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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女儿啊,她拼尽全力,在无人的院落中,自己接生,生下的女儿,从那么粉粉的小小的一团,长到现在的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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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窦侯府中最不起眼的庶女,一路为了她,为了兄长,走到如今的高位,真让她心酸心痛又自豪。
如今,这个女儿收获了帝王新,在后宫独*三千,她终于慢慢的放了心,只不过,有些事情,在她能够做之前,还是要尽力交代她的,这是窦家和花家的绝密,也是大夏朝的秘密,帝王恩*,从来飘忽不定,也许有一日,她的女儿,能够凭着这些秘密,保下一条命来,至于会不会违背花家和窦家的利益,会不会损害到那些人的谋算,她已经顾不得了。
她花飘零一生,背负私奔之名,抛弃了身为世家嫡女的尊崇和尊严,来到窦家,成为一个妾室,可却什么都没有换到。她不能再让自己的儿女,走上那条路!
“漪房,娘亲有事,要告诉你,你要好好记住。”
花飘零将双手撑在身边,努力的做起来,看着面前的漪房,艰难的释出一个笑容。
“娘亲,女儿必然会让姨母成为窦家的主母,外祖家里,女儿也会竭力照顾,您放心。”漪房手中握住那双老树皮一样的手,仅有的一点怨愤,就烟消云散了。
姨母又如何,娘亲临死之前还想着为娘家谋算又如何,娘亲一生过得如此凄苦,当年若不是外祖家的接济,她和哥哥也不能顺利的活到如今,这一个要求,也不过是人之常情,她又何苦斤斤计较。
暗自揣度了花飘零的要求后,漪房就先一步开了口,换来的,是花飘零轻笑着摇头。
花飘零伸出手,将漪房搂在怀里,像是小时候无数个夜晚哄漪房睡觉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柔柔。
“傻孩子,你姨母的事情,不过是你外祖来信,娘亲顺便一提罢了,能做到便罢,做不到,也无甚大忧,横竖,二十多年的忍辱偷生,我早已不欠花家任何人了。”
“娘亲,您……”漪房急急的抬头,她不明白,为何从来和外祖家关系甚好的娘亲,居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说到花家时,声线里,隐有愤恨。
花飘零自失一笑,了然漪房的惊讶,就连她自己,也未想到,自己心中还是有恨的,非是她当初以为的那般洒脱。
她以手掩唇,咳嗽数声之后,目中,流露丝丝复杂的微光。
“漪房,你可知道,当初娘亲跟你爹爹来到这窦家,实是你外祖父的意思。”
这一句话吐露,漪房顿然大骇,她琉璃琥珀般晶莹的眼,充满了压抑,若不是花飘零的手还握在她的手中,她就会立刻从*边站起。
“你没听错,娘亲来到窦家,就是你外祖的意思。”花飘零轻咳一声,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映在漪房的眼底,有种凄婉的绝美。
“为什么……”
漪房终于隐忍不住内心说不出的震惊,质问出声。
这么多年来,娘亲一直是顶着聘则为妻奔则妾的名声,在窦家苦苦挣扎,即便是同样的妾室,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名声在前,娘亲也要比其它的女人低下很多。
就连窦威,不也是在失去了开始的新鲜之后,因了这一个名声,才会渐渐不再来此,也不再***娘亲。
她对这样一个说法固然不以为然,但在大夏世家的人眼里,一个私奔的女子,简直就是罪不容恕的!而她自己,也因娘亲的这个名头,即便是入了宫,也饱受人的非议,花家更是因了这个缘由,多年来,花家的女儿在议嫁之时,都会被人看轻一层!
她一直以为,娘亲是为了**,所以才不顾一切,明知道这个礼仪,依然选择了相信,飞蛾扑火,而外祖家,因和娘亲的血缘,即便在娘亲带给他们过多的羞辱之后,依旧愿意原谅,所以才会时时照拂她们。
难道,这一切,都彻底颠覆,根本不是如此,难道,娘亲来到窦家,居然是另外一个阴谋。
漪房觉得,自己的思维,开始逐渐的混乱了。
“漪房,我和你爹,当年的确是真心相恋,我**慕你爹,但,我深受世家礼仪教导,即使**他如狂,又怎么轻易相信他那般年纪,那等身份的男子,会明知道聘则为妻奔则妾的规矩,会不顾一切的将我带回家,立为平妻?”花飘零苦笑一声,看到漪房眼中强行压制的平静,一块巨石,却缓缓的放了下来。
她这个女儿,终究是长大了,即便是面对她,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刚才的一个失神,也很快的被压制了下去,也许,她也可以放心了些。
判断出漪房已然控制住自己的心绪之后,花飘零,慢慢的讲出了她曾以为会终身不向人言的那段过往。
“当年我身为花家的嫡女,在南边邂逅你爹爹,本是想要等到他征得家族同意之后,前往花家,明媒正娶,即便不是八抬大轿,让我入门,也要是十里红妆,风光大娶。我知道你爹是窦侯府的少主,已经有正妻窦王氏,但我不求其他,一个平妻之位,于愿已足。”花飘零轻笑了一声,温婉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目光道:“当时京中时局翻滚,先帝病危,立下幼子继位的遗诏,朝臣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窦家站在如今的皇上一侧,而王家,则是当时的太子身边红人,为了两家利益,窦家和王家,才毫不犹豫的联姻,就是为了保证将来无论哪位胜出,两家都能立于不败之地,这等状况之下,你爹爹想要休妻,根本不能,想要让我做平妻,也要迫费一般周折,加上礼法在前,你爹爹要我随他先行回京之后,再商议我为平妻之事,根本就是哄我的谎言,我又如何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