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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不好了,荣国夫人,荣国夫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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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漪房噌的站起,觉得头脑之中,一片昏昏沉沉,荣国夫人,是娘吗?
心口如同巨石撞击,漪房抓住身边翠儿的袖口,仓皇的连声追问,“荣国夫人是谁,是不是我娘,是不是……”
翠儿看到漪房的样子,着急不已,她不敢挥开漪房的手,只能朝着站在殿外,看着殿中情景神情惊愕的碧儿连连使眼色,示意她去找夏桀过来。等到碧儿窜出了殿里面,翠儿才按住漪房的手道:“娘娘,娘娘,荣国夫人,定然不会有事的。”
这话,显然就是承认了荣国夫人就是花飘零了。
漪房先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继而才坐倒在了凳上,她做了半晌,一半的侧脸都*在烛火的明灭中,虚虚实实,看不清楚她心底深处的意思。
翠儿心里害怕,不敢贸然去叫漪房,她只能弯了腰,弓着身子去问来传信的小太监道:“你说,荣国夫人到底是怎么了,早上的时候,府中还有消息来说荣国夫人身体康泰,娘娘还新赏了补药。”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外头宫门那里传来消息,说是窦大人连夜骑马到了宫门口,要请宫中值夜的医正,只说是荣国夫人今晚突然吐血昏迷了,宫门口的侍卫不敢耽搁,就来禀告。”
“吐血昏迷!”
漪房刚从一片震惊担忧中喘过气,乍一听到这句话,那种恐惧害怕的感觉又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她眼前是凌乱的黑暗景象,好像很多触手可及的幸福,正在和她背道而驰。
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何,就在她快要将一切都握在手中的时候,老天就非要再给她带来一个噩耗。
“娘娘,您别担忧,宫中御医医术高明,定会让荣国夫人平安无事。”
“备轿,本宫要去窦侯府!”
“娘娘,这……”
翠儿为难的看着漪房,即使再得盛*,深夜出宫,还是回娘家,只怕也是于理不合,明日朝堂上也会一片弹劾之声。
翠儿不愿漪房在此时再被人诟病,好不容易让两名贵女进宫消去一个妒妇之名,此时再加上一个恃*而骄,就是太过不妙了。
对于翠儿的犹疑,漪房心知肚明,然而,无论如何,她是娘的女儿,她如今能够活下来,如今能够站在这里,笑看风云,都是当初娘亲的拼死维护,忍辱负重,若是到了此时都还不能回去一探,她枉为人女!
“给本宫备轿!”
这一次,漪房的声音,已然多了几分黯沉语调,隐隐中夹杂着勃然的怒气。
“娘娘,荣国夫人身份贵重,必会无事,此时已是三更夜半,您若前往窦侯府,必遭人诟病,奴婢斗胆,还望娘娘三思而行!”
翠儿不顾漪房的隐怒,跪倒在地上,殷殷恳求。
面对翠儿的劝说,漪房只是一笑,她右手撑在桌案边上,站直了身子,冷然道:“人之死活,和身份是否贵重有何干系,那是生我育我的娘亲,若是此时本宫都不能回去见她,守在她的身边尽孝,枉为人女。”
“可是……”
“不必再言,立刻叫人去备轿,若是你们都不肯去,本宫就自己走回去!”漪房怒眉横扬,已是掩不住的焦急之色。
“去给朕和漪妃备轿。”
未等翠儿回答,一个沉沉话音传来,三人抬头一望,紫衣玉冠的夏桀站在殿门口,望着这边,双眼沉沉,目光坚毅。
“奴婢遵旨。”
看到夏桀前来,翠儿和小太监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若是有皇上陪着娘娘出宫,情况就大为不同了。虽然依旧会有恃*而骄的名头,但至少于礼法上,谁人也不能挑出半点错来。
“谁!”
寂静的夜色中,几名侍卫守在宫门口,围坐在一起闲话聊天,宫门边上站着两个人,偶尔在中间插两句话,看上去这个夜晚似乎分外安宁。
等到急促的马蹄声响传入耳中,几个侍卫顿时大惊,他们抬头,看着装饰华贵的马车由远及近,从宫中驶出,立刻都聚在一起,拦在了马车之前。
等马车到了面前,看到了马车旁边那骑马的男子,侍卫们都弓起了身子。
“奴才见过统领大人。”
“打开宫门。”
慕容艺声色冷淡,他平静无波的眼神,偶尔会朝着旁边那辆马车上看一眼,仿佛能透过窗帘看到里面女子急切担忧的面容。
“大人,这,深夜出宫……”
“打开宫门!”
这一次,侍卫们没有犹豫,只因马车里的车帘掀开,露出天子桀骜孤冷的脸,夹杂着怒气,侍卫们心神一凛,急忙退让到一边,给宫门城楼上的人们示意,立刻就有人小跑下来开了宫门,跪送马车离开。
寒风夜色中,隐隐还有说话的声音飘来。
“漪房勿忧,勿忧,荣国夫人定会无事,定会无事。”
男子低低的说话声中,有女子抽泣的嗓音飘散无形。侍卫们听到此等言语,面面相觑之余,想到了方才来叩响宫门的窦祖年,顺然,都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才会让天子在深夜出宫。心中感叹一声,重又恢复了先前的闲散。
窦侯府中,一片喧嚣,窦老太君和窦唯坐在厅中,俱是面色阴沉难看。尤其是窦威,看着旁边唇角抿成直线,神情绷紧的窦祖年,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如今怕急了这个儿子,自从宫中请出了值夜的医正之后,祖年就是一副谁也不要靠近的神情,叫他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