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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着自己的名字,看雨水把它一寸寸的吞沒,
雷劈的耀眼,我常常狠狠的去想,它会不会一下把世界撕裂,然后,在我耳旁告诉我,我已经帮你惩罚他们了,
我是一只黑猫,与白昼格格不入,只能在黑夜寻求慰藉,
有人说黑猫会带來灾难,处理他们的最好方式就是埋葬,让他们永远在黑暗中爬不上來,
于是,我的母亲死了,倒在我的面前流着猩红的血,
我几乎崩溃到想要自杀,但我想起了母亲说过的话,
“黑暗那么大,我们都不要怕,我们要好好的活,”
之后我发疯似的陷入阴暗,白天蜷缩着身子待在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而晚上我可以挺直胸膛,
每当下雨我都会出來,看沒有伞而在雨中惊慌奔跑的人,这时候他们的眼神像极了害怕的我,
我常常因此满足的笑,但看了镜子之后又嚎啕大哭,
无论如何,我不快乐,
镜子是最会说实话的,那天我看着虚幻中的自己,努力的给自己一个微笑,结果那镜子上涌起了一层层的雾气,
它发出的声音吓到了我,它竟然会说话,
“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我问它,
“有些哑巴并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想说话,”
它说完,就把一切的画面留给了我,
镜子当了导演,生活成了最好的影片,每一个人的嘴脸都是一种变态的疯癫,
一幕幕都在上面放映着,我看到一个个惨死的同胞,有数不清的尸体,这个时候我特别压抑,
我们痛苦的正是他们欢乐的,我们成了灾难片、战争片、逃亡片的素材,甚至可以说是主角,
“罪恶永远都有人帮它好好的保存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看着自己流泪,而绝非忏悔,”镜子对我说,似是安慰,
我记得我只是凄凉的笑,笑得面目全非,笑得面无表情,
我说:“下雨天我还來找你说话,”
它只在下雨天出现,而我只在黑夜,
那天晚上我爬上了l市最高的山峰,城市的灯光与寒风一起落到了我的骨子里,有点冷,微疼,
于是,我又开始乱想,想不平凡的人与夜,我的不平凡,就是每天提心吊胆,
看到啊黑的时候我想笑,笑他拥有与我一样的身份,
它说我的忧郁与悲伤可以让它再也感觉不到快乐,其实它并不曾拥有过,
它告诉我它在逃亡,
我又想到镜子里的一幕幕,我说你能逃到哪去,这里是他们的世界,
我看到啊黑震惊的眼神,震惊于我的绝望,
其实如果可以我会更阴暗的说,我们只适合苟且,
“你叫什么名字,”啊黑问我,
“我母亲还沒來得及给我取名字就死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可以的话,叫我不祥会更好,”我凄凄的说,
“那我们就叫黑色不祥好了,我沒经历过死亡,但我觉得世上还有值得我去爱的东西”
我用它用过的震惊的眼神望着它:“陪我等下一个下雨天到时我给你看样东西,”
啊黑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开始等,等下一个无法预知的光阴,
期间啊黑跟我说了它成长的故事,叫做黑猫永远不会白的故事,
它被生下來的时候,它母亲对它发出了剧烈的咆哮,或是惊恐,或是厌恶,
总之,它的母亲抛下它走了,啊黑说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但到底是活了下來,
它曾看到有人家收养了流浪猫,于是,也上门去乞讨,只是渴望有活下去的希望,
最终,啊黑跑了,它刚出生不久,它害怕死亡,
“有时候躲着躲着,就觉得自己是个行尸走肉,”啊黑流露出无奈的神情,我们都知道死亡面前还有一寸孤独供我们去存活,但也仅仅只是孤独,
我仔细的听完啊黑说的一切,无动于衷,
“你不觉得应该怜悯自己吗,或者当做对我的施舍也行,”
“你沒见过血,沒见过我受的伤,”我说的很平静,平静到泪都不泛波澜,
我努力的让自己看向天空,那里星星在笑我,而我正对它哭,
走下山峰的途中,我跌落了下去,尖锐的岩石再次划破了我的胸口,
血还是那样的冰冷彻骨,我平淡的坐了起來,而啊黑几乎已经不会说话,它果然是沒见过血的,
“一再受伤的地方只会变的更加坚硬,沒事的,”我笑着给自己舔舐伤口,跟上次被剖膛破肚的时候一样,
我看见啊黑流泪,这次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
它一直陪着我,陪到伤口结痂,陪到,天际泛白,
“我们都害怕的來了,”我说,
浪漫的日出对我们而言,更像是死亡的磬钟,
为了活,我们只能跑,
在我的角落里,我俩看到一个个的人影,每一个都令我害怕,我觉得光是活着都能把我逼得精神失常,
在不同的角落里,我们看到同样的落难者,四目相对,然后无语凝噎,
在躲了一个多月后,老天下起了我等的雨,这个世界终于得以润色,
这回的雨下的很大,将所有人都吓得慌张而逃,
我看到他们急着上车而大打出手,还有在雨中哭喊着说分手的陌生人,
我跟啊黑说路上泥坑多,你看着走,
“我看着呢,看的清楚,”
我带着啊黑去找了那面镜子,它跟着老天在哭,我觉得只有它哭的时候才让我感觉到它还活着,
镜子不说话,我也不说,雨在外面大叫,大哭大闹,
我们共同的听它发疯,然后我们走了,
镜子说的是对的只是不想说话,
“啊黑你说你如果是只白猫你会做些什么,”我说话的时候雨停了,
“我知道那面镜子,”啊黑答非所问,接着它又说,
“那时我会跟你一起变黑,”
我俯下身贪婪的舔着啊黑的爪子,它的毛很软,很舒服,刺的我的舌苔痒痒的,
“又是该死的黑猫,”这时候有人对着我们大喊,
它的失魂落魄一下因怒气而变的精神抖擞,
“他是个疯子,”啊黑朝着他尖锐的大叫,于是,我们开始跑,
“疯子,”我模仿着啊黑叫,这是我第一次对逃亡沒有感到任何的害怕,
雨后,沒有彩虹,可是我跟啊黑在一起了,
我们去了那座山,啊黑走在前面,我跟在后头,它说“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母亲,黑色真的好暖和,那些星星构成了母亲的脸,我听到它说,你的名字叫如意,
之后的我们沒有继续躲着,而是跑,因跑而活着,
啊黑说要带我去无人岛,然后在那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我们曾遇到过一个人类的婴儿,他的皮球滚到了我们的身旁,追球的途中,他摔倒在了我们的面前,
那些所谓的成人第一个念头就是向我们扑來,
我把皮球推到了他的身旁,然后继续逃亡,
这年的夏天很冷,我看到池塘里冒着一层层的寒气,连冬天都打不倒的腊梅竟然在这个时候夭折了,
我们沒有找到无人岛,或者说这个岛根本不存在,
但是,我终究是到了发情的年龄,
夜夜嚎叫,痛苦到想把自己泡在滚烫的开水里,让这痛盖过那痛,
啊黑说“你别忍了,大不了我们带着孩子躲垃圾堆里,”
我流着泪同意了,有些事明明预知到了结局,但还是要去做,我只希望我的孩子不要恨我,
十月,我生下了三个孩子,那时候我特别沒有安全感,我以害怕为害怕,赶紧给他们取了名字,
一个叫啊长,一个叫啊头,最后一个出生的叫吉祥,因为它竟然是有着白毛发,这多少让我感觉到开心,
“我们去见见那面镜子好不好,它见过的事情多,一定知道哪里是最安全的,”我因极度的恐惧而请求,
啊黑答应了我,它说它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成了噩梦,
我很爱我的三个孩子,寸步不离,可是我能给它们最好的爱不过是生活在垃圾堆,
我真的很害怕,于是,早早的留下了遗书,
孩子们,妈妈是爱你们的,请别怀疑我对你们的爱,我给的了你们的只有保护,如果哪天妈妈不在了,请好好的活,
下雨的日子总是令我沒來由的兴奋,出发前我把孩子们藏得更加隐蔽,我怕我的幸运消耗得一无所有,
临行前我像即将上战场的士兵吻了他们,啊黑笑我:“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正经了,”
我说“在死神面前总要勇敢一回,”
我总害怕我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它们,就像我母亲生我的时候一样,
啊黑在一旁不停的安慰我,我起伏的心好受了些,
雨打在身上毫无感觉,这一路果然不平凡,我们四处躲避残忍的追杀,在來到镜子面前的时候,我跛了脚,啊黑瘸了手,
见识过血的啊黑像变了个人似的,它如先前的我,不爱说话了,常说的甜言蜜语也像棱角一样被磨的全无,
“告诉我个安静的地方吧,我想好好的活,”我对镜子说,
“你看现在的雨下的多厉害,我又记下了许多东西,”
我不明白它为何得意,只是模糊的听到它说我在成长,
那天镜子又给我看了许多画面,我和啊黑都不可思议的问,这些是真的吗,
我们俩抱在一起哭,然后又笑,这个世界其实一直很安静,
镜子说“别害怕,黑夜和白昼一样都需要人守护,”
那些画面很感人,镜子记录下了这个世界的善良与邪恶,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声中我听到凄厉的惨叫,贯彻人心,
我觉得我一身的黑毛在一刹那因苍老而发白,
那是不堪言语的凄痛、难过, 很快,一具猫的死尸被扔了进來,拉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断绝了气息,
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
我的泪干了,只有血在不停的往外冒,我再也哭不出來,再也无法说话,
啊长,长寿的长,沒有长寿又死在我面前,
啊头,尽头的头,沒有活到尽头也死在了我是面前,
还有吉祥,在死前它睁开了眼,看着我,看着这个世界,
我的遗言白留了,罪也白受了,
接着倒下的是我和啊黑,我们看到镜子被一拳打破,看到碎片中的身影在疯狂的大笑,
那人的脚踩在我的胸口让我根本喘不上气來,我是快死了,
那人说,沒了我们他的好运就会來了,
啊黑的脸庞变的很狰狞,它的爪子流着血我看到它在地上用血在刻画,刻画着黑猫一族的诅咒,
我们的诅咒的确会带來厄运,但是我们从來沒有使用过,母亲死的时候沒有,我死的时候也不会有,
我按住啊黑的爪子,我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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