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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妞送了杜若出门,脸上挂着笑,一路把杜若送到大门口道:“一会儿我就去郑大娘家,让她明儿一早进去的时候把这好消息告诉七巧,七巧肯定能乐坏了!”
杜若走到门口,转身道:“大妞,七巧不在家,那就有劳你好好照顾伯母了,安胎药一会儿我让宝善堂的伙计送过来,你在家里等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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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妞点点头,跟着杜若一起到门口,见春生正斜斜靠在影壁上,撇了撇嘴故意扭过头去。春生立马站起来,单手挠挠后脑勺,两条腿都不知道怎么安放,一边偷瞧钱大妞两眼,一边道:“少爷,这是好了吗?咱回家不?”
杜若见他那副模样,没得就觉得好笑了起来,清清嗓子道:“不回家,那你想回哪儿呢!”
春生愣了一下,急忙上前从钱大妞手上接过了药箱道:“回回,这就回家呢,少爷前面慢慢走。”
钱大妞把药箱扭扭妮妮的递给春生,春生笑呵呵的接过了,从怀里掏了一个东西,赶紧塞到她手中,也不敢看她,就缩着脖子跟在杜若身后走了。
钱大妞摊开掌心看了一眼,是一双珍珠耳坠,虽然珍珠只有米粒般大小,但是都串在了一起,做成了一个水滴的造型,看着很雅致。钱大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异性送的东西,脸颊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站着愣了半刻,才走到门口,对着他们悠悠远行的马车道:“杜大夫,路上小心点儿。”
春生在前头赶着马车,心里无限哀怨,明明送你礼物的人是我,怎么滴就只跟少东家说这些好听的呢?
钱大妞这会儿心花怒放,看着杜家的马车拐了弯,这才心满意足的关上大门,把耳坠子往袖子里头一藏,进房去看李氏去了。
李氏这会儿也是喜忧参半的,喜是因为刘老二终于没辜负她,果然是那春月泼得一盆脏水。忧的是如今刘老二不在家,刘七巧的嫁妆她也在张罗之中,这会儿偏偏有了身孕,这后面那么多的绣品床单嫁衣,一样样的都要忙起来,这可怎么是好呢!
钱大妞从外面进来,看李氏愁眉苦脸的靠在炕上,笑着上前道:“大娘,这是天大的喜事,你怎么就愁眉苦脸的呢!明儿我就让郑大娘给七巧送信去。”
李氏想了想却道:“不然还是别让她知道了吧,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马上七巧也要嫁人了,家里那么多事情,我哪有功夫养胎,再说我也一把年纪了,这老蚌含珠的,说出去臊得慌!”
钱大妞一听急了,连忙道:“这可不行,你才几岁啊,那王府的王妃比你还大好几岁呢,人家不也怀着吗?”钱大妞正说着,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见是沈阿婆进来了。原来方才沈阿婆从后院出来,听见了前头的动静,所以往前头来看看李氏。
钱大妞连忙喊了沈阿婆道:“阿婆,大娘她有身孕了,还在这边说不想要,我估摸着是她怕来不及给七巧赶嫁妆,不然我和你两人把七巧嫁妆的绣品给包了吧。”
沈阿婆一身孤苦,膝下没有儿女,一辈子都在刘家做下人,总算是得了这些老来福。听钱大妞这么说,顿时急了,对着李氏道:“你说的什么浑话,啥叫不想要了,这老二还在前线奋战呢,前些日子他还说家里什么都好,就是孩子不多,你好容易又有一个,可得给我仔细养着,我这老眼还没瞎,你若是不嫌弃我是个福薄的寡妇,七巧的嫁妆里头的绣品我全包了。”
钱大妞也连连点头道:“大娘,你要是不嫌弃我是个福薄的死了爹娘的孤女,七巧的嫁妆,我就和沈阿婆一起张罗了。”
李氏自然不会因为她们的身世而嫌弃她们。她们虽然身世可怜,却都是最真实善良,最有情有义的人。李氏一辈子为人处世都本着与人为善的道理,对她们自然是感激又感动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阿婆,把你接进城来,就是想让你来享清福的,你为了老刘家,也劳碌了一辈子了。”李氏知道最近刘老爷和沈阿婆感情好,前一阵子还和刘老二说,等刘老二从边关得胜回来了,就要摆两桌酒,让沈阿婆正是过门,以后百年了,也能在老刘家的祠堂里混个牌位。这对孤苦了一辈子的沈阿婆来说,是最大的安慰了,总算她也成了有儿有女的人。
李氏拿起手绢擦了擦眼角道:“我这都快十多年没怀过孩子,生八顺的时候也不顺,这不是心里害怕嘛。”
钱大妞坐在李氏床边,安慰道:“大娘,七巧可是能人,有她在你还怕什么呢?你现在就先好好养着,我这就去厨房,给你做一碗好克化的面条来吃。”钱大妞说着,往外头厨房去,转身对沈阿婆道:“阿婆,一会儿别忘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我去外头做晚饭,好了就去后面喊你们。”
钱喜儿这几日也正在细心的研究刺绣,听见大人们在里头说话,也探着脑袋进去问道:“大娘,你又要生小弟弟了是不是?我姐说要我听话,从今天开始,你什么家务都不用做了,喜儿已经长大了,可以给你做家务了。”李氏招手让钱喜儿走到自己跟前,看看她绣的帕子,赞扬了一番道:“喜儿如今绣的帕子真不错,你七巧姐姐笨手笨脚的,纳个鞋底还能把手指扎上百个坑出来,以后你可得帮衬着她了。”
钱喜儿点点头道:“嗯嗯,以后七巧姐姐的帕子,喜儿也包了。”
李氏看着乖巧的钱喜儿,想起来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过刘八顺了。自从刘老二去了前线,刘八顺就没有人接送了,虽然刘七巧每次都告诉她刘八顺过的不错,功课也有进步,可是当娘的没看见自己儿子,心里还是担忧的很。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氏这会儿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穿了衣服起身,到厨房去帮钱大妞和哑婆婆的忙。钱大妞自然是不让她插手的,只把她推到门外道:“大娘,厨房油烟大,你还是外头厅里等着吧。”
李氏拗不过她,只好在门口停了下来,又对钱大妞道:“大妞,你明儿找郑大娘的时候,顺便让她问问七巧,啥时候能把八顺带回家一次,我都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了,也不知道他胖了还是瘦了。”
钱大妞知道李氏是想儿子了,便道:“行,明天一定把话带到。”
却说那日李氏去找了杜家的李妈妈之后,李妈妈在第二天进府回话的时候,把方巧儿的话说了说。杜家现在是杜太太和杜二太太一起当的家,所以杜太太一听来赎方巧儿的人是李氏,心里倒是也对这个未来的亲家高看了几分。她以前只当乡下人老实巴交,未必能想到这么细致的问题,谁知道李氏居然分的这么清,倒是让杜太太刮目相看了。
杜太太装作思考了半日道:“按道理,这方巧儿确实也是乡下丫头,眼前没在老太太面前见过,也没什么事儿,可她毕竟长的好看了点,今后要是有人捅到老太太跟前,只怕也多半留不住,既然有人来赎她,那就让她走吧。”
杜二太太却是一个顶顶拎不清的人,而且她和杜太太一起管家,明面上是很和谐的,可是暗地里总有那么点打擂台的意思。她觉得如今杜家在京城那么风光,是靠着杜二爷太医院院判这个官职,不然的话,杜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家,能有多大点势头。
“这只怕不太好吧?那方巧儿听说是给大郎冲喜的时候给买进来的,不能人身子好了,就把人家冲喜的丫头给打发了吧?这以后别人家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谁还会要这丫头?我们杜家是高门大户人家,可做不来这种下作事儿。”杜二太太最近因为沐姨娘的事情,心中很不爽,于是就找准了这个机会,若是能给杜若房里也塞一个乡下丫头,那至少杜老太太的眼珠子,就不会只盯着她二房了。
她能把自己房里那一群妹妹们搞定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居然还要让自己一个婆婆,去管儿子和儿媳妇房里的事情,杜二太太觉得老太太实在偏心的可以。可是,她又不能埋怨杜老太太,毕竟杜老太太没干过往自己男人房里塞通房的事情,那些个妹妹们,都是杜二老爷惹下的风流债。杜二太太想想就觉得肝疼。
“弟妹你这么说,那就不对了,虽然是有冲喜这个话头,可是她连大郎的房门都没进过,大郎如今房里连个通房也没有,不能因为这样就委屈了人家姑娘。再说最近我和老爷正在为大郎议亲,如今的大户人家可都厉害着,跟媒婆指明了说,房里有了人的,要么撵出去,要么是不嫁的。”杜太太说的这话到也是不假的,很多高门大户人家,怕房里一早有了人的会对新媳妇不敬,都是不准男家房里有人的,但他们也不会让男家委屈,基本上都是嫁一送二的。换句话说,有妾氏没关系,但一定得是我家检验过的人选,不能随便找一个人,给我家闺女添堵的。
当然……这些是只有那种门第极高的钟鸣鼎食之家的嫡女,才会有这样的派头。但是杜太太这么一说,杜二太太倒也没法子反驳了,必定人家要给自己儿子找一个上档次的儿媳妇,那是人家的事情,况且这方巧儿也是杜若房里的人,她的手伸得再长,也确实管不到。
杜太太见杜二太太被堵得没话了,清了清嗓子道:“李妈妈,既然这样的话,你把这方巧儿带出去吧。至于这赎身的费用,免了吧,之前听说大郎就是要放她回家的,就当是她服侍大郎一场的恩典吧。”
杜二太太一听,这下好了,一句话还损失了二十两买人的银子,这大太太也太不懂得持家了。
杜太太淡定的进入下一条论题,心里淡淡的想,收丈母娘的银子,我还没脑抽呢!
第二日一早,钱大妞赶在郑大娘进王府回话之前,就早早的来到郑大娘家门口等着。只等着郑大娘从自家的小院出来,便迎了过去,把李氏前几日新做的几个荷包塞给郑大娘。
郑大娘看着那几个荷包手工精细,竟比自己在街上买的还强些,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做什么呢?一大早跑来,还带着东西。”
钱大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郑妈妈,我家大娘今儿又要让你给七巧带话了,这不我们是乡下人,也不懂城里人的规矩,只会怎么几个针线活,大娘不嫌弃手工粗糙,就留着用吧。”
郑大娘自从当了王府的管事媳妇,每日里里外外的跑,倒确实没多少时间坐下来绣荷包的,便往自己袖子了绰了绰,笑着道:“有不花钱的用,哪里还有嫌弃的道理呢,我不过就是给你们带句话,又不用出力气的。”
钱大妞虽然是个乡下丫头,小时候却跟着钱婶子在庄子上待过,很懂礼数,只对着郑大娘福了福身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妈妈帮我跟七巧说一声,大娘的身子没什么事儿,就是特别的想八顺,想让七巧抽空带八顺回家看看,八顺总有大半个月没回来了。”钱大妞觉得,李氏有孕这件事儿还是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虽然是件喜事儿,可毕竟刘七巧现在在王府当差,王府的人才是她的主子,万一让里头的人知道李氏也怀孕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出什么别的想法来。况且前儿春月刚在家门口闹了一回,这时候又传出李氏怀孕,未免也有些太过巧合了。
郑大娘一听,笑着道:“这算个什么事儿啊,还由得你一大清早就跑了来。行了,一会儿我进去就跟七巧说去,让她过几日就带着八顺回去看你娘。”
钱大妞高高兴兴的点头,连连道谢,这才一路送着郑大娘往王府那边走。郑大娘笑着道:“其实王府的规矩也没那么严格,大妞你若是想进去,我也可以带你进去瞧瞧。”钱大妞只摇摇头道:“不了不了,我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进去了还让人看笑话了。”钱大妞想了想,等刘七巧回家,还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可她又真心想让刘七巧早点知道李氏怀孕的消息,便笑着和郑嫂子商量道:“郑妈妈,要是可以的话,你能喊了七巧出来,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郑大娘听钱大妞这么说,心想大概是有什么事儿要商量。春月往刘老二家去的事情,闹得整个顺宁街上的街坊都知道,李氏会不会被这个事情给气出个好歹呢?郑大娘昨天不在府上,也不知道最后这春月怎么处置了,倒是一会儿忙完了,再去打听打听八卦去。
“那这样吧,你就跟着我进王府,一会儿在我回话的议事厅边上的偏厅里头等一会儿,我找个小丫头,帮你把七巧给喊过来。”
钱大妞觉得这样也算稳妥,便点头答应了,跟着郑大娘一起进了王府。王府分位前院和后院,各有专门管事的人,如今是二太太当家,每日辰时二刻,二太太会在议事厅里头听各位管事和管事媳妇回话,然后在把接下去一天要安排的事情安排妥当。
二太太这几日也算是忙的不可开交,这会儿正有从庄子上回来的老妈妈和小厮汇报昨日将春月送过去时候的情形。
那老妈妈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笑道:“到了那里可不是傻眼了,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跪着求着要回来,谁理她呢?那留下的孙妈妈可不是好惹的,带了几个庄子上的媳妇,将她拉了下去,让她好好在那边将养着,别整日里想着不该想的,我瞧着,这一胎要是能生下来,怕也是折磨个够呛了。”
二太太不在老太太面前,便交叠着腿坐在椅子上,笑着倚着身后的椅背道:“前几日因为赵姑娘的事情,老太太还说我们家琰哥儿不检点,这会儿真正不检点的出来了吧,赵姑娘和琰哥儿,怎么说那也是有婚约的。那春月算个什么东西?刚回来那会儿那真叫一个楚楚可怜啊,谁知道竟然怀了这样的心思,可惜啊可惜,最可惜的是还让刘老二做了这冤大头。”
那老妈妈笑着道:“依我看,论长相,世子爷自然是不及琰哥儿的;论人品,世子爷比起琰哥儿那也不止差了一点;要是论学问,那世子爷更不是琰个儿的对手,我们琰哥儿是要考状元的。”
二太太被她的马屁一拍,只觉得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起来,只连连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可倒霉就倒霉在,琰哥儿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
那老婆子原本拍马屁拍的正顺溜,便恨不得直接接口说下去:如今世子爷在边关打仗,能不能回来还两说,依我看,以后王府还得靠着我们二房的。当然这种话若是说出去,那是大大不敬的,所以她也只能心里想想,然后跟着尴尬的陪笑。
郑大娘进了议事厅,让钱大妞在最侧边的边厅等着,喊了一个跑腿的小丫鬟,去青莲院把刘七巧给喊出来。
刘七巧这时候刚服侍王妃起身,才张罗了早膳正要伺候王妃用膳,听了这话心里莫名就着急了起来。没有什么急事,钱大妞是不会进王府找她的,刘七巧急忙跟王妃告了半个时辰的假,跟着那小丫头,匆匆往前院议事厅那边去。
钱大妞正在那边等着着急,她不知道王府的后院地方大,以为刘七巧是什么事情耽搁着了,有见着议事厅这边来来往往多少媳妇婆子都过去了,便焦急了起来。
刘七巧才走进月洞门,就看见钱大妞站在窗口那边张望,只低头急忙往那边走,进门见了钱大妞便挽着袖子,两人在一旁的靠背管帽椅上坐了下来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不是我娘出了啥事儿?”
钱大妞见刘七巧一脸担心,急忙摆了摆手,凑到刘七巧的耳边道:“七巧,你又要有弟弟妹妹了。”
刘七巧一时没反应过来,啐了一声道:“杜大夫昨天没去我们家吗?我不是已经让他跟你们说了吗?那春月是个骗子,肚子里怀的不是爹的孩子。”
钱大妞知道刘七巧会错意了,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说大娘,昨儿杜大夫来过了,给大娘把了脉,说大娘有喜脉了。”
“真的?”这回刘七巧都高兴了起来,心道:这才对嘛,我娘生的才是我的弟弟妹妹。
钱大妞继续道:“我原本想让郑大娘传信给你,后来想想这事儿还是别让王府的人知道的好,我们家的喜事儿,就我们家自己知道就行了。”
刘七巧连连点头,不得不叹服钱大妞是一个比较细心的姑娘家,只口道:“春月如今已经被送到了庄子里去了,以后也不会回来,要是有人问起这事儿,你就说她的孩子是在被我爹救回来之前就有的,因为自己无依无靠的,所以就想赖在了我爹身上。”刘七巧说着,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王府的意思。”
昨儿晚上,王妃特意找了刘七巧说了一会儿话。王妃知道,如今真相大白,春月也不住在刘七巧家了,那么当日看见春月的那些邻里,自然是要问起春月的去向的。这一问,自然也是连带着孩子的爹是谁一起要问一问的。虽然孩子是世子爷的,可是如今世子爷是个鳏夫,虽然是在秦氏死前留下的种,但是传出去名声总是不太好的。所以对待府上的下人,老王妃、王妃和二太太的口径都是一致的,只说春月在来王府之前就已经珠胎暗结了。
这种借口,骗府里的人自然是骗不过去的,好歹可以骗骗外人,落得一个好名声罢了。
“怎么这样啊?”钱大妞毕竟没有什么宅门经验,听了刘七巧这话,便觉得有些不爽,只嘀咕道:“大户人家都是**这样不认账的吗?”
刘七巧压低了声音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小门小户不会遇到这种事情,这事虽然春月有错,但是这男欢女**,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世子爷也不是好东西。”刘七巧想起周珅平日看着不苟言笑的样子,总觉得有一种阴测测的感觉,果然城府太深的人都不是好惹的,相比之下杜若真是可**的像小白兔一样。
钱大妞道:“光听你说说就觉得渗人,七巧,等王妃生了,你还是早些出来吧,我今儿早上来,郑大娘把我带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王府的墙太高了,好像硬生生的把人都给隔绝了起来,进来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刘七巧见钱大妞这幅样子,笑着道:“你这是没来过,以后习惯了就好。”
“习惯?我为什么要习惯这些呢?”钱大妞不解的问。
刘七巧撇撇嘴唇,笑着道:“杜家的墙也有这么高呢,怎么你不想当我的陪房了吗?”
钱大妞被刘七巧这么一说,顿时脸通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