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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承博不再挣扎,林承照的怒火反而更加汹涌,他的声音也是愈发的暴虐:“你装什么死!要不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何至于此!”
“要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
一句句刺耳的咆哮,在林浩宇的耳边反复回响,他已经听不见接下来林承照说了些什么,只感觉一股邪火由心而生,直达鼻梁,一口逆血直接喷在了地上!
似乎是因为吐完那口血,林浩宇挣扎着,用微弱的声音开口说道:“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四叔,放开我父亲,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吧,浩宇……一力承担了便是!”
声音虽然微弱,但落在破障期的林承照耳中又与惊雷何异?他放开林承博,转身对着林浩宇发出一声冷哼,从袖子里慢吞吞地摸出一个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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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家诸人惊诧、甚至有些可惜的目光中,林承博狞声说道:
“好,够硬气,我就冲着你来!来人,给我上家族三木!一旦他扛不住,就给他服一粒灵丹,直到这些丹药吃完为止!”
说罢,他转身向外走去,四根阵旗不知何时已掏在手中:“我林承照别的没有,这种外伤丹药要多少有多少!给我打!只要不伤及内腑、不动摇根基,多重的伤一粒丹药都能痊愈!我先去定住大阵,你们不许给我耍滑!”
负责家族行刑的几位族人一抖手,相互看了一眼,才握着杖子走到林浩宇身前,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没有想象中的脆响,有的只是沉闷的啪啪声,这些刑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木棒,而是中空、且灌注了铅的阴沉木!在这些深谙行刑之法的林家掌刑之人的手中,简直就是威力无比的杀气!
十八下,仅仅是十八下之后,林浩宇便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这十八下,他没有吼出过一声,不是因为坚强,而是因为他根本发不出声!每次他一张嘴,都会被一棍打掉所有的气力,就连最基本的“嗬嗬”声都发不出来!
掌刑的人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拾起那个药瓶,倒出一粒塞进林浩宇的嘴里,然后蛮横地用内力帮他把药力化开,在这些掌刑弟子眼中,害林家损失了一名先天高手的林浩宇死不足惜,哪怕他是那位先天的后人。
林承照的丹药果然是灵药,入口仅仅半刻钟,便把林浩宇身上的伤势修复大半,甚至那几处骨折的地方都已经痊愈。
在痊愈的同时,林浩宇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渗入自己的肌肉之中,平时瘦弱的身体竟然感觉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看着林浩宇的脸色红润起来,掌刑弟子冷哼一声,再度举起了板子,沉闷的响声再度响起,这一次伤的不再是内里,而是直接作用在外边!
血肉横飞。林浩宇也终于有了张嘴的机会,但他只叫出一声,便被负责监刑的怒声喝道:“你还有脸嚎哭?给我把嘴闭上!如果不是你……”
林承照那些话语用更刻毒的语气从他的嘴里喷出,其中的愤怒任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林浩宇听在耳中,眼泪不住地下滑,他死死地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十八下之后,林浩宇的屁股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监刑弟子看了看,挥手制止,粗暴地将一颗灵丹捏碎,然后更加粗暴地涂在他的伤处……
周而复始,直到这一瓶十二粒灵丹用完,掌刑弟子换了三次,而受刑的林浩宇早已变得意识模糊,就在他屁股上的血肉刚刚长好,行刑弟子再一次举起刑杖的时候,林承照的声音远远传来:“罢了,先记下,免得真正打杀了他。”
众多掌刑弟子默默地放下了手中刑杖,然后架起林浩宇向着二房的院子走去;没有人说一句话,哪怕是平日里对林浩宇颇好的几人也是一语不发,对待家族的罪人,没有人会给好脸色的。
林浩宇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人的态度,他的心里只是默默地念着两个词汇:油灯,修真。
有了油灯,他就有了修真的可能,有了修真的可能,他就可能拥有堪比四叔林承照、甚至超越四叔林承照的实力,到那个时候,他就有了能力不被人欺辱,也有能力护持整个家族;甚至,在他那尚不成熟的心里,生出了这样的念头:只要有了天赋和实力,哪怕自己犯下再大的错误,都不会被惩罚,更不用说连累到父亲,犯下再大的罪恶,只要把所有反对的人都杀掉,照样光宗耀祖!
这样想着,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没有人会在乎这些,只是将这微笑当做无意识的傻笑,家族三木的威力,这些刑堂弟子认识最深,林家在卧虎庄立足数百年,莫说是被打得神志不清的,就是被彻底打傻、甚至打死的,都大有人在。
胡乱地将林浩宇扔在床上,这班刑堂弟子便飞快地离开了二房的内宅,似乎在这里多呆上一刻,便会被林浩宇的晦气所沾染。林浩宇的母亲林王氏默默地走进屋中,看了看躺在床上、无意识傻笑的林浩宇,轻轻地叹了口气,吩咐心腹丫鬟去熬上一锅燕窝粥,自己便往书房去了。
“宇儿如何了?”看到王氏过来,林承博便赶紧问道。
“身子骨是没事,就不知道为何,总在傻笑。”王氏说完,便抹了抹眼泪,这打在儿子身上,却是痛在娘的心里。
鼻青脸肿的林承博呆呆地坐在书房中,望着天花板上刻着的三柄利剑,眼中是一中哀莫大于心死的落寞——自己挑出来的老管家林福背叛、父亲死亡、林家数十口重伤,一切的一切涌上心间。
他并不恨林承照,他相信,如果易位而处,自己会做得更绝——一场**烦,一位先天的陨落,这种程度的错误,并不会因为林伟义的一句遗言而烟消云散;因为先天,已经超出了一房的概念,那是整个林家、甚至整个卧虎庄的财富!
林承博想着,有些悲哀地想着,换成自己,也许,最起码,林浩宇那两条腿就保不住了吧?可林承照没那么做,他只是让林浩宇受了一番皮肉之苦,自己这四弟终究还是心软了。
“夫君……”林王氏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边,端着一碗燕窝粥,更加小心翼翼地说道,“喝一碗粥吧,身体要紧。老太爷去了,后事还需要您料理的。”
“放在那吧。”林承博叹息了一声,“你去看着宇儿,别让这个傻孩子想不开,我们二房,不能绝后啊……”
林王氏低低地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没过多久,小翠小心翼翼地敲开房门,拿着一封书信低声说道:“照四爷完成大阵,就回天符宗了,临走的时候给您留了一封信。”
林承博霍然而立,一个箭步冲到丫鬟身边,伸手夺下信件,二话不说撕开了信封。小翠见状,不敢久待,转身出去了。林承博神色复杂、甚至有些手抖地拆开信封,发现其中只有一瓶丹药、一封只有几句话的信:
二哥见字如晤:
二伯已去,还望二哥节哀,承照师门另有要事,不得尽孝于灵前,望二哥好生料理二伯后事,莫寒林家子弟之心,莫堕林家意气胆魄。瓶中有丹药二枚,其一助你突破炼体中期,其二助浩宇拓其经脉为用,以便万难之时留全性命。
泣别,勿念。
四弟照敬上。
看着这一封简短的书信,林承博的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喷涌而出,整个人跪倒在书房的门口,双手捂住了那张坚毅的脸庞。泪如泉涌,透过指缝滴落到地上,在那张薄薄的信纸上留下一个个圆形的印迹……
再说那空色和尚,被林承照一记无形湮灭笼罩,虽然仗着颈间的一百零八颗白骨念珠自爆,躲过了混沌压身、尸骨无存的下场,但也被炸成重伤。
如今的他,一身光明正大的佛门功夫已然被破了个干净,甚至用密宗采补之术打下的根基都被动摇,加之林福的死破了他的许诺,使得他的本命精元一时间被天道规则压制到了极限。
于是,空色和尚原本宝相庄严的脸变得黯淡无光,甚至连眼窝、面颊都深深地陷了下去。再配上一身破破烂烂的僧袍,简直就是落魄至极的游方和尚。
拼命疾驰,不断转向,空色和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飞了多远,转了多少个弯,当他最后一口真元耗尽之时,才被迫停下遁光。
这里是一处荒山,四下里不见人烟,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曲曲折折地通向大山深处,证明着还有人从这里经过,以空色和尚现在的处境,如果没有人及时赶到,他便很有可能成了野兽的果腹之食。
“一心妖道……你个小杂毛,佛爷……佛爷迟早要把你打入九幽地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空色和尚的眼前闪过那身明黄色的双龙法袍,不由得怨气冲天地念叨着。
恍恍惚惚间,他看见几个穿着朴素的樵夫从山上走下,背着小山般的柴禾,却是有说有笑。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弱弱地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一个耳力颇为不错的樵夫听到了人声,好奇之下带着同伴赶了过来。俗语云“盛世佛乱世道”,虽然现在天下并不太平,但在此处未有兵火之地,尊佛的风俗依旧如前。
一名樵夫放下肩头的柴禾,快步走了过来,躬身施礼:“阿弥陀佛,这位禅师,您这是……”
“贫僧……贫僧与一妖道斗法,不幸遭人暗算,流落至此,本命精元损伤殆尽,还望施主搭救一番,贫僧感激不尽。”空色和尚用弱不可闻的声音回答,只是脸上那悲苦之色愈发的浓郁。
三个樵夫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点头,由一人背起和尚,其余两人分担了三捆柴禾,轮着班的向着山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