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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想过要与你如何如何,更没想过你要对我怎样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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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知道,无论是怎样的开端,结局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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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夜里游走于灯火阑珊的地方,有人夜里处在寂静无声之地。
淮王府里这个时候,大多再没声响,该睡觉的睡觉,该值夜的值夜。
夏天过去大半,王府不比西郊,没有那么多的虫鸣鸟叫,睡着的人睡得越发安稳。
扶晞眼皮子动了几下,看得出来是眼珠子在转,她露在被子外的手也动了动。
悄悄的睁开眼,扶晞慢慢转头,她向着左右看了一眼。
她们几个吃完小吃之后就一同去洗漱了,扶晞当时没有一个走开的理由,只能同她们一起。
再回房的时候,又聊起了天,可能是累了,没说一会儿,就各自睡下了。
扶影扶清她们都睡得挺熟的,扶晞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起身。
她下床之后,简单的穿上了单衣和外衫,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几个人,随后小心的打开门,轻手轻脚的出门。
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估计再过三个时辰就会大亮,扶晞拿起放在门角边上的灯笼。
她没有立时就点着,而是走开了一点再才点起。
一点小火花烧起,为扶晞照亮了脚下的路。
她们住的地方都是统一的下人居住所,所以就没有巡逻的人,一路上,扶晞也没看见7什么人。
扶晞知道一条去往宝华楼的小路,那条路上更加不会有什么人,这样省的麻烦。
早在同扶清回去的时候,扶晞就已经想好了要走那条路,原本想着回去一趟,再找个理由出来,没想到拖了这么久。
不容多想,扶晞加紧脚步,很快的向着宝华楼赶去。
夏日深夜起风,本是凉爽的送来,吹在扶晞身上却只让她觉得烦躁。
往日里走这条路的时候,扶晞还会一步一步踱着走,踩着脚下的鹅卵石,挺好玩儿的,也蛮舒服。
如今扶晞走得很快,每一步又走得很踏实,很实诚,所以踩在上面,脚会磕得很疼。
不过扶晞顾及不了这些,她尽她所能的加快步子。
到了宝华楼下面的时候,她看着面前的台阶,双腿微微有点发抖,她只回头看了一眼,就拔腿跑起来。
灯笼拖地,不时的与台阶碰撞,扶晞全然顾不得那些,她用力提了一记灯笼便不再管。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没有半分犹豫,扶晞抛下灯笼,双手用力推开大门,闪身进去之后,她立即转身关上门。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半分迟疑停顿。
扶晞喘着粗气,拍了几下胸口之后,她瞥眼看向门边,虽看不见任何东西,她还是多看了几眼。
灯笼早就在跑的过程中熄灭了,此刻更是被她扔在了门外,扶晞从腰间摸出火折子,凭着记忆,她摸索着走向灯台。
扶晞她只点燃了一根蜡烛,点燃之后,她踮起脚小心的把蜡烛从灯台上拿下来。
拿着蜡烛,扶晞一步步走向门边。
她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那箭铁定藏不住的,她也带不走,不如就把它埋在宝华楼后面的那处杜若花圃里。
府里的杜若花全是殿下命人栽种的,没人敢乱动,宝华楼后面的花圃一般也没人去打理,平日里浇水也都是我和扶瑶扶影去的。
扶瑶每回都是敷衍了事即可,扶影更是粗枝大叶型的人,绝不会发现有何异样,所以,那箭绝不会被人发现的。
扶晞把一切都想得很好,她以为一切都不会有意外,以为一切都可以按照她的想法去走,哪里想过,有的事情她连开始都无法控制,还谈什么发展和过程……
看着空空如也的门角,扶晞的手抖了抖,蜡烛掉在地上,烧过的蜡油滴在了地上,火光继续着,但扶晞却觉得眼前一黑。
她摇晃着后退了半步,随即一股脑坐在了地上,屁股上的疼痛感让她清醒了一点,她趴着向前将蜡烛扶了起来,又用指甲把流到地上的,还没完全硬掉的蜡油给悉数铲了起来。
蜡油块被她紧紧的捏在手心,微烫的温度在她的手里扩散,但她没受到这个的影响,反倒将拳头握得更紧了。
扶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空荡荡的门边,嘴巴麻木的一闭一合“箭呢?怎么就……不在了呢!”。
来的时候,她还觉得很闷热,此刻她的心却如同坠入寒潭,刺骨的凉,凉得人怎么都无法回暖。
即便是在这样的夏日,这样门窗禁闭的宝华楼,她都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扶晞越过蜡烛,一点一点的爬到门边,她抬起手在门角边上摸索了一下,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离开的时候……还在的,明明还在的!为什么?箭……去哪儿了……”扶晞哆嗦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她将嘴巴捂起来,眼睛仍旧是一刻也不离开门边。
呆坐了一会儿,扶晞站起身来,她眼眶红红的,但是不是因为要哭,她是被急出来的。
她举起蜡烛在整个宝华楼找寻起来,先是一楼,再然后是二楼,最后是三楼。
能藏箭的,不能藏箭的,她都悉数找遍了,即便是放书的架子,她也都逐一去翻看了。
其实她知道,她早就想到,箭不可能自己长脚跑掉,只会是被人给拿了,但是她不敢往下想,她不敢去想是被谁给拿了。
她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但是此刻她已经别无他法,除了用寻找来麻痹自己,她想不出别的方法来冲散兢惧。
“难道是殿下……不会的,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就不该还能行动自如,可是还会有谁来!我同扶清走了之后……”扶晞狠命的摇摇自己的头,她下意识的咬起下唇,微微用力就咬破了。
扶晞皱眉,她为难的将唇上的血舔了一下,随后闭眼仰头咽下去“是谁曾对我说过血的味道是甜的?明明就是腥涩的!”。
她又回到一楼,手里的蜡烛已经烧了大半,一路上燃烧掉的蜡油她都倒在了手上,每倒一次她就捏一下,蜡油硬了之后就会印上她手上的纹路。
扶晞将蜡油块拿到眼前看,只有半个手掌的纹路,但是还是看得出纹路很乱,她把蜡烛放回到灯台之后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一条线生生的分断了她的手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细密的线条错开,一条线上又会分出许多其他的线……总之,乱得很,而且两个手掌都是。
扶晞的脑袋里突的一阵刺痛,毫无预兆的就痛起来了,她手上的蜡油块掉在地上,她咬紧牙根,两手按着脑袋“又来了……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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