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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老太爷一张橘皮般的老脸上忽然焕发出了只有年轻人才会有的那种青春洋溢的光彩,似乎一下子沉浸在了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之中,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温馨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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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无视了在场的所有,他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着所有的时空之中所有的生灵,居然念出了只有现代人而且是那种充满了小资情调的年轻人才会写得出来的一首情诗:
如果说风可以凝聚
那是不是能够将它握在手里
搓一条长绳,放飞
春日里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牵着你的微笑,在云层里漫舞
然后将它收在那把油纸伞飘渺的烟雨里
等待夏日的炽热和
两只蝴蝶的私语
如果说雨是思念的泪滴
那是不是能够将它收在心里
滋润一片干涸,栽种
夏日里的一片温软馨香的梦呓
就着荷塘的清凉,在茶烟中睡去
然后泛舟涟漪妖娆、骤雨如潮的杯底
悲伤秋风的凄清和
一只独雁的漫漫长路
如果说霜是沉淀的思绪
那是不是可以丈量它的长度
裁一袭旗袍的淡青,包裹
秋日里的一抹即将凋零的心事
拥满怀的离愁,在晨雾中**
然后回头走过满目的斑驳
惆怅收获的欣喜和
必将到来的一场分离
如果说雪是神灵的阶梯
那是不是可以寻找一条通向过往的路
携一份难言的牵挂,追寻
冬日里的一场虚无缥缈的相遇
捧一束灿烂的云霞,在寒风里希冀
然后倏然跨过轮回的四季
惊喜重逢的日子和
永不消失的春风化雨。。。。。
隋老太爷虽然年纪老迈,但身材健硕,一看就是一位赳赳武夫,然而此时的他语音轻柔,如梦似幻,或许在场的神魔鬼怪们对于这种来自未来世界的诗歌和奇特的韵律都是似懂非懂,然而却也不由得全都沉浸其中,一时之间,一个原本阴森可怖血雨腥风的恐怖战场,竟似乎拂过了一缕带着花香的和煦春风。风浓雪聚,鸟啭歌来,只要还残存着那么一丝一缕的人类情感,这样的柔情脉脉,这样的雪月风花,又有谁能做到不心向往之?!就连高踞于黄金龙床之上的一代杀神、飞天僵尸王张献忠,还有那位早已飞升三十三天之外太上忘情的张道陵天师,也不由得面露温情。
已经与镇坛元帅赵公明二神合一的天游子站在天师身后,与另一侧的关圣分身相互对视,心中恍然大悟:难怪祖师现身之后,并没有如以往一般立刻以雷霆手段灭杀张献忠,原来,这以怨戾之气充盈而形成的冥火结界,并不是可以单凭硬碰硬的武力和超出对方的道法来解决的——只有先唤醒作为结界根本的、张献忠意识深处所残存的那点人类的美好情感,这样才能一点一滴地去化解他心中的戾气,事半功倍,将这座幻世结界釜底抽薪,最终消饵。不过此时的天游子既有些尴尬,又有点纳闷,因为那首诗明明就是自己偷偷写给方泊雅静的,隋老太爷那老小子怎么会这么熟极而流地背了出来?!
就像是沉浸在了一个往世的梦幻之中,张献忠举起的双手缓缓落下,脸上的凶厉之气逐渐隐没,望着隋老太爷的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期许,一点向往。
张天师手中的五帝铜钱剑上忽然闪过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亮光,不着痕迹地一分为二,倏地隐没在地上的隋龙祖和美菊的眉心之中。这一对青年男女**一声,幽幽醒转。
两个人缓缓站起身来,四目相对间,当真有一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隔世之感。此时的美菊眼神清亮,双颊晕红,眼波流转间,看着眼前的隋龙祖柔声细细:“冤家,你......你来了?”
尽管周围血腥遍地,处处都是残肢断体、飘荡的鬼魂、腐烂的僵尸,还有那些令人望之而心生寒意的人皮灯笼、女尸烛台,更有黄金龙床下挨挨挤挤的、或生或死的文武百官,但此时的美菊眼里似乎根本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她的眼里只有眼前这个浑身被血的英武男子,有他,就有了整个世界!
而此时的隋龙祖也同样如此,他似乎早已忘记了刚才那种生死顷刻的惊险,也忘记了自己身后那些虽然陌生却曾经生死与共的伙伴,更不曾再去看一眼周围的僵尸阴魂和龙床上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张献忠,他只是轻轻地握着美菊的手,一位粗豪的汉子,语音却是柔和如细雨和风:“美菊,我来了!你在哪里,我肯定就在哪里,哪怕这里是刀山火海,哪怕这里是九幽地狱!”
这样的一种款款深情,直看得那些人皮灯笼们手舞足蹈,那些文武百官彼此之间面面相觑。而那些男男女女的冤魂厉鬼则或沉思、或微笑、或啜泣、或追忆。
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中的张天师已经来到了隋龙祖身边,笑吟吟地说了一句:“小伙子,我记得你好像给美菊姑娘写过一封情书嘛!何不拿来念念?美菊姑娘应该也等了好久了吧?!”
隋龙祖微微一愣,却被张天师的一根手指悄悄在后心一点,一抹青光悄然没入了他的衣底之下。美菊似乎完全能够看到张天师的全貌,对这位看起来道骨仙风的长者毫不畏惧,只是有点羞涩,勾着头,红着脸低声问道:“情书?就你?整天就知道舞枪弄棒,还会写情书?”
这话一说,隋龙祖立刻涨红了面孔:“美菊,看你说得,我咋不会啊?为了你,我死都不怕,还怕写情书?!你等着!我拿出来读给你听!”
话虽然这么说,但隋龙祖显然没有什么把握,他回头看了看已经退回原地的张天师,见他肯定的冲自己点点头,这才一咬牙,伸手向自己怀中摸去。果不其然,自己怀里还真的就有一张叠起来的信笺。只不过这信笺只有薄薄的一张,而且触手光滑,上边还画着一种双行与单行相间的格子——这种纸,隋龙祖根本就没见过!更让他纳闷的是,这张纸上的字迹笔画纤细,却哪里是用毛笔写的?这样的一张信笺、一种字迹,在隋龙祖和美菊眼里简直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那边隋龙祖觉得奇怪,这边的天游子却突然觉得脸上发起烧来。张天师老神在在地瞟了他一眼,眼里居然有一股得意的调侃之意。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他意识深处轻轻响起:“嘿嘿嘿!那是你写给你小相好的情书,被祖师顺手牵羊给拿来了。当时本帅还觉得有些奇怪,心说祖师怎么还为老不尊,偷自己后世弟子的情书窥视人家的**啊!唉!祖师行事,当真是高深莫测,不是我等能够以常理测度的啊!嘿嘿!嘿嘿!真没想到,你小子写的这种酸诗还能派上这种用处!”
话音刚落,前边的张天师好像动也没动,却明显有一只手狠狠地在天游子后脑勺上重重地拍了一记,张天师的声音随即穿入脑海:“混账东西!当着后辈弟子的面也敢说为师的坏话?!你小子胆可越来越肥了啊!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天游子这一下子差点没被噎住,一时间他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是不是正一道龙虎门的祖辈们都是这幅德行?平时看起来道骨仙风,庄重无比,其实背地里却满嘴粗话玩世不恭!自己的师父丹丘子是这样,据师父说自己的师祖也是这样,现在看起来,身为祖师爷第一代弟子的赵公明是这样,甚至连自己的祖师爷张道陵——这位世人敬仰的大罗金仙也是这样!
不过到了这种时候,天游子可没有什么心思去细想这些,因为此时隋龙祖已经硬着头皮把自己写给方泊雅静的情书展开了——那是用钢笔写在现代的信纸上的,难怪隋龙祖他们不认识。好在东西虽然奇怪,但天游子自幼学道,国学渊博,而方泊雅静也是儒门世家,他们之间的这种游戏都是用繁体字所写,所以倒不怕隋龙祖不认识。只见隋龙祖摇头晃脑,竟然用一派老夫子的姿态和腔调又念出了一首更为现代也更加缠绵悱恻的现代诗:
亲**的,在你看到这段文字之前
姑且称之为是一封情书吧?
你知道吗
我曾经相思,刻骨地相思
就像在秋风中、暗夜里,阑珊的街灯下
细雨如织
你眉眼的脉脉**在所有的那些
那些触目可及的斑驳水光里
纤指细细弹奏一支织雨为网的曲子
搅乱秋水俘获一尾再也不会眨眼的鱼—
这世间有你绝美的风华,怎么舍得
有一瞬间的失去
亲**的,在我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
姑且称之为一封情书吧
你知道吗?我在期冀,心中有难耐的焦虑
如夏夜里、烛光下,低垂的眼帘之外
清风乍起
一只破茧的飞蛾正在起舞,演绎一场翩跹
只为搏你回眸那一刻,映射一次
转瞬即逝的偶遇
如果火焰可以放飞绚丽,如果
你会因此而将它留在心底,如果你会叹息
那么焚毁就是一场求之不得的酣畅淋漓
亲**的,当你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
姑且把它称之为一封情书吧
你知道吗?我在想你,刻骨地想你
就像是春风中、黎明时,遥远的地平线上
黛青交际
看不到你发丝飞扬,剪一纸最完美的投影
渴望执你的手,融入生命中
那一段不可复制的艳遇
亲**的,当你看完这段文字的时候
姑且把它称之为一封情书吧
你知道吗?我在等你,无可奈何地等你
如同白云下、丛林里,芬芳的草地上
笛音细细
和你一起守护一段时远时近的距离
仰望流云,树枝分割的泪落如雨
感动于溪流抚摸岩石,渗透每一丝
曾经皲裂的缝隙化作苔藓的碧绿
丰满她的容颜遗憾——
自己不能止息的脚步
留待来生风过处三生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