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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古筝,明快的笛声,节奏配合的相当熟练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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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段令人欣悦轻松的乐曲后,十名婀娜多姿的舞女轻盈如烟的飘上了舞台。不是刚才的那群舞女,这十人不论身高还是身材几乎一模一样。她们身着嫩绿的薄纱,隐隐露出光洁的肌肤,那软柔无骨的腰身,像极了刚刚发芽的嫩草,手中颜色稍深的绿缎带随着舞女纤细的玉臂舞动,像是在风中摇摆,或大或小,演绎着各种风吹草动的模样。
木莲华喝了口汤后,就停止了进食。开始欣赏美丽的舞蹈。这十个舞女,水平都是不错,除了情感不够投入,那肢体真是没话说。
仲龄见木莲华终于闲了,就朝她倾斜了些身体,轻声道:“木公子来明城做生意吗?”
木莲华看他一眼,笑道:“是啊,准备开个店。过几天开业。仲先生要是有空,还请务必去凑个热闹。”
仲龄应道:“若得空一定。不知木公子这次开什么店?”
木莲华回道:“明城达官贵人多,这次走高端。大多是通过海商收购来的进口货。”
仲先生点头,端起一杯酒,“那先预祝木公子开业大吉,财源滚滚。”
木莲华笑着道:“承蒙吉言。”以汤回敬。
就在这时,笛声突然越发的疾走欢快,而古筝也高昂了起来。
木莲华看了过去——
只见娇嫩的绿色中添了一抹亮眼的粉红,粉红一点一点从舞台中央的下方升了起来,音乐也渐渐缓慢了下来,配着和那粉色徐徐拉高。
摇曳的‘嫩草’先后匍匐于地,中央的粉红终于舒展开来……
木莲华瞠目结舌!
这是、这是古装版的芭比娃娃吗?
粉色的轻稠薄纱隐隐勾勒出令人嫉羡的纤细身体,鹅黄的抹胸掩不住那洁白的高挺,海藻一般的乌发披散在玉洁的后背,头上带着一个缀满了鹅黄小花的纱帽,乍一看,那小碎花就是这朵粉花的花蕊……精致的小瓜子脸,完美的无可挑剔,羽扇的卷翘长睫下,一双如水纯澈的杏核眸痴痴地凝向她的左侧。
左侧?封祁?
木莲华诧异看去。
封祁不似她盘腿坐在榻上,而是慵懒的依着身后的榻背浅饮着手里掺了合欢的酒。双目半掩,看都没看台上的美人,而是睨着木莲华。
故而,木莲华这一望就正好对上了封祁的目光。
木莲华顿了下,然后扭头看回台上的美人。
此时美人已经轻盈起步,或旋转,或欢快的跳跃,时而轻抚一下匍匐在地上的‘草儿’,就像一只春天的小鸟开心的嬉戏着……
难道是她看错了?
木莲华拎起一串葡萄,慢慢扭下一粒放到嘴里。
罢了,看舞吧。着实跳的不错呢,比在燕国官商家看到的那次还要好看。人要更美,舞姿更流练飘逸,也更有韵味传神。让人恍惚真就觉得好像真的春天到了。
“莲弟,也给我来一颗。”青九玄也没怎么看舞,见木莲华吃葡萄,就开口索要。
木莲华闻声把眼睛从美人身上移开,向他的榻几看去——
伸手指点了下他榻几上的一盘完整的葡萄,然后做口型:你那里有!
青九玄看也不看,道:“不甜。”
木莲华见他纯粹没事找事就不理了,开始赏舞。
青九玄这时起身,朝着木莲华走了过来,探手取走木莲华手里的葡萄,摘下一颗放到嘴里,英俊的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果然还是莲弟的葡萄甜。”加重了葡萄二字。
这话太有歧义了。
一旁的封祁黑了脸。
葡萄……木莲华脑海里自动自发的浮现了十几种葡萄的sex玩法!嘴角抽了下,用力的摇摇头,把杂念摇飞。
仲龄淡笑看着木莲华,然后把自己榻几上的葡萄递过去,“我倒是不**,给木公子吧。”
然后又对青九玄道:“公子可否换一下榻位?”
青九玄瞥了仲龄一眼,施恩似得道:“可以。”
木莲华眉头轻跳了下,然后向仲龄歉然笑笑,道:“家兄失礼了。”
仲龄温和的笑道:“无碍。那位置看舞更悦目些。”边说着就起身拄着拐杖去了青九玄的位置。
倒是实话,青九玄的位置虽非整个厅堂最尊贵,可论视角还真是好。
如此,青九玄就坐到了木莲华的右边,左边的封祁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
对面的京城三霸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不过因着卿如烟的四季霓裳而没太过关注。
只有恪郡王有意无意的看了青九玄两眼。
木莲华看看左右,忽然一种无力感袭来,最后长出一口气,撂下两个字,“赏舞。”
此时卿如烟已经从春天跳进了盛夏。粉色衣裳也换成了火热的赤红,乐师多了琴、瑟、笙。
一身赤红的卿如烟,似一朵盛极而艳的丹华,额间勾勒出一个蝴蝶形的金色花钿,更添几分火热妖娆。表情不似方才的纯净欢乐。而是妖媚的蛊惑,那玲珑饱满的曲线,大开大合的跳跃疾旋,手中的大红飘带像是有了灵性,随着她而上下翻飞。一对雪白的莲足,时而轻点,时而飞旋,在长长的纱裙下若隐若现……
木莲华此刻真恨自己是女儿身。
“好!”对面的王世狄突然欢叫。站起来,把放在榻几上做装饰的黄色兰花,往舞台中央丢了过去。
木莲华看他那一脸急色的模样,怕是恨不得自己化成那朵花飞上去吧。
杨奎的模样儿不逞多让。站起胖肿的身材,把自己榻几上的月白山茶也丢了上去。
倒是恪郡王表情正常些,只是有些许意动,没有过激的行为。
木莲华又向自己两边看去。
青九玄一脸无聊的看着台上的卿如烟,而封祁……
依然看着她。
木莲华额冒冷汗,被人老这么盯着,也很有压力的好不好。
“你不看舞吗?跳的好看呢。”木莲华问封祁。
封祁这时眼睛才向着舞台瞟了一眼,“还是夫人更好看。”
青九玄侧首,嘲弄道:“怕是看腻歪了吧。”
封祁寒眸冷厉,“青兄还请慎言。”
“少师心虚?”青九玄讽笑道。
木莲华见这两个人三言两语就要挟带火药,忙抬手向两边伸出,做出停的意思,“行了,咱们是来寻乐子的,不是来拌嘴的。”
青九玄把木莲华软绵绵青葱白玉一样的手拉住,就往他这边扯。
封祁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伸手亦拉住木莲华的小腿。
拉锯战开始——
仲龄也不看舞了,只举杯面带趣味的看着他们三人。
而舞台中央的女子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惊怔的看着封祁,特别是那拉着木莲华小腿的手……他何曾主动接触过女子?
舞蹈停下,奏乐也就停了下来。
“我说你俩都大男人,怎么喝两盅就成这损样了。”木莲甩胳膊蹬腿,企图摆脱这两人。
可是这两个男人是谁啊,岂是她这种普通人能抗争的。
手和脚腕宛如被巨枷锁住,挣脱不得。
傅娘在后面正盯着丫头小斯准备卿如烟接下来要换的舞衣,本来听到王世狄的叫好声,心里那叫个得意,接下来突然奏乐声没有了,就好奇的出来看。
却看到卿如烟呆站在舞台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封少师和那位不知名的贵人正在拉锯一个人。
竟是那名披着价值不菲的披风、梳着男人发髻,整个来说不伦不类的女子。
对面王世狄三人也好奇的打量着。
突然杨奎惊叫了一声,“是你!”认出了木莲华就是前天押大批货进城,并在城门威胁他之人。
这一声,变就带着惊怒恼恨。
众人的目光又向他看去。
“先放开我。”木莲华对青九玄和封祁道。心中不由轻叹,今夜怕是到此结束了。
有些可惜的看了眼台上着实养眼的卿如烟。她的舞蹈功底相当扎实,或旋或闪,或翻或腾……每一个动作都很漂亮,还有那眼神和面部表情亦很是到位。真想看看她跳四季霓裳的秋和冬,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从榻座起身,目光转向杨奎,不冷不热的道了一句,“杨将军怕是认错人了吧。”栗色的眼瞳滑过一丝深意。
杨奎本来要冲过来的脚步顿停,好一会儿才黑着脸道:“细看确实本将军认错了。这位……公子还请继续。今晚所有的花费本将军请客。”
木莲华抬手作揖,“杨将军真是好客,那就却之不恭了。”
接着朝傅娘道:“麻烦傅娘,最好最贵的酒菜,每人一桌。嗯,本公子请客,杨将军付钱!”说到最后时,看着杨奎,见他脸黑的发紫,才施施然坐回榻座。
傅娘可不管这些人怎么回事,一听有钱赚,就笑的合不拢嘴,喜声应道,“贵客稍等。马上好酒好菜送上来。”
“莲弟又调皮。”青九玄的俊异重瞳闪着难掩的笑意。他就**看木莲华欺负人。不会让你伤筋动骨成真仇,可绝对能让你一肚子闷气出不来,憋着!
七桌酒菜,凭着他的身份,那价格也必定是要大打折扣的。况且其中三桌是他们自己人。但木莲华一句,她请客,而他只是出钱的。就让人有种受了冤屈还说不出来的郁结。
杨奎此人最是心量小气,只有占便宜,少有吃亏的。而木莲华恰恰对准了他这一点。够他难受一阵儿了。
木莲华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封祁这时突然对台上的卿如烟道:“继续吧。”
木莲华刚才看向卿如烟的那略带着遗憾的一眼,他自然有注意到。
卿如烟一颗本来僵滞的心,瞬间活络过来,那漂亮绝丽的脸,瞬间如春暖花开迷人,百花齐放绚烂。
纤细的身姿向封祁曼妙的行了一礼后,便示意舞台边的乐师们继续演奏。
接着一个长长的红袖高抛,飞跳起身,空中旋转,飞扬的海藻长发像是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优美勾人。
木莲华重新被吸引了注意力。
青九玄见木莲华兴致十足,也跟着看了起来。不过没一会儿,就举杯向封祁道,“如此佳丽,少师甚有艳福啊。”
封祁举杯,目光落在聚精会神看舞蹈的木莲华身上,狭长的凤眸嵌着暖意,点头,“三生有幸。”
青九玄轻笑了下,捏起一枚从木莲华手里抢来的葡萄,放进嘴里。却没有之前那么甜了……
木莲华虽然在看舞蹈,可就在耳边的对话,她就是不想听也听到了。特别是封祁嘴里那句三生有幸,木莲华更是听到了耳朵里。
其实从卿如烟一出来,她就察觉了。那痴痴全是**意的眼神,看向封祁时就要溢出了。还有刚才,因为封祁捉住她的小腿,她就失魂落魄的停了下来。正常舞台上的舞者不会因为台下的观众有些异动而停下吧。而封祁一句‘继续吧’她就心花怒放宛如新生了一般,舞蹈也更婆娑柔美。
在琴音最后一个音节时,卿如烟踩着节奏摆出一个宽袖遮面的姿势徐徐从舞台中央降下。
夏~霓裳在被中断一次的状况中结束了。因着卿如烟退场,乐师们暂时停下奏乐,调整着乐器,准备下一场演奏。
‘汪汪——汪汪’……突然,外面传来隐约的狗吠声。
木莲华闻声,倏地变了脸色。
起身就朝门外跑去。
青九玄和封祁跟随。
仲龄拄拐起身也想要过去,这时恪郡王站了起来,向站在一旁侍候的傅娘看了一眼。
傅娘心窍灵通,当机向他行了一礼就带着红楼所有人下去了。
一时,整个厅堂就只剩四人。
仲龄淡淡的带着些不悦的看着恪郡王、杨奎和王世狄。
然后就见自进了红楼就一直泰然自若的恪郡王脸上露出惊慌,撩袍跪了下去,恭敬道:“君恪叩见皇伯父,皇伯父千岁千千岁。”
杨奎和王世狄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里的意外,但动作甚是利索,噗通跪了下去。
“臣叩见殇亲王。”
“臣子叩见殇亲王。”
红楼外蜿蜒曲径的路口,木莲华看着一大一小两人,还有一只看到她后就摇头摆尾的狗。
“夫人。”林又安俯身行礼。
“娘,你果然又来这种地方。”封瑾诺瞧着木莲华梳着男人发髻,身上还披着宽大不合体的大披风,就轻蹙着小眉头瞋道。
儿子来捉夜不归宿的娘了。
‘汪汪——’金毛也跟着起哄。
木莲华有些窘迫的笑笑,想要说些什么。可一个女人大半夜不睡,来青楼欢场吃喝玩乐,怎么跟一个小孩子说啊。虽然这孩子被她‘调教’的对这类地方门清儿,不过仍有些不好说。
“宝儿”青九玄远远就看到这三个,所以也就没急着上来,等到木莲华尴尬不知怎么说时,才开口唤道,声音是难得的温和,给木莲华解了迫。
封瑾诺远远的没看清他是谁,这一出声,就笑了。和封祁一样的凤眸弯弯眯起,满是亲睦,就朝着青九玄跑了过去,“干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宝儿一声啊。”
青九玄把封瑾诺抱起,放到自己肩头坐着,答道:“有两个时辰了。”
“诺儿下来,不得放肆。”封祁严肃斥道。这小子怎么就没有跟他如此撒娇过?
这时宝儿才看到他亲爹,发现自己比封祁高了好多,还要低着头才能看到他爹,就有些不好意思。
“是,父亲。”然后就要从青九玄的身上滑下。
青九玄摁住封瑾诺不让他动,斜睼了封祁一眼,“你可真够没趣的。莲华最不喜欢这样的人。”
封祁沉了脸,他没趣?然后看向木莲华。
而木莲华觉得被宝儿落了面子,就对带宝儿来的林又安抱怨——
“老林,你怎么能由着他呢,这时间就该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他是个孩子,有不对你要说他。”
林又安忙不迭的应道:“夫人教训的是。只是,少爷是主子,小的一个下人。自古也没有下人教训主子的啊。”
木莲华哼了一声,“你教训了,不就有了。回头记载到册子上。册子再造册子,一代传一代,不就有了?还能给别人做做表率。”
林又安:……
“对了,元斐末呢?”木莲华问道。这小子应该也在才对啊。
林又安回道:“夫人出门后,元爷就说要去船上看看。还收拾了一个小包袱。”
“嗯?他收拾了包袱?”这小子要搞什么……
“可夫人回来那会儿,已经到了关城门的时间。元爷难道飞出了城门?”林又安想起被元斐末一拳打碎的石桌,白玉的石桌最是坚硬,一拳打碎不光要蛮力还要内力。而内力高深者,飞天遁地都不是问题。
木莲华摇头,“不会,八成是在哪儿猫着了。”
然后看向正在雪地里撒欢儿刨雪的金毛,吹了声清亮的口哨。
金毛听到,耳朵一动就冲着木莲华飞奔而来。
就在它马上要扑过来时,木莲华喝道:“停!”
金毛就停了下来,因为跑得急了,停得又快,四个爪子还往前滑了多半米。
木莲华蹲下,对金毛道,“今天上午陪你玩儿的那个男人,能找到吗?”
金毛竖着耳朵动了动,好一会儿,‘汪——’叫了一声,就朝一个方向跑去。跑了几步然后停下,鼻子向着空中嗅嗅,然后扭头冲木莲华,‘汪汪’两声。
木莲华招呼封瑾诺,“宝儿,跟娘去找你元叔叔。”
“元叔叔怎么啦?他没在家吗?”封瑾诺一个轻跳就从青九玄的肩上跳了下来,朝他娘跑过去。
封祁若有所思,也跟着要去。
这时,青九玄的车夫过来了。
“爷。”只一声就闭口不言。
木莲华见状,对青九玄道:“九哥先去忙。回头空了,来莲宅或南芫街的莲记找妹子。”
青九玄点头,然后三两步走过去一个弯身把她紧抱在怀里,低头对着她的耳朵道:“莲华要乖,不许再和他**!否则……”声音宠溺中带着威胁,一丝杀气突然迸发。
木莲华‘突突突’打了个冷颤,面色有些发白……原来,九哥是认真的!
封祁身体不能动弹,只双目怒视着青九玄。相信若是眼神能够杀死人,青九玄怕不知道已经被凌迟多少回了。
刚才青九玄在走向木莲华时,同时伸手点了封祁全身所有的要**。动作之快,别说木莲华等人没看到,就是他本人也反应不及。
“连解开封**的功力都没有,谈何保护莲华和宝儿。”青九玄挥手给他解开后,就率先离开。
木莲华轻蹙眉。
其实所谓的保护,全非武力。
现在她和宝儿已经是被封祁保护着的了。不然,她可不认为,她能顺利买到荣庆坊那肆宅。而宝儿又怎么可能进天泽书院……
见青九玄上了乌檀宽大的马车,忙收回思绪向青九玄挥手,嘱咐道:“九哥,路上小心些。安全最重要。”等喊完发现她身上还披着青九玄的黑色披风。
于是紧追两步就要还给他,可惜马车走的太快,几乎眨眼就没了踪迹。
“怕是真有急事了。”木莲华有些担心道。
其实,即便真有急事也不会连个道别也说不出。只是不想跟她道别罢了。如同龙脩……
封祁沉默着,他以前从来没觉得武功这东西有多重要,几乎就是可有可无。因为日常就是上朝,处理公务。
但自昨夜先被龙脩压制,今晚又被青九玄以强势压迫后,就觉得他真需要好好的练功了。他一点也不想在这方面输给他们。
林又安把莲宅的青布马车从路边赶过来,就要请木莲华、封祁和宝儿上马车。
蓦地想到什么,木莲华急道:“宝儿先上车等娘一下。”说着就快步朝红楼而去。
封祁沉默不语的跟在她身后。
等到了红楼,就看到卿如烟一身雪白轻罗的站在门口。目光温柔似水的望着木莲华……身后的封祁。
木莲华走的急,不知身后跟着封祁,就以为这卿如烟在等她。便停下脚步,笑呵呵的对卿如烟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霓裳跳的真好,今儿算抱憾,等再有机会一定要看完了。”
卿如烟听的木莲华的称赞,羞赧的低下头,“木公子缪夸了。”然后漂亮的杏核眸偷偷的瞄向她身后。
木莲华好奇就向后看去——
是封祁。
瞬间恍然——
轻撇了下嘴角。得,感情是她自作多情了。
便懒得再说什么,直接进了门。
轮眼看了一遍,王世狄、恪郡王、杨奎都已经看不到。怕是上去玩了吧,隐约听到了楼上有笑闹声。
仲龄还坐在青九玄的位子,舞台上有一些舞女在跳着。虽说没有卿如烟的好,却也可以。
木莲华就揖手上前,“真是不巧,这就要离开。特来跟仲先生说一声。”
仲龄理解的笑笑,道:“时间不早了,我差不多也要回了。”
“哈哈,仲先生又不似我。倒是能在这里放松放松。”木莲华突然暧昧的笑道。
仲龄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失笑,“木公子还是这么诙谐不羁。”
“这算是对我的夸奖吧。”木莲华眨眨眼偷笑道。
仲龄无奈的轻摇头。
和仲龄打完招呼,木莲华就往外疾走。
出了门口,封祁已经看不到,就只有卿如烟跌倒在地,露出的左脚腕红肿一片!
这种伤木莲华认识,是在有伤时强行动作而造成的。
一个舞者,脚受伤了,若是不好好处置,说不得就会断了她的舞动之路。
卿如烟的舞蹈真挺不错,若是生在了现代绝对可成为一代舞蹈大家。可惜生在这时代,特别是流落进妓院,再好的舞蹈也只不过是取悦客人的把戏。
快步跑到小径路边,团了两个雪球,就又回到卿如烟的身边,把雪球摁到卿如烟红肿的脚腕上。
不无关切道:“伤好前最好别再跳舞它了。”
冰凉的雪球压上脚腕,卿如烟却跟没事人一样,目光只呆呆的凝着那通往红楼外的小径。
木莲华见状,忽然轻叹一句:“都以为日久能生情,便痴痴傻傻的等着,到头却是等来了绝情。”欢场女子尤是如此吧。
卿如烟突然看向她,“你知道?”
木莲华点头。她也曾经天真烂漫过,一天到晚的只为追逐一个身影。
只是结果却是已经写好的谱曲,任她再怎么努力,曲终人散,一场空梦。
勾起了遥远的心绪,木莲华有些寡欢。把两个雪球都放到那越来越肿的脚腕上,就起身离开。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下,道:“放了吧~”
卿如烟呆呆的看着木莲华的背影……放?怎么放?
而卿如烟的身后不知何时,仲龄静静的站立着,深深的望着木莲华的背影。
卿如烟回首看到,忙站起身就要行礼,仲龄摆手示意她不用。
“仲先生,是不是也觉得小女子傻的可笑?”卿如烟道出一句含满酸楚的话。
仲龄默然无语。甩掉手中的拐杖,弯腰抱起她,然后进楼朝着二楼而去。腿脚甚好……
一路,卿如烟就像个木偶娃娃,痴痴的望着楼外的方向……直到被放到床上!
因着仲龄的出现,王世狄、杨奎、君恪三人可是紧张了一把。直到听到下人来报,说是仲龄抱着卿如烟进了房间,才稍稍松懈了口气。这一松气,那积压了一晚上的合欢酒,酒劲儿兴奋劲儿就上来了。
叫来傅娘。
傅娘今晚可是一直红光满面的。虽然封祁和那位不知名的贵人没有留下来,可有这三位爷在,她也是很满意的。
带着身后三个环肥燕瘦的貌美女子,推门而入,“杨将军、恪郡王、王世子,如霜、如诗、如玉奴家给你们都带来了。”
三人三女,欢尽一场后。
君恪饮了一口酒,问杨奎:“那女人是谁?”问的是木莲华。因为杨奎曾一度失态,所以他好奇的想知道。
虽然木莲华已经努力把自己弄得像个男人,可没有细致的装扮,仍难逃这些人精们的毒眼。而剩下的全是红楼的人,木莲华的性别他们更是一眼能看出。
可以说,全厅堂的人,大概也就木莲华自己认为自己像个男人。
杨奎把还在自己身上磨蹭的如玉推到一边,**着满是赘肉的身体就走了过去。
君恪皱眉,从地上捡起一件宽袍,丢了过去,嫌弃道:“套上套上,该减肥了你。”
杨奎接过,披挂在身上,一会儿还要脱,就懒得系衣带。
君恪给他倒了杯酒,杨奎端起来喝尽,才长出一口气道:“前天我那城门过了一队拉红漆木箱子的商户,你听说过了吧。”
君恪点头:“听说你肝火大动,一回家就把那新纳的小妾打死了。”
杨奎瞪他一眼,那小妾功夫着实不错,到现在他都心疼着。
然后皱着眉道:“就是这个女人。只是她真实身份,我现在才想到。”
王世狄这时也凑了过来,“谁啊?”
杨奎沉了脸色,“她大概就是封祁的原配女人。”
此话一出,王世狄亦是黑了脸,尖喝:“什么?她就是那娘们儿?”
君恪忙跳起来捂住他的嘴,警告道:“小声点儿。”
王世狄轻哼了声,表示知道了。
君恪才松开。
“杨奎,你确定那女人就是封祁的女人?”王世狄追问。
杨奎挠了下耳朵,“**不离十吧。”
闻言,王世狄突然又苦恼皱眉,“不像吧。我娘说封祁的夫人,长得很是不错。举手投足一身大家闺秀的风范。今天这个明显就是个丑不拉几的疯女人。”
“昌平公夫人见过她?”君恪问道。
王世狄点头,“就因为我娘见过她。这两天去我家串门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对了,连你小妹芮雅郡主也来过了。”
“芮雅郡主迷恋封少师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杨奎口气有些吃酸。
君恪瞄了他的体形一眼,“赶紧减肥。小时候长得挺不错,怎么就长成了个大胖子。我还等着你给我做妹婿呢。”
杨奎翻了个白眼,“我就是瘦下来,你妹子也不会看上我的。封祁那厮长得就不是个玩意儿。”
其他二人难得没有反对。
金毛跑跑停停,木莲华他们的马车也只能慢慢跟着。
子时的更声响起,木莲华打了个哈欠。
见封瑾诺还精神头挺好,就把紧接着的第二个哈欠压了下来。
看着他手里的白狐皮手套,问道:“哪儿来的?”
封瑾诺回道:“奶奶送的。”
接过一只戴在手上,暖意立刻包覆了整支手,做工虽说没有多么精巧,但很舒服。用戴着手套的手拍拍他的头,道:“记得孝顺奶奶啊。你小时候可没少淘她老人家。”
封瑾诺可一点儿不记得小时候和封杨氏的事,不过这两天的相处,他还是喜欢和这个老人在一起的。
重重的点头,“嗯。”
封祁没少喝红楼的酒,此时身上也是有些发紧。便慵懒的靠着马车壁,想要借着马车壁的些许凉意缓解一下。只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因此看着木莲华的目光就免不了有些炙热。
木莲华察觉到异样,看过去,见他脸色有些发红,就抬手去摸。
顿时,封祁觉得一丝丝凉意自木莲华的手心传来,瞬间浑身熨帖无比。
摸着他发烫的额头,木莲华轻蹙眉,“发烧了?”
手就要放下。
封祁抬手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继续放到额头,声音格外低哑,“就这样放一会儿。”
听着他有些不正常的声音,木莲华颇感熟悉,接着想到了那几次滚床……
也瞬间明白了他是怎么回事。
“自己解决还是给你找个‘花儿’?”木莲华问道。因为封瑾诺在,她就把女人用‘花儿’代替了。
其实她倒是也不介意和他再来一次。虽然青九玄前脚才警告过,不过,她会听才怪。
只是现在元斐末还没找到……这家伙一犯不正常就会闹出事来。
心里有事,就没有兴致。
所以木莲华才问他是自己解决,还是给他找个女人。
封祁瞪她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不用。一会儿就好。”这女人为了离开他,就这么急着把他推出去?手捏着木莲华的手,就有些用力。
木莲华疼得嘴咧了下,不过看他忍得难受,也就放任了。
说实话,用过的餐具,要是觉得不错,还是很想自己个儿收藏起来的,不给别人看,也不给别人用。封祁她吃着还是很对口的,只是要私藏了他,怕是有些难吧。
殊不知,封祁正等着她呢……
封瑾诺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儿,看他爹的模样,有着超强过目不忘记忆的他就想起了,曾经见过类似状况的秦炙,“娘,父亲是不是中春药了?和秦炙叔叔好像。”
木莲华立刻否认,“不是,你父亲有些发烧。”
封瑾诺听完仍有怀疑,可看母亲那一副不许再问的表情,就默了下来。
封祁这时突然道,“诺儿去车外坐一会儿可好?”
木莲华看他,不解:“为什么要让宝儿出去。”
封瑾诺也不明白,不过父亲瞧着挺不舒服,便自行脑补……可能父亲会有些比较丢面子的举动吧。所以想要他离开?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封瑾诺就应道,“嗯,父亲还请把身体伸展开,好好休息休息。”
木莲华眉心跳了下,他该不是忍不住了吧。
便道:“那我也出去好了。”
封祁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林叔,我来赶车吧。”封瑾诺已经出去了。
封祁抓住木莲华的手,蓦地塞进了自己怀里,“一会儿就好。”声音越发低哑。
其实,他可以把身体里合欢药运功逼出。只是,他不想。特别是木莲华在身边时。
不过,他不曾想竟然如此煎熬。
木莲华长出口气,对马车外的林又安道:“老林,把马车停一下。你带着宝儿先跟着金毛找一找。
一刻钟后回来!”
林又安心思明镜,道声:“是。”
封瑾诺以为他爹情况严重,怕是会难堪的叫出声,所以让他们离远些。
所以也就顺从的跟着林又安走了。“知道会这样还喝,真是自找罪受。”木莲华把手从他的怀里抽出来。
封祁就要再抓,木莲华瞪他。
“不想疏解一下?”那东西不出来,怕是难好吧。
闻言封祁一愣,继而墨潭一样的深眸迸出异芒。
木莲华被恍惚了一下,这货要不要这么激动啊。
等到把封祁搞定,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
累的气喘吁吁的木莲华,出了马车,然后把马车帘撩开,散散浓烈的气味。
封祁一脸餍足的看着她。果然不祛除合欢是对的,不然哪来这等飨事。
木莲华看到他的表情,白了他一眼,然后轻抿唇吹了一记口哨。
不一会儿就见金毛‘刷刷刷’的窜了回来,它身后不远处能看到林又安和封瑾诺。
封瑾诺瞧着神清气爽的封祁,越发觉得他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
而林又安则瞄了眼木莲华红肿的唇后,低下头去。
“父亲可是大安了?”封瑾诺跳上马车,关切的问道。
封祁微笑点头,“无碍了。”一脸春风得意。
木莲华斜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林又安道,“可有什么线索?”
林又安低头回道,“问了过路的更夫,他说他刚才在南边见过一个背着包袱的醉汉跟一群混混打架。瞧着那醉汉挺厉害,一点儿都没有落败的样子。”
“那就是他。走,赶紧过去吧。”木莲华肯定的催促道。
金毛继续前面带路,还别说这一路向南的,真就找对了方向。
木莲华不由的对金毛刮目相看。看来封瑾诺能找到她,不是像以前一样,一路闯着各家青楼妓馆儿,而是靠金毛直接来了红楼。
等到了南城,木莲华就看到一地哎哎吆吆的喊疼骂娘的地皮混混。
元斐末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拎着包袱,靠着墙根儿站着,形容颓唐。
木莲华一看这个就火了!
他才刚好些,就敢喝酒,找死是不是?
当机就跑过去,要揪他的领子。
而元斐末条件反射的就要打她,封祁急闪过去,就要阻拦。
却不等他伸手,拳头在距离木莲华只有五公分时突然停下。
“莲?”
被他的凶狠吓了一跳的木莲华,听到这一声唤后,松了口气。能认人就还好。
虽然没伤到木莲华,但吓到她也是让封祁不悦的。抬手,一手刀砍昏元斐末。然后扛着他向马车走去。
木莲华嘴角抽了下,捡起封祁扛元斐末时掉落在地的小包袱,就准备跟着他们走。
也不知怎么的,那小包袱突然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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