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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此节,名乘风马鞭用力一抽,控马急速反转名家车队之前,可他尚未说话,队伍之中,那人的声音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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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七少可是咱们寿国公府银甲卫队的统领,今日受此欺辱,咱们怎么作罢!”
队伍再也忍不住骚动,名乘风狂妄嚣张,但在名家却极有威势,刹那之间,已有三匹骏马奔出名家队列,直奔慕容艺而来。
名乘风厉眸一闪,欲上前阻拦,可耳边刮过一道风声,就只闻猎猎马蹄作响,他气极,扬起马鞭,斥道:“谁敢在我名家军中大放厥词,图谋不轨,还不给我出来!”
可无人响应,他见状不好,只得又转身,狠狠一抽,想要赶上冲出去的三人亲信,并大声道:“谁敢擅自动手,冒犯娘娘车驾,定斩不饶!”
这句话喊得声音极大,车厢里一直静坐的漪房也听的清清楚楚,端着茶杯的手,不由微微一颤后恢复平静,笑颜如初,蕊蕊芳姿绽放。
原来还以为这个名乘风就是一个莽夫,没想到,粗中有细。她一笑,俯视杯中清茶,碧绿茶汤上,几片鲜嫩的茶叶漂浮在最上面,她手轻轻一晃,茶叶就随着摇摆。可若用劲太大,在水中卷起一个漩涡,那么茶叶的摇摆方向就由不得人来控制了。恍如这棋盘上的棋子,下棋的人本将棋子紧紧的攥在手中,可却用力太过,棋子碎了,自然也不会按照原定的轨迹行进。
这挑拨之计,太过明显,固然让名家银甲军军心四动,却也让名乘风察觉了什么端倪,才会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一番话。
是想要弃车保帅,即使待会有人冲撞了她,甚至让她发生了任何事情,也不是名家有意之过,而是手下的过处,至多,名家是管教不力,以名家的权势,以寿国公府的威势,绝不会伤筋动骨的。
名乘风,漪房轻轻呢喃这个名,仰头,优美的脖颈曲线露出来,她饮下杯中清茶,有甘冽的滋味涌入喉头,钻入心间。
慕容艺遥看着三人三马怒冲过来,眼角一缩,右手一挥,空气之中顿响起空鸣的嗡嗡之声,一把浑身透着凉意的宝剑就在白日里发出凛凛寒光。
“春水剑,慕容艺!”
名乘风骑马在最后追赶,电光火石间看轻慕容艺扒出来的宝剑,心内一紧,高喊道:“回来!”
他是真的担心,这三个人都是他手下心腹,就算一开始存了弃车保帅的意思,甚至想借他们的手教训漪妃,可也绝没有明知道送死,还把手下辛苦栽培的人送过去的道理!
可名乘风叫的太晚,那三人已经冲到慕容艺的面前,剑光一闪之后,漫天冲起血注,伴随着人的惨叫之声,骏马的嘶鸣之声,在这个时间里,下起了一场恐怖的血雨!
所有人面容惊骇的望着这一幕,不过眨眼,那一把剑,那一个人,竟然就一招斩杀了寿国公府辛苦十年训练出的三个顶尖高手。
名乘风面色苍白,看着躺在地上的三具拦腰而断的尸首,苦笑一声吼,震怒抬头,恨不能将慕容艺扒皮拆骨。
“春水一剑寒,塞外慕容艺!好,果然好身手!”
面对名乘风的怒气和狰狞脸色,慕容艺淡淡一笑,缓缓收剑,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布,细细擦拭着剑上几不可见的血迹,忽而抬头,淡淡一笑,恰似春水波澜,不着痕迹,又让人感觉到春意融融,可偏偏那双眼,却冰凉的彻骨。
他岂唇,目光在名家列队中扫视一遍后,从容道:“还有谁想上来?”
寿国公府的卫队,哪怕是历经严苛训练,也从未见过这样一招致命的狠辣杀人手法,尤其是刚才他们三个上前的校尉,被拦腰而断后,还没有马上死去,在地上挣扎了片刻,惨叫了许久才闭上双眼,更让他们心中骇然,一时之间,无人再敢妄动,俱都脸色苍白的看着慕容艺。
而漪房这边,却欢声雷动,这个一直以为是凭借窦家权势进入皇家卫队的侍卫队长,居然是塞外慕容世家的慕容艺,慕容世家的少主,他们以为,只是同姓而已,可今日见了这样的手法,这样的功力,纷纷都用憧憬的脸色看着慕容艺,军人首重真才实学,慕容艺的本事,无疑是让这些心高气傲的皇室亲卫对他彻底折服。
一时欢声雷动和悲色怒气纠缠在一处,漪房悠然坐看情势变化的心也起了一些好奇之意,外面的侍卫都在呼喊慕容艺之名,慕容艺,漪房在齿间喃喃念了这个名字许久,心头长久压抑的少女灵动涌上来,她拿起一旁的帏帽遮住脸孔,侧身坐起,将车帘掀开一个小小的缝隙,想要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可她的手刚伸到车帘,前面系着的骏马忽然一声嘶鸣,接着漪房就感觉到马车处于剧烈晃动之中,开始向一侧翻动。
“娘娘!”
翠儿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果断的挣扎着过去,伸出双手,把漪房拦在自己的身下。
“快,快,拉住马,保护娘娘!”
惊叫四起,漪房被剧烈的颠簸弄得胃上恶心,她抬头,看见压在身上的翠儿已经被晃倒的车内物事砸的额头红肿,情况由不得她多想,她拍拍翠儿,示意她起身,然后用力掀开车帘,才终于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惊了!
拉着她们马车的马,此刻像是不要命的往前奔驰,原本驾马的侍卫早已经被颠簸下去,她只来得及朝后看了一眼,见到慕容艺等人正在疾驰而来,就已经被重重颠回去,撞在硬实的车壁上,砸的额角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