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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雲步只覺得心頭一片悚然,他不敢想象,那將是個多麼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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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如果戲子最終的命運將是這般殘忍,他苦苦修煉還有何意義?
“不過——”
大殿之上,突然回蕩起一聲綿長的轉折,雲真子忖思了一番,才道︰“如若能在他死去之前,找到一個陰年陰月陰日出生,且陰年陰月陰日死亡之人,或許為師可以用本門心法第十三層借尸還魂之術將其靈魂轉移。不過希望依舊渺茫,你可要做好心里準備。”
淡雲步絕望之余,大喜過望,忙不迭地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師父大恩大德!弟子這就去找!這就去找!”
起身,他飛也似的向外沖去。
大殿內,雲真子神情肅然,眉宇間的陰霾久久難以散去。他掐指一算,眸中驚異光芒驟閃,口中意味深長地誦了一聲︰“無量天尊!”
二十多年來,淡雲步心如止水,無欲無求,生活的平靜而淡漠。這一天,恐怕是有史以來最令他心急如焚的時刻了。
也許是老天爺憐憫他的一番苦心,抑或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很快,他便在鳳凰鎮內找到了符合所有條件的張小北。
接著,雲真子幾乎耗費了三個甲子的功力,再加上眾弟子從旁協助,方才保住了戲子的三魂六魄,但仍有一魄被禁錮在體內,不過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靈魂移位,少年重生,當他睜開一雙干淨明亮的眼眸,已然忘卻了一切前塵往事。
後來有個叫唐千峰的少年告訴他,他叫張小北,是他爹收養的孤兒,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幾乎就是自己的半個書童。
那天兩人無聊跑去溪邊玩耍,打鬧之中張小北掉入水中,唐千峰不會游泳,只好去找人幫忙。沒想到匆忙趕回來時,他已經被蒼籬山的道士救走了。
大難不死的張小北性情大變,甚至還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生母親”。唐千峰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生性膽小的他始終沒敢往靈異的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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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初晴,傍晚的月鎮仿佛剛剛沐浴般,屋檐上還滴滴答答掛著晶瑩的水珠,清澈的小河蜿蜒流淌,倒映著彩虹璀璨迷離。
張小北只是出來透透氣,沒想到剛踏上石拱橋,便一眼看到了橋下安靜坐著的白衣女子。
昨晚姑娘們放的花燈都被雨水沖散,只剩下斷骨的支架,幽幽漂浮在河面上。
飛翼坐在石階上,失神地望著那些支離破碎的花燈,輕風拂過秀麗的面頰,一縷青絲從眉間掠過,靜謐的宛如一副鄉間古鎮美人圖。
張小北看得一陣恍惚,痴迷地愣在原地。
不知從哪里飄來一陣花香,帶著濕潤的泥土氣息,清新怡人。
有悠揚的歌聲傳來,遙遠的仿佛來自某個神秘的山外。
世界美好的讓人不忍打破。
可張小北偏生又起了個搞怪的念頭,立刻轉身跑了回去。
半晌,飛翼忽覺有異,抬眼望去時,但見一只彩色花船漾著漣漪緩緩向她飄來,
待近了一些,她忙上前撈起,好奇地將這憑空出現的花船里里外外研究了一番,這才發現里面藏著一張紙條。
打開一瞧,上面竟然畫著一只扮著鬼臉的小白兔,生動活潑,搞笑至極。
飛翼忍不住噗嗤一笑,笑顏純美無暇,仿佛晚春初綻的百合,干淨的不染縴塵。
張小北倚著橋欄,遠遠望著那張瞬間忘卻煩惱的笑臉,似乎只要她的一個微笑,就能讓他深深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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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行人出了月鎮後,便一路向北,走走停停,笑看沿途風景,儼然出門旅游的三人組。
走在繁華熱鬧的街市上,一般都是張小北在前面開路,風間飛翼和唐千峰緊隨其後,兩人互不搭理,完全形同陌路。
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剛好來到一家名為“紅塵”的客棧,甫一落坐,便忽聞外面一陣騷動,客棧內也緊接著一片喧嘩,眾人都紛紛結賬走人,就連店小二也扔了肩頭的帕子,準備沖出去。
張小北不由分說拽著他的領子拎了回來,薄唇邪妄一勾,問︰“哎!小哥!外頭出了什麼事兒啊?”
小二扭頭看了三人一眼,忙點頭哈腰,訕笑道︰“三位客官是從外地來的吧?”
風間飛翼莞爾一笑,秀麗的眉宇間氣質不凡,她語氣溫和地問道︰“不錯,敢問小二,你們這是急匆匆的去干什麼?”
“三位有所不知。”店小二擦了把汗,道,“他們都趕著去看五馬分尸呢!”
“什麼?五馬分尸?誰要被五馬分尸?”唐千峰頓時驚恐地瞪大眼。
店小二“嘿嘿”一笑,輕松的口氣像是在開玩笑,“你們想知道啊?那就去北邊法場瞧去唄!小的我就不奉陪了,三位自便。”
說著,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三人面面相覷,各拎了包袱,準備前去一探究竟。
初夏的午後,陽光已經散發著熊熊熱量。
放眼望去,絞刑台下圍滿了人群,大多都是前來一睹熱鬧的無知群眾,一個擠著一個,像爭著搶餡餅似的,誰也不讓誰。
張小北等人只能勉強站在最外圍,不過絞刑台高出了平地一丈,還是足以看清上面的情況。
此刻台上只有五匹拴著鐵鏈子的駿馬,各個膘肥體壯,是上乘的良駒,不曉得待會兒會把誰五馬分尸。
人群中,唐千峰縮著脖子,拽了拽張小北的衣袖,怯弱弱道︰“小北,這種場面咱們還是別看了吧,怪嚇人的。”
張小北一把甩開他,嘲諷道︰“你個膽小鬼,不看閃一邊兒去!”
被他這麼一甩,唐千峰一個踉蹌往後倒去,卻沒倒的下來。回頭一看,竟是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擋住了他。那人著裝怪異的很,從頭到腳都是黑色,身子僵硬地站著,低垂的帽檐一角露出一片慘白的肌膚,看上去像是剛從墓里刨出來的尸體。
唐千峰只是隨意掃了一眼,頓時嚇的直跳腳,忙又擠到張小北身邊,攥著他的衣角死都不肯放手了。
“干嘛呀你?”張小北不耐煩地擰開他,“瞧你這點出息,真沒用!以後遇見熟人別說認識我啊!丟人!”
風間飛翼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無奈地搖搖頭,不經意間看到人群中的黑衣斗篷。明亮的雙眸登時凌厲一閃,此人非比尋常!
唐千峰像只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張小北的身後,埋頭不作聲。
張小北踢了他一腳,也懶得再罵他了,目光專注地盯著絞刑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