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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餐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菜肴,也没有上酒水,很快就陆陆续续吃完了自己盘中的菜肴,工作人员送上了汤,使得一场简单的午餐,很快就宣告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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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注视下,齐天翔与张群峰等省市领导,缓慢地离席走出了餐厅。等到走出餐厅,走在了走廊之中,齐天翔再次望着张群峰提议道:“中午简单了些,怎么着晚上我也应该陪你喝上几杯,不然就太失礼了。”
“说什么失礼不失礼的,这样说不还是把我当外人了。”张群峰呵呵笑着看着齐天翔,略显认真地接着说:“还是按原定计划来吧!这边说要去,下面已经准备妥当,突然改变时间了,让下面不好适应。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官场也是难为自由身啊!”
那就只好请向东同志代劳了,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我的心意带到,让张部长感受到我们河海的真诚和热情好客。”
看到王向东意味深长地点头微笑,齐天翔又扭头对身后跟着的刘立高吩咐道:“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能只顾了时间和工作,忽视了休息,照顾好张部长的身体是你的责任,这些不多说你也清楚。”
“行了,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我答应你晚上多喝几杯,不醉不归还不行吗?”。张群峰很为齐天翔的细致周到折服,可还是拦住了齐天翔的话,微微笑着说:“已经到了这里了,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你事情那么多,咱们还是来日方长,有机会到北京,咱们再青梅煮酒,把酒言欢吧!”
“那就一言为定,咱们北京见。”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大厅的门口,车辆也依次停在了门廊下面,齐天翔笑着看着张群峰,热情地握手并目送着他登上了车,然后才是与王向东握手,看着他上车,等到所有车辆都依序驶出了门廊,才望着刘立高吩咐道:“你也不用等着送我了,还是照顾好张部长吧!还是我刚才交代的,注意部长的身体,不要太累了。”
看着刘立高频频地点头,齐天翔知道自己的意思刘立高是明白的,而且齐天翔也清楚,刘立高与张群峰的私交不错,是应该知晓张群峰目前的身体状态的,也是会照顾好的,就认真地看了刘立高一眼,轻轻地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不大的功夫,聚集在门厅前的车辆和人群就散去了,只剩下周通和小张等几位省政府的人员,还有就是等待为齐天翔送行的交通厅的官员。
齐天翔习惯性地抬腕看了一眼手表,侧过脸来看着周通微微笑着说:“咱们也走吧!客走主心安嘛!”
说着话,齐天翔回身与送行的交通厅的人员握手告别,在众人的目送下缓步走向了自己的专车,并在上车的间隙回身对周通轻声低语道:“上我的车。”
车辆离开交通厅大院,齐天翔才慢慢地对周通说:“下午编办的汇报你代劳吧!还是我前不久说过的,不要急于拿方案、定规划,也不是简单地压缩人员,而是多调研,多接触相关部门和人员,多方面考虑即将精简人员的感受,合理地安排他们的下一步的工作和生活。这些后续问题不解决,没有完善的出路,就不要着手方案的议定。”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一定将您的意见和指示完整地传达给他们。”周通认真地听着齐天翔的话语,郑重地表态说:“这一段时间他们是做了不少的工作,编办老刘他们几个人,也是不间断地对各厅局委、各事业单位进行摸底调研,这次就是将这一阶段的调查结果向您进行汇报,请示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和方向。”
齐天翔耐心地听着周通的讲述,想了一下才说:“调查、摸底,这些工作一定要做实、做细,必要时可以采取调查问卷的方式,既在当事人之间进行,也可以在社会一定范围内展开。可以采取座谈、研讨的方式,也可以采取一对一的调查,要把大家的心思吃透。”
齐天翔说着话,换了一口气说:“这次机构改革和精简,虽然是以剥离事业单位为重点,但不能仅仅盯着事业单位的哪点编制,更不能一刀切,还是要在事业单位撤并的基础上,眼光放到机构合并和职能调整上,要综合考虑各种因素,要从发展和大局稳定的角度,展开这些工作。”
“必要的阵痛是要有的,也要有人牺牲和来承受,工作了几十年,忽视没有了依靠,心理落差和失落难以估量啊!”齐天翔细微有些伤感,语调凝重地自言自语说着,随即看向周通,神情严肃地说:“因此一定要把分流措施想清楚,要把应该有的路径想明白,多几种选择的途径,多几种缓冲的方法,不让国企改制的大面积下岗潮重演,也不能只顾眼前利益而忽视大局的稳定,不负责任的事情再也不能干了,我们经受不起这样的阵痛一再上演了。”
“请您放心,您的担心和思虑我一定传达到编办的每一个人。”周通被齐天翔的话语,特别是情感的波动感动了,也不由感触地说道:“我也是经历过几次大起大落的人了,您说到的失落感我有过,也感同身受。既然您信任我,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我一定不会让众多的人伤心失落的,也不会让阵痛再次伤害到无数的人。”
齐天翔听着周通的表白,一个这么内敛的人,能够把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就伸出手来轻轻地拍拍周通放在扶手上的手背,由衷地说:“其心可嘉,其志可表,咱们都加一分小心,勉力为之吧!”
也许是感觉到话题的沉重,齐天翔平静了一下情绪,转换了话题说:“老房这边的汇报,可以放到下午略晚一些,你通知他不要着急,汇报是其次,犒劳犒劳才是正事,下午你忙完也过去,晚上咱们好好陪着这老伙计喝几杯,也是难为他了。”
“我稍过一会就给他打电话联系,把你的想法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周通赶忙接过齐天翔的话感慨地说:“也都是五十大几快六十的人了,居然一下去就是一个多月,不回家也不在城市里呆,就在下面转悠,这老伙计也是够拼的了。不过认真想想也能明白,这么多年了,能跟一个懂他、相信他的人共事,也是难得的幸运,即使累死也心甘情愿。”
“什么活啊死呀的,除了生死就不能有点别的?”齐天翔知道周通的言外之意,就瞥了他一眼感慨地说:“什么时候我们的千里马,不是为了等待伯乐而老死草原或马厩,不是为了报恩而忘我的工作,我们的政治生态就美好了。到那个时候,千里马轻松,伯乐也自在了。”
或许感觉到自己的感慨有些严肃,齐天翔就转过脸去看着周通,微微笑着说:“这个老伙计你还是不了解,典型的拼命三郎,干起事情来不惜力、不要命,当年为了城运会基建项目,他可是吃住都在工地上,硬是将工程大模样盯了起来,才脱下工作服回到了办公室,那可是四十多天的时间啊!没有回家,没有离开工地,人整整瘦了十几斤,回到家老婆都不敢认了,心疼的直哭。”
“可这些过往,您记得,还有人记得吗?当年与他共事的人记得吗?还不是该诋毁诋毁,该拆台拆台,老伙计不还是落得个‘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结局吗?而人家却坐享其成,扶摇直上。”周通不由黯然冷笑了一下,心绪难平地说:“过去还讲究一个论功行赏,还顾忌一些社会影响,可如今却根本不论这个了,只看圈子,只看表面功夫,因此政治昌明还需要时间啊!”
齐天翔知道由房建设的遭遇,引发了周通的感慨,这也是简单几句话难以解决的,何况他所说的困惑自己也同样存在,自己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又怎么去开导他呢?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沉默,可车里就他们两人,沉默势必会带来沉闷,因此只能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由衷地说:“你所说的我也有同感,但困惑可以存在,也可以想,可以思考,就是不能说,更不能为此影响情绪,想想也还真是挺难的。”
“难不怕,就怕难过了没有实际意义。”周通看着齐天翔笑了,而且笑的挺开心,郑重地说:“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单靠几句话就轻信不容易了,而且老话说‘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就更是不可能了,想着想着,干着干着,两不耽误。”
齐天翔微微笑着看着周通,明白他所说的话外之意,也很清楚这样的谈话所能达到的目的,就深深地看着他,并不再说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