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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修觉着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问老国公爷:“父亲是不信任儿子?不信任你的孙子吗?就算抱怨两句,难道还能将爵位从五郎手中抢过来吗?”
老国公爷大皱眉头,心里面极为不满。
http://www.kmwx.net/Book/0/1/他怒道:“既然爵位最终都是五郎的,那老夫事先不告诉你们,又有什么关系。我看你们一个二个就是眼红,全都犯了红眼病。”
罗修摇头,心中极度失望,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如此防备自己。他朝罗隐看去,问道:“五郎,是不是你蛊惑了老爷子,让老爷子事先隐瞒此事。你是怕我们知道了老爷子要让爵给你后,会破坏你的计划,对不对?”
罗隐沉默。
罗修怒吼,“心虚了吗?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怎么不吭声?”
罗隐微微抬头,直视罗修的目光,然后说道:“虽然这样说很伤人,但是侄儿只能说,二叔父你说的是对的,侄儿的确是在防备你们暗中破坏。二叔父也没必要指责侄儿。二叔父扪心自问,那些年你是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抢走世子之位。从父亲大哥过世后,二叔父还有三叔父就一直在觊觎世子之位。至于后来嘛,或许是二叔父知道胜算不大,所以说服了自己要放弃。不过如今看来,二叔父只是很好的掩藏了真实的意图,并没有真正的想要放弃。”
“你放肆!”罗修怒道。被人戳破心事,自然事恼羞成怒,感觉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站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罗隐似笑非笑的看着罗修,“侄儿说的对不对,其实二叔父心里头最清楚。如今旨意已下,此事已成定局,二叔父注定与爵位无缘。所以我劝二叔父不如干脆放下,坦然的接受这个事实。如此,大家还能和睦相处。”
“对啊,对啊,大家和睦相处。”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尤其是罗修的目光格外瘆人,小张氏尴尬一笑,赶紧低下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心里头对罗修却有些不以为意。就如罗隐所说,此事已经成为定局,现在还纠纠缠缠的,除了破坏二房同大房的关系外,一点好处都没有。以后大家都要仰仗大房,理智的做法是从现在开始同大房修好关系,和睦相处。将来遇到个什么难事,也要开口求大房帮忙,大房看在一家子亲戚的面上,也不好意思拒绝。
小张氏轻蔑的撇撇嘴,不经意间看到罗文氏露出痴迷的眼神。小张氏心头狐疑,顺着罗文氏的目光看过去,视线所及之处,有罗二郎,有罗三郎,还有坐在轮椅上的罗隐。小张氏心头咯噔了一下,总有种不妙的感觉。难道她发现了某种不得了的奸情。此时此刻,小张氏还没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罗二郎同罗文氏。日后回想起如今发生的种种事情,小张氏只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嘴巴,叫你眼盲心瞎,叫你糊涂愚蠢。
罗隐直视罗修,“二叔父还有什么话要问吗?如果没有要问的,侄儿就先告辞。明儿一早还要进宫谢恩。”
罗修冷冷的说道:“你们还有孝在身,只怕还进不了宫。”
罗隐挑眉,冷然说道:“不能进宫,难道侄儿就该陪着二叔父在这里浪费时间吗?我知道二叔父不忿祖父事先隐瞒此事,又不忿我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国公爵位。但是事已至此,二叔父认为再闹下去有意义吗?侄儿劝二叔父,凡事适可而止,如此大家才能继续做一家人。”
“你是在威胁我?”罗修大怒。
罗隐嘲讽一笑,“二叔父要这么想,也不为过。言尽于此,还请二叔父好自为之。”
“站住,不准走。”罗修一伸手就拉住轮椅的扶手,朝前一用力,差点让罗隐跌出轮椅。
沈静秋冲上去,一把推开罗修,“二叔父身为长辈,欺负身体有恙的晚辈,好意思吗?”
“老二,你太放肆了。”老国公爷也看不下去,“这件事情是老夫决定的,而且老夫也十分认同五郎的说法,事先就该死死的瞒着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模样,怎么着,要当着老夫的面来个全武行吗?你们还有没有将老夫放在眼里,莫非以为老夫没有爵位就管不了你们了吗?”
罗修气愤难当,此时此刻他无法冷静的思考,心头有一种被全世界欺骗的悲愤感。罗修狠狠的瞪了眼罗隐,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直接甩袖离去。
老国公爷怒骂一声,眼睁睁的看着罗修离开。心头有些凄凉,有些不适应。难道他不该将爵位传给罗隐吗?这些人,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老国公爷疲惫的叹气,对罗隐说道:“五郎,从今以后你就是国公府的主子,以后这个国公府就交给你了,你不要让老夫失望。”
罗隐握住沈静秋的手,示意她放心,他没事。罗隐对老国公爷微微颔首,说道:“祖父放心,孙儿肯定不会让您老失望,孙儿会努力振兴国公府。”
“好好好!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老夫深感欣慰。”
一场家庭闹剧暂时结束。沈静秋推着罗隐回东院,刚到院门口,东院的下人和护卫犬都出门迎接,站的整整齐齐的,齐声说道:“恭迎国公爷,国公夫人。”一个个喜笑颜开,与有荣焉,自此后东院一跃成为国公府地位最高的地方,连带着在东院当差的下人们也跟着高了一等。
沈静秋含笑说道:“你们有心了。吩咐下去,今日加菜,允许小饮一杯。另外每人都有赏钱。”
“多谢夫人赏赐。”这下子,下人们兴致更是高涨。将罗隐还有沈静秋迎进院门,一个个又恭敬又热情的伺候着。
沈静秋笑了笑,偷偷的同罗隐说道:“看来当了国公爷果然是大不相同。”
罗隐握住沈静秋的手,轻声说道:“我们先去书房,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我听你的。”沈静秋推着轮椅来到书房,让人奉上香茗。
罗隐沉默了片刻,心头有些纠结。不过他认为该同沈静秋说清楚自己的想法。罗隐望着沈静秋,开口说道:“静秋,我暂时不打算立朝哥儿为世子。”
沈静秋愣了下,细细品味这番话,才回过神来。她事先真没想到,罗隐会同她提起立世子的事情。沈静秋笑了起来,“当然。我也觉着朝哥儿现在太小了点,现在立他为世子有些不好。而且宫里面未必会答应。”
罗隐笑了笑,心头轻松下来,“你能这样想就好。我之前还在担心,你会不会指责我剥夺了朝哥儿应有的权利。”
沈静秋大笑出声,“放心,我没那么顽固。朝哥儿的权利我会替他争取,但不是现在。过个十年,那时候朝哥儿的性子差不多能够定下来,或许那个时候请立世子比较合适。”
罗隐很高兴沈静秋的想法同他一样。接着罗隐又说起了第二件事情,“静秋,我打算在近期内主持分家。”
沈静秋担心,“你才继承爵位就要分家,必然会引来非议。我认为此事应该缓一缓,先让众人接受你已经成为国公爷的事实,然后再提分家的事情。大致一年的时间,会比较合适。”
罗隐却摇头,“半年,半年是我最大的底线。半年内一定要将二房和三房分出去。”
“这样会不会操之过急?老爷子同老夫人都还在世上,你这个时候分家,必然会阻碍重重。”沈静秋很客观的说道。
罗隐握住沈静秋的手,郑重的说道:“我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去等待。我的计划就是半年内分家。静秋,我需要你的帮助。”
沈静秋考虑了一会,点头应下,“好吧。我会让账房尽快将家业还有库房清点清楚,做好随时分家的准备。你也要当心,二房和三房不会甘心的。”
“我知道,我会谨慎行事。”
罗老夫人病了,这回是真的病了,不再是装病,还是被活生生气病的。罗老夫人拉着罗老爷子的衣袖,哭的嘶声力竭,完全控制不住。罗老爷子表情扭曲,很想挣脱开罗老夫人,却又怕刺激到罗老夫人脆弱的神经。
罗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罗隐同沈静秋有多么多么的坏,指责罗老爷子做的决定是多么多么的愚蠢,又说自己将来的日子一定会多么多么的惨。以前沈静秋还只是世子夫人的时候,就敢同她别矛头,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如今沈静秋做了国公夫人,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罗老爷子脑门子一直在踌躇,罗老夫人没被沈静秋折磨死,他就先被罗老夫人给折磨死了。罗老爷子忍着怒气,苦口婆心的说道:“五郎是长房嫡孙,是我们国公府的承重孙,让他继承爵位,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老夫就想不明白了,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副死了老子娘的表情。难道五郎没资格继承爵位吗?”
罗老夫人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没说五郎不能继承爵位,可是那是在你百年之后的事情,而不是现在。老头子,你还活的好好的,正是老当益壮,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就将爵位让给了五郎。你这是要气死老身啊。老身没办法活了啊。”
罗老爷子愤怒极了,“老夫如今身无官职爵位都没哭,你身上还有超品国公夫人的诰命,你哭什么哭。真要哭的话,也该是老夫吧。”
罗老夫人愣住,很快回过神来,“老头子,你说的对,老身还有诰命在,沈静秋那小贱人奈何不了老身。”
罗老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来面对罗老夫人比较合适。总归他是见不惯罗老夫人同小辈斤斤计较的模样,有失体面。罗老爷子不耐烦的同罗老夫人说道:“行了,行了,既然想通了,老夫就先告辞。你好生养身子,不要轻易动怒。”
罗老夫人又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开始咳嗽,整个人都难受极了。罗老夫人拉着罗老爷子,不让他离去。“老身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老头子你都不知道关心关心吗?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从来就只会同老身作对,从来不会替老身考虑考虑。”
罗老夫人干脆甩掉罗老夫人的手,说道:“老夫又不是大夫,如何能够照顾你。就算老夫愿意,只怕你也不敢。行了,老夫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陪着你。”
罗老爷子走的干脆利落,急匆匆的步伐透露出他的心思,他是一刻都不想留在罗老夫人身边。罗老夫人又是伤心又是诅咒,诅咒罗隐沈静秋不得好死,生来就是同她作对的。
罗老夫人骂得正起劲的时候,竟然见到沈静秋从外面走了进来。还张大了嘴巴,一脸被人抓包尴尬的模样。
沈静秋轻声一笑,在床边圆凳上坐下。“孙媳妇听说老夫人病了,心里头担心得不得了,特意来看望。不过在外面听到老夫人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老夫人的身体问题不大。想来好生调养一番,很快就能痊愈。”
罗老夫人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后才发出声音来,“做了国公夫人,就想来看老身的笑话吗?老身告诉你,那是做梦。别忘了,老身还有诰命在身。”
沈静秋轻声一笑,眼神有些不屑。她笑道:“老夫人放心,关于你的一切,孙媳妇全都记在心里面,自然也记得老夫人您还有诰命在身。老夫人也不用担心,我做了国公夫人,就会苛待你。孙媳妇不仅不会苛待,还会加倍的对你好,每日都会来看望你。”
“你有什么目的?”罗老夫人警惕的看着沈静秋。沈静秋说知道她所有的事情,难不成连她年轻时候的那些事情也都知道。罗老夫人冷哼一声,沈静秋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个善茬,十足十的毒妇一个。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罗老夫人,“孙媳妇能有什么目的。真要说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就是希望老夫人能够尽快养好身体,享儿孙清福,最后再稍微安静一点就好了。还有,孙媳妇已经命人用心照顾老夫人,下次再让老夫人昏倒,孙媳妇就拿下人们开刀。首当其冲的就是老夫人身边的全嬷嬷。”
罗老夫人心头一惊,又是一怕。“你在威胁老身。”
沈静秋轻笑一声,“老夫人言重了。国公府的规矩必须立起来,任何人都不能肆意妄为,更不能胡言乱语。老夫人管家多年,相信对此深有体会。如今孙媳妇就是学习老夫人当年的法子,希望老夫人不要介意。”
罗老夫人哆嗦了一下,她发现沈静秋这个女人不止是毒妇,还是毒蛇。正吐着蛇性子,准备随时扑上来咬一口。罗老夫人紧张的说道:“你别乱来。”
沈静秋替罗老夫人掖了掖被子,笑道:“只要老夫人不乱来,孙媳妇肯定不会乱来。五郎伤了腿,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我不希望任何人在这个时候生事,影响五郎的伤势。老夫人,您明白孙媳妇的意思吗?”
“你想做什么?”罗老夫人结巴问道。
沈静秋笑道:“孙媳妇知道老夫人对于五郎继承爵位一事,有很多不满。不过我希望老夫人从今天开始,能够停止抱怨,面对现实,接受此事。如此全家和睦,皆大欢喜。二房同三房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如果老身不答应,你要如何?”
沈静秋摇摇头,“孙媳妇不会为难老夫人。不过老夫人身边的人嘛,就没那么好的运气。等将老夫人身边的人都处理完了,到时候老夫人还不肯听劝的话,孙媳妇只好朝二房还有三房动手。”
“你不准乱来,老身答应你就是。”罗老夫人急切的喊道。心里头越发酸楚,更加仇恨深静秋。人年龄大了,就喜欢身边有熟悉的人陪伴着。要是真让沈静秋将身边的老人都赶走,罗老夫人都不敢想,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还能找谁倾诉。沈静秋好狠毒的心肠。想她体面了一辈子,临到老,竟然被孙子辈的媳妇威胁,日子过的如此憋屈,不如死了算了。
罗老夫人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伤心不已。沈静秋起身,笑道:“既然老夫人心情不太好,那孙媳妇就此告辞。顺便将全嬷嬷叫进来,相信有全嬷嬷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的心情一定能够好起来。”
沈静秋离开正院的时候,果然让全嬷嬷进去伺候罗老夫人。
罗老夫人霸着全嬷嬷,大哭了一场,将沈静秋数落了一顿。哭诉自己命不好,要是大儿子大儿媳都还在世上,哪里轮到沈静秋嚣张。就算大儿子大儿媳不在了,只要大郎同大郎媳妇还在,大房那边也轮不到沈静秋说了算。
罗老夫人眼巴巴的问全嬷嬷,“你告诉老身,是不是老身的命不好?不然老大同老大媳妇怎么会早早的就走了。就连大郎同大郎媳妇也没能辛免于难。”
“老夫人命格贵重,面相也是极好的。老夫人还需放宽心,万万不能多想。”
罗老夫人却频频摇头,“老身的命要是真的好,又怎么会被孙媳妇给辖制。老身苦啊……”
全嬷嬷有些无语,要是罗老夫人这样的老封君也算苦命的话,那为奴为婢的人又算什么?罗老夫人的命比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的命都要好,唯独不好的就是不知道满足,太过要强,又喜欢看人下菜蝶。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出在罗老夫人的身上。不过全嬷嬷也不指望罗老夫人会改变,她就这样安静的伺候在罗老夫人身边吧。等罗老夫人累了后,自然会不吵不闹,彻底安静下来。
因罗隐顺利袭爵,正式成为定国公,沈静秋也做了国公夫人,所以相熟的人家都纷纷派人上门送礼,贺喜二人。
沈静秋见到那一摞的礼单,心里头有些无力感。随意拿起一份礼单,翻开一看,礼物格外贵重,比平日里的礼物多了两三成不止。沈静秋苦笑一声,同罗隐说道:“看来咱们得办一个宴席来招待送礼的这些人。”
罗隐笑道:“你做主。”
沈静秋苦恼,“可是现在我们都有孝在身,实在是不适合办酒席。”
罗隐点点头,“那就将宴席时间推迟,相信大家都会理解的。”
沈静秋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沈家也派人送来礼物,而且余氏还亲自上门。沈静秋赶紧赶到花厅去见余氏,担心的问道:“母亲怎么亲自来了,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余氏笑道:“放心,府中万事都好,静卓的婚礼也筹备得差不多了。今儿过来,一来是贺喜你年纪轻轻就得了超品国公夫人的诰命,二来是有些话我想亲自同你说。”
沈静秋在余氏身边坐下,问道:“母亲有话尽管同我说。”
余氏四下看了看,悄声问沈静秋,“我上次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沈静秋愣了下,余氏同她说了那么多话,她怎么知道余氏究竟指的是哪一件事情。
余氏有些失望,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放在心上。我上次同你说,让你请风水大师来国公府看看,你是当做耳边风了,对吧。”
沈静秋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原来是此事。娘,这风水大师不太靠谱吧。”
“你懂什么。你就是太年轻,才会半信半疑。”转眼,余氏又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所以我特意帮你请了风水大师。约定三日后上门看风水。”
沈静秋吓了一跳,“三日后?娘,你事先怎么不同我说一声。”
余氏不满说道:“同你说了有用吗?我都提醒你多少回了,你都全当做耳边风。行了,别做出这个样子来。我同你说,这位大师很厉害的,京城里不少人家都请了他上门看风水。静秋,你可不能将风水当做儿戏。你想想看,自从你嫁到罗家来,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你被绑架失踪,接着罗隐双腿受伤,如今二夫人又不在了,罗四郎也出了事情,罗保更惨,连命根子都被人切掉了。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还能说都是意外吗?分明就是国公府的风水被人破坏了,才会接二连三的出事。静秋,这次你得听我的,一定要让风水大师给府中看看,就当是求个心安。你想啊,如今你是国公夫人,罗隐做了国公爷,你们也希望府中平平安安,不再出事吧。要是再出事,外人可就要算在你们的头上。到时候各种流言蜚语扑面而来,你受得住吗?”
沈静秋头痛,看余氏的架势,她要是不答应的话,余氏不会善罢甘休。沈静秋想了想,还是应下,“行,此事我会同五郎说一声。三日后大师上门,我会派人好生招待。”
余氏开心的笑了起来,“这样才对。娘也是盼着你同罗隐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无病无灾。”
“我都知道。”沈静秋有些感动,也有些无奈。
余氏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二伯父失踪了。”
沈青凡失踪,这怎么可能。沈静秋急忙问道,“娘,你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西北那点打仗。西凉军队偷袭边城那一天,你二伯父正好在城外。自从那天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他带在身边的小厮护卫,倒是都找到了,不够全都死了。唯独你二伯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余氏叹了一口气,“你父亲同二房还有侯府一起,已经派人了前往西北那边寻找你二伯父的下落。不过十有**人是没了。想想看,小厮护卫都死了,他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如果二伯父也遭遇了不测,那为什么找不到他的尸体。”沈静秋疑惑。
余氏叹气,说道:“或许是被狼叼走了吧。听说草原上的狼都很厉害的,叼走一两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沈静秋微微蹙眉。
余氏又说道:“你二伯母也不太好。疯癫了这么多年,一直不见好。据说身体越来越差,不知道还能熬多久。”
沈静秋愣了下,她都有多少年没见过沈刘氏。自从沈刘氏被人下药致疯癫后,就被关了起来,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沈刘氏。沈静秋问道:“母亲有去见过二伯母吗?”
余氏叹气,心情有些沉重,“去了。就是得知你二伯父失踪消息的那一天,我同你父亲一起去二房探望,顺便看了你二伯母。以前你二伯母多风光多讲究的一个人啊,这才短短几年时间,头发已经白了大白,人也废了。猛然间看到,还以为是哪家老太太。如今二房上下都由你大嫂打理,她倒是一个管家理事的能手。就是对你二伯母,太过疏忽。但凡她多用点心思,我想你二伯母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难道这一切大哥不知道吗?”沈静秋问道。
余氏犹豫了一下,说道:“应该是知道的吧。如此说来,静恒这孩子是默认了你大嫂的作为。罢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眼看着儿媳妇就要进门了,我哪里还有精力关心别家的事情。希望在静卓婚礼前,你二伯父的消息还没传来。否则要是确定了你二伯父已经身亡,静卓又得守孝。这一年年的守下去,哪里是个头,静卓就别想成婚了。”
沈静秋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曾经熟悉的人,一个个的离去。就算她曾经恨沈青凡恨沈刘氏,恨不得他们去死,可是真的挺到关于这方面的消息的时候,沈静秋还是惆怅了起来,甚至还有一点伤感。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上辈子早早过世的父母和大哥。说她庆幸沈青凡的死,和沈刘氏的遭遇,也不正确。因为她在听到这两个消息的时候,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
沈静秋自嘲一笑,或许是她太过心软,或许是她骨子里还是太过在意血缘关系。摇头笑笑,真是没救了。血缘关系,会让人变得很亲密,却也会让人变得格外的丑陋,她又何必如此在意这玩意。
余氏同沈静秋感慨了一番。沈静秋要留余氏吃饭,余氏不肯答应。只去见了朝哥儿,又见了罗隐,就起身离去回沈家去了。
罗隐抱着朝哥儿,父子两人很是亲密。沈静秋趁机同罗隐说起余氏帮忙请了风水大师的事情。
“风水大师?”很显然,罗隐也给惊了一下。虽然战场上也会请大师给亡魂超度,但是罗隐从来就没想过要请一个风水大师到府中看风水。
沈静秋轻声解释,“娘说这些年国公府接二连三的出事,可能是哪里的风水坏了,连累府中的人都失了运道。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上佳的风水,拿到今日来,说不定就变成了凶煞。总之,娘亲也是一片好意,拒绝不太好。”
罗隐笑了起来,“你说的对,这是岳母大人的一番心意,岂能拒绝。”罗隐偷偷的嘀咕起来,莫非国公府的风水真的不好?算下来,罗家在国公府这个宅子里住了上百年,百年前的风水拿到今天来,或许真的有可能变成凶煞。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样做可以安抚大家的情绪。
见罗隐同意,沈静秋也笑了起来。好吧,就让风水师来看看,说不定还真能看出一点名堂。
国公府上下,一听说罗隐和沈静秋刚做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就请风水大师进府看风水,全都议论了起来。有人觉着这样做很好,是该请人来看看风水,免得三天两头的出事。也有人怀疑,这是不是罗隐同沈静秋耍的一个计谋。更有甚者,甚至怀疑罗隐对国公府的风水动了手脚,才能顺利继承爵位。如今罗隐身为国公爷,担心被动了手脚的风水会克了他,才会大张旗鼓的请风水大师上门看风水。
至于罗老爷子,心情很复杂,看向罗隐的目光总是意味深长。罗隐坦坦荡荡,不惧任何人打量。罗老爷子移开了目光,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反倒是罗老夫人听说要请风水大师过府看风水,拍着床板哈哈大笑起来。对这个主意极为赞同。她早就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一直找不到源头,原来是风水被人破坏了。请,该请,早就该请风水大师过府看一看。只恨当初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听说是余氏帮忙敲定此事,罗老夫人暗自点头,亲家夫人还是极为靠谱的。只是可惜,靠谱的亲家夫人竟然生了沈静秋这么一个女儿。
到了约定的这一天,府上下人翘首以盼,都想目睹一下风水大师的风采。
到了约定的时间,国公府门外来了一位仙风道骨,胡须飘飘,有着十足高人风范的陌生人。
大管事亲自迎接,“这位就是风云子大师吧。”
“正是贫道。请前面带路。”
大管事将风云子迎接到大堂,这个时候罗家的人几乎都集中在大堂内。众人都很好奇的看着风云子,的确有高人形象,但是有没有本事就要手底下见真招。
罗隐将人打量了一番,没看出什么不妥,问道:“大师师从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风云子道了一声无量天尊。
罗隐轻笑一声,“既然无门无派,你又怎么敢称大师。”
“大师不过是世人对贫道的谬赞,如果国公爷信不过贫道的本事,贫道这就离开。”
“大师能不能看出我们当中谁印堂发黑,有厄运在身?”罗二郎突然开口问道。
风云子猛地睁开双眼,朝罗二郎看去。罗二郎心头一惊,竟然被风云子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风云子瞬间收住气势,浅浅一笑,“这位公子印堂发黑,数月内定有灾厄发生在你身上。”
罗二郎大怒,“胡说八道。我好好的,怎么会玉灾厄发生在我的身上。”
风云子闭目不语,似乎是不屑同罗二郎争辩。
沈静秋轻声一笑,“大师可否替我看看。”
“见过国公夫人。”风云子微微躬身。定睛一看,咦了一声,“夫人命格奇特,贫道一时间竟然看不透彻。”
“分明就是一个骗子,充什么高人。”罗二郎怒斥,甩袖离去。小张氏紧张罗二郎,却又想私下里问问风云子,关于罗二郎印堂发黑的事情有没有化解的办法。
罗隐淡漠一笑,“大师是高人,那不妨就替府邸看看风水。近几年,府中众人多有不顺,还请大师一定要仔细看看。”
风云子一语不发,径直走出大堂。大家都纷纷嘀咕,这人也太没礼貌。就算不给看风水,也不用甩脸子吧。
却不料,风云子走到院子里,抬头四下张望,貌似是在查看什么。紧接着,又看到风云子拿出一个罗盘来摆弄。罗隐偷偷告诉沈静秋,风云子应该有几把刷子。因为他手中的罗盘,得有几百年的历史。
沈静秋好奇的看着风云子,悄声问罗隐,“他说看不透我的命根,是什么意思?”
罗隐蹙眉,“要不一会私下里问问他。”
沈静秋轻咬薄唇,会不会因为她是重生而来,命数被彻底改变,所以风云子才看不透他的命根?
风云子拿着罗盘,朝国公府西北方向走去。众人没有迟疑,纷纷跟了上去。下人们不敢离开岗位,但是还是有大胆的人,偷偷跟在后面想要看看稀奇。
风云子一路走来,府中下人纷纷侧目。风云子全然没有注意到路旁的人,只是越走越快,快到罗老夫人被人抬着都快跟不上了。最后风云子在罗家祠堂门外停下,大声说道:“有煞气。”
有人嗤笑,“这里是祠堂,没有煞气,难道有阳气。”
“不,不一样。这同人死了后的阴煞之气完全不同。贫道站在这里就感受到强大的恶意。请开祠堂。”
罗隐没有犹豫,“开祠堂。”
祠堂被打开,即便有阳光照进来,依旧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不少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风云子又要求打开摆放祖宗灵牌的大屋,有人出声阻止,可是罗隐却很干脆,直接命人将祠堂内所有的房门都打开。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风云子到底能从祠堂内看出点什么来。
风云子走进大屋,大部分的人择都留在院子里,不肯再前进一步。光是站在院子里,就让人很不舒服,那要是跟着进去,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沈静秋推着轮椅进了大屋,罗老爷子同罗老夫人也跟了进来,罗修并罗三郎等同样跟了进来。也都想看看风云子的本事到底如何。
风云子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指着木架上面,“那后面有东西,煞气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罗隐板着脸,当即吩咐,“来人,去上面查看,到底有没有东**在那里。”
“不可。那是祖宗牌位,岂可让人轻易践踏。”罗修出言阻止。
罗老爷子捋着呼吸点点头,也认为罗隐的决定有些草率。罗老夫人却不这么想,“全家人都快死光了,这会还管什么践踏不践踏。以后老身要是死了,老身灵牌随便你们怎么践踏,老身都不在意。”
“儿子不孝,请母亲责罚。”罗修赶紧请罪。
罗隐当即吩咐道:“让人去取梯子,这样就不用担心践踏到祖宗牌位。”
罗老爷子同罗修都默认了罗隐的安排。
梯子很快被取来,大管事主动请缨,爬上梯子去寻找所谓的煞气来源。一开始,大管事还有些不以为然,可是过了片刻,就见大管事的脸色都变了。大管事手里面提着一个包袱,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罗老爷子惊住,“上面怎么会有包袱,快快拿下来看看。”
罗老爷子心头有不好的预感,其他人也都变了脸色,对风云子侧目而视,不会被风云子给说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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