指甲缝也没有放过。装似随意的问道,“解药药材准备得怎么样?”
“已经派了人出去收购,也同京城内的各大药商打了招呼。凡有上了年头的好药材,尽管送到国公府来。”
沈静秋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药材收上来后,可以先让我试着炼化。或许这样做,药材可以达到解药配方的要求。”
罗隐眼睛一亮,小心的问道,“真的可以吗?”
沈静秋郑重的说道:“应该可以。经过灵力的炼化,药材的药性会得到极大的提高。而且因为药材里带上了灵力,我认为效果应该会更好。”
罗隐建议,“你要不要先试试看,如果真的有用的话,那所有的药材都交给你炼化。”
沈静秋点头,“我正有此意。”
罗隐望着沈静秋,漆黑的眸子带着明显的笑意。
沈静秋笑了起来,“我还记得当年在东山寺的时候,你一身白衣,犹如谪仙下凡。翩翩少年,白衣胜雪,芳心暗许,情牵一世。如今想来,我便是被那一身白衣美艳男子俘获的。正是美色惑人,不分男女。只可惜当年的白衣胜雪,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有妻有子的糙汉子。老天爷真不开眼,舍不得让我多沉迷几年。”
罗隐哈哈大笑起来,“现在想要退货,可是晚了。”
沈静秋笑道,“虽然没有当年的惊鸿一瞥,却也是活生生的美男子一个。只是谪仙不再,只余一具俗世皮囊。纠缠于俗世,沾染上烟火气,为妻为子操心,为前程拼命,如同世间所有的男子一样。”
“失望吗?其实过去的我同现在的我并无任何区别。”罗隐抓着沈静秋的手,笑着问道。心里头也在回想当年的种种,他从来不知道曾经的他在沈静秋心目中,竟然有这样高的评价。
“我知道。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熬着,总算认清了生活的真谛,我心中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也脱下了他的圣衣,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沈静秋附身,目光虔诚的在罗隐嘴角落下一吻,“我真的真的很怀念过去的那个罗隐,虽然那是我想象出来的。”
沈静秋取下罗隐的头冠,头发披散下来。拿起梳子,轻轻的梳理,就如同是在抚摸最宝贵的珍宝。“我替你绾发,就用那根乌木簪子。”
罗隐拉开抽屉,拿出那根许久不曾佩戴的乌木簪子,“那天,我佩戴的是不是就是这根簪子?”
沈静秋笑着点头,“这根簪子很适合你。”随意的绾了发,插上簪子,将轮椅转过来,两人面对面的看着。沈静秋抬手,拿起几根低垂的落发,将它们別在耳背后面。
罗隐握住沈静秋的手,略显激动的说道:“其实现在也挺好。难得有这么多时间,同你同孩子在一起。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带着你们出门玩乐。”
沈静秋依偎在罗隐身上,“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不在意那些。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就让你一辈子这样吧,如此一来,你就能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可是这样的想法,太恶毒了。你是男子,我怎能忍心将你困在深宅大院内。那样做无疑是要折断你的翅膀,毁掉你的梦想。我心目中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也终会死亡。”
罗隐轻抚沈静秋的黑发,“知道吗,我曾想过要将你困在深宅内院,不让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看到你。因为他们看着你的时候,那痴迷的目光让我嫉妒的发狂,真想一刀子下去,剜下他们的眼睛。可是我不忍,我怕在你脸上再也看不到明媚的笑容。”
沈静秋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我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果然是天生一对。”
“既然是天生一对,那可否同我说说今日在晋王府发生的事情。”罗隐还调皮的冲沈静秋眨眨眼睛。
沈静秋忍住笑意,“可别学朝哥儿,他那是可**,你这样子就是不正常。”
罗隐直直的看着沈静秋,“打算告诉我吗?”
沈静秋握住罗隐的手,“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同你提起。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忙,帮忙搜集三王爷犯事的资料,并且想办法在朝中公开。趁着晋王收拾三王爷的机会,加上朝中的力量,这一次一定可以让三王爷再难翻身。”
罗隐蹙眉,他分明从沈静秋的目光中,看到了烈烈火焰,心中有些不安。“静秋,三王爷同你无冤无仇,为何突然针对他?”
沈静秋轻声一笑,“光启帝同我们有仇,难道你忘了吗?既然暂时奈何不了光启帝,那就先拿他的儿子开刀吧。三王爷,四王爷,六王爷吗,一个都不能少,一个一个的来。”
“那二王爷,五王爷,还有太子,你要如何?”
沈静秋轻声一笑,“五王爷那里,有人替我动手,不用我废半点心。至于二王爷和太子,当然是要留到最后。五郎,这是不是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何止大胆,简直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